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进人了
韩青是知道的，老马就像是个甩手掌柜，警局的事情多多少少的，下了班之后他都是不管的，能让他来家里找人的。
是出大事了。
“马哥，马哥啊！”
“马哥，咱们必须现在就去医院。”
“通知简队了吗？”
韩青不是没有联系过简之言，实在是他的手机怎么打也打不通，他没有办法了，才来找的老马。
“打不通啊。”
“先走吧，路上再联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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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希灿和简之言从林宅出来之后就回到了珉安小区。
刚刚一进门就接到了韩青火急火燎打来的电话。
“什么？！王沪深，出事了？！好好好，我这就通知简队！”
转身的简之言还没有打开门锁就被周希灿又拽进了电梯。
一路上也没说清什么来龙去脉的，直到了医院的顶层，看到了老马和韩青的时候，他们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简队，王沪深声称，是黑百合昨天来医院给他画上的。”
黑百合，来到病房给他画上的？
“昨天是谁值班？”
“小刘和小于，但是他们两个人都是说没有离开过这里，一直在门口守着。”
“有没有医生或者护士进去的？”
“医生来给他做过检查，但是小刘也一直跟着的。”
刘平生说，昨天只有一个医生来过，做了十分钟的检查，然后就再也没有人来过了。
“这见鬼了，头儿，王沪深一口咬定是别人给他画的。”
虽然不排除王沪深在精神混乱的情况下自己画的，这个可能性。
但是那么煞有其事的说法，还是他自己提出来的，不得不仔细的查一查。
简之言带着周希灿进去了，上一次来的时候，周希灿给他问话，但是没问几个问题，他得意识就支撑不下去他的理智，也就不欢而散了。
而这一次，周希灿想要再试一次。
“王沪深，你手上的东西是哪来的？”
“是他，他来了。”
“他长什么样子。”
“…………”
“他为什么要在你手上画这个图案？”
“………………”
“他是什么时候来的？”
“……………………”
一问三不知。
简之言凝眉看着王沪深，他的虽然语言有些混乱，但是还是能够看出些逻辑的。
他是被黑百合折磨了好几年的人，他对黑百合恐惧和理解，绝对不是他们可以掌握的。
王沪深，他的秘密，值得挖掘还有很多。
“小灿，你把他带到外面去，去医院的草坪上去。”
“青子，你去找护士站那里，让他们把草坪的灯先关上。”
小青山，那里的晚上是没有灯光的。
“好，头儿。”
“小灿，一会儿你就站在他的面前，什么话也不要说，看他的反应如何。”
简之言要模拟制造一个和他之前待的环境相似的场景。
漆黑的夜晚，狭小的空间，杂草丛生的环境，还有一个令人害怕的黑百合。
王沪深被带到了医院的草坪上面，旁边有一个被废弃了的配电站，他被带到了那里。
灯光骤然消逝，王沪深一下子从歪扭七八的搀扶的状态一下子站直了起来。
周希灿坐在他面前的地上，腰板挺得笔直的，眼睛一直盯着王沪深的动作。
简之言站在一旁开了口。
“王沪深。”
“在！”
声音洪亮的，是他们没有见过的样子。
“你去看看那个人，是什么颜色？”
“……红，红色。”
“谁的红色？”
“主人的。”
主人，这个称呼在王历阳的嘴里也挺听到过。
“把刀给我拿过来。”
王沪深走到周希灿的身边，手从她的头上划过去，做了一个砍伐的动作。
他的手指弯曲成一个圆形的形状，看着像握着一把刀一样。
很恭敬的样子，把“刀”递给了简之言的手里。
“这里有几个人？”
“两个人。”
“除了我，还有谁？”
“还有老板。”
老板？
黑百合是他的主人，那老板，又是谁？
黑百合来给他的手背上面画上那个图案，除了挑衅简之言之外，还有就是要对王沪深的精神固着更加一层的催眠。
催眠，王沪深就是黑百合制造的一个可以替他出现在众人眼前的工具。
王沪深见过黑百合一切的犯罪过程，见过他这四年以来的所有的事情。
他是最合适，他不是王沪深抓来折磨的，是用来培养的。
培养，一个替身。
“可是，头儿，黑百合那样的人，会找人做他的替身吗？”
会吗？
黑百合自负，狂妄自大，自诩有高超的犯罪技术，从不把警方放在眼里。
四年之前，差点儿被抓住得那个事情，已经可以算作是他的滑铁卢。
他如果因为这件事情而培养一个替身，替他在同样的时刻接受警方的追捕，也是有可能的。
“他培养的，只是像他的工具而已，而且，他的替身，绝对不止一个。”
四年前，他们最后拼劲力气去追捕的，也是他的替身。
这一点是前几天他和老马再次对照细节发现的。
黑百合痴迷于杀人犯罪，而那个替身，在他们追捕的过程之中，有一个当时的协警，黑百合是有机会开枪杀死他的，而他放过那个人。
他们之前并没有发现这个事情，直到前几天的时候，在李国的讲座上面，简之言遇到了那个协警的时候，他才知道的这件事。
而且据协警所说的，黑百合当时有的是时间把他杀了然后逃之夭夭，当时简之言他们还没有到达，只有林顾在追击他们。
但是黑百合最后的做法却是看了他一眼之后，就放过了他。
真正的黑百合不会这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杀戮的机会。
就连这空寂的四年，他都要让王华鹏赵来人给他杀戮。
所以，他们四年前，一直算计的，也是一个假的黑百合，虽然是造成了他的重创，但是也造成了警队的重创。
尤其是林顾，一直很愧疚。
“四年前的替身，绝对是黑百合最满意的一个，最像他的一个，他的杀人手法和黑百合简直可以以假乱真，唯一能够察觉出来的，恐怕只有他们自己。”
“不，还有一个。”
周希灿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从地上猛的站了起来。
“那个图案。”
那个抽象的图案，绝对不止一个意思，虽然周希灿破解出来那是抽象的百合花，但是只能代表这是他的信仰而已。
“他对我们了如指掌，而我们，对他一无所知。”
黑百合能够在警局放走王译，能够在医院在王沪深的身上留下图案。
他已经深入到了警方的世界里。
“简队，给我半天的时间，我一定能找出来那个图案的出处。”
警队也翻查过美术典籍，但是和那个图案相似的，几乎是没有。
周希灿拍着胸脯说这个话，简之言也想有个结果。
“明天早上休假，我和你一起查。”
查，必须查。
黑百合，已经等不及要和他们见面了，王沪深就是他打招呼的第一步。
“我记得，几个月前，黑百合给我递过一个警示的图案，它现在在哪里？”
“在警队的证物柜里，我们现在去拿。”
留下韩青看着王沪深，他们随即就又回了警局。
证物柜里面的东西，这几个月都没有人动过，十二户的那个案子，那些证物直接作为证据交到了省厅那里。
刚打开灯，简之言就感觉到了有些不对劲儿。
“简队，我们现在……”
周希灿开口说了几个字，就被简之言捂住了嘴，下一秒钟，四周的灯又再次熄灭了。
“警局，进人了。”
老马心里一惊，王沪深在医院里的安保级别已经是最高的了，几乎就是二十四小时不离警队的看管。
黑百合是什么时候进去给他画上的这个图案？
“王沪深，王沪深他给值班的护士说，黑百合一直在看着他，护士以为他只是精神又错乱了，谁知道他给护士看了这个。”
韩青拿出来医院那边给他发的照片。
是王沪深的手，他的手背上面，是那个黑百合惯用的抽象图案。
如果只看现在的冰箱的话，一定没有人相信老马是个光棍儿。
“砰砰砰！”
“砰砰砰！”
“你别酝酿情绪了，说人话。”
韩青这个小子，一激动就找不到重点了。
不过看着韩青高头大马的，阿姨探出头来看了看就又回去了。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又是一阵猛烈的敲门声，老马以为是方悦去而复返，一开门就说道。
“你怎么……”
那声剧烈的关门声，他在卧室里都听见了。
打开冰箱一看，满满都是被方悦塞满的，午饭，水果，酸奶，蔬菜……
“老马！”
是韩青。
他喘着粗气，额头上冒着汗珠的站在老马家门口，那个邻居阿姨又一次探出头来看，今天晚上一个接一个的。
老马从卧室里面出来的时候，方悦已经离开了，客厅的桌子上面还留着一张字条。
“你个大猪蹄子，你个渣渣！老娘好心来给你送饭送水果，你就是这样对老娘的，混蛋！”
单是看她龙飞凤舞的笔迹就能知道，她离开的时候一定是气急败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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