第2章 行军农田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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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是在背负着,或担着重物之时,还得在泥泞不堪的路上快步而行,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充满了刚毅,困难并没有能吓倒他们,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

雨在下,大不了,当雨水是模糊了双目之时,就用手一擦,把朦了双眼的雨水给擦掉,以能视物,从而继续向前。全身湿透裹着湿淋淋的水还是没能让他们减缓前进的步伐。

淞沪危急!中日军队已是绞肉般地在激战,军情紧急,自然不会因为这小小的阻碍就减缓前进的步伐。

雨还在哗啦啦地下着,路很滑,而他们又行军于田间,赤脚踏在了泥潭之上,还溅起了一阵阵的泥水。

农衡却是头脑发沉,他的双眼迷糊了,他望着前方,目光涣散了。随之穿着草鞋的脚是踩到了垅亩的边沿上,一打滑,他就摔倒了,直摔到了田里去,还翻了一翻,压倒了许多的水稻。

众人一见,脸色都大变了!不好了!真的是不好了!这一下,可闯大祸了!

集结了!所有的士兵都在命令之下集结了。大家都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

有识得情况的说:“听说前面有个弟兄是失足掉到下面的田里,踩坏了一些水稻。”

众人是脸色大变的:“什么!那可是要杀头的!军纪一再申明,不可是践踏农田!违者杀无赦!”有人则说:“应该不用吧?以前都是在我们桂省的,现在是在湘省啊?要是这样就杀头……”

立即有人回答:“听说违者是营长的亲戚呢,好像是感冒发烧了,一个立足不稳,加上地上湿滑,一滑就滑下去,那是无心之失啊!且又不是我们老家,又不是有意,又是营长的亲戚,应该就是重重地举起,轻轻地放下吧?毕竟只是踏坏几根苗,人命比苗重要得多了!”

此话一出,立即是得到了众人的认可,就是这个理!绝不会有错的。

只是刘乐业却是全身一震,他的目光又落到了杨焱明的身上,心想:“以前我就曾听爷爷讲过,有人是失足掉落到田里,那人还是生着病,可是最终结果却是……”在这一刻,刘乐业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了……

刘乐业只是摆摆手,让他快点地跟上,他并没有在意,却不知道在淞沪会战中最后时刻就是这位新兵,感于今天刘乐业扶他,还不怪他,愿意与他死战,去救援杨焱明等从而立了功,当然这是后话。

有一个士兵农衡是摇摇欲坠的,后面的士兵韦盛英立即上来,问:“没有事吧?”农衡回答:“没有事!我能走!”

刘乐业和颜悦色地说:“你没事吧?下雨路滑可得注意啊!”这个士兵害怕了,看着刘乐业那弄脏的衣服,说:“长,长官……”

刘乐业一看,原来是军装脏了,他一笑,说:“好了!没事了!”刘乐业便是转来对一个士兵说:“你是老兵好好地照顾这个新兵吧!”

被扶的士兵不由是有泪了,他问:“长官你是……”老兵回答:“这是刘副官!是团长的副官!”士兵明白了,点点头,团长的副官啊,副官是团长的亲近人,有时还是亲戚担当呢!居然这样和蔼对待自己这一介小卒。他随之兴奋地叫道:“我的名字是于雄踞!长官,我愿与你共同死战!”

谁说“好铁不打钉,好男不当兵?”可是在这一刻,踊跃当兵者极众,体检合格多,名额有限,都得抽签来决定。

百姓竭尽最好的以给抗日队伍,欢送着抗日将士的这一幕是感人的,深深地铭刻于将士们的心中,将士们只愿把全部的力量用到与日寇作战之中……

士兵步行着,好的穿草鞋,差的就只能打赤脚,走在被太阳晒得滚烫的地面上,由于是习惯了,那脚板底是生了厚厚的老茧,倒也不觉得有什么。

终于是雨停了,既然雨停了,速度就得加快了!刘乐业一挥手,说:“大家快跟上!快快!”士兵一听,自然是加快了脚步,虽然他们是白天赶路,晚上也赶路。

刘乐业见到一个士兵就要摔倒了,他是一个箭步前趋向前的,一把就扶住了这个士兵,有人伸手抓一把,这个士兵当然是要紧抓着,可是他的手很脏,沾满了泥,自然就把刘乐业的军装给弄脏了。

向导以前是三心两意的,现在却是恨不得双肩生翅,从而把这一支虎贲带到目的地。如今他们是向着衡州进发,到达衡州之后,便是踏上火车进入到抗日最前线。

此时,士兵们大多是肩挑,或背着,扛着军用物质健步向前的。没有办法,汽车不足,加上南方的公路很少,就不能坐车,只能是通过两只脚快速地前行,以奔赴千里之外的战场。

连夜赶路困了,就在大路上一倒下,用东西包着头以防晒,就在阳光之下沉沉入睡。

刘乐业知道如今已踏入了永州的地界,往常他们出省以踏入永州之时,永州百姓是纷纷见之皆避,可没有想到这一次,永州百姓却是纷纷来劳军,不再惊恐万状地呼喊着:“桂省佬又来了!大家快逃!又打仗了!”

在“征兵歌”一唱起之下,更有年轻人振臂高呼:“我要去政府门前,我要求当兵打鬼子!”说着撒腿就跑,后面有许多人叫道:“等等我!我也去!我也要参军打鬼子!”

有如平地一声雷,有人是做了先头的作用,那么很多人都是跟着一起前往政府门前请愿,只求能参军,能去与入侵者一决生死。

看看吧!百姓们也同样地站于道路两旁了,有一个人认出来军中的一个排长,说:“喂!桂省佬!上一次你们来我们这里的时候,你可是逼着我为你带路!现在我给你带路!不要钱不要吃的!什么都不要!”

谁也没想到当初自桂出永州之时,百姓四散而逃,有时是要走山路,不一定走官道,由于不识路,就得捉人来当向导了,人家还不愿意!可现在呢?反而是毛遂自荐。这内战和国战的区别,还真是大啊!

刘乐业是看着士兵们,新兵或许不懂,可是老兵们都知道怎么一回事。

刘乐业正注视着杨焱明的时候,有人是率先喊了起来:“杀鬼子!”随之每个将士都跟着振臂欢呼:“杀鬼子!”

将士的军心可用,令得百姓们在垂泪,他们欢送自己的军队去打鬼子,可是这些“后生仔”,“靓仔”们,还有几个能活下来的?

或许在将士们要杀敌的感染下,不知是谁唱起了满谦子所作的盛行桂地的“征兵歌”:“征兵,征兵,征兵,征兵之道古盛行。莫说好仔不当兵,当兵才是好国民。国势已危,山河将倾,大家快把义务尽。杀敌雪耻,救国救民,此时正好献身心。同胞们,快猛醒,国土沦亡家怎兴?同胞们,莫恋家庭,快快奋勇来从军。快从军,快快来从军。随我领袖向前进,我们的前途,有无限的光明!我们的前途,有无限的光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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