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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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我和几个同学约好在周六晚上一起到班长家里看恐怖片,在我们这个年纪,对恐怖片是非常好奇的。我到厨房看见妈妈在做饭,“妈。我周六晚上和同学约了一起到班长家看电影”“晚上去?”“恩是啊,班长家离咱家近,就在旁边那个楼”“大晚上你不在家学习,别出去瞎跑。小心狼叼了你”“妈,咱家是楼房,哪有狼啊”“那也不行”本来我还是抱着点希望能说服我妈同意我出去的,现在看来这也是个非常有主见的妈啊。我又看见爷爷正在大屋看电视,哼着小曲,心情看着还挺不错。于是我开始撒娇,拉着爷爷的胳膊,就把跟同学约好看恐怖片这个事跟他说了。没想到爷爷同意了,说是周末了就要放松下精神,要不都学成傻子了。看看,爷爷说的多有道理。没事就应该让爷爷给妈妈上上课。在我妈眼里,好像考试不排班里前五名就是我造次了。事实证明我是个倒霉蛋,过会爷爷接了个电话,说是周六要参加居委会的活动去肉联厂参观,妈妈因不放心爷爷,让我必须陪同他老人家一起去。爷爷马上为我开脱,“我说小松,就别让孩子去了,那么多人一块呢。”“爸,你在外面别人不会时时刻刻都看着您的,让顺发跟您一起去吧”爷爷冲我一挤眼,说“没事,下午出发,晚上也就回来了,不耽误你去同学家”想起他老人家以前帮过我那么多次,我也仗义一回,所以我同意了。周六下午,我和爷爷还有一众大妈们坐上了居委会租的大巴车,去了肉联厂。除了爷爷,我没看到其他大爷跟着,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出来跟大妈们社交还是真的只是参观。我是第一次见到肉联厂的流水线,工人们身着统一的白色工作服,带着手套,十分干净。厂里给我们准备了吃的,馒头夹肉配小米粥,挺好吃的,这肉可是真干净啊。从肉联厂直接做出来的,这新鲜度没的可比了。爷爷还特意买了几个火腿肉块,带回家给爸妈吃。吃饱后,我们坐上大巴车准备返程了,在车子行驶到公益西桥时,司机停车下了车,我心想坏了,车坏了。结果还真是这样,再一次证明我是倒霉蛋。等车子修好,到家都十点了。到了家我飞奔到电话边上,赶忙给班长打了个电话。“喂,班长,我回来了。我现在过去吗”“过来什么啊,我们都看完半天啦。不是我说,你怎回来这么晚啊。我以为你住肉联厂连吃三天三夜呢”“嘿,回来的倒挺早,但是车半道上坏了,你说我不是倒霉催的嘛”“恩,确实够倒霉的。”“班长,你们看的那恐怖片的光碟能借我吗”“那光碟被我妈没收了,说是小孩看多了做噩梦。不过我可以给你讲讲内容。保证吓的你小妮子不敢一人在家”“说的哪有看的有意思啊”“恩,谁让你回来晚了呢”“班长,那我先挂了,改天再去你家玩”挂了电话,我难掩自己失望的表情,回到自己小屋呆坐着。外面敲门声,爷爷推门进来。“小伙伴们都散场了吧”“恩,是啊爷爷”“真是对不住啊大孙女,咱们本来回来的挺早,怎么都能赶上你跟同学看电影。谁想到车坏了。爷爷给你一百块钱,你去买点自己喜欢的文具啊,糖啊。就算爷爷给你的赔偿”“爷爷,说实话今天他们看的电影我一直想看,现在光碟也没有了。本来是想着几个同学聚在一起可以一起讨论电影的剧情。不过,您的钱我不能要,这车坏了也不能赖您那,再说一开始妈妈不同意我去,还是您给我做的主呢”“没事,拿着吧啊,大孙女”说完爷爷就出去了。这弄的我心里挺不是滋味,爷爷肯定以为我怪他了。这100块钱就留着买他喜欢吃的牛舌饼吧。

王园园的爸爸王叔叔是一个普通的工人,在家具厂上班。家具厂的活儿累,钱特别难挣。有时候家具厂的厂长会照顾下王叔叔,给他发一些厂里不用的木头,让王叔叔拿去卖掉赚钱。园园一家只靠着王叔叔的工资生活。她家里还有爷爷奶奶要养。好在园园的爷爷奶奶身体都很健康,如果家里再有个病人,那王叔叔真是百上加斤了。自从那个自称是园园妈妈的女人走后,王叔叔就生病了,园园说王叔叔的精神也非常反常。那个女人走了那么多年,家里这日子过的有多艰难只有我们这些老邻居知道。对于园园从小没有妈妈,王叔叔也是充满了负罪感。没能给女儿好的物质生活,也没能再给园园找个新妈妈。虽然我并不知道园园妈妈为什么走,但看她那天的穿着就知道她一定是嫌王叔叔穷,找了“大款”过好日子去了。哼,那种女人真是虚伪。其实有钱人不一定一辈子都愿意把他的钱给你花,也许你老了,他马上就找个年轻的。那个年代,大家对这样的女人都是心存偏见的。这几天,王叔叔都是卧病在床,他家里没有人做饭,也都是我爸妈做好了给送去的。王叔叔时不时的还会自言自语几句,也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了。妈妈说是园园妈妈突然回来刺激到他了。邻居们也都劝王叔叔要想开,所幸那女人也走了,就当她没有回来过。也许,园园跟她妈妈走确实能过的比现在好很多,也能每天穿新衣服,但是她是个倔姑娘,心中有恨,是绝对不会离开家里的。王叔叔就这样一直精神恍惚着,和从前再不一样了。

后来,平房区拆迁了,住在这里的老街坊们大多都搬到了北京市马家堡的楼房里。这是多好的事啊,搬了楼房大家还是邻居。爷爷住在四单元的一层,我和爸爸妈妈住在三单元五层,园园就住在三单元的四层,就在我家楼下。我们也转学到马家堡这边的学校了,而小硕硕家,只有他奶奶搬过来了,小硕硕和父母都搬到别的地方了。我和园园白天一起上学,晚上回来后我先到爷爷家吃饭写作业,然后到九十点钟再回自己家。

园园是个争气的孩子,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她学习很努力,成绩好。我呢,也不差,在王园园的带动下也是不敢落后的。要知道,邻居们是会在背后议论哪家孩子学习好哪家孩子有出息,我不愿给家里丢脸。王园园有个小名叫“二宝子”,在平房区的时候我也经常叫她二宝子,但是在学校她不让我叫这个名字,说是觉得很土。有一次我叫秃噜嘴了,她马上撅起嘴。我自是不敢再叫了。哈哈。后来我们还认识了这里的小伙伴梁妍(女,与我同一学校,比我大一年级,住在爷爷家楼上)和对面7号楼的刘月(胖胖的小姑娘,是其它学校的,与我同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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