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阪泉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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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继续道:“所以,既然这一仗必须要打,那么我们换个打法,你我都是为了部落的兴盛而战,我们的初衷也不在于杀戮。那么,我们只出六人打上三场即可。”说到这里,轩辕微微一顿,随后神色坚毅的道:“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汝敢否?”

此言一出,站在其身后的公孙磐石神色大变道:“大王不可!”连那始终淡然的苍鹰军统领隼华也变了颜色出声劝阻。虽然他们对于自己的王所拥有的本领心服口服,但是对面的姜氏之王虽然年迈可是却依然处在巅峰,而且此人的战斗经验与阅历不知胜出轩辕多少倍,这么做太过危险!

轩辕抬手止住背后的劝阻之声,斩钉截铁道:“我意已决!”

姜石年的身后,一道身材瘦小的身影如迅雷般跃入疆场之中,但他的目光却没有看向公孙烨,而是死死的盯着站立在公孙轩辕不远处的寅刹,眼中射出怨毒的凶光,正是那日在逃走前剜了一眼寅刹的阴鸷少年。他对着寅刹开口道:“我乃是姜氏部落的姜淮,你抓走了我的叔叔,等我解决掉这根瘦竹竿儿,定要请求我族大王,让我与你一决生死。”他明明是个少年,可声音却嘶哑如老翁一般。据说当年他的父母带着尚是婴儿的他在林中打猎,可是却遭遇了妖兽的袭击,他的母亲将其藏于石洞之中与其父亲引开那只妖兽,最后双双葬身于妖兽的腹中。而他则被一只丧子成殇的母狼收养,直到其八岁那年才被一只不断寻找他的亲叔叔姜松寻到,强行将已经与狼群打成一片的他带回族中,悉心照顾,又与其以陷阱擒杀了那只吃掉他父母的妖兽。当日,姜淮手持石刀将那妖兽剁成血泥,光是石刀就碎了十余把,更是将那妖兽活着剖出心脏,在其未死之际,当着它的面将血淋淋的心脏一口口嚼烂,咽进腹中。

炎帝姜石年双眼扫过有熊氏的战阵,最后定格在公孙轩辕的脸上,他缓缓道:“轩辕小子,出兵吧!”

轩辕点了点头,道:“那我就不客气了。”说完向前挥了一下手臂,一位体格欣长的士卒快步走出战阵,立在疆场之上大吼道:“有熊氏部族公孙烨在此!谁敢与我一战?”这公孙烨乃是有熊氏士卒中的佼佼者,如今不过十七岁,被一游相中了他的习武资质,命轩辕传了一部拳谱让其用心修炼。短短三年竟已接近大成。除了此时天地灵气充足之外,一游也赞叹其天赋卓绝。

姜石年亦立起右手指向天空道:“吾,姜氏之王姜石年在此立誓,三日后于阪泉与有熊氏之王公孙轩辕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决战三场!败者自动退出姬水之地,永世不回!”说完后,炎帝带着刑天与蚩尤二人转身离去。

一游站在山巅看着缓缓走回部落之中的轩辕,心中充满了欣慰。不愧是仁道之帝,以三战定胜负虽看似儿戏,但却让绝大多数的人能够活下来,这已经是最好的方法了。一游突然头痛般的捂着脑袋,紧蹙着眉头自语道:“只是这样一来,历史将会大乱,原本炎黄二帝会在这一战后并为一族,现在看来确实会生出更多波折。接下来该如何是好呢?”

三日后,阪泉这块尚未被树木所占据的平原上,有熊氏部落联盟的大旗之上,一头凶暴的巨熊张牙舞爪,布满锋利尖牙的巨口似乎正在悍然咆哮着。而姜氏部落的大旗之上,一头矫健的黑牛绷紧四条粗壮的蹄子,拱起肌肉虬结如小山的背部,似乎正准备向前递出那对尖锐骇人的利角。两面大旗在猎猎狂风中遥相对立,大旗帜下的两只雄壮队伍也在相互对峙着。

公孙轩辕望着炎帝那张虽然日渐苍老但仍然坚毅自信的脸庞轻笑一声道:“既然如此,你何不就此退去?你我两族都不用再死人了。”

炎帝眯起双眼冷笑道:“公孙轩辕,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你应该也发现了我姜氏正在渐渐衰弱,所以才敢继续与我耗下去吧?不错,我实话告诉你……”

“大王!”刑天神色一急,赶忙开口。可是还未说出后面的话就被炎帝伸手制止,只得闭上嘴巴微微低下头颅。

炎帝闻言哈哈大笑,眼中却带着一丝释然之意。他大声道:“吾乃姜氏之王,称王四十余载,收服部落二十七座!吾有何不敢?!三日后,我们在阪泉分个胜负!如何?”

轩辕豁然立起右手直指天空道:“吾,有熊氏之王公孙轩辕在此立誓,三日后于阪泉与姜氏之王姜石年兵对兵、将对将、王对王决战三场!败者自动退出姬水之地,永世不回!”

“要战自然可以,只是大战之后,你我两族的可战之兵还能剩下多少?这世间又不是只剩下你我两个部落。一旦遭到袭击,只怕到时候也会是一个凄惨的下场。”轩辕淡淡的说着。

炎帝皱紧了浓密的眉头没有说话,这是他无法否认的事实。

炎帝继续道:“我实话告诉你,我族耗不下去了。再这般消耗下去我们会失去所有战力,到时候就是一个必败的下场。我姜氏与你们不同,你的部落扎根在一片水土丰沃的富饶之地上,在这里,你们大可以尽情的生存与发展。但是,我们不行!我们姜氏一族生在大水肆虐的危险之地,每次洪水泛滥之际,总会有大批族人死于非命。所以,我们只有不断的迁徙。我发现了刀耕火种的种植方法,但是洪水会淹掉我们辛苦开垦的田地。我们根本就无法种植,所以我们需要肥沃的土地,我们需要可以让我们自由生长,不必每日都担惊受怕的立足之地!如果这场战争不能结束,如果你不同意我的要求,那么我只能举全族之力权利攻打你的部落联盟!到时候,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谁赢了,谁就拥有这片土地的所有权!”说道这里,炎帝身上骤然爆出强大的战意,如同熊熊烈火般带着炽烈的温度压向轩辕这边的众人,有许多普通的士卒在其堪称恐怖的战意威压下难负其荷重重跪倒在地面上。就在此时,公孙轩辕向前踏出一步,所有的威压在他脚步落下的一瞬间被轰然截断!他的身上释放出一股正中平和却又不容抗拒的威严,抵挡住了后续冲击而来的炎帝威压。

公孙轩辕的眼神也凝重了起来:“你确定要这么做?”

公孙轩辕亦微笑道:“您过奖了,您才是老当益壮,霸气盖世。”

炎帝摇了摇头,对其说道:“你我两族之间的战斗已经持续了近两年的时间,两族中人也各有损伤,再长久的消耗下去,于你有熊氏和我姜氏都没有什么好的结果。不如我们一战定胜负好了。你,敢是不敢?”

姜石年哈哈大笑着,声音之中却带着一丝无奈的疯狂:“你们两军对垒至少不会伤及族中的老弱妇孺,但若是我不惜一切代价的进攻,就不敢保证是否会伤及无辜之人了!谁赢了,谁占下这片土地!谁输了,留下对方的生路,让他们走!”

联盟之中所有人的眼光都集中在公孙轩辕的身上,其中有不少人的眼中都爆发出强烈的战意。短暂的沉默后,公孙轩辕深深地看着姜石年说道:“我也有个想法想与你谈谈。”

“哦?说来听听。”此时的炎帝已经恢复了平静。

当第一缕朝阳穿透了山林中的晨雾,照亮了沉睡的山峦之时,炎帝姜石年高大的身躯出现在了以黄帝轩辕为首的部落联盟的哨塔前,他的身后站着浑身煞气萦绕的蚩尤和气势凝如山岳的刑天。这三人的出现令所有看见他们的哨兵都慌张了起来,毕竟这三人的手段,大多数人都已见过。姜石年放开声音吼道:“公孙轩辕,到阵前来一叙!”其声音如同炸雷一般回荡在山林之中,森林中的飞禽走兽都急速四散逃开。

在他们出现之时,寅刹就已经派出人去禀报轩辕了,不多时轩辕来到了边境线上,他的身后左侧站着沉默的熊尊军统领公孙磐石,右侧则站着一脸淡然的苍鹰军统领隼华。轩辕望着几乎有他三个高的炎帝姜石年,平静的道:“姜氏部落之王,我来了,你想说什么?”

姜石年看着这个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心中泛起波澜,要知道自己的子孙虽多,但是没有一人像眼前的这个少年般优秀。而且族中各方豪雄都存在结党营私的乱象,纵然自己想要改变,但是诸多事务压身,实在是没有多余的精力与合适的人选去做这些事情。待自己百年之后,怕是姜氏一族不会平静。炎帝深深吸了一口气,收敛起胸中的复杂情绪,对轩辕不吝赞叹地说道:“果然英雄出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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