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你清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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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两天的行程，有点出乎清零意料。

既没有去工厂，也没有去公司总部，王永杰带着她到哈尔滨各大热门景点游玩了一番。像圣索菲亚教堂、斯大林公园、太阳岛、俄罗斯风情小镇、松花江公路大桥等。

清零笑道：“那你通常都去哪里玩了？”

王永杰带清零来到一个新建的社区旁说：“这里以前是一大片古旧的老房子，生活着许多本地淳朴的老百姓，也有很多小屁孩儿在街道上玩。我当时最大的乐趣就是跑到这边跟那些小孩子玩转陀螺、打弹珠、爬树摘柿子什么的，总之，就是各种玩。”

王永杰回忆起过去很开心：“对了，上次那家西餐厅的老板，就是我在这里认识的发小之一。”

清零很惊讶：“难怪你们这么熟悉，原来从小就认识。”

“两千年六年的时候，这个社区被拆除重建，住在这里的人也被疏散了，以前玩的好的朋友也很多不再联系，西餐厅的老板，是我为数不多存留下来的朋友。”

清零夸奖：“从小到大的朋友，最值得信赖和珍惜，真羡慕你有这样的朋友。”

王永杰笑道：“男人间的友情，只要志同道合，彼此不涉及利益，是很容易建立的。”

清零想了想：“那你跟钟指导的友情，是属于哪一种？”

王永杰俊脸一定：“我跟钟捷西，属于互相打击和竞争的仇人。”

清零憋笑：“看来你们的关系，真的很好。”

如果不是因为你，我们关系可能不会像今天那样变得更“好”。

王永杰转移话题：“说说你自己吧，总是聊我也没意思。”

清零想了一会：“我，好像没什么特别有意思的事情。”

王永杰奸诈地笑了笑，心想，你二姐，可不是这样说你的哟。

“你从小生长在哪个城市？”

清零戴着厚厚的手套，团了一个雪球道：“我从小，在一个从来不会下雪的小县城长大。因为我父母都是县城的小学老师，所以我的童年很无趣，都是在学校度过的。”

王永杰也团了一个雪球：“那你的成绩一定很好。”

清零笑道：“相反，小学时我成绩不太好，因为心思都不在学习上。你知道吗，父母管的越严格，而且还都是老师，我就越反叛，总是跟他们对着干。上了初中后，觉得跟父母和姐姐他们对着干没什么意思，就开始好好学习了。”

王永杰认可地点点头：“我也是这样。”

清零耻笑：“少来！我一看你，就是那种天之骄子。”

王永杰正色问：“难道你不是天之骄子？”

清零愣了一下，笑容瞬间凝结，心想，如果真是天之骄子的话，自己还会是今天这般境地吗？于是勉强笑道：“我不是。”

王永杰无话。

究竟是经历了什么事，让眼前这个天赋秉异的女人，变得胆小怯懦和毫无自信？

真够可恨啊！

双手紧握成拳，王永杰暗自咬牙，决心要调查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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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回深了。

结束三天的哈尔滨之旅，清零洗完澡收拾好行李后累的瘫在酒店的小房间里，心想，难怪王永杰要给自己买一个超大型的行李箱！原来，要装这么多当地特产！

清零记得，谭耀龙每次出差回公司，会给每一位同事都送点小礼物。

拍拍脑门，自己怎么把这件事给忘了！

还好王大总监都替她想好了，首次出差，要给公司同事带点手礼，才不至于被他们在背后议论纷纷。

说直白一点，就是收买人心的意思。

窗外白雪还在稀稀疏疏飘落着，整座雪城，灯火通明，灯光照耀着街道、车流以及行人，仿佛不再那么寒冷了。

清零心里暖暖的，回想起和王永杰游逛景点和互相聊天的场景，越来越觉得他不再可怕了，相反……挺平易近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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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他身份特殊，可是这有什么关系？我们又不是情人。

清零问：“真的会被绑架？”

王永杰点头：“经常在新闻上看到类似的消息，所幸从来没有发生在我身上。”

王永杰玩弄着一个糖人，边走边说：“我爸爸在九十年代末就到这里做生意，那时我还在香港读小学，每逢寒暑假，爸爸就会把我接到哈尔滨玩。说起来，我也算在这边长大的吧。”

王永杰不再隐瞒自己是董事长儿子的身份，落落大方地说了一些自己跟随父亲王凯在哈尔滨卖珠宝的趣事。

“卖珠宝其实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像我爸从来不让我在店里玩，当时吓我说，如果我在店里玩，会有强盗绑架我勒索钱财。然后我就只能满大街乱串了。”

清零深呼吸一口：“王总。”

王永杰放下环抱的双手，如利刃般的眼睛盯着林清零。头发微湿，脸色苍白，小嘴紧抿着一副全世界都与之为敌的模样。

慢慢地走近，把她圈靠在墙角，王永杰口气严峻问：“林清零，你到底在怕什么？”

清零心情好了许多，脸上重现小女孩般的笑容。

走在热气腾腾的商业街上，清零吃着糖葫芦问：“王总，你怎么对这里这么熟悉呢？”

王永杰站在一片偌大的落地窗前，拿起手机拨通一个电话。

“帮我调查一个人。叫许诺。”

被王永杰厚重的气息包围，清零感到浑身不自在，跳开来保持一段距离后，随便找了一个借口：“抱歉王总，我有点拉肚子，可能，中午有点吃撑了。”

王永杰苦笑了下：“是吗？那今天的行程就到此为止，我们回去休息。”

默默地给自己加油打气，出了洗手间，就看到王永杰背靠着洗手间门口的墙，俊脸严肃沉默。

他在等我吗？

坐车回酒店的路上，两人一路无语，各怀心思。

清零望着窗外被白雪覆裹的树木和街道，心情也降到了冰点，只想早点回到深圳那个完全属于她的小空间里，睡上几天几夜。

两人在酒店里吃过晚餐后，就各自回房休息。

被刀子割破的皮肤，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终会愈合，却始终有一条伤疤在身上。割破的面积越大，疤痕会越深，即使千方百计掩藏，也难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马脚。

许是掩藏的太好，清零总怕自己内心里的那份怯弱暴露在外人面前，遭人围观和耻笑。毕竟这世上，看热闹的人一张嘴可淹没整个世界，颠覆是非对错。

在洗手间好不容易平复了心情，清零整理下面容和衣服，对着镜子笑笑：“幸好，他与我，没有什么关系。所以，我不能做惊弓之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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