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成为一家人后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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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倒是有点事儿想请您帮帮忙。”一个清朗的声音突然从门外响了起来。一老一少二人转头看去,就见一游微笑着走了进来。两人起身冲着他打招呼。

“师尊。”

“道长。”

姜石年却是因为一游的一番话陷入了沉思,想想也确实是这么一个道理,应该还有其他的植物有着更多的功效,可以用来治愈生病的人们。姜石年打定了主意,对一游说道:“道长,这事儿我应下了。我这就去好好琢磨琢磨。”说着,姜石年站起身来若有所思的向外面走去。

公孙轩辕看着姜石年的背影对已有说道:“师尊,姜老都一把年纪了,您还要与他说这些做什么?我来做不就是了。”

一游笑道:“你觉得姜老是那种能闲下来的人吗?”

“不是。”

“那不就完了!他这个人啊,稍微累着点儿不打紧,但是你让他什么都不做,就真的老喽……”

公孙轩辕和一游听到最后一句皆是大笑起来。

一游笑着说道:“这就对了,良药苦口嘛。我要麻烦您的就是这件事情,您想想看,一株草就有这样的功效。难道说就只有能够治疗伤口的植物吗?我想,这个世界上的植物应该除了当作食物外还有其他的作用。姜老,既然您有了这种经验,我希望麻烦您在闲暇时,能够去找一找。”一游的心中却是连连叫苦:“神农都这个岁数了还没有尝百草,我只能小心指引着了。只是根据记载,神农是因为误尝毒草而死的,实在是让人忒不忍心了,罢了,到时候看着点儿吧。”

姜石年道:“道长你来说说看。”

一游那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说道:“现在我们炎黄的族人生活越来越好了,但是每到一年中季节交替和最炎热的时候,族人们总是容易生病。年轻体壮的还好,熬一熬也就过去了,但是那些身体孱弱的老人和身子骨还没长成的孩子却是很难熬过去的。生老病死,乃是天道轮回的一部分。生死和老除了修行大道之人以外绝大部分的人都无法改变,但是病这一项,却是人力可以更改的。我看过您之前给族中受伤的人涂抹过一种植物碾成的汁液,可以止血是吗?”

姜石年微微一愣,说道:“是有这么回事,那是无意间发现的一种植物。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我还没有成为姜氏的族长,有一次在山中打猎,正巧碰到了一只老虎。我用长矛刺伤了他的腿,但是却被它跑掉了。我连着三日在山中追踪它,却无意间看到它竟然在吃草。当时我心里惊讶极了,于是便趴在灌木丛中观察,然后我看到它将吃进嘴里的草嚼碎了然后涂抹在我刺出的那个伤口上。很快我就发现,那个伤口竟然不再流血了。惊讶地我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枯枝,惊吓了它,它转身便跑远了。我没有去追,而是找到了被他咬去一截的那株草。我用长矛的矛尖在手指上划了一道小口子,然后我学着那只老虎的样子嚼烂了几片草叶,然后涂在上面。果然,伤口不再流血,而且很快就好了起来。我记住了那种草的样子,从那以后,只要族人受伤,我就会给他涂抹这种草的汁液。不过,这草的味道,嘿,真他娘的苦!嚼完了之后嘴都麻了!”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两族的族人们也从最开始互相的猜疑甚至是敌视转化为了彼此之间的信任,冲突也越来越少,就算是有也只是些家长里短的小事情而已。尤其是两族的孩子们,年幼的他们还不知道什么叫仇恨,所有相互接触起来也就越快。孩子们玩得到一起,大人们自然也就更多了些交流。慢慢地,两族的年轻人中出现了相互爱慕的情侣,对于这样的情况,公孙轩辕和姜石年都是极为高兴的,他们大力支持两族间通婚。

这期间也发生了许多趣事儿,比如有一次各族的妇女们坐在一起做衣服的时候,平日间手脚利落做衣服极快的一位有熊氏女子竟是一件儿衣服就做了大半上午,这让身旁那些早已做好一身衣服的女伴们惊奇不已,不由得出声询问。询问良久才听那女子红着脸扭扭捏捏地说道:“我家姜郎那体格太壮实了些,用的布料就比我弟弟和我爹加起来还多啦,怎么快得起来呢?”一众女子闻言不禁哈哈大笑。

转眼间,就过去了两年时光。时间不仅仅是把杀猪刀,更是最好的磨合剂。现在的炎黄部族算得上是和谐无比了。这一日,姜石年和公孙轩辕正一起坐在屋里喝水聊天,却是姜石年正在对其大倒苦水:“我说轩辕啊,眼看着这日子一天天好起来了,我这儿能做的事情却是越来越少了。你也是,有些事你不必那么辛苦的自己解决,过来找我,咱们一块儿。”

三人落座后,轩辕给一游也倒了一杯水,一游拿起来轻轻抿了一口。姜石年笑道:“道长,刚才您说什么事想让我帮忙?”

一游微笑道:“姜老,刚才还没进门儿就听见您在为难我这乖徒儿,行啦,别为难他了。我这有件事倒是要为难为难您啦。”

“哈哈,我可是知道,你最近和嫘祖那个小丫头打得火热,这要是哪天万一让我撞见她从你房里出来也是挺热闹的,哈哈哈哈。”

“您老就不能正经点儿吗?”

公孙轩辕笑着道:“姜老,您就是个劳碌命,都这把年纪了,好好享享清福不好吗?”

“我怎么就岁数大了?觉得我已经老了不中用了?”姜石年瞪着一双铜铃一般的大眼盯着轩辕,一脸你要是不把话说明白我就跟你没完的架势。

除此之外,在其他的方面,两族合作起来也更加的得心应手。渔猎方面,姜氏族人善于捕捉陆地上的大型动物,而有熊氏族人则乘坐着轻快的木舟捕捉鱼虾。

嫘祖也在轩辕的授意下开始教导姜氏族人如何养蚕和织造之术,使得姜氏族人也都穿上了结实好看的麻衣。姜石年第一次接过自己的小女儿女娃亲手为自己织造的衣衫后激动地老泪纵横。

公孙轩辕一脸的苦笑道:“瞧您这话儿说的,小子哪里有这个意思,这不是想着让您多休息休息嘛。”相处的时间长了,公孙轩辕也发现姜石年其实是个很有意思的老人。首先是和大多数老人一样不服老,其次是没人的时候很喜欢开玩笑,这让一开始很不适应的轩辕经常在姜石年的哈哈大笑中弄得灰头土脸。

“我不管!休息啥啊?我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不然实在是闲的手痒,要不然以后每天一早我上你门口堵你去,每天早晨咱俩比划比划。”

“姜老,您这可是有点过了啊。”公孙轩辕的脸都黑了。

公孙轩辕与姜石年都是雷厉风行的人,两人在接下来的三个月中经常见面来敲定合并之事与合并之后的事宜,终于在三个月之后,两族顺利地合并为一族,并确立了一个新的族号,姜石年掌控火之力,故以炎字代表姜石年。公孙轩辕乃是先天土德之身,故以黄字为代表。公孙轩辕以长者为先的理由将炎字放在自己的黄字之前,称融合后的新部族为炎黄。一开始遭到姜石年的一再婉拒,可终究抵不过公孙轩辕的一再歉让,只得欣然同意。

不过有一件事却让轩辕的心情比较低落——就在他与姜老开始商讨合并事宜的一个半月后,大长老公孙岩固在居处溘然长逝。据服侍他的侍卫说,大长老是在睡梦中仙游,嘴角还挂着一丝微笑,显然是看到有熊氏能壮大如斯,再无遗憾。轩辕与姜石年商量之后,决定暂停商议合并之事,先办丧事。也正是因为如此,合并的商议持续了三个月之久。

两族融合后,虽然两王之间相处融洽。但层级越是往下,越是出现了许多的问题。相互之间交战过的统领之间虽然皆不服气对方,但好歹还能不撕破脸皮。但是底层的那些士卒之间却多有冲突的发生,双方在战争中都有死在对方手下的袍泽或者是家人,所以一个不顺眼就可能大打出手。对此两王也极为头疼,只能命令各军统领加大力量约束手下。但是让两王颇为欣慰的是,在其他的方面,两族相处的极为融洽。尤其是在农耕方面,两族族人合作起来竟是相得益彰,姜氏族人人高马大,在开垦农田方面乃是一把好手,比相对瘦弱的有熊氏族人要快上许多。但是在播种和浇水施肥这些细节的把控上,有熊氏的族人们则要精细的多。更有趣的是在除草除虫的时候发生了这样一件趣事,姜氏族人大手大脚,经常在无意间就踩踏了刚刚长好的幼苗,而且除草之时,一只大手抓过去便不小心将细嫩的农作物也夹到了指缝中间将其一同拔了出来,使得辛辛苦苦种好的农田损失不小。但是有熊氏这边却中规中矩,做的很好。于是后来,在耕种上两族的分工极为明确。姜氏族人负责开垦,灌溉和收割的重体力活儿,而有熊氏族人则负责播种、除草除虫和施肥等工作。这样一来不但提高了效率,也让两族之人相处得更加融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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