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路不平

“简队长，走吧。”

“你这个花那么珍贵，不带走吗？”

他们正想走，简之言突然指着一株花问她。

不知道，就不会带走。

知道的话，就会带走。

对了，对了，

他知道老马说的那一点缺少什么了！

“周小姐，谢谢你！我先给你打个车，警局还有事，我要先走了。”

“啊？不用不用的，我叫朋友来接我就好了，我也没有帮什么忙吧？”

周希灿真的是弄迷糊了，她只是说了一句话，怎么就帮上他了呢，是不是警察都是这样一惊一乍的。

简之言火速回到警察局里。

第一件事就是召集起了警局里所有的人。

“都放下手里的活，来，来咱们开个会。”

等到人来齐了，他却是久久不开口说话了，都以为他是在等什么人，结果十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有开始。

“头儿，你这是干什么呀？不是说开会的吗？”

韩青挠着头，看着一脸严肃的简之言，这样的表情，他只在他思考案情的时候见过，但现在他一直是这样的表情。

“你知道吗？”

“啊？不知道啊。”

“你还不知道我问的是什么，怎么就说自己不知道了？”

什么知道不知道的，这都快成绕口令了，韩青就是更不明白了。

“头儿，你想说什么啊？”

“你知道，你就会把它带走，如果不知道，你就不会把它带走。”

简之言把周希灿刚刚说的话说了一遍，但是他们还时一脸懵逼得样子，不懂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们都先入为主了。王华鹏被杀，还有那个印记图案，和黑百合的误导，我们都认定了凶手一定是有一定的模仿能力，是一个比较成熟的作案行为。”

“但是事实上，这里面有很多的漏洞，那些垃圾就是最大的一个漏洞。一个变态杀人犯，凶案现场就是他的作品，那些垃圾绝不会出现在那里。”

以凶手这样病态的心理，如果之前就知道王华鹏杀害了那么多条人命，那他一定不会那么匆忙的收拾现场的。

那么多垃圾，甚至还有不属于死者家里的东西，全部都还在死者家里，那一定是因为凶手是在到了死者家里之后才知道的。

这不是一个准备充分的成熟的作案手法。

“王华鹏的尸检报告，拿过来。”

简之言打开尸检报告，上面写的他的死亡时间是夜里十一点至十二点，但是根据颜料干涸得情况来说，那个图案是三点至四点之间画上去的。

“这之间有将近四个小时的空缺，他有足够的时间去把案发现场处理干净，那他为什么要把垃圾都堆到沙发底下。”

“这只能证明，这个凶手是一个新手，甚至有可能是第一次杀人，而且不像是之前推断的没有文化的凶恶之人，他应该还具备一些素养。”

“现在去查，让林洋列一份名单，上面受害者得家里人，尤其注意家里是在偏远地区或者，文化水平比较高，但是性格特别冷淡的人。”

“是，头儿。”

原本一筹莫展的案子，这样总算是有了目标，大家也都是干劲十足。

韩青拿着资料过来说。

“头儿，那明天的小青山，还去吗？”

小青山，是王华鹏老家的那座山，让林洋把名单列出来了，那还有没有必要去勘察？

“去，当然去，就算没有什么证据收获，也要把受害者遗体带回来。”

即使现在带回来也只会是一具面目全非得尸体了，但是那对一个家庭而言，能够入土为安，也是最后的慰藉了。

“好嘞，头儿。”

警局的灯亮了一晚上，电脑开了一晚上，桌子上的资料在一点点的减少，也在一点点的增多，等到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嫌疑人已经锁定在了四个人里。

“老马，你负责把他们带来警局，这不算是出现场吧？带回来好好看紧了，你们先审着，等我回来。”

简之言也是一夜没睡，一大早的就要开车去小青山里。

“头儿，我和你一起去，咱们换着开，你这样不行的，容易出事故。”

“好，走。”

今天是周末，没有早高峰，他们这一行还算是顺利，等到他们到达那座山的时候，他们才发现，事实远没有那么简单。

小青山，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连绵的山峰，错落有致，少说有大大小小的山沟七八个，他们如果一个个的去看，是怕要三四天也看不完。

山路难行，这车也是开不进去得了。

“我打电话，让他们问问林洋到底是哪座山，这小子，耍什么花招，也不说清楚了，这是要累死我们！”

韩青看着这个山就犯愁，心里也是把林洋上上下下编排了好几遍。

“不用了，去最里面的那一个。”

“阿？为什么啊？”

简之言白了她一眼，继续说。

“王华鹏他们是来杀人抛尸的，这几座山头都是人家，还有农家乐，白天晚上的不断人，怎么可能有机会抛尸。”

“你也跟了我这几年，怎么这样的事情还想不明白？”

被看低了的韩青心里有些委屈。

他哪能像简之言那样，几个晚上不睡还能精神抖擞，思虑清晰的。

他现在能强撑着开车来这里，还能走的了路，就已经很好了。

即使知道了，他们走起来也不是那么容易。

全是石子的山路，像他们这样没有走过的人根本走不快，加上这条路上，全是那些长的很低的树木，走一步就要抬一下，不然全部都打脸上了。

“头儿，你说王华鹏真的会把抛尸地点定在那么难去的地方吗？”

这个地儿，他走起来都受不了，王华鹏那个富豪，真的受的了吗。

“他是山里人出身，这样的路，他是走了几十年的了，哪会像我们这样，他对这里那么熟悉，选的路肯定也是比这里好走的。”

简之言的话倒也是有道理，但是韩青心里虽然有力气，但是腿是怎么也抬不起来了。

“头儿，咱们就休息，休息一会儿，反正他们都被扔了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会儿。”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不行了，简之言也没有再勉强他，让他在原地休息，自己则是先上山探路。

“你在这休息一会儿再跟上来，我遇到岔路口会标记好的，你注意看着就好。”

“好嘞。”

韩青在原地待着，但是越待越觉得不对劲儿。

如果王华鹏真的是为了抛尸才来的那他为什么一定要会老家来，路上他们来的时候，也看见了一座山，那里人家少，也没有什么农家乐，在那里不是更好的吗？

如果这里是他一定要来的，那肯定就是有什么他必须来这里的理由。

这会是什么呢？

他坐的有点渴了，看到后面有个苹果树，想去摘一个，他刚刚走到树下，就感觉踩到了一个东西。

定睛一看，是块骨头。

有人的腿骨那么粗，但是只有很短的一截，断口很整齐，上面有被啃咬的痕迹，但是看这歌样子，这块骨头已经在这里待了好几年了。

韩青连忙拿上着块骨头就去追赶简之言，追到的时候，看见他也是发现了这样的东西，不止一个，是三块。

“头儿，王华鹏一定不是把尸体扔到山崖下面了，要不然怎么会在这个半山腰上会有那么多骨头。”

简之言看着手里的骨头，自从与韩青分开的那个地点之后，他接连发现了好几块，而且越往上，骨头越大。

他也在怀疑是不是王华鹏根本没有在山崖抛尸，林洋是在说谎，他在隐瞒一些事。

但是林洋都已经害怕成这个样子了，还能瞒住什么事情是会比杀人抛尸更严重的事情？

“头儿，那咱还过去吗？”

“去。”

总得要亲自去看一看。

周希灿被他这个要求弄得一头雾水，但还是乖乖的说了一遍。

“我不知道，你如果不说的话，我想我是不会带走它的。”

“我不知道，你如果不说的话，我想我是不会带走它的，不然就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花，简队长……”

周希灿拿起花盆，边向外走边说。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

“当然了，学美术的要是对颜料没有理解，那和你们不会拿枪是一个道理。来，我给你看我买的这一种。”

“这种颜料比较柔和，最适合的就是调色，因为这样的比较容易和其它颜色融合，而这一盒，太干了，颜色发灰，就不容易调色了。”

都是一些理论，原理什么的，他听得枯燥。

兰花，被她养的不算很好，但是这个品种还是挺有收藏价值的。

其实这株花是她写生的时候随随便便从山上挖出来的，珍不珍贵的她也不知道。

屋子里仍然时乱糟糟的，看样子是那个室友已经收拾东西走了，地上全是她扔的东西。

周希灿也收拾的很快。

简之言想听的不是这些，但是又不好打断她，一直等着她说完。

“想不到简队长也对美术有兴趣？”

她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蹲在地上，拿着一盒颜料不知道在干什么。

“周小姐是学美术的，那对颜料有什么了解吗？能不能指点一下我。”

“没有，就是问问而已，周小姐挑好了？那咱们去你家拿东西吧。”

“哦哦，好呀。”

他这个话题转变的也有点太快了，弄得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不过还好，跟着他走，总是安全的。

这个颜料，看起来和现场的那个图案用的是一样的，不知道这是个巧合还是什么。

周希灿挑了一大包东西，付完账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简之言了。

“简队长，你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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