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医院（一）
方悦，虽然说是执着，可是这些年，执着的人也有，不都是在最后实在是拉不下面子来继续贴上来，最后也都没有什么结果。
在他们看来，这个方悦，刚刚毕业的小女孩儿，对这种前辈，尤其是那么优秀的前辈多多少少得有一些小女儿心思很正常。
这样的年纪，说的都是喜欢，可是这个喜欢来的快，去的也快，也都没把她当真而已。
他也一直都是在警队里面算是温和讲理没有脾气的，可是他听见她们那么说方悦的时候，他真的有个冲动闯进去和她们理论。
倒不是因为也对她有什么情愫了，只是觉得她才那么小，什么事情也不懂，有些舆论，她不该承受。
尤其是这个舆论还是因为自己才有的。
他是有愧疚感。
他是想调职，调到一个可以安安稳稳的过日子的地方，没有案子，就不用一直压抑着自己建功立业的心。
县局，是最好的归宿，就算是有些不平的案子，也有那些血气方刚的年轻小伙子上阵，用不着他。
一把刀，不用的时间长了，也就不想动了。
起码之前，他是这样想的。
方悦抢下来他的调职申请，他生气，可是终归气的，还是自己。
违心做出的决定，还是骗不了自己。
看着门外面站在警局门口的人，他的喉头一动，忽然间想要去管管她了，总不能让她一直站在警局门口，这样对她自己的影响也不好。
可是又看看她那么倔强的表情，心里一想还是不管她了，省的她之后以为自己对她有什么心思。
接了一杯咖啡，马平彦就离开了茶水间。
临走时，还拿走了茶水间的一袋面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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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悦一直站在太阳底下，虽然说是穿的很多，动一动，倒是也没有那么冷了，可是手脚还是凉的。
但已经是进入十一月的天气了，风吹到脸上都是冷的，她中午也没有吃饭，现在站着还真的有点站不住了。
可是看看时间，也快了，警局下班的点儿他就出来了，这么一会儿，再忍忍吧。
从三点等到了五点，两个小时，她的脚都站麻了，可还是一直站在门口等着。
站累了那就蹲着，反正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形象不形象的，能等到人就行。
她把头埋在自己的胳膊里面，蹲在警局的门口，大约过了十分钟，她听到了一阵脚步声到了自己的身边。
警局门口，来来往往的都是人，从她面前过去个把人，不是什么大事。
她还是依旧的蹲坐在大门口。
忽然之间，她闻到了甜甜的奶香味儿，嗯……嗯……一定是自己太饿了……
不对。
不只有奶香，还有面包的香甜。
方悦猛地把头抬了起来，看见了有个人就站在自己的面前，手里捧着一杯热牛奶和一袋面包。
“坐在地上太凉了，你吃完就走吧。”
马平彦！
她蹭的一下子就站了起来，她一米七的个头站在他面前却显得格外的娇小。
“你，你怎么出来了？”
“你一直在门口，警队里的谣言太多了，对我产生了很不好的影响，你吃完就赶紧走吧，别再来了。”
说着还把手里的东西向前递了递，好像很急着赶她走一样。
“得了吧，是我追你，又不是你招惹我，能有你什么不好听的，肯定是说我不矜持，不淑女，不过反正我也听不见，我都不在乎，你还怕什么？”
他怕？
马平彦丢给她了一个白眼，转身就想离开，却被她又拉住了。
“马平彦，你只要不调职了，那我就不来门口堵你了，反正我在这里什么事情也没有，店里交给服务员就行，我有的是时间和你去磨，大不了，你去哪，我就跟到哪。”
这个话，他倒是相信。
方悦比起周希灿来，不知道是疯狂了多少，昨天她敢在简之言面前抢申请书，明天他要是调走了，她就真的敢跟着他一起去县局。
“行了，你赶紧走吧。”
一个小姑娘，天天在外面晃荡算是个什么事儿。
“那我就当你答应了，人民警察可不能欺骗人民啊！”
得到了她想要的答案，方悦一溜烟儿的就跑走了，生怕他会出尔反尔一样。
马平彦在门口站了好一会儿，知道确定方悦是真的离开了这里，他才转身回到了警局里。
茶水间。
小于看着空荡荡的冰箱，一脸的疑问。
“我刚买的面包呢？明明刚才还在这里的，怎么没有了，谁给我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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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市第一医院。
最顶层的病房里，住着的都是精神方面有问题的人，这里可以说是整个医院最安静的地方，就是怕有什么会惊吓到他们。
周希灿和简之言一路坐着电梯来到了这里，就是来看看王沪深的。
王历阳是黑百合这次复出之后犯下的第一个案子，王沪深又是跟着他住了四年的人。
他们的意义，可想而知。
在电梯里的时候，周希灿就问他。
“简队，如果王沪深清醒了，那他的话能够作为黑百合挑唆犯罪的证据吗？”
黑百合一次又一次的挑唆他人犯罪，挑衅警方和法律的权威，断然不能让他逍遥法外的。
可是指认他需要证据。
四年前他们有证据，可是那些人证和物证都是指证了他四年前犯下的罪。
四年后，他没有亲手做过一件事情，都是凭着他的那些，对他盲目的崇拜的“属下”，还有威胁孙晨。
所以他们需要一个证据来指认他四年后的罪责，决不能让他那么容易的就推卸掉自己的罪责。
王历阳他们一口否决了自己犯罪就是黑百合挑唆的，他们都把这件事情揽到了自己的身上，把黑百合撇的干干净净。
所以，王沪深的话，很重要。
“不能作为最后定罪的证据，但是也很重要，他和黑百合之间的牵扯，是最深的，黑百合挑上他，肯定是有原因的。”
黑百合挑人的原则，一定和他自身有着极其重要的联系。
电梯到了，简之言走在前面，先来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这里的医生都是和警队长期合作的，对简之言也不陌生，看到他来了之后，就把王沪深的病历递到了他的手上。
“这是王沪深的病历，他的精神世界受到了重创，创伤程度远比我们想的要严重，而且我们还发现了他有很严重的被催眠之后的后遗症。”
精神受到严重打击而行为失常，简之言第一次看到他的时候，他就是这样。
在小青山里，他挟持了周希灿，还问简之言，是不是黑百合派来的。
那个时候，他应该还有自己的一些意识，是处于他相对清醒的阶段。
可是时间越长，王沪深的状况显得好像就越严重。
“医生，那他现在的精神状况怎么样，我们想问他几个问题。”
“问题是可以的，只要不是太刺激他的问题，最近他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简队要审问的话，倒是也没有问题，不过，还是要有我们的专护人员在旁边跟着。”
简之言同意了，带着周希灿来到了王沪深的病房里。
马平彦，在他们讨论方悦的时候，他一直都站在茶水间的外面。
说的那些话自然也都是听见的。
这是大多数人的想法。
可不是方悦的。
茶水间是暂时安静了下来，可是有一个人的心里可是已经开始躁动了。
方悦。
她从三点钟就站在了警局的门口，周希灿给她说过，马平彦从来不加班，几乎都是按着下班的点就会回家。
所以她在警局的门口就一直站着等他，就是为了等到他。
她如果真的是想要有个什么结果，那可就是异想天开了。
身份地位，年龄差距，他们都是相差太大了。
都知道她是喜欢马平彦的，可是警队里的人也都知道，那么多年，要是他真的想找个女朋友，按着他的条件，早就是找到了。
一直单身不就是因为他没有那个心思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底线，兴许啊，人家就是愿意这样呐，再说了，那个小脸长的也确实是好看，和警队那位是不分伯仲，也敢那么主动了。”
“也对，我要是有人家那个身段，有那个本事，我也去追男人去！”
在警队的茶水间里，两个空闲下来的女警员们正在看着窗户外面窃窃私语，倒也不是他们空穴来风。
因为此时此刻的门外面，就站着一个女人。
“就你？你等下辈子吧！”
两个人打打闹闹的离开了茶水间，没有再去管这个门口的女人。
方悦对老马的心思，如果说之前还都是心里明白不戳破的话，那从今天中午她抢下老马的调职申请开始，可就是在警队里都传来了。
下午四点钟，还没到下班的时间，就已经有人蹲在警局的门口了。
“你们瞅瞅，这一个两个的怎么都这样呀，不愧是人以类聚啊，前脚那个刚进来，后脚她就跟过来了。”
“谁说不是啊，这个女人也太不矜持了，中午刚被马哥骂出去，这才过了几个小时的时间啊，这就又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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