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号角

“大娘对您外孙真好，您外孙真有福气。您给烧什么鱼吃呢？”小王妈妈关心询问。

“叫不上名字，挺好看的鱼，挺大的肚子。叫不上名字。”老太太压低声音说道。

“可能是胖头鱼吧，行，大娘，您赶紧忙吧。我就先拿着凳子回去了。他们走了我就把凳子送过来。”小王妈妈说完，就转身回去了。她并没有在意老太太说的大肚子鱼就是河豚，因为自己有没有见过。

小王爸爸下了车先抱起小孩冲进了抢救室，随后，老太太也被司机背进了抢救室。

“先抢救孩子，医生。快、快、快。”医生看着气喘呼呼的小王爸爸，一脸不解问道，“孩子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我是孩子的邻居。我老婆蒸了一笼包子给邻居大娘送去，结果就这样了。”小王爸爸焦急地想解释，却不知道从何接触，也不清楚为什么一老一少就这么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快给孩子和老人抽血。”医生立即指示后转身看着他说，“老人家现场，还有没有目击证人？包子是什么馅的，有没有可能是吃了你家包子这样了？”医生接着询问，想找出病人的发病根源。

“你找抽吧？你的意思是我们蒸了一过毒包子，去害一个孩子和老人。”小王爸爸听医生怀疑自己，气得发飙。

“我没说你给他们吃了毒包子，我是帮你理顺，一起都有可能，这毒可能是老鼠身上带到食物上的，我也是推断，不是说你就是那么做的。”医生见眼前的粗汉子误会，连忙陪着笑脸解释。

“顾主任，这是化验报告。您过目。”一个小姑娘的到来打断了两个人的谈话，医生看了一眼化验单，立即和身后的女孩说，“马上给病人清洗肠胃。”

接着又问道眼前这个粗汉子，“家属来了吗？联系他们家属，老人和小孩都有生命危险。”

“啊——”小王爸爸吓得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接着说“这可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就在小王爸爸无奈的时候，镇书记王小平和几个村民赶了过来。

“医生，病人情况怎么样了？”王小平跑进医院后，立马直奔抢救室，一把握住医生的手说“一定要尽全力抢救，他们不能有事啊。不能有事。”

“我们会尽全力抢救病人，你是家属吗，需要签字。”医生说完，递给王小平一张纸。

“我是镇书记，我来签字。老人家的女儿和女婿去年车祸死了，留下了这个孩子和老人家相依为命。”王小平一边签下自己的名字，一边简单的和医生说明了情况。

医生听了这个消息后，二话没说，请在外面等我们的消息，我们会全力以赴救治两位病人。医生说完，礼貌性地邀请他们在外面等候并关上了手术门。

“书记，你可来了。你要为我作主啊。不是我们家包子惹的祸，包子没有毒，包子没有毒。”小王爸爸一边哭诉着一边抹着眼泪。

“行了，行了，我都了解清楚了。是大娘中午在家私自炖了一锅河豚肉导致的。妈的，程方年是活够了，小李，去把程方年叫来。竟敢私自把河豚卖给一个毫无经验吃河豚的老太太，我看他是鱼塘不想干了。

“好的书记，我这就去。”小李听完吩咐，弯腰退下，转身飞速去了程方年家。

“程叔，程叔。程叔在家里吗？”小李推开程方年家的大铁门冲着屋里喊着。

这时候，正在里屋吃饭的程建平闻声走了出来，“这不是李哥吗？快进来，找我爸啥事。”

“找你爸啥事，你爸这回可把事情闹大了。快说，你爸人呢？”小李一脸严肃地看着程建平，看起来没想是开玩笑。

“我爸在养殖基地啊。他刚去，换我回来吃午饭。”程建平说。

“哎呦，小李啊，快进屋吃点吧，刚做好。”程建平母亲走出来热情地招呼着人。

“不吃了婶婶，我去河豚基地去找我程叔。”说完，小李撒腿就跑了。

“这孩子，怎么今天变得毛毛愣愣的，你爸出啥事情了？”

“我爸能出啥事，来找我爸的，还能出啥事。可能在外面惹祸了，逃逸了。我去基地看看。我也先不吃了。”程建平说完，把筷子放在桌子上，也跑了出去。留下程方年妻子一个人，无奈地看着前后两个人飞奔出去的背影，摇了摇头进屋了。

小李沿着田地使劲抛，程建平远远跟在身后，这次，小李比平时跑得可是要快多了，小李终于跑到了基地，站在一个简陋的房屋下，上气不接下气喊着:“程叔，程叔在吗？程叔。。。”

谁知道程方年早睡着了，一下子被屋外声音吵醒，连忙穿上鞋子走了出去，一出门，一个熟悉的面容上气不接下气弯着腰站在门前。“咋啦？着急忙慌的样子，你家出啥事情了？”

“程叔，你看的你说的，我家能出什么事情啊。”小李听程方年的话，有些不满意。

“那你家没出事，你呵斥带喘的是干啥呀。要么就是家里来客人了，来买我家河豚回去开荤？”程方年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不时打趣着眼前的小李。

“程叔，你出事了，你出大事情了。”小李大声说道，一脸严肃。

程方年一看小李的语气和神情，少有的严肃，就知道可能另有隐情，于是，连忙追问到，“咋啦，小李。你程叔我是守法良民，我怎么还出大事情了。你这孩子说话大喘气，你就不能一口气前因后果都说明白些吗？”

“来不及说明白啊，快去医院吧。星星和他外婆中毒现在躺在医院抢救呢，在他们家的锅里发现了河豚肉。”

“啊——真的假的？这下坏了，准时星星偷鱼让他外婆给炖了。孩子，走，我赶紧跟着你去看看。我和你说呀，星星这孩子从小没有了父母，孩子可怜，有时候在我家来偷河豚，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有好几次我都把其他小朋友赶走了，我特意给他留了一块偷鱼的地方，我就是心软，我别的也帮不上，就想让他偷点我家的鱼出去卖点钱孝敬养育他的外婆。唉——怎么会遇到这事情呢。。。造孽啊。”程方年说完，用双手使劲拍打自己的双腿，这一老一少要是出了人命，自己可怎么交代啊。

这时候儿子程建平也赶了过来，“爸，怎么了。”

“看好基地的鱼塘，回头把你三叔家的狼狗牵来栓在这里，防止河豚被小孩偷走误食，人命关天，可以定要牢记。现在就去办。我和你小李哥去一样医院。你看好了。”

程方年说完和小李上了路，留下来的程建平虽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具体事情，但他猜得到，一定是有人中了河豚的毒了。

程方年和小李这一路上没完没了的说着话，大约半小时候，两个人走到了医院。

一见到王小平就被臭骂一通，“你呀你呀，老了老了晚节不保。我问你，星星家中午吃的河豚是谁卖给他们的？”

“书记，你先别急，什么事情我还没有全弄明白过来。你说什么呢？”程方年一句一眨眼，面对着突发事情，自己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别装了，少在这里打马虎眼。从严交代。你们家鱼塘里的河豚怎么跑上了蔡大娘家的桌子。现在蔡大娘和他的唯一外孙星星正在抢救，抢救原因是吃了你家的河豚肉和喝了你家的河豚汤。”王小平一脸呵斥道，一点面子和让对方反驳的机会也没有。可见，王小平在保护群众生命财产和利益的时候，是多么的认真。难怪邻里乡亲都爱戴他，拥护他。

“我的妈呀，千万可别出事情啊。我可没有卖过河豚给蔡大娘，倒是星星经常去基地和几个小朋友偷鱼。”程方年说话都变得声音发抖，可见抢救室内的两个人要是没命了，自己非要被冤死不可。

就当所有人焦急万分的时候，医生从抢救室走了出来，看着大家说:“老人和小孩抢救过来了。”顿时现场一片掌声和喝彩声，但医生接着说:“但是还需要在重症监护室休息和观察三天，三天后身体状况要是平稳，就可以出院了，但现在情况还不好说。住院费谁来交一下。”医生说玩，就关上了门。

幸好，这次来小王家定制打火机的商人自己开车来的，就赶紧招呼同行的人将一老一少抱进了车子里，送往最近的医院。

车子一路狂奔，在出小镇的马路上的时候，不小心撞死了一条正穿出马路道口的狗，司机正想下车看个究竟，小王爸爸说先救人，先不要管狗，车子再次冲动地冲了出去，平时可能需要半小时的路程，楞是被司机十五分钟送到。

老太太刚要动筷子，就觉得胃部特别不舒服，没几分钟时间就坚持不住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手脚开始发麻。刚才还活灵活现的孙子，也开始觉得全身难受，发抖和呕吐，原来是他们吃下去的肉和汤里的毒起了作用，就这样，一老一少统统倒在地上，奶奶不一会就失去了知觉，孙子在地上翻滚了一会，就没有再折腾了。

此刻，邻居家的小王妈妈热心地送了几个自己蒸的大包子，她用盘子端着，从进了大门就开始喊，一直喊道屋内，当她拨开门帘的那一刻，眼前的场景简直吓坏了自己，只听见“碰”一声，盘子掉落在地上打碎的声音，紧接着小王妈妈用尽全力的惊吓声音刺穿了自己家的墙壁，自己老公闻声跑了过来，客商也随即跟着跑了过来，都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果然，比大事还要大事。

小王爸爸看着屋内地面上躺着一老一小，一时间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小王妈妈好像是被吓到了，躲在院子一角处全身发抖，不让人靠近。

于是，外婆对鱼做了简单处理后，就下了锅。

孙子是一步也没有离开，生怕自己出去尿个尿的时间，鱼就会自己飞掉，于是，站在奶奶身子前，一动不动盯着那冒着热气滚烫的锅。一股清香味飘来，直接钻进外婆和孙子的鼻孔里，那香味，简直了。可谁也没有想到，死亡却一步步地逼近他们，河豚是有名的身体内藏有剧毒的物种，食肉非常好吃，但处理不好，河豚的皮、肾脏、血液以及眼珠都是有毒的。

没有人清楚这个小镇的这个家庭接下来很可能遭遇不测，但就是没有人前来串门，一老一少两个人在家，谁也不知道这锅里炖煮的鱼显然是正在熬毒汤。

回到厨房的老太太帮外孙盛好了一大碗鱼汤，有肉有汤，小孙子看在眼里，嘴巴的口水都快流出来了。望着外婆说:“真的好香啊，原来还有这么好吃的鱼肉。”

“快吃，一定饿了吧。”老太太坐下，筷子递给了孙子，自己也留了一双。

“嗯，来定制一批打火机，说是法网东南亚国家的。”小王妈妈高兴地说。

“好事情，好事情，生意会越做越大。凳子你自己挑，我还在厨房给孙子烧鱼肉吃呢。”老太太说完，转身就回了厨房。

很多时候也许真的就是天命，孙子已经有些迫不及待催促着外婆，“外婆，啥时候才能好呀，我都饿了。”

“马上就好，马上就好。外婆加一点白糖和酱油就可以出锅了，我给你烧了一个红烧的。”外婆一边说一边自豪地用勺子在锅里舀了一勺子送进了自己的嘴巴里，连忙说道:“蛮香，蛮香，孙子你尝尝。来，小心烫，吹一吹。”外婆笑着看这孙子喝的满脸笑容，自己又尝了一口。这时候，屋外，传来了一个声音，老太太走出去一看，是隔壁邻居。

奶奶平生腿脚不好，很少与外界接触，头一次看到这个肚子像皮球一样大的小鱼，除了满心欢喜可以吃到鱼肉外，其他，一无所知。

婆孙俩人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将这条眼前的大肚子鱼给炖了吃，因为这条鱼显得有些特别，和平时的鱼看起来不一样。外婆心想，一定很美味。

“小王妈妈，什么事情，你说。”老太太站在庭院门前，手里还握着勺子。

“大娘，我来借个小板凳，家里来客人了，小板凳不够用了。”隔壁女邻居笑着说。

“家里又来采购商了？”老太太问。

程方年的儿子程建平已经老大不小了，每天守着河豚养殖基地都带误了自己的婚事，这个年龄，按道理说已经是生娃的年龄了，可在他们这一辈人身上，没有找到半点焦急的样子。

程方年可是按耐不住了，一大早从家里来到河豚养殖基地换儿子回家吃饭，程建平有个坏习惯，就是喜欢睡懒觉，就因为这事情，家里的河豚没少被人偷。这不，程方年赶来的时候，几个十几岁的孩子，正在用草帽当渔网在池子里捞河豚，但程方年并没有看到。

以往，这些孩子偷来的河豚都是去固定的酒店卖给酒店，这一次，其中一个孩子，悄悄留了两条拿回家让外婆给炖鱼汤吃，听说河豚肉和河豚汤特别好吃和好喝，四个孩子里，那个年纪大一些的就自作主张将河豚带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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