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处境
“会把常常出现在视野中的人当做跳梁小丑对吧？”
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猫头鹰因此话笑了笑，长舒了一口气，打断了这个话题。
“不都是云氏的客户吗？”我看过新闻，所以对此略知一二。
“只是借口。上世纪国家成立之前大陆的魔法世家和大型魔法组织就知道即将迎来一场大地震。纷纷在那之前离开大陆。到一九六八年的时候这片大陆几乎没有会使用魔法的人了。”
“都迁离到国外去了？”
“不是。有那种顽固的世家偏要留下来继承传统。可是那个年代可反对传统这种东西。自然就把魔法经书或是什么传家之宝全部销毁。当然，就连人也没能逃过时代的魔爪。凡是有关的人都被抓起来劳改，几乎所有人都熬不过去。所以，这些能使用魔法的中国人面貌的人基本都是亚裔。可能还有些老妖怪藏在深山野林里，他们一般不会干涉世俗。”
“那那些逃出去的世家呢？他们应该保留下来了吧？”
我紧张的双手握住冰凉的锡罐，心情上完全忘记了皮肤的痛楚。
“怎么可能。魔法组织之间也相互看着不顺眼，一有机会就敲打，一有理由就斥责。几乎时时刻刻都可能有发动大型魔法战争的可能。所以趁人之危夺人奥秘的行为在那个恶劣的时代毫不掩饰的展开了。成功抵达对岸的世家和组织全部都已伤痕累累。而想要在国外立足就要依附于当地的大头。因此，像安琪儿原本的组织依附了欧洲一个强大的魔法家族。进行了联姻，会魔法的下人也必须要降低身价嫁给一般的下人。她所在的组织也是那种看重血脉的，和看重天赋的家族剩下的孩子，血脉自然斑驳。她可以说是这片土地最后的继承人了，唯一有一个拥有纯正血脉的继承者。”
我逐渐了解到了什么，就是说.....
“她与国外联姻的家族毫无关联可言，说来也巧。她的姥姥是个不愿意随嫁的三女儿，在逃亡的路上碰到了大陆留学的人，生下了她的母亲。为了保留这份血脉。她的母亲跑去求她的祖母，最后成功和一个大陆人生下了她，并靠着她祖母的力量将她保护了下来。”
就是说！安琪儿也毫无退路可言！
她的身后根本不是什么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神秘势力，从头到尾不过是被逼无奈的选择。放在国外，如果她纯正的血脉被那个家族的人得知的话。那个家族的人一定会窥觊魔法的力量，从而不择手段。
“她的试炼就是收集到遗失的十二个遗物对吧？”
我看向猫头鹰，他的脸上没有可以当做‘轻松’的笑意。
“可是，那些盗窃者离开了这座城市怎么办？”
“只要阵地还在，契约就不会断。”
“什么意思？”
猫头鹰用第二口饮尽可乐，随意的把锡罐扔进墙角的阴影中。我想，那里应该是垃圾桶的位置。
他手指朝下指了指，“这块土地构成了一个巨大的阵地，阵地就像科幻故事里的防御工事和生产工事。掌控这块阵地签订契约成为其主人就算安琪儿的胜利。但是，阵地有三个主支柱和数个小支柱组成。找齐小支柱就可以利用阵地的小权利，找齐主支柱就可以直接签订契约。其中洋房就是其一的主支柱。因为契约就像合同一样，有效期一过就有麻烦事蜂拥而至。还有不到一年土地和阵地的契约就结束了。土地会成为无主之物，无论谁与主支柱签订契约都会成为阵地的主人。”
虽然所问非所答，但是.....
“所以！您是指那些盗窃者都是为了这片土地才不走的？”
“不是！”他双手合十，“契约！只要阵地还在。那些遗物就离不开。如果遗物离开了，这场游戏就没有继续的必要了。”
“你说这种会流血会死人的是游戏？”
大概是那些难忘的疼痛，让我有些愤怒的忘记了尊敬。
“你还没发现吗？这就是你的天真。这可是魔法使之间的游戏，用生命进行的游戏才是他们所认可的。相反之下你一次又一次的回顾那些伤痛，就算是在我的眼里都属于出卖自己。”
我被最后一句话震慑到了，后背被冷汗打湿。第一次感受到被雷霆一般的话语击中。心脏依然遵循着平时的节奏跳动。不知不觉间麻痹的手掌快要把锡罐捏爆。
“再告诉你的一个消息吧。凌晨四点多我见的那个人是咖啡店的老板。她是个荷兰人，也是遗物的持有者之一。”
“为......为什么告诉我这个？”
“筹码。”他叹了口气，“我还是更喜欢聪明人。看来今天的我过于严厉了。”
我逐渐睁大眼睛，缓缓站起身放下手中的可乐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谢谢您。猫头鹰先生。”
“嗯。路上小心点。”
话是这么说，他一点都没有担心的意思。
我偷偷瞄他的表情，虽然阴影下看不到完整的面孔。但是嘴角那微不可查的弧度让我心情轻松了一点。
重新站好，我与他视线短接。然后，一言不发的转身朝着门口走去。
背后没有感受到他的视线，令我越发敬佩这个男人。
是啊。如果说这是一场魔法使的游戏的话。我已经踏入这片战场了。而猫头鹰先生则是这场游戏的管理员。
从一开始安琪儿就警告过我这场游戏的基本规则了，但一直是我还保留着常人的思想。
门外，两道窈窕的身影早已恭候多时。西去的月亮大半都被云层藏了起来。
说到毫无退路，我们三人都是一样的。可是，只有我还没抛弃软弱，还存在幼稚的想法。
因为，我从没有意识过现实的问题。
所以，我现在的处境就是........
除了自己之外，他们全部都是敌人！！！
未完待续......
他打开一罐，仰头畅饮了一大口。
“呼~，最近两年外国的投资商变多了。”
“可乐？”
“实际上我不太爱喝酒，而且你和我的谈话需要一点东西来提神醒脑。”
噗呲！
令人意外的是，这个男人保持着这种姿态轻松的坐在这里。一言一语看似平和毫无特别之处，但是其中的刁钻却让人束手难测。
刚才，安琪儿的战败即使最好的案例。不过，也不是不能理解她那样的做法。用直白的方式询问的确能达到出人意料的效果，只不过太愚蠢了。
用询问的方式迂回得到与自己证据相符的答案，就可以籍此判定对方的罪行。
“接下来说说有关这座城市的事情吧。想必你该猜到了。”
说话的时候，他把手伸到桌子下面。掏出一个什么东西扔给了我。我慌忙接住，冰凉刺激的触感让我差点扔出去。
“从一开始您就没把她放在眼里？”
“你说反了。是她不把我放在眼里。有的人就是这样，越是努力把自己摆在她的视野中，她就越是对你视而不见。”
可是，在我看来。想要战胜这个男人，几率太过渺茫了。
身后电视机的画面闪烁不停，背对着全屋唯一的光源，我有着说不出的紧张。
原因很简单......
危险！
“猫头鹰先生.....您很了解她吗？”
猫头鹰视线游离在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
“了解谈不上。看穿小孩引以为傲的把戏，还是不难的。”
一般来讲，聪明的人会选择表面装傻，再以机智的头脑伺机寻找危急关头突破难关的方法。但是，这种方法却不适用在眼前这个男人的身上。
从第一次见到他，他就展现出其自我的无比精明。仿佛万事变化的每一步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不论是谁，在发现这一状况的时候无不想杀死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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