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绝望的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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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姆乌在军团长倒下的瞬间就判断出了射击的位置,那个凛冬中的孤儿,那个如同长辈收养自己,却又能和自己这些孤儿们勾肩搭背在酒桌上和自己称兄道弟,那个战斗中从未退缩不丢弃每一个士兵的军团长,就这样简单而迅速的死在自己面前。

而面对这种超出人类反应极限的偷袭,自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图姆乌没有愤怒,英俊的脸庞却映出一种深深的仇恨,迅速而冷静的向弩箭射来的方向扑去,如此强的杀伤力和准确定性目标不会距离太远,他甚至已经确定目标就在眼前的草丛中,以自己的速度只要几秒钟就可冲到。

看着迅速冲向自己已经不足二十米米冷酷的黑发青年,凌乌迅速的抬起的弩箭,杀戮的欲望,破空,而出。奔跑的图姆乌,视觉中突然出现一个黑点并迅速变大,弩箭穿过人类柔弱的眼窝从后脑穿出,向前冲锋的图姆乌瞬间倒地,强大奔跑的惯性将身体向前推出一个奇怪而扭曲的姿势。而对方身后的卫队却没有退缩,死亡与鲜血仿佛激发了更多的仇恨,围攻者的速度更快了些,拉动弩机,射击,凌乌冷静的执行这所有步骤,没有感情也没有恐惧,只有一种如同第一次狩猎杀虐所带来的兴奋。

克什罗恩走向杀戮的战场,战斗已经接近了尾声,偷袭的少年用尽全力带走一条卫队战士的生命后,八把同时而至青铜弯刀已经将其砍得血肉琳琳,似乎要发泄那些逝去战友的仇恨,克什罗恩看着半跪于有眼前重伤却不远倒下的少年,克什罗恩突然对自己的软弱异常愤怒,在绝对必然的优势下,他面对这少年的眼神竟然感到恐惧,对自己软弱的愤怒变成了实际的行动,克什罗恩挥起手中的弯刀狠狠的斩下。

凌乌感觉脖子一凉然后自己飞了起来,天地开始旋转随,随一生闷响,无垠大地立了起来出现在了自己的左边,湛蓝的天空也立了起来出现在自己的右边,一切开始逐渐归于无尽的黑暗。

一脚将眼前少年无头的尸体端到在地,十四年的时光和取之大地的营养,让少年的尸体健壮而结实,在地心引力的拘束下轰然倒地,将自然的赠予返还于大地的怀抱。克什罗恩却并没有复仇的快感,刚刚结束杀戮的人们不断喘息着,克什罗恩终于被心中的恐惧和虚空所击垮,半跪与地手中狠狠握着午后摇曳的青草,失声的痛哭,不知是因为父亲又或者自己心爱的人,这一切付出的代价过于巨大了。

午后的阳光如此明媚,村落聚集的人群中,一切在基娜眼中变得不在真实,不能相信在自己心中永远自信和强大的哥哥,没有什么可以战胜的那个身影就这样死去。想要呼喊却怎么也无法发出声音,强烈的混乱和感情冲击这少女脆弱的神经元,大脑终于启动了自我保护机制,少女脸色苍白的昏了过去。

基多里萨是标准的库提姆人,当眼前的少年灵巧的避开自己的弯刀基多里萨就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瞬间之后,脖颈的冰凉和刺痛将这种不详变为了现实,基多里萨感觉自己就要死了,他能感觉到自己粗重正扑在对面少年的脸上,他和这个少年如此之近,对方深邃的眼神仿若星宇般深不见底,只有从脸部的表情捕捉到一丝嘲讽和释然,基多里萨没有愤怒和仇恨,他想到自己的这一天总会到来,却没想到是今天,基多里萨感觉到力量正在失去,“真可惜”基多里萨暗暗的想到“下个月就是她的生日了”带着遗憾基多里萨陷入了永久的黑暗。

凌乌死死的抓住这个入侵者,让他的脸庞和自己如此的接近,带着一丝嘲讽和胜利者的笑容,看着对方,似乎想从想从对方眼中看到那些恐惧和愧疚,然而凌乌却发现这个大不了自己多少的青年眼中只闪过一丝眷恋和遗憾,然后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克什罗恩看到,最后一个倒下的是斯克菲,也看到了那个偷袭的少年,那个少年似乎知道已经不能幸免,索性从灌木丛中站起,手中的弩箭直指三米外的斯科菲,无情的扣动了扳机,箭弩从斯科菲惊讶的嘴中射入从后脑穿出,那张漂亮的嘴唇早已消失,这个平时喜欢吟诵诗歌的青年总是能把握和自己最好的距离,尊敬却不亲近。这些孤儿都是商会收养和培育的最完美的战士,如今却在夺命的弩箭下脆弱而快速的陨落。

绝望,恐惧和愤怒从克什罗恩心中升起,拿起腰间的青铜弯刀迅速向这个被包围的少年走去。

杀戮只有以一方永远的倒下而结束,扔掉手中的弩具,凌乌迅速从腰间拿出骨刺,无情而冷漠的注视围攻自己的9名青年,这些人年龄并不大20岁左右,却又一种久经杀戮的血腥,却不像是士兵和军人,没有多余的话语9把青铜弯刀围攻而上,凌乌迅速前冲,无视8把砍向自己的刀锋,和正面的敌人短兵相接,灵巧的闪过正面这名青年砍来的弯刀,完美的肌肉瞬间释放出强有力的爆发力,骨刺已经插入正面这个青年的脖子,大动脉的破裂血如同泉水般涌出凌乌的脸上瞬间布满血色。

广场瞬间变得骚动,两旁是并排而立全副武装的士兵,人群的骚动并没有变成混乱和逃亡,克什罗满意的望向这些商团从孤儿中挑选所培养的忠诚战士,点了点头,图克斯加神志不清的被拖到广场上,口中呢喃的絮语“我没有袭击,不是我,我已经宣布要搬到森林深处”没有人注意这些话语,图克斯加一家被半跪在广场,没有多余的语言,无情的铜刀迅速斩下,失去神经中枢指挥的五具身体轰然倒地,鲜红血液如同河流向土地中弥漫。巨大的雷声再次响起,暴雨终于降于大地,洗刷着尘世的罪恶与苦难。

凌乌隐藏在广场旁不足30米的灌木丛中,而眼中的火焰却越来越炙热,凌乌没有体验过这种感觉愤怒让血液变得沸腾,肌肉在肾上腺激素的分泌下了略微抽搐,带来一阵阵快感。理性与情绪的冲突如此强烈,让凌乌紧紧的握住手中瞄准的弩具。理性的无情之音在脑中诉说着,“以你现在的力量什么也改变不了,好好呆着,以后寻找机会,他们只要奴隶并不是要杀光所有人。”

而愤怒却肆意的嘲笑,“为什么不冲出去干掉这些人,死亡并不可怕,他们虽然人数众多但也是凡人,也会死亡,不用害怕,用献血来洗刷这耻辱与迫害”。凌乌并没有动,在人群中着什么,熟悉的身影引入眼帘,基娜满眼通红的扶着父亲跪坐在人群中,暴雨洗刷过的脸庞露出绝望和恐惧。“还好”凌乌松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身形隐藏的更深了。

克什罗恩从父亲被射杀的震惊中回了过来,望向射击的方向,却看到自己心爱的图姆乌被射穿了脑袋,失去生命气息的尸体已不复往日的温柔,鲜血从眼窝中流出,英俊的脸庞被尘土和血水所玷污。而接着倒地的是那个自己平时最讨厌的基路普非,那个肌肉如脂肪一样厚的腼腆少年,而他每次看到自己和图姆乌的眼神都让克什罗恩讨厌。基路普非的倒下让护卫队又逼近了目标五米。

接下来倒下的是瘦小的克鲁尼里,卫队中最为精通暗杀与侦查,也会奉承自己这个身为军团长唯一的儿子,而自己每次和图姆乌欢好也是的克鲁尼放风。而现在劲弩射穿了这个瘦小年轻人的心藏倒地,在做临死前最后的挣扎。克鲁尼里的倒下让护卫队又前进了七米。克鲁尼里的倒下,让护卫队成员心中一沉,从偷袭来看对方应该只有一个人,没有判断错应该是狩猎回来的村里猎人,那种造型工艺明显是弩箭而弩在射出一支箭后,不可能装填如此之快。带着心中的疑惑卫队瞬间跨越最后不足10米的距离。

在这种速度下,万物以一种缓慢的动作运动着,骨箭从灌木中瞬间飞出,一切都似乎因它而静止,阳光温柔的洒向骨箭的表面,地面中瞬间倒映出它纤细的身影,飞过地面的积水,飞过青绿的小草,飞过被践踏的奄奄一息的花瓣,而它的目标侧面面部的肌肉正缓慢的张合着,诉说着什么,完全没有察觉它的到来,旋转,飞舞,不足30米的距离瞬间被跨越,强大的动能瞬间冲破人类头骨侧面柔弱的太阳穴,强大的冲击力混合骨片将大脑中枢神经破坏殆尽,弩箭所有的动能被头颅以一种残酷的方式所吸收,最终刚刚穿出头骨另外一边的弩箭动能被消耗殆尽卡在头骨之间。

如此近距离的强弩射击,让克什罗在凌乌扣动扳机的第二秒意识就归于黑暗,没有任何征兆,军团长离开了自己所眷恋的人世,呼喊声迅速扩散开来,根据弩箭的射入点,忠心的卫队迅速疾包围了上来,凌乌在射击的同时迅速拉动弩机,在第一支弩箭命中目标的瞬间第二只弩箭已经就位,远处被驱赶的人群停止了下来,迷惑的望着这边,而驱赶的卫队分出50余人迅速向自己所在方向靠拢。凌乌射出第一支箭后就知道自己几乎没有机会逃跑,30米的距离让卫队不到五秒就可以围拢自己,所以凌乌并不准备逃跑。

克什罗依然在原地,和围绕的军官讨论这什么,下面的人群开始被推搡着行动,向村外走去,防抗只能遭到一顿毒打,很快数个残疾而无法独立行动的村民被凸显了出来,基娜拉扯这父亲努力的诉说这什么,似乎是听懂了,围绕基娜的士兵将其和父亲拉开,然后抽出了青铜弯刀,瞬间斩下,奴隶并不需要残疾人。凌乌一直注视着广场,而剧变超出了反应范围,一些不过发生在瞬间。

暴风雨来去极快,或者是厌倦了人世间永远洗不清的罪恶,逐渐消散,正午的烈阳逐渐恢复对大地的统治。

克什尔恩,望向雷光闪过乌云密布的天际,片刻之后巨大的雷声响彻天地,畏惧的缩了缩脖子,潜意识的转头望向与自己平行一起担当父亲护卫英俊的图姆乌似乎寻找某种安全感,仿佛察觉右边年轻人的注视,图姆斯微微转过头露出一个温柔而安慰的微笑,威风吹起乌黑的劲发,表示他是一个纯正血统的苏美尔人。克什罗尔恐惧的心情瞬间被这暴风中温和的笑容所融化。

克什罗并没有注意到自己儿子和身后护卫的小动作,以军人有力的坚定的语气继续向聚集在村落广场上的人们宣读着,“......鉴于如此铁证和罪行,遵循卢伽尔札吉西王天启的意志,根据伊什塔尔法典的指引,宣布图克斯家酋长有罪,所有人乏为奴隶”克什罗终究还是没有说出神灵的意志,与古德里斯信仰不同,克什罗信仰自古流传在美索不达米亚平原已经灭国的黑头苏美尔人的神祗。

而此刻凌乌脑中那些愤怒的化学分子形式,被转化为另外一种类似的同位结构,于是愤怒变成了仇恨,如果说理性可以和愤怒分庭抗礼,那么理性面对仇恨就如同蚂蚁面对大象,只能被无情的碾压,第一个目标并没有转向那个士兵,因为200余米的距离会让弩箭失去准头和穿透力,没有任何意义。

微风温柔的吹拂着大地,如梦幻的暴雨似乎只是夏日小憩中的一个短暂梦境,绚烂的阳光透过雨后的清新,将万物生长所最本质的能量赐予大地,阳光被植物吸收转化为生长的能量,而植物又提供氧气和有机物,供养大地中的昆虫与动物。因而春去秋来万物得以繁衍生息。克什罗并没有察觉自然此刻的恩赐,远处的杀戮只是让他微微抬头看了一眼,继续听取手下的统计和汇报,动物毛皮,骨骼,鹿角,以及奴隶的数量与分类。

冰冷骨箭裂空而去,数股牛筋所赋予的强大动能,让它瞬间打破地心引力的约束,被兽骨制成的箭尖瞬间所撕裂的温和的微风,发出一种痛苦的鸣呜。这种对自然力量的巧妙运用,所赋予武器的速度轻而易举的超过人类神经元的反应时间。

浓厚的云层突然在东方的天空聚集,时值正午的烈阳被不断聚集的乌云缝隙精准的分割成无数垂直的光线,如神的光辉洒向乌云下黑暗的大地,审判着世间的黑暗与光明,丛林平原与河流,被透过乌云缝隙的光线分割出一种明与暗强烈的对比之美,就连最苛刻的画家都无法挑出一丝一毫的瑕疵,而诗人只能穷尽思维去赞美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在林中隐秘前行的少年显然不属于这两者,皱眉的将双眼望向天际的交接,带着一丝略微的不满。

仿佛是察觉到这丝来自尘世的无理,一道闪电划过天际,巨大的雷声向凡人们彰显自然的伟力,乌云变得更为密集,洒向下的光辉被四方涌来的厚厚乌云所填补,神光与尘世的联系终于被彻底阻断。

一切的痕迹都表示一种大型的猎物就在附近,暴雨会冲刷一切,也会让猎物离开日常的活动范围,少年收起木质的弩箭开始向村落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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