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初来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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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父母觉得这里并不适合开小店,赚不到钱。于是又重新寻找新的“安身之地”,很快,我们就约好了亲戚一起来帮忙搬家,我和王蕾做了简单的告别,我不清楚当时的我是否流了眼泪,我只记得,我们互送了自己画的画,我画的是一个指向七点整的狗狗时钟,而她画的,我已经忘记。

一辆满载家具和杂物的中型货车已经开启了发动机,它离鲁汇越来越远,越来越远……它将驶向何处?满载的货车,开走了。一米、十米、一百米、一千米……

依旧是上海,依旧是乡村,依旧是外地人居多的地方,我们到了,这里是,鹤鸣。

我的这些亲戚们,基本上都是开店的,二姨开店主要从事电脑有关的工作,什么印章啊传真啊之类的。而剩下的,都是开店卖日用百货的,店面都是设在路口、工地等人多的地方。

受到他们的影响,父母也决定开店。父亲每天骑着电动车带着母亲,四处转悠,试图找到一个好地方,大概是花了不长的时间,父母就和房东签订了租房协议,我们一家三口就搬到了一个叫做鲁汇的地方。在那里,我们开始了一段崭新的生活。

其实我们来到的是一个并不繁华的小乡镇,这当然与我的心理预期相差很大。我心目中的上海,一定是高楼大厦鳞次栉比,白天有汽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夜晚有店铺的霓虹灯璀璨夺目。我所在的这个地方,除了有比较多的民居之外,貌似没有什么起眼的东西了。这里往往都是外地人居多,本地人将他们的房子租给外地人。我们做的基本都是外地人的生意,因为本地人都倾向于到大超市去买东西,认为那里的商品更有保障,更值得信赖,可能,事实也是如此吧。

“你个狗娘养的!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还骗我钱,做假账!你是找死呢!我要把你送进公安局!”“大哥啊,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身上有一部手机,还有放在你家门口的自行车,都给你了!求求你不要把我送进去啊!”父亲一时心软,同时又怕如果把他交给警察将来会遭到报复,于是同意了他的要求,并警告他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了,会遭天谴的。

经过了这件事情,也让初来乍到的父母多了一份谨慎,仿佛在此之后,被骗的可能性减少了。

我们在鲁汇安了家,父母每天坐在柜台前,过着简单而平实的生活。不久,父亲和家对面的本地人结识,并交了朋友。对面的是一家五口,有一个独生女,名叫王蕾。我和她不久就成了好朋友,她比我大一岁,比我高一个年级,尽管如此,却并没有什么隔阂和猜疑,这也许就是孩子的天性吧。

对于开店的人来说,进货自然是必不可少的,卖断货了就要进货。我们面包卖得好,而我们的进货源是一个定期骑着自行车来我们家的中年男子,他也是个外地人。由于合作了几个月的时间,彼此也比较熟悉,父母就和他建立了比较信任的合作关系。我们之间都是这样的交易方式,面包哥把面包卖给我们,当场用纸在记事簿上记下当天交易的面包数量和价格,而我们不需要当场付钱,一般面包哥都是一个月结算一次,而一个月内,视售卖的面包个数而定,我们和他的交易次数,少则五六次,多则八九次。

七岁的时候,我已经到了上小学一年级的年龄。一方面,父母为了让我受到良好的教育;另一方面,他们听说上海更是一个挣钱的好地方,于是我们一家三口,满怀复杂的心情,来到了上海。

在我们之前,我的舅舅、小姑、小姨、二姨、小叔等人已经在上海生活过一段时间了。我们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又没有地方住,于是就暂时住在他们家。需要特别说明一下,我的舅舅和小姑是夫妻关系,简单说来,就是我奶奶的一儿一女分别和我外婆的一女一儿结了婚。

每次结算的时候,面包哥就让我们用计算器把记事簿上的账单计算一下,父母每次都是照做,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但是三四个月之后,父母一次闲聊之时,就谈起了这个问题。“老婆,你有没有发现一个问题?我们的面包结账的时候有点不对劲吧?”“我也觉得,之前就想跟你讲来着,我们面包每个月卖的都差不多,批发的数量也差不多,那个面包的批发价也没涨,为什么每个月付的钱都比上个月多好几十块钱呢?”“对啊,我也纳闷了,为什么会这样?卖面包的账也是对的啊,到底怎么搞的?要不然我们下次进货的时候自己也做个账本记录一下吧?你看怎么样?老婆。”母亲于是和父亲多留了一个心眼,以后面包哥再来的时候,自己也做一份记录。

又到了一次结账的时候,面包哥又把账本拿了出来,父亲早就和母亲商量好,父亲用计算器算,母亲在旁边偷偷用自己的账本和面包哥的账本做比对。面包哥走后,母亲急忙拉着父亲说:“老公啊,我们被骗了啊!”“怎么搞的?”“他肯定是做了两份账本,一份就是当场记录的,另一份是回家之后改的!刚才那个账本,把我们的进货次数增加了一次,把每次的进货数量又加了几个!导致每次都被多坑了几十块钱啊!”母亲痛心地说着。父亲抽了一根烟,跟母亲商量对付面包哥的办法。“下次结账的时候,你在门外站着,如果他逃跑就把他拦住。”“好。”

又是新的一天,天气很好,万里无云。面包哥又和往常一样,拿出了账本,让父亲算账。父亲用计算器按着按着,突然停手了,说:“不对啊,我这个月就进了五次货,我记的很清楚,怎么账单上写的是六次?你是不是搞错了啊,师傅?”那人明显感到大事不妙,于是撒腿就跑,母亲毕竟敌不过一个浑身蛮劲的中年男子,被一把推倒在地,母亲对父亲说:“不要管我,快追!”父亲虽然也是身强体壮,但无奈也跑不过这个面包哥,在二人都精疲力尽却仍然保持一定距离之时,父亲看到了一个骑着电动车的男人,于是求好心人捎他一段路,多亏了好心人的帮助,父亲抓住了面包哥。

我叫令春光,出生于浙江,祖籍安徽。按照我们老家那里的风俗,家里的大人们都是要外出打工挣钱的,比如到相对发达的上海、浙江这些地方。自然,家中就留下了年纪稍大的老人,守着房子。毕竟,老人们无力再外出,在家里看着房子,打理打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至于留守儿童这件事情,完全看各家的意思,有些家长看外出带孩子不方便,就把孩子留在家里让老人抚养。当然也有很多夫妇,把孩子带出去自己抚养。我就是属于后者,我的父母当时在浙江的一个小型机械工厂从事抛光工作,母亲从怀孕到生我,都是在浙江。

我在浙江生活了四年时间,由于当时年龄太小,并不能记起太多的事情。爷爷在我四岁的时候就离世了,父母就从浙江赶回安徽,在处理完事情后,父亲又回到了原来的岗位打工,母亲则带我在老家上幼儿园,主要是安抚奶奶痛失伴侣之后带来的消极心理。我在老家读了三年的学前班,小班、中班、大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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