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清零

两人搭乘电梯到住处门口，待林清零开门之时，王永杰特意看了下旁边紧闭的大门，故作轻松问：“你隔壁那间房子，没有人住吗？”

清零打开门领王永杰进屋：“肯定有人住啊，要不然怎会养一只猫咪呢？”

王永杰把夜宵放在桌上：“你邻居，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逗逗快速地伸出爪子，恶狠狠的朝王永杰嘶牙咧嘴吼叫一翻，吓得王永杰赶紧退开一步，把手藏于背后。

林清零得意道：“我说的没错吧，它不但高冷，还很凶呢。”

王永杰瞪着逗逗，看它满足地往林清零的胸口钻，更加吃味道：“我不喜欢这只猫！连同不喜欢养它的主人。”

林清零哭笑不得：“逗逗的主人，我都没有见过，你有什么理由去讨厌啊。”

王永杰在餐桌上摆好两人的夜宵：“这养宠物啊，也是有门道的。你看，恶人养狗，狗成恶狗，这猫脾气不好，它的主人肯定也不太好。你要小心呐！”

清零放下逗逗走到夜宵前：“猫和狗不一样……哇，好丰盛啊，大龙虾、扇贝、牛肉、水果沙拉……王总，您这是打包了多少酒店的饭菜啊？”

王永杰迷之微笑：“上次年会见你喜欢吃，今天刚好有空就再去买了些。赶紧地，凉了就不好吃了。”

清零有些受宠若惊，但不忘打趣：“借你一本《西游记》，好处多多。”

清零夹起一块牛肉放进嘴里咀嚼：“王总，我书架上还有《水浒传》、《红楼梦》、《三国演义》等，你要不要也借回去看？”

王永杰剥了一只虾放在清零碗里：“怎么，吃不够啊？要不你借我得了，我天天带你吃个够……”

清零忙着吃没听清楚：“你说借什么？”

王永杰挑挑眉：“没什么，喜欢吃就多吃点。”

清零放下碗，去冰箱里拿出几瓶啤酒放在王永杰面前：“我这里只有几罐啤酒，您就凑合着喝吧。”

王永杰略为吃惊，这小妮子，孤男寡女，竟然请一个男人喝酒？

还真把他当作百无一害的大白兔了？

王永杰试探问：“对了，今天上午，我听高言婷说，你们是钟大的校友，是怎么回事？”

清零听到高言婷三字，脸色变得煞白，口气飘忽道：“嗯……同一个学校毕业的……”

王永杰心里盘算了一下，假装自己对她们的事一无所知：“清零，高言婷现在是公司老股东吴东仁的私人秘书，我希望你们不要牵扯到一起，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清零冷笑：“王总大可放心，我跟高言婷没有任何私交关系，就算有，也肯定不是公司层面的。”

王永杰嘴角微微上翘，打开一瓶啤酒喝一口：“想必你也知道，公司内斗严重，总部那边以吴东仁为首领，一直在想方设法绊倒我，而高言婷就是他们养的一条狗而已，通过收买李小媛，窃取深圳分公司的机密文件。”

清零大惊：“李小媛的事……你早就知道了？”

王永杰冷笑：“李小媛刚进公司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了。利用助理身份盗取文件卖给高言婷，她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却常常落下把柄。”

清零悲叹：“我以为……她是喜欢你不成，才出卖你的，原来进熙福珠宝的目的就是为了给高言婷打下手。”

王永杰失笑：“很可笑对不对？那高言婷，长得一副丑样，脾气像狗屎，要才没才，要貌没貌，你说李小媛有相貌有资历，怎么就偏偏给她打下手呢？”

清零不语，心想，不要说一个李小媛，想当年，高言婷领导着一个上千人的粉丝后援团，在钟大为所欲为，同样受很多人拥护。

清零不解问：“既然你已经知道，为什么还把李小媛留在公司？”

王永杰喝完一罐啤酒，打开另一罐：“我就是要看看她们，到底想耍什么把戏。”

清零强忍着内心喷涌而出的喷怒，咬牙道：“看把戏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一不小心，可能损失惨重。”

王永杰将清零的愤怒看在眼里，握住她的手假装无力道：“清零，凭我一个人，恐怕斗不过她们的狼狈为奸，我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能帮我一起度过这个难关，把高言婷之辈彻底赶出熙福珠宝。”

林清零被王永杰突如其来的示弱吓了一大跳，手任其握着，口气不稳道：“那个……王总，我能帮你什么忙？”

王永杰心里偷笑，表情故作严肃：“你只要帮我把公司的新年产品的销售做好，打好了基础战，剩下的都将水到渠成。”

顺便，把你以前的旧仇一并报了！

清零想了想，觉得到目前为止，也只能这样。闷闷地点头，心下却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刚想开口把事情问清楚，王永杰已经把啤酒全部喝完趴在餐桌上。

不会吧！这样几罐啤酒就醉了？

明明记得，帅气多金时而小气时而大方的王大总监，在年会上被下属灌了许多酒…

而且那天晚上还出差哈尔滨了…

该不会…

清零赶紧拿起啤酒灌仔细查阅。

果然，那些啤酒全都已经过期…六个多月。

清零为逗逗打抱不平：“逗逗很高冷的，除了对我这样，其他人连碰都碰不了。不信你试试？”

王永杰一脸狐疑，眯着眼睛伸出手，慢慢靠近肥猫的脑袋。

王永杰看呆了，指着肥猫问：“这猫……是猫吗？”

清零抱起逗逗：“怎会不是猫呢？你看它，长得多可爱呀。”

王永杰看林清零亲吻肥猫，心里吃味：“这猫的习性，跟狗一样，见人就舔，一点都没有猫的高冷风范。”

“你在这里做什么？”

一熟悉的磁性男音从背后传来，清零回头一看，十分诧异：“王总？……”

只见王永杰站在她的身后，两手支撑在凳子上，满脸温和，似笑非笑。

清零不好意思笑笑：“不知道，我从来没见过那家人，只跟猫很熟……你看，逗逗来了。”

肥猫逗逗从阳台爬进来，扭着肥腰匍匐到清零脚跟前蹭啊蹭啊，嘴里还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清零只好用笑容掩饰：“呵呵，那既然这样，就请王总上去吃夜宵！”

王永杰坏笑：“这还差不多！”

“天气这么冷，这社区里的人都躲在被窝睡觉了，你还坐在这里干什么？莫非……你是想把自己冻感冒，然后请假逃避工作？”

清零站起来，对王永杰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这么晚了，王总怎么会来这里，莫非……在微服私访？”

她不知道自己该干点什么。三年来，浑浑噩噩，毫无长进，当高言婷再次出现对自己冷嘲热讽时，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口，只会狼狈而逃，找李连成发泄一番。

窝囊，山顶洞人，原来周围人对她的形容，最贴切不过。

王永杰摸摸清零头发：“还知道反击，看来脑子没有坏掉嘛！哎呀冻死我了，我是来还《西游记》的，还不请我上去？”

清零尴尬笑笑：“王总，你把书给我就好了，您看，都这么晚了……”

王永杰脸色一怒：“这样就想打发我走了？亏我还买了两份夜宵，来报答你的借书之情。”

从福田中心区回到莲花山公寓处，天色已晚，阴冷的空气中包含着和往年一样快到农历新年时，街道行人里透出的各种心情氛围。

急切的，渴望的，行色匆匆。

林清零坐在公寓楼下的凳子上，回想这一个月发生的事情，不禁暗自苦笑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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