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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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管我!你一直说你家很远,你家到底在哪?”

“在成…不是,在…澳大利亚!”李想一时不慎,差点说出成都。

“诶?你耍我…”二人又是一番打闹,看上去竟然有些两小无猜的样子。刘素素和李想的关系突飞猛进,就差最后一层窗户纸了。

大周并不平静,在这时代培养明月寨的年轻人,只学文绝对不行。因此,李想决定逐步掌握一支武装。

虽然对军伍的事情不是很懂,但现代军队的训练、编制和战术,李想还是清楚一些。毕竟李想也军训过,短时间内就构思了一份训练大纲,暂时够这些小年轻用了。

于是过了半个月,寨民就开始看到一帮拿着竹枪大盾的少年郎,正儿八经地走来走去。寨兵和家长看到这些小年轻一本正经地搞笑,不明觉厉中指指点点。

可是李想并没有搞笑,这些训练也远没有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浴室内,熊成武和杨建川正在交谈。杨建川是山寨中一个小头目的儿子,和熊成武组成了李想的哼哈二将。之前和熊成武一起,帮助李想发现了鱼道。

“夫子的训练好奇怪啊,跑步还有蛙步、俯卧撑啥的。俺爹说这花里胡哨的他不清楚,但干仗还是要发狠拼命才行。”杨建川一副小大人的样子,低声向熊说道。

熊成武不屑于思考太复杂的问题,向来实话实说,“俺爹倒是说夫子的训练有大智慧,让俺跟着好好学,有些连俺爹都看不懂。不管咋样,跟着夫子就没错。”

“这倒是,跟着夫子吃得饱,还能识字。听说夫子正想办法,要给咱们做冬衣呢。”杨建川感叹了一声,然后离开喷头穿衣,想着自己刚才有些失言了。

熊大春伯伯都说看不懂,自己却有意见,不好吧?杨建川心思细腻,想到父亲说的谨言慎行,暗怪自己还是没记性。

给蒙学的少年配备冬衣,这是李想仔细考虑后的想法。大周的冬天非常寒冷,襄阳地区可以达到零下十五度,小老百姓买不起冬衣柴炭,被冻死也是常见的事。

在这个纺织业严重满足不了需求的社会中,衣服特别是寒衣,即使对中小地主之家也是一笔不小的负担。

对小老百姓来说,绫罗绸缎想想就算了,棉衣更是属于贡品。他们能买上一匹麻布,包些破纸木屑之类取暖,足够心满意足了。

很多人包括老黄,都等着看李想的笑话。人手一件冬衣,你当这里是大周皇宫呢,卖了你也买不起!

李想听说这个年代的棉花巨贵,还是贡品,于是断绝了做棉衣的心思。

毛皮?卖了自己,确实也买不了几张。

想到原本时空的羽绒服,李想灵机一动,把主意打到了麻布、纸张和羽毛的身上。

蒙学和公中需要大量纸张,李想去年开始和曾木匠几个一起研究。经过上百次的试验,终于用木屑、竹板等下脚料做出一种非常便宜的纸。

尴尬的是这种“竹木纸”无法用墨水,但可以用铅笔,另外擦屁股很是舒服。咳咳,于是李想委托一位叫甄老实的泥瓦匠做出几批铅笔,先凑合用。

曽木匠提议,用寨子自己产的竹木纸和麻布等材料,将数十纸张压制捶打,然后和软木板一起刷上桐油。里面夹上一层动物羽毛,制成盔甲型的保温服。

经过反复的权衡和修改,最后做出的保温服样品相当于猴版羽绒服和纸甲的结合体。保暖较好的同时,还有一定的防护效果。

防寒服和羽绒服,这是李想目前能够想出的最好御寒办法,去年因为没有做好准备,他冻了个半死。

受冻之后的李想一到开春,不仅给自己屋子盘了个地龙,更是在听说今年冬天的汉水会冰封后,每日和曽木匠等人改进方案,争取早日做出实用的防寒服。

……

老黄的威胁越来越近,李想好多次都感觉有人在暗中观察他,还好自己几乎不单独外出。李想很清楚,保证自己安全的最好方式,便是不断提高自己的价值和地位。

所以即便有了鱼道和围猎作为食物来源,但考虑到蒙学消耗了公中很多米面盐布之类的物资,李想还是想方设法为寨子增加财源。

防寒服还没有做好,不能外售作为新财源,李想想到了围猎。毕竟集体打猎和打仗有很多相通之处,还是一种非常有效的锻炼方式,更别提还可以不时获得猎物。

因为大多数青壮和妇女忙于种地,寨兵也要守御寨子,所以李想带着乌泱泱一群人,倒是收获不错。

于是明月寨便经常出现李想带着年轻人上山围猎的场景,收获交给公中一部分,剩下的也算一些贴补。尴尬的是,李想增加物资的速度似乎总赶不上寨中孩子和少年郎饭量的增长。

这次发现的鱼道,利益不是很大,又有素素和寨主作后盾。但李想也只是勉强保住自己的利益,可下次呢?

思来想去,李想发现破局的关键还在这些熊孩子们身上。嘿嘿,你们的孩子都听我的,你还不纳头便拜?

由于集中使用燃料和材料,澡堂和食堂取得了很好的效果,节省了不少柴炭和物资。李想来到这个世界一年多,因为他的关系,明月寨终于开始有些改变。

自从刘素素被派到李想身边帮忙,或者说监视之后,李想开始明白明月寨并不像表面的那么乌托邦。至少从梁素素转述的寨中高层争论情形来看,寨中小团体很多。

人一多就会有团体,这很正常,团体之间利益不一致,就有争斗和冲突。

此时李想和梁素素正站在平整好的操场边,惬意地看着“一二一”跑得大汗淋漓的少年、少女和青年。李想在鱼道上的收益一分没动,全部拿来补贴这些年轻人的伙食,很多人不理解。

李想不得不这么做,他曾在床头发现老黄留下的斩痕,知道自己面临死亡威胁。自保才最重要,除却对这些熊孩子的感情外,这些少年本身也是他罪大的依仗。

蒙学和类似军校的青年营,其中的青少年在营养得到保证后,有二十多个少年的个子和体重疯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有些青少年便已经超过了李想。

李想时常意淫,老子今年19岁,素素刚满16,过两三年刚刚好,真是天意!

和素素打闹了一番后,李想带着结束长跑的少年去不远处的澡堂洗澡。公用大澡堂和寨兵食堂也是李想向刘寨主提出的建议,因为节省柴炭的巨大优势很受寨民欢迎。

“你怎么想出这什么汉文拼音的啊,虽然有点怪,但是感觉很好用的样子。还有那个什么阿拉泊数字和乘法表,更厉害,看不出来你倒挺聪明的嘛。”

“没啥,都是我们家乡常用的,还有好多没拿出来呢,到时吓你一跳。另外那个叫阿拉伯数字,谢谢。”

想起来就比较尴尬,李想已经很高大挺拔,难道说大周人的身体条件这么好?他不知道的是,这个时空汉唐年间的北方男性,平均身高曾经达到过178,按这个标准李想只是刚刚合格。

自从鱼道被交给山寨的蒙学和青年营后,颇有中国式聪明的明月寨民纷纷将自己家的小年轻赶到李想这里,连女孩子都不放过。

两间大的屋子是男女教室,两间小屋子是李想和梁素素的卧房,剩下一间放些杂物之类。

这五间土坯房是蒙学少年的家长出力,和曾木匠、雷铁匠等工匠一起建成的,李想为此付出了几百条鱼的代价。

李想乐得如此,这样自己就可以通过小年轻影响他们的家人了。

梁素素发现李想看着自己,又是一副陶醉的样子,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只好强行将他打断。“喂!又在想什么?”

“哦哦,没想啥,怎么了?”

李想来到这个时空已一年有余,时逢中秋,明月寨迎来最美的月光。李想小资了一把,亲手做出几个月饼和几样小菜,带着刘素素看了半晚的月亮。

河边波光粼粼,水响叮咚。犯困的刘素素靠在李想肩上,身后草丛,盯梢的熊成武和杨建川瞪大了眼睛……

蒙学,充当临时教室的茅草屋早已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大三小五间土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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