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眼保安

陈太阳说：那怎么办？

曹瑞秋说：先查看宾馆以及附近的监控录像，如果没有发现，便从王芝及她的家属查起。

陈太阳只是保安，并非警察，因此追踪周凤的重要任务落在曹瑞秋身上。

陈太阳说：你不用到警局上班吗？

曹瑞秋说：我都请假了，还上什么班？

“你自己回去吧，我有其他事情要办。”

陈太阳不打算回家，他只是想用“回家”打发曹瑞秋，岂知曹瑞秋不上当，他只得说实话。

曹瑞秋问：你要办什么事情？

陈太阳不悦地反问：是不是我要做什么，都得向你报告？

“是！”曹瑞秋不客气地说，“我的职权比你高，你要做什么，必须向我报告！”

“好，你职权比我高，你要怎么做都行，我不说话。”

陈太阳忽然想起今天是元旦，顿时打消最初的念头。

“今天人多，开车不方便，我们步行逛街。”曹瑞秋自作主张地说。

“还不如回家睡觉。”陈太阳小声嘀咕。

“这可是你说的，正好我也困了，就睡觉吧。”曹瑞秋调转车头，往南留市中心驶去。

进入南留市中心，在喷泉广场南面，看见三个女孩与一群流氓打架。

陈太阳惊喊：曹瑞秋，我家洋洋被打了！

曹瑞秋若无其事地说：你哪只眼睛看到陈洋洋被打？

“右眼。”陈太阳说。

曹瑞秋说：我看到的是春玉和诸敏在揍人，喏，巡警来了，没事了。

陈太阳看到三个女孩及那群流氓被巡警押走，晓得三女不会有事，心中大安。

曹瑞秋把车开进南留市金爵酒店停车场，把车停好后，进入酒店订了间豪华单间，扯着心不甘情不愿的陈太阳乘电梯到达12楼，押搂着陈太阳走进1207号房。

“陈太阳，你表诚意的时候到了！”曹瑞秋往床上一躺，摊张四肢。

陈太阳浑身一阵抖擞，急中生智。

“我担心我家洋洋，没心情做其他事，我先打个电话给洋洋。”

“你打！尽情打！我看你能打几个电话！”曹瑞秋稳操胜券地看着陈太阳，却见陈太阳往房门走去。“陈太阳，你想偷溜？”

“我不偷溜，我就出门打电话。”陈太阳的意图被识破，但他表现得还算淡定。

曹瑞秋冷冷地说：陈太阳，你是不是习惯讲话不算数？

“我没说我是一言九鼎之人。”陈太阳像泄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走回床前，“曹副局长，这次的账，能不能先欠着？”

“不能！我当警察这么多年，见多了欠债不还的老赖，我可不想天天向你讨债。”

曹瑞秋不给陈太阳商量的余地。

陈太阳深知在劫难逃，狠下决心，趴到曹瑞秋身上，解曹瑞秋的衣扣。

“我叫你脱我的衣服了吗？”曹瑞秋冷冷地说，“先把你的衣服脱掉。”

陈太阳说：一般是先脱女人的衣服比较来劲……

“我让你来劲了吗？”曹瑞秋又是一句反问，接着一句命令，“你边脱衣边跳舞。”

陈太阳惊叫：曹瑞秋，你要我跳脱衣舞？

曹瑞秋说：既然你知道脱衣服舞，应该会跳吧？

陈太阳说：没跳过。

“没跳过最好。”曹瑞秋甚是欢喜地说，“把你的第一次给我。”

陈太阳说：这不公平，你都没把第一次给我，为何要我把第一次给你？

曹瑞秋说：我是官，你是民，官和民之间有公平可言吗？

好像没有……

陈太阳认栽，落床站立，闷闷地脱衣。

“注意表情！注意动作！”曹瑞秋一边指挥，一边拿出手指，“我给你放段音乐，让你骚起来。”

下一刻，曹瑞秋的手机响起音乐，却是黄龄的《痒》。

……来啊，快活吧！

反正有大把时光；

来啊，爱情啊！

反正有大把愚妄；

来啊，流浪啊！

反正有大把方向；

来啊，造作啊！

反正有大把风光……

“曹瑞秋，你放女人的歌，让我一个大老粗跳舞，这不是让我难堪吗？”

陈太阳感觉曹瑞秋播放的歌声很好听也很搔，搔得他心痒痒的，可是太阴柔。

曹瑞秋说：你要什么歌，我放给你。

陈太阳说：韩磊的，向天再借五百年。

曹瑞秋满脸惊讶，“那歌适合跳舞吗？”

陈太阳说：我不管！我看康熙王朝时，就喜欢这歌。

“好，我找找。”曹瑞秋在酷狗音乐找出《向天再借五百年》，“跳吧，皇上。”

陈太阳伴歌起舞。

……珍惜苍天赐给我的金色的华年。

做人一地肝胆，

做人何惧艰险，

豪情不变年复一年；

做人有苦有甜，

善恶分开两边，

都为梦中的明天！

……我站在风口浪尖紧握住日月旋转……

陈太阳跟随音乐的节奏笨拙地摆扭粗壮的躯干之际，情不自禁地哼喝跟唱。

曹瑞秋感觉陈太阳唱这首歌的时候很粗糙、很有力量，很悲怆……

与此同时，她看到陈太阳混浊的右睛凝着泪芒。

而眼泪，从他瞎了的、紧闭的左眼渗流而出。

那眼泪，是红色的！

鲜红如血。

“我想整点黑狗血。”陈太阳说出他回家的理由。

曹瑞秋说：既是如此，我陪你回去。

这些调查需要等待一段时间才能出结果，然而陈太阳心中还想着另一件事情。

“曹瑞秋，我想到回家一趟，有结果了，你打电话给我。”陈太阳说。

“你回家做啥？”曹瑞秋想不明白陈太阳为何要在这种时刻跑回家。

曹瑞秋说：娶了我，你有钱有身份。

“也有绿帽。”陈太阳推开曹瑞秋，坐起来伸展右臂。“我这手臂还没痊愈，你别乱激动。”

曹瑞秋怒目瞪看陈太阳，说：我这辈子没给任何男人戴过绿帽。

曹瑞秋带着陈太阳查看宾馆的监控，一无所获。

她打电话回警局，让警局的同事帮忙调查夏利宾馆附近路段的监控以及王芝的身份、地址、家属。

陈太阳说：曹瑞秋，我们回警局，再查周凤的手机定位。

曹瑞秋说：她手机都没带，查找定位有用吗？

陈太阳说：你老公的头壳像初春的田野一样绿油油。

“他活着的时候，我没与他之外的任何男人发生过关系。”曹瑞秋愤傲地解释，“他死后，我想跟谁睡，是我的自由！难道要我对一个死人守身如玉一辈子吗？”

曹瑞秋说：陈太阳，你把春玉当作女儿，是要把我当作你的妻子的意思吗？

陈太阳说：你想多了，我清白光棍，不想娶老婆。

“你的事情，我不想过多讨论。”陈太阳下床，走到卫生间前，惊见卫生间的门没掩，而周凤已不知所踪。“曹瑞秋，出大事了！王芝逃跑了！”

曹瑞秋跑过来，看着空荡荡的、澡水哗哗的卫生间，双眼怒意凝聚。

“死表子！竟敢跟我玩阴的！”曹瑞秋怒骂出口。

“你的意思是说把春玉当作你的女儿一般看待吗？”

曹瑞秋激动得愣了一阵，突然俯首下来，热吻陈太阳。

陈太阳推开曹瑞秋的脸，说：曹瑞秋，刚吃完饭，你就来这一口？讲点卫生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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