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宗匠

“为什么？”

“我曾经和你说过，我能感知人心，你我的心灵契合度很高，在一起也许会有磨难，但终究会快乐。”

“好吧，那你开始倒计时吧！”

“是吗？你们男人不都说，女人太聪明了不好么？我可是很聪明的呦！”

“没关系，我会慢慢把你变笨的。”

“你才会变笨哩！”

……

当铁雄回来的时候，看见这对年轻男女正手牵手面向自己，深深地鞠了一躬。

老头吓了一跳：“你们这是干什么？闹得哪出啊？”

而他手里牵着的大黑狗却一下子扑上来，扑倒蒋钊的腿上，似乎要和他撒娇显示亲昵。

蒋钊附身摸了摸它的头，笑道：“原来还是小黑最精明！”

他抬头对铁雄说：“老爷子，我来此求学，前后已经三次，中间还有如此多的波折，也算得上是三顾茅庐了吧？如今，你的要求我已经达成了，现在该教我铁匠技术了吧？”

“哼，臭小子，你到底是为了我的铁匠技，还是为了我孙女？”

蒋钊傻眼：“唉，我说老爷子，你这可没意思了啊，当初是你说……”

“你磕头吧！”铁雄突然打断他的话。

蒋钊一喜，也不矫情，跪下磕头，叫了声师傅。

谁知老头不为所动，昂着头顾左右而言他，说今天风景真好，就是不看跪在地上的蒋钊。

“傻瓜，改口啊！”铁紫琼小声提醒道，端丽大方如她，此刻也不由红了脖子。

“哦！”蒋钊明悟，重新磕了三个头，“爷爷！”

铁雄这才点了点头，让他起来。

铁雄走到铁匠炉前，一边往炉子里加煤炭和柴，一边对蒋钊说：

“蒋小子，世人皆以为铁匠是粗鄙的活计，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殊不知大缪其然，打铁也是需要悟性的。有些东西，可意会不可言传。从今天起，我每天给你演示一遍，却不会用言语教你任何敲门，能学到多少，看你自己的本事。”

说着，他生火、鼓风，将铁矿石放入锅炉中，加入萃取液，待得铁矿融化，滤掉废的杂质残渣，将铁水浇铸进模具里，减小火力，让温度降低，待铁片微凝，一手执钳，一手执锤，乒乒乓乓反复敲打起来。

每一次锻造敲击，都伴随着独有的节奏，仿佛一曲生动的交响乐。

这个过程中蒋钊一直在凝神细看，仔细得无以复加，生怕疏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叮咚！”就在这时，他居然听到了脑中系统的声音，“宿主认真程度达到‘全神贯注’级别，触发新技能，映像之眼。”

于是，他发现刚才看见的铁老头的整个打铁过程都被以视频形式记录了下来，可以慢放，可以快进，甚至可以缩放观察某一局部的细节。

同时他的理解力和领悟力似乎也有所提升，看过一遍铁老头的亲自演示，又看了一遍系统的回放，他再闭上眼睛，似乎这铁家祖传的锻造手法就像这样被他完全掌握，达到了熟极而流，如臂使指的程度。

他走上前去：“爷爷，让我试一试吧！”

“你？”铁老头只演示了一遍，此刻有些不相信地看向他，还是说，“好吧，我也瞧瞧你小子的资质究竟有当年老头子我的几成火候。”

蒋钊闭目凝思了一会，再一次回想了一遍整个过程，和细节要义，然后模仿者铁老头的动作，从头到尾做了一遍，动作熟练，火候精准，就好像浸淫此道数十寒暑的老手一般。

“刺啦”一声，蒋钊将自己打造的铁片浸泡在凉水里，所谓百炼成钢，他这一次只是练手，所以点到即止，只打造出一块铁片。

等他完事收工，伸手抹去额头上的淋漓汗水，一转头，却发现铁氏祖孙此刻正用看怪物的眼神看向自己。

“你们……这是怎么了？”

“我怀疑……”铁紫琼扁扁嘴，“我找了一个怪物当男友。”

“你，你耍我！”一向洒脱的铁紫琼，此刻眼中却有小女孩一样的轻嗔薄怒。

“哈哈，这么漂亮又聪明的老婆，傻子才不要呢！”

铁紫琼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已经就要收回手，她微微张口，那最后一个一字就要脱口而出。

与此同时，她下落到一半的皓腕被一个略有粗糙却强有力的手掌握住。

铁紫琼转过头，迎上蒋钊充满笑意的明亮眼眸。

收拾心情，看向铁老头和铁紫琼祖孙俩，三人互相对视，这时候竟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咳咳，我突然想起来，我把小黑寄放在了隔壁村的刘婶家，我去牵它回来。”铁老头咳嗽了一声，找借口溜之大吉，给这两个小年轻儿留出了独处的空间。

待得铁老头走了，铁紫琼忽然看向蒋钊，向他伸出了右手，说道：

“十、九、八、七……”

“三、二……”

“我知道你对我有好感，可是我想郑重地问一句，你真喜欢我么？毕竟，我们这才第三次见面，算不上一见钟情，可也算不上了解有多深，你真能确定自己的心？”

铁紫琼沉默了一下，说：“要是说非君不嫁，没有你我就活不了，那肯定是骗你的。可是我确定，如果这辈子和你在一起，我不会有遗憾。”

“我知道，你争这个第一，有一部分原因是为了帮我免除那些人的骚扰，或者其他的目的，而不完全是因为喜欢我，所以我再给你一次选择的机会。”

“十个数的时间，如果你不牵住我的手，我当你放弃这段姻缘。我不怪你，也会让爷爷教你你想学的东西。”

我已经拥有了那么多？我拥有啥了啊我，我欠系统的贷款还有好几千万没还完呢！

蒋钊有些莫名其妙，也有些忐忑不安，他总觉得邱良的话有弦外之音，却又不知道他究竟知道多少。

“可是如果你选择牵住我的手，这一辈子都不许再放开。如果你没有疑问，倒计时开始。”

蒋钊说：“我有疑问。”

“什么？”

祝福、妒忌、羡慕、不忿、漠然，个体面对他人的姻缘，所表现出的无非就是这几种情绪，今日都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当带着这些情绪的人都离开了，现场只剩下蒋钊和铁氏祖孙三人。

蒋钊看着远去的邱良的背影，心中有些疑虑，他是最后走的，临走之前和自己说：“你已经有了那么多，我今天就不再锦上添花了，来日你和铁小姐喜结连理之时，我再备上一份厚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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