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扬名立万

最新网址:www.washuwx.com

“哎哟,不好意思,兄弟,我的杯子刚摔了,这天太热,见你没用,就先用着了,”老马故作惊讶的说道:“才回来啊,快喝口水,”说着将手中的杯子递向易天。

易天平时并没有洁癖,可望着老马递来的杯子,还是感到很别扭,可扛不住自己喉咙里冒火,便一把抓过杯子,皱着眉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喝完将杯子顺手塞在了老马手里,说道:“送你了。”

易天愁眉苦脸皱着眉头喝水的样子惹得一旁的几个人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尤其是何玲,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胸前立马是一片波涛汹涌,老马的眼珠子被这一阵波涛晃动得像要掉了下来,“看什么看,没见过啊!”发现老马的一脸色相,何玲俏脸一横,冲着老马没好气地叫道。

“怎么样,兄弟,那个什么房产公司还可以吧,”蔷薇很懂事地道厨房把王申推了出来,王申擦了擦满头的大汗,问道、

“将就吧,现在才发现,到哪儿都是混口饭吃,”易天想起这,就没什么兴趣,“你呢,怎么样,我好久都没和大伙喝酒了。”易天问道。

“老样子,只是最近厂矿出了个新人,好像叫胡勇,手下有那么十几个人,前两日叫人放话过来,说是要我把厂西的几个场子让给他。”

“那怎么行,”易天一听,叫了起来,“申哥,这是哪路神仙,这么大的面子,敢直接就叫你把场子让给他”。

所谓的场子是厂矿周围一些开赌博机和按摩院的商家,王申会定期向他们收取一定费用,这些商家也乐得清闲,交了钱,就能安心去赚钱了,什么地痞流氓一般是不敢在这里闹事,都知道这是申哥罩着的堂子,至于当地派出所,王申所收费用的一半是要用于此中打点的。

“听说刚进进厂矿没几天,家在德城边上的一个小镇,家里有五兄弟,胡勇排行老幺,几个哥哥都是镇上的操哥(方言:地痞流氓),估计是在镇里横行惯了,到这里也想人五人六地混个大哥过瘾,”王申笑着说。

“那你该不会是答应了吧,”易天问道。

“你看我像是能答应的人吗,”王申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骄傲,“我要是答应了,那随便哪个张三李四,王二麻子不都骑在我头上撒尿了。再说了,你们兄弟平时吃喝玩乐不要钱啊!”

“哎,申哥,我平时可很少去啊,你可别冤枉我,”易天笑着说道。

“我知道,我们这帮,就你是喝了墨水的,你小子的志向大了去,哥哥我知道,”王申几杯酒下肚,嗓门大了起来。

出门的时候,易天对王申说:“要是胡勇这小子有什么动静,立马通知我。”

可没等到通知,王申就出事了,也许是急着想要扬名立万,胡勇和几个兄弟在王申下夜班的路上伏击了他,当易天赶到医院的时候,丁勇,赵勇,徐春,二愣子等等的弟兄们都已经在手术室外等了半个小时了,据说是被砍了三刀,有两刀没什么大碍,只是其中一刀可能砍断了他的手筋,蔷薇坐在长椅上轻轻的抽泣,易天走过去,说道:“嫂子,别担心,申哥没事的,”“可大夫说,他的手筋断了,就是接上,以后也会有后遗症的,”蔷薇抓着易天的手,无助地说道。

“不会的,现在医学这么发达,上次我在电视里看到,有个人脖子上的筋出车祸断了,都被接好了,放心吧,没事。”易天不知道这么安慰蔷薇,便胡乱编道。

三个小时后,王申被推出了手术室,医生说手术很成功,以后也没什么大碍,王申已经醒过来,望着手术室外黑压压的兄弟们,很虚弱的笑了笑,正想说点什么,却被易天阻止了,“申哥,你安心养伤,其余的事你就放心好了,等我的信儿吧。”易天说完握了握王申的手,对蔷薇叮嘱道:“好好照顾申哥,”说完叫来两个小兄弟,让他们晚上换着守夜,便带着大伙离开了医院。

这么几十个人走在路上实在太招眼,易天让大家先散了,便和丁勇几个找了家茶楼坐下。

大伙都阴沉着脸,将眼光望向易天,这帮兄弟虽然有时也互不服气,但对易天,却是唯马首是瞻,这连易天自己也不太明白,自己不是这里最能打的,也不是这这里最狠的,那就也许是自己性格比较谦和,哪个兄弟都愿意和自己说上两句知心话的缘故吧。

“要打,就把他打服气,”这是易天一贯的风格,既然胡勇是仗着自己的几个恶霸哥哥,才敢如此嚣张,那我们就在他的地头上办了他,易天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句话。

星期天,杨柳镇正赶上逢场,也是镇上最热闹的时候,胡勇自从对王申下手之后,便有些惶恐,对于王申和他的兄弟们,他早有耳闻,可等了这么十几天,依然是风平浪静,自己不由得又点飘了起来,看来,王申他们也不过是浪得虚名,他将自己的英雄事迹回家夸张地向几个哥哥好好吹嘘了一番,几个哥哥也是放言道,老五,要是王申那厮敢对你怎样,哥几个就废了他。

正是中午的时候,胡勇和三个弟兄走进一家小馆子,点了几个菜和几瓶啤酒,光着膀子喝开了,门口走进来一个人,短小精悍,穿着件短褂子,手里提着个酱油瓶子,鼻梁上架着副墨镜,不是别人,正是赵勇,他不经意地从胡勇桌旁走过,然后脚下一滑,酱油洒在了胡勇身上,胡勇正和三个兄弟聊得高兴,冷不丁的一股黏黏的液体淋在了身上,仔细一看,竟然是酱油,红褐色的液体带着股酱油味顺着他的肩头滑了下去,让他感到万分恶心,一股怒火在胸中窜出,他腾地站起来,一把抓住赵勇的胸口,骂道:“你X的,没长眼睛啊,”旁边的三个弟兄看着胡勇身上的酱油和他怒火中烧的样子,都憋着笑,坐在那里没动,也许他们都只认为这是个打酱油的小子,不小心将酱油弄洒了,“对不起,对不起,”赵勇一边装腔作势地赔礼,一边却抓住胡勇的手腕就势一拧,这小子立马龇牙咧嘴地松开了抓住赵勇胸口的手,疼的将身子歪在一边,“实在不好意思,”赵勇说着却将手里那整瓶的酱油一股脑地全倒在了胡勇的头上,胡勇的几个兄弟这才时反应过来,敢情面前这小子是存心来找茬的,于是发声喊都忙着站起来,却被赵勇一酱油瓶砸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脑袋上,那家伙捂着头痛苦地倒在了地上,赵勇扯过手里的胡勇,挡在其余两人面前,一个前踹,正踹在胡勇胸口,胡勇被这一脚踹得向后大力倒下,正倒在扑上来的两人身上,然后赵勇拍拍手,吹着口哨慢慢向门外走去,胡勇长这么大哪里受过如此的欺负,怪叫一声,从两个手下身上弹起,顺手提着张板凳就追了出去,门外的赵勇不知怎的,走得很慢,胡勇和他的手下很快就追上了他,几个人就在那里打开了,胡勇轮着板凳将吃奶的劲都使上了,却被赵勇左闪右避,连根毛都没有粘上,其余的两个手下一人手里提着把菜刀,一人握着根木棍,也从后面赶上来,操家伙向赵勇身上招呼过去,赵勇于是只有不停后退,几个人就这样追着打着不停向前移动着,镇上的很多看热闹的人都站得远远的,指手画脚,议论纷纷,却有一辆摩托车,不紧不慢地跟着他们。

正当胡勇他们满以为很快就能将眼前这个小子打趴下的时候,却见赵勇将右手在背后一抄,一枝黑洞洞的枪管便出现在胡勇的面前,这正是这几年王申他们得以迅速崛起的看家武器,火枪,简单地说,就是一根灌满了铁砂的铜管,火药在撞针的冲击下,迸发出大量的能量,让铁砂从铜管里射出,这种火枪射程不大,基本上打不死人,但在两米范围,铁砂很大部分都能分散大面积打进肉里,被打中者死不了却很痛苦,由于在厂矿,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铜管,撞针,再加上机械加工,一把像模像样,做工精致的火枪只需要几天时间就能做好,王申他们正是靠着这种威慑力与杀伤力并存的武器让任何人都不敢小觑。

黑洞洞的枪管像一道无形的墙壁格挡在赵勇和胡勇他们之间,胡勇四个人手提着菜刀棍棒,叫嚣着,却没有人敢冲上去,赵勇在这墙壁的另一边,镇静地望着他们,一只手紧紧地攥着枪,一动不动。

一刹那,空气仿佛凝固,僵持的双方都能听见对方砰砰的心跳,时间突然变得很慢,一滴汗水从赵勇额头滑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摩托车的轰鸣,五六辆摩托像是忽然从林中冲出的猛兽,吼叫着从街道的另一头驶来,胡勇扭头望了一眼,表情变得很轻松,他甚至从嘴角挤出了一丝很难看的笑,仿佛面前不再是那让人生畏的枪管,而赵勇也变成了一只待宰的羔羊,很显然,那是胡勇的几个哥哥闻讯杀气腾腾地赶来了。

可就在胡勇感到得意的时候,先前那辆不声不响跟在他们后面的摩托车也突然启动,从旁边窜出,嘎的一声停在赵勇旁边,赵勇一个挺身,跃上摩托,一阵轰鸣伴着一股热浪忽地向胡勇他们袭来,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面前的人早已绝尘而去,飞扬的尘土中他看见赵勇回头一笑,鄙视,嘲弄,却有一丝残酷。

赵勇的笑让胡勇恼羞成怒,他紧咬着牙,一伸手从同伴手中抢过菜刀,迅速窜上赶来的摩托,叫道:“哥,快点,老子今天要弄死他!”

这是一条通往德城的水泥路,路面早已被重车压得凹凸不平,赵勇拍着丁勇的肩膀说道:“慢点,兄弟,别你没跑影了,那帮傻逼不跟上来,那今天可就白忙乎了。”

丁勇松了松油门,笑道:“他要不来,大不了我再去倒他一瓶酱油呗,”赵勇也不禁哈哈大笑。

前面的一辆摩托和后面的一群摩托保持者四五十米的距离,一前一后,风驰电掣般地在这条马路上追逐。易天远远地听见摩托车的轰鸣,嘴角泛起了一丝冷笑,

马路边上停着辆面包车,静静的,没有声息,在它五十米的前面也停着辆面包车,静静的,没有声息,丁勇驾驶者摩托加速冲过第一辆面包,便突然开始减速了,好像是车子出了问题,他慢慢的停在了离第二辆面包车前十几米的地方,赵勇甚至很夸张地跳下车子,蹲下身子,看了看摩托的轮轴。

“老天开眼,他们车坏了,”胡勇兴奋地叫道,一伙人很快地冲到了赵勇他们面前,胡勇第一个迫不及待地跳下车,挥着手里的菜刀,得意地说:“跑啊,怎么不跑了,你就是跑到天边,老子也要弄死你!”

赵勇和丁勇这两兄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面前的这群人。

路边上这辆悄无声息的面包车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地横在了马路中央,正好挡住了所有人的去路,哗啦一声,车门拉开,从里面陆续跳下来了大约十个人,领头的人高高瘦瘦,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我叫易天,”他沉静的声音在这炎炎的夏日就像一把刀,泛着寒光从胡勇心脏穿过。

突然改变的形势让胡勇和几个哥哥措不及防,他们惊慌的向后看了看,却发现不知什么时候,一辆同样的面包车正静静地横在马路中央,一群人正静静地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截断了他们的归路。

一时间,场面格外宁静,胡勇突然清醒地认识到,这是一场早有预谋的安排,他感到自己就像掉在蜘蛛网上的虫子,想要挣扎,却无法动弹。

“易天?我知道你,想要怎样?”胡勇故作镇静地说到,也许感到身后还有几个能给自己撑腰的哥哥,胡勇故意做出满不在乎的样子,没有语言,站在他面前的这个叫易天的人仿佛没有听见他在说话,只是死死地盯着他,然后他就看见了一支黑洞洞的枪管,就像先前赵勇指着他的那枝一样,在他惊愕得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一刹那,火光一闪,一股青烟从易天手中冒出,砰地一声,他感到全身很多地方同时一麻,继而是痛彻心扉的疼痛,“我中枪了!“”胡勇脑海里刚刚有了正确的认识,便被这疼痛刺得杀猪般嚎叫起来,身子一歪,扑倒在地上。于此同时,一把长刀忽的从胡勇身后刺出,奔向易天,这刀来势实在太快,易天本能地一闪,扑哧一声,这刀还是扎在了易天的肩胛处,看来对方也都是些亡命且很有作战经验的人,易天想也没想,右手一轮,将手中的火枪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头上,对方松开握刀的手,双手抱着头,一脸痛苦地弯下了身子,这时,肩膀上一股钻心的疼痛袭来,却更加激发了易天血液里的狠劲,他毫不犹豫,呲的一声,拔出了插在肩胛的刀,一运劲,血红的刀刃便像毒蛇般钻进了对方的身体,易天咬着牙还要往前冲,却被身后的两个兄弟架住了,并迅速将他拖到了后面,这时,易天这边的二十多个人已经和对方展开了狂热的搏杀,由于人数占优,又是有备而来,刀光血影夹杂着几声火枪响,胡勇这边的人纷纷倒地,片刻之间,胜负已分,易天忍着疼痛,按在肩头的那条雪白的毛巾已经被染成了鲜红色,他几步走到了还在地上的胡勇身前,一脚踩在了他的头上,冷冰冰地说道:“记着,我叫易天。”说罢,一挥手,两辆车便扬长而去。

敲开王申的家门,才看见王申正光着膀子,系着围裙,满头大汗地在厨房做菜,易天不禁对蔷薇打趣道:“我说蔷薇姐,看来你把申哥调教得挺好啊,”蔷薇则是满脸幸福地答道,“哪里呀,是他自己说非要说给我露两手,看他笨手笨脚的样子,能做出什么啊,”说着蔷薇自己先笑了起来。

“易天啊,先坐,正好一起吃饭,”王申看见易天显然也很高兴,在厨房里大声招呼道。

望着几个一脸崇拜的年轻人,老马极奇满足地呷了口水,然后拍着易天的肩膀说道:“要是以后有什么事摆不平,别客气,说一声。”

易天装作受宠若惊的样子说道:”那以后马哥你可得罩着我们几个兄弟。”

说完这话的时候,易天心里在想,既然申哥都这么出名了,那自己是不是也该挺有名气的了,”想到这,易天才发现有段时间没见着王申了。

在家里安安静静的呆了一个星期,认真总结了自己二十二年的人生,易天满怀信心地开始了新的生活。

可是真要到了想自己做点什么的时候,易天反而迷茫了,总感觉什么都能赚到钱,但又好像赚不到什么大钱,在这样的纠结中度过了几天之后,易天决定还是到人才市场去看看,虽然以前一直对在人才市场上找工作不齿,但总比每天无所事事呆在家里让父母焦心要好,易天打定主意,先找个事做再说。

德城的人才市场是在每周二开放,易天在里面转了老半天,也没有发现有什么让自己心动的工作,最后勉强在一家房地产公司应聘了个工程监理的工作,主要负责电气部分,那个时候的监理说白了就是在现场看看,监管工人干活,不像现在的工程监理,可是要真才实学。拿到监理证才能上岗,这里的工资待遇和以前易天在厂里是没法比,易天不禁苦笑,他问自己,是不是有病啊,放在那里安逸轻松的工作不要,偏偏要自己来找罪受,可是朦胧之中,他又觉得这样好像更加充实和快乐。

何玲是公司的行政人员,大概二十七八岁,具体做什么工作,易天他们几个也不清楚,只知道这个女人长着一张很狐媚的脸,身材凸凹有致,皮肤更是白嫩得像是能捏出水来,老马背地里就常和易天他们几个新来的大谈何玲的八卦,何玲倒不是经常来工地,只是每次来的时候,那香水味道能让整个办公房香上一整天,新来的小静有次好奇的问她,“何姐,你这么漂亮,怎么还没结婚呢,”何玲笑着对她说:“傻丫头,姐是还没找到合适的男人,”“那什么样的男人才是你合适的呢,”小静好奇地问道,“嗯”,何玲想了想说道:“就是能驾驭我的男人,说了你现在也不懂,以后等你大了就懂了。”说完拍拍小静的头,裹着一阵香风走出了门,若有所思的小静为此整整思考了一个下午。

老马是这个工地的安全员,平时没什么事情就爱和易天他们几个新来的吹嘘自己的光荣历史,老马其实并不老,也就三十几岁的人,可用他的话来说却是老江湖了,那架势是天上的事知道一半,地上的事全知道。记得易天他们刚到工地的时候,老马就拍着胸脯说在德城,不论白道黑道,没有他老马办不成的事,接着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他二十几岁行走江湖的往情,“你们知道吗,现在德城的几个老大,我都很熟,什么东二牛,西疯子,北和尚,南秀才都是我的哥们,不过现在他们都做大了,早就不屑于以前的打打杀杀了,倒是如今厂矿的申哥是新崛起的老大,听说手下很有几个能打的弟兄。”

回到工地,易天感到口干舌燥,八月里德城的太阳肆无忌惮地炙烤着大地,工地的临时办公房闷热潮湿,易天心急火燎地想要倒口水喝,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杯子,正冒火的时候,看见老马端着自己的杯子优哉游哉地走了进来,。

“喂,老马,那是我的杯子,”易天指着老马的手叫道。

第一天去公司报道的时候见到了这家公司的老总,胖胖的,很和蔼的样子,对大家说了些勉励欢迎的话后就走了,剩下来就是部门经理对他们新员工训话和安排具体工作。

易天很快就忘记了经理具体说了些什么,只知道现在自己的工作就是每天在新开的工地上呆着,并且跟和他一起被招进公司的几个年轻人很快熟悉了起来。

“放心吧,爸爸妈妈,我一定出人头地,让你们过上更好的生活,”易天在心里默默发誓。

易天的辞职让兄弟们感到很是诧异,他也懒得解释,他开始反感和他们在一起的生活,喝酒的时候王申问他,需不需要给别的大哥说说,让给找个好的差事,易天笑着说不用,我想自己闯闯。心里却道:“给他们打工,那还不如在厂里安心上班呢。”

工地上到处都是钢筋和混凝土以及飞扬的尘土,由于是新建设的工地,工程还处于地基部分,除了定时在现场转转和清点送来的原材料,易天大部分时间都在工地的临时办公房里和新来的几个同事侃大山,如此一个月下来,易天不禁感到心灰意冷,每天无所事事的还不如就呆在原来的单位,可开弓没有回头箭,看来也只有走一步算一步了。

星期一一大早,经理让易天到市建设局去送一份资料,这是易天第一次走进政府大门,顺着长长的台阶而上,迎面的是大门上高悬的国徽,庄严肃穆,走进大厅,环顾四周,宛如刘姥姥走进了大观园,大楼的布置图标注着建设局在六楼,易天到了六楼却发现忘了问经理找哪个部门,六楼的大厅空无一人,寂静得能够听见自己的心跳,正当他感到迷惑的时候,一个人影从一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易天急忙走过去,“请问老师,送资料找哪个部门,我是天地房产公司的,”易天说完才发现站在面前的是一个很年轻的小伙子,穿着白净的衬衫,小麦色的脸庞上架着副黑色的镜框,“哦,不客气,给我就行了,”大概刚才易天老师的称呼让这个小伙子有些许的不好意思,他从易天手里接过资料袋,很自然地向易天伸出手,“我叫方向,方向的方,方向的向,以后有什么不清楚的,找我好了,”握住方向手的一刹那,易天从心底升起一股对他的好感,“我叫易天,以后要常麻烦你了,”易天客气地说道。

“方向,好名字,有意思,”易天一边想着一边走出了政府大楼,这家伙的眼神纯净深邃,仿佛能够一下子洞穿他人的心灵,这样的眼神给易天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只是他不知道,他这一生将和这个拥有如此眼神的方向有着千丝万缕般的关系。

上班的第一天,易天将辞职报告交到了领导桌上,领导还是很语重心长地说了番企业需要你们这样有文化的年轻人之类的话语,易天态度坚决的表示感谢之后拿着领导签字的报告到人力资源部,三下五除二地办完手续,走出工厂大门的时候,易天长长地除了口气,今后的日子怎么过,他暂时还没有想好,倒是父母那里怎么交代,是件让他头疼的事情。

出乎易天的意料,当他把自己辞职的事情告诉二老的时候,两位老人没有说话,半响,父亲说道:“你现在已经成人了,我们这么辛苦地让你上了大学,有了工作,也只有这个能力了,算是尽到义务了,至于你自己以后的路怎么走,我们管不了就不管了,但有一条,绝不许违法乱纪,我和你妈一辈子老实做人,老实做事,你可不能给我们丢脸!”

父亲说完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扶起正在抹眼泪的母亲走进了里屋。

阅读旃檀传奇最新章节 请关注凡人小说网(www.washuwx.com)

  • 加入书架
  • 目录
  • A+
  •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