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安，我的上将大人

“砰——”

“二环。”靶场的智能语音即时播报了嘉嘉此次射击的成绩。

“怎么样，我就说我儿子是天才吧。”

“砰——”

“六环。”

“砰——”

“十环”

“砰——”

“十环”

“砰——”

“十环”

“可以了。”连着三个十环之后，弥乾连忙喊了停，一直以来都显得有些昏暗的眸子居然亮了起来。

“嘉嘉真棒，我不过说了一遍就能做到这样。”就连凌寒都赞不绝口。

听了凌寒的话，弥乾突然有些激动起来，抓住他的领口问道：“你只说了一次，连演示都没有？”

凌寒脱臼了的手臂都还是杜若笙才帮忙安好，一时间竟然没有躲过他的袭击。或者也可以说是弥乾的动作太快了，快到就算是凌寒都来不及反应。

凌寒突然有些理解江淮左为什么会尊重这个人了，强者，总是值得尊重的。

“是，我只是说了一遍，还没来得及演示你们就到了。”

弥乾丢下凌寒，看向嘉嘉的眼神瞬间变得慈爱起来，说话间也带了些诱哄的语气：“小家伙，你喜欢射击，喜欢枪吗？”

这话纯属是废话，从嘉嘉红扑扑的脸蛋和闪着光的眼中，他很轻易就能看出来，嘉嘉还是喜欢的。

果然，小家伙想都没想就点了点头，“喜欢。”

弥乾看了江淮左一眼，不动声色间两人似乎已经达成了某种共识，接着弥乾便拿过嘉嘉手中的枪，在手上垫了垫，抬手就朝着更后面的移动靶射了几枪。

“十环。”

“十环。”

……

他一共射了十枪，每一枪都是十环。

嘉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崇拜地看着弥乾，“弥乾叔叔好厉害。”

已经猜到他们想要干什么的凌寒却在后面翻了翻白眼，这有很厉害吗？他也可以做到好吧。

真正的厉害，应该是像离旭那样，一把狙击千里之外取人性命，弹无虚发。

不过他现在最担心的，却是杜若笙。

杜若笙当然也看到了这一切的发生，但是反常的，她并没有站出来阻止，只是在一边静静的看着，眼中不断有挣扎的神色闪过。

她是嘉嘉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嘉嘉的人，她自然是知道嘉嘉喜欢什么的。

兴许这真的是遗传吧……

江淮左也确实是看透了她，如果嘉嘉真的喜欢，她又怎么忍心阻止——就算她明知这条路的前方遍布荆棘，动辄就会有性命之忧。

所以江淮左的想法或许并没有错，既然知道嘉嘉喜欢，未来绝大部分可能也会走上这条路，那么让他变得强大起来，强大到没有人敢在他面前动那些歪脑筋，才是他们做父母的，对孩子真正的爱。

现在的问题只是，这个弥乾值不值得信任。

“你有听说过弥乾的名字吗？”

弥乾和江淮左已经带着嘉嘉去了另一边，说是想要看看嘉嘉在其他方面的才能，杜若笙也才有机会跟凌寒打听。

凌寒缓缓摇了摇头，眼中闪烁的情绪却似乎并没有那么确定。

“我也一直在回想，但现在军中确实没有这么一个人，而他的年纪也显然不到退休的地步。”

“砰——”

“四环。”

显然是还在记仇呢。

弥乾看到这一幕却很是高兴，根本不搭理江淮左，又对着嘉嘉说：“还可以吗？在打几枪我看看。”

之前凌寒已经跟嘉嘉讲过靶上每一环的意义了，见自己第一枪就能不脱靶，嘉嘉也是跃跃欲试得很，弥乾说完就马上点头，一枪连着一枪地开了出去。

更重要的是，弥乾并不希望太多人知道他的下落，所以势必不会经常露面，杜若笙想要见到嘉嘉的时间就更少了。

江淮左显然不可能不知道这一点，但他在沉默了一会儿之后，也只是微微叹了一口气，说：“她会同意的，如果嘉嘉想的话。”

弥乾不说话了。

江淮左这时也走了上来，手掌按在嘉嘉的脑袋上揉了揉，才对弥乾说道。

结果小家伙半点都不给他面子，把头偏到一边不给他摸不说，还重重地“哼”了一声。

不过他当然不会把自己心里的想法说出来，食指点了点不远处的靶子对嘉嘉说：“好，看到靶子上的红点没有？朝那里开一枪。”

嘉嘉又看向凌寒，见他点头，便照着他先前交的那样，双腿分开与肩平齐，双手握枪，三点一线，两根食指一起扣动扳机。

靶场虽大，但凌寒会带着嘉嘉去哪儿根本连想都不用想，所以很快两人就在射击场上找到了他们。

凌寒正拿着一把几乎没有后坐力的5.56毫米手枪，似乎是在教嘉嘉该怎么使用，而杜若笙则是深思不属地站在一边，眼睛虽然看着他们，注意力却早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

“你那老婆看起来对别人很不放心，就算我同意了，她会把孩子放心的交给我？”

他们都知道，嘉嘉要跟着他学，可就不会像在学校里那么简单了。就算是他也留在帝都，每周也最多不过见个一两次而已。

弥乾看了江淮左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嘉嘉面前半蹲下身子，指着枪问他：“会用了吗？”

嘉嘉看看他又看看凌寒，并不知道弥乾就是他妈咪说的、他爹地要把他送出去的接管人，只当做寻常长辈一样乖巧的点了点头，“凌寒叔叔教过一次了，我会。”

弥乾却很是怀疑，这个年龄的孩子应该连扣动扳机的力道都没有吧？虽然那把手枪都还没有他的半个巴掌大。

见弥乾有所意动，江淮左眼中闪过一抹精芒，也不再继续劝，只是看着凌寒他们离开的方向说：“大哥现在还不能下决定的话，不如先好好想想。”说着便抬脚往前走去。

他居然这么轻易就放弃了？弥乾很是怀疑，毕竟江淮左从来都是不达目的不会罢休的。

不过他艺高人胆大，最多也不过就是多一个徒弟，并不担心江淮左被算计他再把他卖了，便也快走几步跟了上去，很快就和江淮左平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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