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号角

“邵鹏，你留一下。”启章叫住了正要往外走的同桌。

“怎么？又要让我跟你去见你的琪琪呀？”邵鹏耍着嘴皮子。

“老师都那么着急了，现在大家都还找不准音调，我那里还有闲情意志去找琪琪，谈情说爱，花前月下。我只是想让你帮我弹首曲子行吗？”启章上前了一步说。

“你还想听什么？我弹给你听。”邵鹏看着启章，手指轻轻地压在键盘上。

“我当然还想听，统统来一遍。”

“好嘞！”

邵鹏落座在钢琴前，手指轻浮在键盘上，酝酿着气氛，随时准备开弹。邵鹏完全进入了另一个意境，被人认可是一件多么光荣的事情啊。音符声响刚起，被突然闯进来的两个人给打乱了。

“还弹鸡毛棉花在这里，外面都打起来了。快去看看。”大个子李朝阳气喘呼呼来招呼启章，不巧碰到了二逼青年邵鹏，被李朝阳一顿损。

“你懂个毛线，这叫艺术。没文化的土鳖。”邵鹏不服气地回敬了李朝阳一句。

“我看你才会土鳖，和我们家棉花机一样。你顶多就是个弹棉花的，哈哈哈。自己装清高，谁屌你啊。弹棉花的。”李朝阳说完情况就跑了出去。

“我弹你姥姥。。。二逼青年真多。”邵鹏气得跳起身子像是泼妇骂街。

“好了，”启章一个箭步拉住了邵鹏，“跟我去外面看看怎么回事？”

启章拉着邵鹏走出教室，就看到两个女生扭打在一起，周围围了很多人，没有人敢上前劝架，或者是大家根本就是来看热闹的。

启章从人群挤了进去，眼前是两个女生扭打在一起，一边是蔡晶晶，一边居然是自己喜欢的女生梁琪敏，平日里好的都能穿一条裤子的两个人为什么大打出手呢？启章带着疑惑和不解拉开了两个人。

“住手——。”启章一声怒吼两个人虽然松手了，但蔡晶晶和梁琪敏的眼神带着怒火盯着启章。

启章觉得纳闷，但还是第一时间上前劝慰两个人，“你没事吧？”转身看着蔡晶晶，“你怎么能打动打人呢？你俩不是一直都挺好的吗？”

“他两上演这一出可能是在排练拳王争霸赛吧”邵鹏风趣地讽刺着两个昔日好姐妹，这女人的心思如同这天气说变就变啊。

殊不知，家人两个人还真的是在表演节目。

“我说启章，你觉得琪琪那么温柔，会打架吗？”蔡晶晶一脸不屑看着启章说。

“会啊，你们刚才不就在这里就打成一团了吗？大家都看在眼里，有什么不会的？当然，我始终相信梁琪敏是受害者，你是肇事者。”启章手指着蔡晶晶。

“滚一边去，谁是肇事者？我和梁琪敏在这里排练小品呢，也不知道是咱们学校那个临时编剧编了一个本子，扭打就扭打呗。非他奶奶的腿的让我两在扭打的过程中把小品演完。我们也不想啊。”蔡晶晶说着一脸委屈样。

“什么故事情节？怎么还非要扭打在一起演小品呢？不扭打不能演吗？”启章不解地追问道。

“你还文艺委员呢，体验懂不懂，生活懂不懂？体验生活懂不懂？”蔡晶晶一边说，启章一边摇头，一边解释着，一边更糊涂。

蔡晶晶气得直跺脚，“我们两是在表演醉汉回家，不，是醉女回家的一段戏。剧本上这样写的，说是大妞喝多了去找二妞回家，回家路上两个姐妹因为互相都喝多了，抱在一起晃晃悠悠走路，是演两个醉酒女回家的故事，剧本要求把她们酒后形象演活了，要我们突出人物形象，以告诫妇女同志们一定不要贪酒。”

“是吗？”启章听完蔡晶晶的话，转眼看了梁琪敏一眼。

“是的，我演的是大妞。”梁琪敏低着头。

“我演的是二妞。”蔡晶晶说完，把头扭到了一边，显然是不满意启章的处理结果。

启章终于弄明白是一场误会，连忙劝大家散开，笑着看着梁琪敏和蔡晶晶，心里因为刚才的大声喝止有些过意不去。

梁琪敏倒是能理解，和启章窃窃私语后先离开了。蔡晶晶却是个难缠的主，非要启章当面给她道歉，要不然自己都能把自己委屈死。启章了解蔡晶晶的性格，于是，为了安抚她，就主动上前道歉：“行了，都是我不好，我多管闲事。你别往心里去。”

“不行，不够诚恳。”蔡晶晶显然是不满意。

“对不起，我错了。”

“不行，腰弯得不够谦虚。”蔡晶晶依然不满意。

“这样总行了吧！”

“不行，弯得也太低了吧。没诚意。”蔡晶晶依然不依不饶。

“这样也不行，那样也不行。我看你自己留在原地最可行。就这么定了。邵鹏，我们回教室继续排练。”说完启章转身就走了。

蔡晶晶一看没人搭理自己，空荡荡一个人留在花坛前哭起了鼻子。这时候上完厕所的梁琪敏赶了过来，看着好朋友被人欺负，怒火冲天说道，“谁欺负你了？”

蔡晶晶一看有人要为自己打抱不平，感动之余哭得更厉害了，一边哭一边说，是高启章欺负我。

梁琪敏一听是启章，压根就不同情眼前的蔡晶晶了，丢下一句：“活该。”转身也走了。

高三（三班）教室外被学生们都包围了，同学们隔着窗户看里面，梁琪敏也是其中一员。大家欣赏的东西不一样，很多人是为了目睹邵鹏弹钢琴的风采，只有梁琪敏欣赏着启章闭目养神的模样。

“上一首曲子你再弹一次。”

“再来一遍。”

“再来。”

“重新来一次。”

“再弹一次。”

“就是这个调调，再来一次。”

“能不能不来了，让我歇会。我这手指都快弹断了。”邵鹏见启章没有喊停的意思，连忙求助让自己歇会。这样下去，恐怕手指真的要断的。

“我和你啊，刚才那曲子已经让我佩服极了，曲风特别柔美。你先休息，我要让自己脑海里回味回味。”

“有没有这么夸张啊？”邵鹏用眼睛瞄了一眼神神叨叨的启章。自己坐在水泥地面台阶上，不停的甩着手，手指都去他妈的弹麻了。

“没想到你这么爱听我弹钢琴，真的谢谢你。你是我遇到最认真的一个听众，真的，今天有点小感动。”邵鹏说。

“对了，邵鹏，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两把刷子。不显山不漏水的，藏得可够深的啊。”启章一边回味音乐，一边和他聊着天。

“还有一个问题，谁教你弹得钢琴？”启章突然想起来什么问道。

“是我小姨教我的，我小姨是省城学校钢琴老师。”邵鹏自豪地说道。

“哦哦哦！难怪呢。我就在想，现在我们农村条件还不富裕，你家都用上钢琴了。太低调了。”

“可别取笑我，我家贫农。我一到暑假就去省城我小姨家玩，她们家有一台钢琴，我小姨监督我学习，我才慢慢喜欢上弹钢琴的。”邵鹏边回忆边说。

“羡慕你有个会弹钢琴的小姨。”启章说完，从桌子上跳了下来。

“你小姨是干嘛的？”邵鹏抬头笑着问启章。

“我小姨是唱戏的，是不是很厉害？”启章每每提到家里人，就难掩幸福之情。

“是木偶戏还是皮影戏？”邵鹏好奇追问。

“是昆剧。”

“那你为什么不跟你小姨学唱戏？”邵鹏起身拍了拍屁股，尘土四处飞扬。

“没那么容易，昆剧可不是那么好学的。”

“是牡丹亭吗？”邵鹏张口就来，一点可不像是个农村孩子。见识渊博。

“你知道的还挺多。是的，就是明代剧作家汤显祖创作的传奇剧本，1617年的事情了，现在依然是昆剧的顶梁戏曲，很有影响力。想想看，多有历史沉淀。”启章看着邵鹏，眼睛里突然发现这小子说不定以后也能成才，但又一看他全身上下没有一点文艺相貌，就捂着嘴巴偷偷地笑了。

“你笑——啥？”邵鹏问道。

“笑你是个人才。”启章摸了摸邵鹏的头，接着说，“现在我想对你说的是，你的琴弹地真得很棒，我肯定的说音乐老师和你的音乐一样出色。作为同桌，作为好朋友，我却想告诉你，音乐老师她只是一个站在讲台上传播音乐知识的人，不是在弹琴上有突出表现的音乐家。我们在校园里主要学得是学业，而不是去做个专业人才。拿我来说，学得虽然是中文专业，但我的语文就不是很好，要比起来都不是咱班同学的对手。可齐老师能做我们的音乐老师，就证明还能让咱们学到知识。齐老师弹奏钢琴曲我听过，可以说是绕梁三日、余音不绝。你的钢琴弹得行云流水、拨动心弦。各有所长，我都很喜欢听。但是你别忘了，一台晚会，是需要大家一起合作才能够完美呈现。单靠一个人的力量是行不通的。你的钢琴特长让我们（三）班增了不少光，可你对齐老师和对音乐知识的狭隘认识，让我对你有看法。”启章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说，“我不想逼你去做什么，只是想让你好好想想，想想如果将来你能成为一个音乐家是不是还有太多该掌握的知识还没有掌握，而那些知识不是光会弹琴就行的。听班主任讲过，齐老师当年在音乐学院是个十分优秀的学生，她的功课平均分总排在班里的前几名。虽然我不懂音乐，可我猜想她那里一定会有你该学而没有学到的知识。好，谢谢你的琴声，我要回宿舍躺在床铺上好好地让自己回味你刚才的音乐，你也静静地想想我的话。如果能想通，我会为你而高兴的，如果想不通，我也不会另眼去看你。记得有时间就把班里的合唱伴奏去练练，这次老师将重任交付于我，我也只能对你加大力度了。也许你琴弹的好还能在比赛时多加点分呢！”启章拍了拍邵鹏的肩一个人开门出去了。

邵鹏看着启章的背影消失在教室门口，他领悟启章的一番话好快，快到只有十几分钟就让自己出现在了齐老师的面前。

“齐老师，我错了，请您不要再生我的气了。我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愚蠢，请您再给我，再给（三）班一个机会。我有太多地对不起想对您说，希望您能明白我的心情。请再次让我做您的学生好吗？我想和您学东西，想得到您的指导，如果有一天我能站到舞台上演出，我想看到您，听到您对我的掌声，想听到您说：’那是我的学生。’原谅我之前的愚昧，请您一定要原谅我。”邵鹏的话让眼前地齐老师眼睛湿了，她点着头笑了，这一刻她原谅了眼前这个真诚道歉的孩子。

其实在窗外，还隐藏着一张笑脸，那就是偷偷跟在邵鹏身后的好朋友启章，他用笑容庆祝着邵鹏的坦诚道歉和齐老师的大度原谅，同时也庆祝着自己那一点点的小成就。

下午没有老师监督的自习课，启章一直在计划着这周就要举行的庆教师节文艺演出。

眼看就快要到演出的日子了，掘墓能不能被认可，启章还真是犯了难，毕竟临时抱佛脚恐怕是来不及。

“启章，你们节目准备的怎么样了？”高三（四）班文艺委员梁琪敏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启章的面前，满面笑容。

“你怎么有空过来了？”启章看见梁琪敏，笑得特别灿烂。

“我来看看你，毕竟我们这次的活动都是同学们临时发起的，经验不足也是正常的，抱着平常心对待就可以，千万不要给自己很大压力。”

“嗯，你也是。大家一直在努力，积极性都很高。你们班呢？节目准备怎么样了？”启章关心地询问着。

“也是一样啊！都很努力，谁也不想落在最后。”梁琪敏微笑着说。

“那你可要盯紧点，以赞美和弘扬老师教书育人为基本点，感恩可以做成这次晚会的主题。具体的名字可以再想一想。”启章说完，用手抓了一下梁琪敏的肩膀头，鼓励她这段时间以来的辛苦。

“没问题，你也一样要盯紧，你们班级的男生特别能搞事情。”梁琪敏扑闪着大眼睛提醒着启章。

“看来他们的确很调皮，但我自有方法应付。你放心就是了。”启章边安慰梁琪敏，边把注意力转回到了周末的补课安排上。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噢——，我知道了，你们又开始了新的一天的约会，真的是好浪漫哦。”路过此地的蔡晶晶停下了脚步打趣着两个人。

“什么呀？我们在交换着下周就要演出的节目单。”梁琪敏看着蔡晶晶说。

“原来在做文艺上的交流，我是外行，我先走了。”蔡晶晶说完，转身就要离开。

“等一下，我也要回去准备一下。启章，这些天不要太辛苦，这次给老师们提前过得教师节庆祝晚会上，我希望（三）班，（四）班的节目都能获得师生们的好评，但也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我相信（三）班的实力，我也相信（四班）的实力，晚饭我们食堂见，拜拜。”看着梁琪敏和蔡晶晶走远后，启章总觉得实力是属于她们的，因为她们的笑比自己的笑更灿烂。站在原地的启章，看看右手的时间表，再看看左手的排练表，脑子瞬间烦躁的要爆炸了。

“怎么样？节目报备好了吗？”启章趁着午间自习的时间问起下周庆祝教师节晚会的事。

“启章，同学们报的节目都挺好的，可是，可是通不过，还是不让演，去年就是这样，大家报的节目全都给刷下来了。”刘洋拿着节目单给启章看。

“一、合唱《感恩的心》，二、街舞，三、乐队合奏，四、——”启章看着一个个新奇而充满新鲜感的节目，点点头笑了。“忘了和大家说，这次每个班只能报两个节目，大家只好忍痛割爱了。我看合唱《感恩的心》可以留下，请问一下那个‘街舞’是什么东西？”启章耸耸肩膀，还是第一次听说。（90年代在国内街舞还很少见）

“高委员，街舞是从西方国家引进的一种现代舞，就像这样。”杨谦边说边跳了起来。只见杨谦一个后空翻，同学们看得目瞪口呆，接着扭动身体跳起随意的步伐，看似杂乱无章，其实很有节凑感，同学们看得入迷，跟着打着节拍，启章的目光也被吸引了过去。大家越看越起劲，被这种舞蹈深深吸引住了。启章就是最拥护的一员。

“怎么样？你说可以我就上。学校里就我一个人会。”杨谦

“当然，不过邵鹏的钢琴演奏也很出彩，我们临时多加一个你的街舞，《感恩的心》和钢琴独奏《梁祝》确保演出，你跳的街舞，我帮你争取上台表演，这个舞蹈很新颖，老师们一定会喜欢。时间不多了，我提个小小建议，如果街舞能多几个人跳，会更加有视觉感。你做临时街舞老师，凡是想上台表演街舞的同学到杨谦那里写下自己的名子，然后每天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的休息你们好好练习，牺牲一下休息时间。合唱我希望全班都上，如果谁特别不想上，也可以和我说出来，好，就这么定了。”启章如释重负的拍了拍手，大家就散场了。

“看你最近很憔悴，没必要这么认真吧？”邵鹏说。

“给我一个不认真的理由。”启章拍了拍袖子上的灰说道。

“下个月就高考了，干嘛这么认真？我劝你还是多用心在学习上，你这可是第二次高考了。你现在不急不慢的样子，我觉得你一点也不在乎。是不是想参加明年第三次高考啊？”邵鹏好心好意，一直都是热心肠。

“呸呸呸，胡说什么呢？谁说我不在乎？我告诉你，看我憔悴的样子，其实就是回到宿舍后每天自学到凌晨熬夜熬的。我比谁都在乎这次高考，真的，我爸妈还要脸面呢。再高考落榜，我都不敢回家了。村里人会取笑我爸妈的，我一定要考个好成绩，为父母争光。以后别说我不在乎高考，我比谁都在乎。”启章虽说分心给了晚会筹备，但私下里一点也没有放松自己。他知道这一次高考只能成功不能失败。

启章闭上了眼睛尽情地享受着音乐的无穷魅力，当最后一个音符落地时，他给了邵鹏一个最响亮的掌声。

“太棒了，真的太动听了。”启章一边说一边鼓掌，心里面开心极了，他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他接着说：“这种音乐只有在专业的现场才可以听到，你给我上了一节太精彩的音乐欣赏课了，谢谢你。我现在终于可以体会到了齐老师当时被你音乐所折服的心情了，你演奏的太棒了。”启章地话让邵鹏的脸有些发烫，这是他到实验中学第一次听到如此感动的话。

“好，你要听哪首？”两人一起来到音乐教室一角的钢琴前坐了下来，（这可是学校里唯一一台钢琴）邵鹏这就要开始。

“就来你最拿手的吧！”启章点着头坐到了离钢琴稍近的位置。

“最拿手的——我想想。”邵鹏在钢琴前想了想，深吸了一口气，扣起双手轻轻地放到琴键上，随着几秒钟的等待，一大串充满激情地音符向启章的耳朵里涌来。这声音简直太美妙了。

听着其他班练的热火朝天的，启章真的有些着急了。眼看就要比赛了，（三）班的歌还总是找不准调，抓不住拍子。

启章有些发火的问大合唱组的领歌人刘洋：“怎么不请音乐老师来铺导一下？董老师都着急了。”董雷走后，启章把刘洋找到了教室门外。

“启章，你是不知道，之前邵朋就把音乐老师得罪了，上第一节课他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让齐老师下不来台，当面指出老师弹琴时音符里好几处错误。前几天我去找音乐老师时，齐老师说其它班提前请她的，她要给其它的班都辅导完了再来我们班，她肯定是不愿来。再说，等把其它班都辅导完了，比赛也就开始了。”刘洋耸了耸肩说。

“现在？”

“对呀，现在。有困难吗？”

“你懂什么呀？那我演奏的比她好，演奏的比老师好难道是我的错吗？”邵鹏不服气地为自己辩解。

“好了，现在不是责怪谁的时候，过去的事我没有和你们一起经历过，我不知道，所以我也不想知道。接下来最主要的是将齐老师请到我们班来。这样吧！明天还要接着练习，我看大家还是不要睡得太晚，都先回宿舍休息吧。”启章先让同学们回了勤舍，自己一个人留下来看着大家背影离开。

启章觉得不妙，让刘洋先离开，一个人看着董老师留下的演出人员名单发起呆来。心里面就是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放学后，刘洋又带着大家练习着参赛的歌曲，一会儿大家就唱得你一句我一句地乱成了一团。启章看在眼里，急在心上。

学生们为了表达对老师辛勤工作的回报，今年的活动内容是高三年级毕业生组织的演艺比赛。

高三（三）班的辅导老师董雷一边盯着几个差生的功课，一边叮嘱着刚刚升为文艺委员的启章抓紧时间带着全班进行排练。

“还有不到十天就比赛了，以现在大家这样的状态，我们很可能要倒数哦！好，今天先到这儿吧！明天请音乐老师来再抓紧时间练。”启章站在同学前说。

“齐老师是不会来的，他说过永远都不会进我们班。”李静说了一句。

“就是，邵鹏上课时把老师都快气死了，齐老师肯定不会来的。”皱芳接着说。

从启章真正赢得梁琪敏后，梁琪敏如愿回到启章的身边。刘德明为了避免与启章相见的尴尬，报名参加了去西安分校上学。

启章和梁琪敏的友谊是来之不易的，众所周知的。在众人眼里他们才是最绝配的亲密恋人。

本属于一年一度的“9.10”教师节纪念活动三个月后就开始了。同学们为了能给老师过最后一个教师节，将这个纪念节日放在了高考前。因为下个月就要参加高考了，以后就真的没有机会了再和老师一起过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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