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一章;生与死,出路在争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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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特殊的时候,他向屋顶望上一眼,而没有丝毫害怕被责罚的心理,无疑这寝宫就是圈套。

夏太监很深沉,一如既往的是个老太监。

终于,他退出房间,留下女丑一个人坐着。

纪纲抓住绳子,冷冷的看着潘霜。夏太监从门边走过来,嘎着嗓子道:“果然是你,你把上次端出去的东西又端进来,后来你又端到哪里啦?”

“说,你是怎么进来的?”纪纲喝道。

“这几天你又躲在哪里?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的?”夏太监追问着。

屋外站着很多的侍卫,一个个刀剑出鞘,严阵以待,这架势是早就算好的,只等猎物扑进罗网。

潘霜扫视一圈,懒得去废话,他知道女丑是见不到了。但女丑特殊地位和特殊用处,使他们也不敢弄死女丑,当务之急就是冲出重围。

潘霜拿出和夏太监一样的拂尘,直接向夏太监奔去。夏太监的拂尘是摆设,潘霜的拂尘是武器。

夏太监又犯了原则性的战术错误,他是一个不会葵花宝典,只会嘎着嗓子尖叫的太监,仗着人多势众,率先出头,站在离嫌犯很近的地方,呼三喝四的废话着,正好被潘霜抓住,当了人质。

他怕死的很,冲着纪纲和一干作势上前的侍卫,嚷道:“慢着,慢着,小心点。”

潘霜勒住夏太监的脖子,往怀里怂着,威胁道:“靠边,都往后靠,谁要是上前,我就先杀死他。”

“别,别,好汉,好说,好说,”夏太监急了。

纪纲手持大刀,嘴里喝着让潘霜放了夏太监,让侍卫们靠边给潘霜让开一条路,他的脚步却随着往前移动,向潘霜靠去。

潘霜抓着夏太监,指着纪纲道:“你,也往后靠,再向前一步,我就让这死太监血溅当场。”

纪纲冷哼着,继续向前移动着脚步,只见潘霜手中的拂尘,丝丝如钢针,在绽放中,碰到夏太监的脸色,一道一道的血迹,点点滴滴洒落在夏太监的衣服上,夏太监吓死了,他急乎乎的对纪纲喊道:“纪大人啊!救命呀,先退后,退后。”

大家都在娘娘的寝宫卧室,灯光幽暗,地方狭窄,真要弄强,夏太监必死无疑,看这小子一股不怕死的架势,做困兽犹斗状,还真的难以制服,到院子里,宫墙高耸,侍卫众多,戒备森严,晾他也插翅难飞。

纪纲道:“让他出去,放开夏公公。”

潘霜哼了一声,紧紧的挎住夏太监向院子走去。

虽然是黑夜,这院子,潘霜很熟悉,他假扮当值太监来了很多次,小六子又给他详解了行宫各处构造,他还经历了宫墙下的地坑陷阱,即便遇见目前的窘状,他是有把握逃出去的。

一步步到了开阔地,潘霜被侍卫团团围住,到处的火把,把行宫照的如同白昼,他很难逃脱。

潘霜在伺机,他不能总挎住夏太监。

拿这老太监当挡箭牌,暂时能防身,但很碍事,还不长久,纪纲的忍耐是有限度的,说不定他已经暗中准备牺牲这老太监,给潘霜致命一击。

潘霜要制造混乱,他用胳膊猛的一紧,勒的夏太监一声尖叫,侍卫们围在外面,配合着夏太监的尖叫来回跑动着。纪纲恨的牙根痒痒,他眼睛闪过一道阴冷的寒光,挺刀向前。

夏太监急的不得了,猛然看见雪亮的大刀片奔他而来,绝望的发出一声‘不要’的干嚎,闭上了眼睛。

在还有两步远的地方,潘霜猛的把夏太监推向纪纲,夏太监像破布袋一样,顺势飞向纪纲。

纪纲脚步一顿,微微侧身,让过扑来的夏太监,只听噗的一声,夏太监飞到纪纲身后,摔在地上。

潘霜抡起拂尘杀向侍卫。

腾挪跳跃,魔来斩魔,鬼来杀鬼,潘霜是一人敌众人,没有丝毫的后顾之忧,杀出重围也好,身陷囹圄也吧,女丑在这里,他的牵绊就在这里,出去了还是要回来的。

不来不去也是一种选择。

拂尘缠住一把侍卫刀,潘霜注入一股力道,往侧里带去,大刀随拂尘飞舞,抖手间,向一边甩去,这刀劈中那举刀近前的侍卫,一声大叫,那侍卫倒地毙亡。

软武器杀人,真是触及立亡,看着成片倒毙的尸首,侍卫们心有余悸,放缓了脚步,纪纲对侍卫发出最残酷的命令,刺客跑了,所有人皆死。

侍卫不是强盗,更不是江湖豪杰,他们有家有口,更多为的是功名利禄。他们不会为了谁去玩命,但他们做的就是玩命的活,使奸耍滑是必要的,但有的时候,必须拼命。拼死了,其实还是最小的代价,因为他们保住了家人不受牵连。

一群人,无所畏惧的抡刀砍向潘霜。

包围圈越来越小,潘霜的拂尘带血,倒下一个侍卫时,潘霜的身体就有一股鲜血洒落,他受伤了,鲜血淋漓,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侍卫的。

渐落下风,他要摆脱,在这时刻,纪纲举刀跃步,向潘霜劈去。

大刀带起风声,一股死亡的危机袭来。潘霜收拂尘如软鞭,凝神静气,和纪纲打在一起。纪纲的勇猛,带动侍卫一个个如狼是虎的扑向潘霜。

潘霜的后背被刀砍中,剧痛袭来,他无法分身抵挡,纪纲死死的用各种招术缠住潘霜,让潘霜在猝不及防间,死在侍卫袭来的乱刀下。

潘霜一边和纪纲打斗,一边嘴里喃喃着,看着招架中的潘霜,纪纲狞笑道:“这下子看你往哪里跑?”

潘霜一声冷哼,把拂尘刷向靠近的侍卫,侍卫的脖子被拂尘扫中,潘霜飞腿踢在侍卫的胸前,那侍卫飞出,扑到纪纲准备砍向潘霜的刀上。纪纲错失一次一刀毙命潘霜的机会,他气急败坏的吼道:“一起上,杀了他。”

呼的侍卫们向潮水般涌了啦。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只见黑雾腾起,黑凤冲了出来,一声咆哮,震耳欲聋,黑凤露出一双锐利的獠牙,根根鬃毛绽放寒光,它冲向纪纲。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侍卫惊慌失措,从来没有遇见的妖异怪状,直接打乱纪纲布置的包围阵脚,悠悠醒转的夏太监,看见一头猪状的妖怪,又吓晕死过去了。

纪纲被黑凤撞倒,黑凤的獠牙穿透他的大腿,鲜血喷洒,一阵剧痛,他眼睛发黑,心在突突跳着,早听说娘娘有一头成精的母猪,居然是真的。这是妖孽,务必除之。纪纲翻滚,躲过黑凤张开的血盆大口,紧握侍卫刀,向黑凤削去。

黑凤是龙,而非凤,化形为猪,是宿命的选择,岂能是纪纲宵小之辈的刀片所能伤及。深潭下,非人幻化的类型砍刀都无法制服黑凤,更何况这人间的手段。

黑凤摆尾,‘唰’声响起,那黑毛的猪尾,如同犀利的钢刀,让一扑来的侍卫身首异处,力道消尽,触及纪纲,只见纪纲腹部被划开,一腔热血喷洒而出,纪纲倒地。

黑凤四处游走,左冲右突,和潘霜到了行宫大门。

大门紧闭,侍卫都跑光了,潘霜抓起一个倒地未死的侍卫,追问着娘娘的去处,这侍卫吓的用手胡乱的指着,嘴里呜呜啦啦的不知道说的什么,终究弄不清楚个所以然来。

潘霜目光如炬,道:“黑凤,走。”

当潘霜的手要拉开行宫大门时,一股阴寒的气息传来。

这是潘霜第三次感受到这摄人心魄的气息。

坐在床上的不是女丑,是一个宫女。

那宫女装扮成娘娘的样子,坐在那里,等着潘霜上钩。

潘霜确定夏太监不会在出现时,他从屋顶荡了下来。

放下绳子,他走向女丑,但女丑微微低着头,一动不动,潘霜微笑着,喊道:“姐姐,”话刚出口,他脸色一变,暗道不妙,马上抓住绳子,准备逃走,可惜,一切都晚了。

他进入一种早已设计好的局中。

小六子等一帮子小太监只能在寝宫院门外听令。

潘霜一筹莫展,不能总在这里等待,他决定夜探寝宫。

行宫一如既往,有一种压抑,笼罩在每个人的心上,让身在其中的人,不由自主都要小心翼翼,不敢越雷池一步。

潘霜耐心的等着,他在预防螳螂扑蝉,黄雀在后的陷阱。

沙漏无声,时间在悄然流逝,暗中一双双觊觎的眼睛盯着寝宫。

他再次揭开屋顶瓦片,透过缝隙,看见卧室的床上,女丑坐在那里,夏太监手执拂尘侍立一旁,像木棍,像死人,一动不动。

其实,夏太监是有心理阴影的,他总是条件反射般的想看向屋顶,但他在克制,和自己那强烈的好奇心做斗争。太监的本质是循规蹈矩,在主子面前,不能左顾右盼,否则就是大不敬。所以,太监慎独的功夫要高远普通人。

太监都是会看眼色,感知风向的。王富贵好几天没敢来找小六子纠缠,小六子更是夹着尾巴做人,浑身上下,除了眼睛和心思,其它都是死的,亦步亦趋的听从着夏太监的招呼。

夜静更深,行宫内静的令人发槮,远处侍卫待的班房,有灯光照亮,橘黄的光芒,使黑夜有了生机,这生机偏偏带着死亡的味道。

潘霜亲自目睹女丑负伤,他急于打听情况,即便近在咫尺却无法探测任何消息,整个心神忐忑不安,当然这些都是有小六子在做。

对整个皇宫来说,娘娘负伤,驱龙珠丢失,这是要命的事情。消息被严密封锁,娘娘住的寝宫无人能靠近,所有的运送都是到寝宫门口,交给夏太监。

潘霜俯卧在寝宫娘娘卧室上方,这是以前潘霜揭开瓦片的地方。

按照常理来说,人不能同时跨入同一条河流里,同样总在一个地方薅羊毛一样是无赖行径。

有些事情,第一次做的时候,成功率非常高,到了第二次就是自投罗网。潘霜认为这是行宫,是大能们把控的地方,不按常理行事,就是最大的胜算。重复第一次的所作所为,要的就是艺高人胆大的果决。

世上没有铁板一块的事情,尤其是以人为主体构建的社会,到处都是缝隙,随处都有漏洞,多么精巧的计算,挡不住意外的发生,所以,人算不如天算。

归根结底,统治或者管理,除了俘获人心,就是要完善规则,制定秩序。人的自我意识从来带有张扬性,任何带束缚性的规定,他都要假装糊涂的去触碰,私底下去改变和破坏,以至于防不胜防。

小六子就是一个破坏者,他偷偷的帮助潘霜,给体制制造混乱和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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