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4 神经病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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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刚睡醒,我就提着一篮水果去了海伯的家里,他家没别人,就他自己一个,也是租的房,刚到他的出租房,就闻到了房间里浓浓的一股香味。不是香水味,而是供奉给神像的那种香,燃烧之后所散发出来的味道。

海伯说:小子,来就来吧,还带什么水果,太见外了。

我笑着说:海伯,你救了我一命,真的谢谢你了。

海伯说:对啊,不止是危险性强,最关键的是,如果这个鬼有防备的话,你捅他的一瞬间,他离开这个活人的身体,结果你只会犯了杀人罪,真正的鬼就会站在一旁发笑。

我叹了口气,心说这谜团是真解不开了。

海伯拍拍我的肩膀,安慰道:不过,鬼流出来的血没有腥味,懂我的意思吗?

我摇头说不懂。

海伯也没再跟我说什么,像是有意回避了这个问题,又跟海伯扯了一会,我这才重新回去发车。

又过了几天,西装大叔始终没有跟我联系,而我心里一直记恨着那个秃顶老头,不过冯婆那里我是不敢去了,我怕下次再去再碰见个和秃顶老头一样坏的人,我可能就真的凉了。

回到医院继续上班,我这一连请了四天假,张伟看见我脸色也不是很好,“小强啊,我可得批评批评你,最近工作可不用心了,请假这么长时间可不好啊。”

我点头说,“嗯,我也不想,关键是确实有事,放心张哥,下回不会这样了。”

与领导相处,永远记得一句话: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如果你还想从他这拿到工资的话,永远别和领导对着干,训两句就训两句呗,反正又长不到身上。

我到晚上继续上班,巡逻,如此过了两个星期,我刚开始的提心吊胆也荡然无存了,慢慢还喜欢上了自己的工作,每天工作量少的可怜,确切的说是,我每天工作两个小时就可以拿到月薪六千,美哉啊,美哉!

这天我和往常一样上班,看到了白班那个同事,他依旧是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我都奇了怪了,这人咋这么不懂人情世故呢,和他打招呼他都不理,我甚至都感觉是不是他嫉妒我的工资,嫌我拿的工资比他的多,干的活比他的少?

不过我看见他,老觉得在哪见过,但在哪见过,我有想不起来,可能是他长着一张大众脸吧,我索性不继续想了。

今天第一趟巡逻刚回来,张伟就拉着我神秘的跟我说:“诶,小强,我不是说你干这个工作还有别的福利发放吗,医院发放员工福利,团建活动,干满半年的优秀人员才能参加,全程免费的,我给你搞了一个名额,怎么样,有兴趣没?”

本来我是没兴趣的,可耐不住免费啊,没兴趣也有兴趣了,当即给张哥递了根烟,“可以啊,张哥,关键时刻还想着弟弟,什么时候出发,去哪里团建?”

张伟接过眼抽了一口,“去临市的一处景点,我也没去过,听说风景挺好,两天一夜的时间,吃住公司这边都给你报销了。后天中午12点在医院门口集合。”

我心里感觉还是挺高兴的,感觉自己找的这个工作太值了,工资高不说,工作量还少,而且还有这么好的福利,不过我隐隐觉得这次旅行不简单,是不是我前一段时间遇见了一些怪事,现在都有点敏感了。

我满口答应了张伟,然后我俩又喝了起来,张伟特别喜欢喝白酒,但是他酒量还不好,也就半斤的量,我酒量也就一斤,所以每回都是他醉的不能在醉了,我把他扶回宿舍。

到了团建的日子,我稍微打扮了一下,看看有没有年轻护士啥的,顺便搭个讪,但是我心里还是十分喜欢刘雨的,但是我又不确定刘雨到时是人是鬼,所以我对刘雨这份感情特别的特殊。

公司租的大巴,一个车上总共30个人,除了张伟这个主管外还有一名主管,然后就是一些医生护士,保安就我一个,如此看来张伟确实对我不薄啊,但话又说回来,我请假那几天,我明明看到了“我”在值班室里,可是他偏偏说是他值得班,那他为什么骗我呢,那个“我”又是谁呢。

我还是谁都不敢相信,我感觉我被一群人玩弄了,他们都有他们的目的,我就是他们的一个小棋子,随意的摆弄,我叹了口气,知道自己走不出这个局了。

我生于骗局,活于骗局,或许也会死于骗局。我之所以现在还活着,纯粹是因为我还有用,具体什么用,我也不知道。

车上的人我撒了一圈,没有一个能看的上眼的,车上男女比例都差不多,年纪也都在25左右,年纪大点的也有四五个。我和几个有过照面的医生护士都打了招呼,他们看到我,感觉也都放松了很多,因为我是保安,换句话说,我是这车的保镖,出了一些意外状况,我这一身腱子肉还是有用处的。

接近冬天,天黑的比较早,6点多天就黑了,车子行驶到一个小县城的时候,意外熄火。本来车上都还在熟睡的乘客,全部都被叫醒。

司机嚷嚷道:别睡了别睡了,车子坏这了。

坐在车上的我们很不满意,但不满意归不满意,大家谁也做不了什么。

“这都夜里了,这地方也鸟不拉屎,大家都先下车吧,随便找个地方休息去,我去找找帮手,看能修好不,明天早上到时候赶过来集合就行了。”

这一个意外的小插曲,让我和车上的乘客都措手不及。

现在中途汽车坏掉了,下了车,四处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是湖北的一个小县城。敢情这一天也没走多远,而且团建就两天一夜,今天没到预定的酒店,只能在这睡下了。

小县城里没有酒店,就只有宾馆,张伟带着大伙,找到了一家名为镜花缘的小宾馆对大家说,“不好意思,各位,车子出了点状况,附近也没有酒店,大家只能先住到这了,之前公司定的酒店咱也无福消受了,这样吧,这个宾馆,你们想住几人间就住几人间,回头公司报销。”

随后大家就都开了房,有开单人间的,也有开双人间的,也有开三人间的,我开了间单人间,因为我觉得一个人睡比较舒服,比较随意。

临上楼时,磕着瓜子的老板娘说:对了,咱宾馆生意好,晚上要是听到啥子声音,也不用奇怪,该睡觉就睡觉,没事的。”

大家对视了一眼,也没说什么,这就上楼了。

到了房间内一看,我去,这宾馆简直极品!

窗户坏了半页,连窗帘都没有,墙纸泛黄脱落,柜子还是十几年前款式的,桌子上放着一台破电脑,我打开一看,这系统竟然还是xp的!

所幸这床单还算干净,不然我真是抗不下去。

坐在床边,我正暗自感叹这地方真适合通缉犯藏匿的时候,忽然房门敲响了。

打开一看,是海伯!

我一看是海伯,猛的一激动,海伯可是救过我命的恩人呐,而且海伯也懂得一些奇门遁甲,有他在,我心里安全感倍增。

我问海伯,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海伯摆摆手道,我来这里有些事情要处理,刚才看到一群人来住宾馆,我一看恰巧看到你这个大傻蛋,就过来看看。

海伯手里捏着一个小黑盒子,递给我,小声说:傻小子,这宾馆里不干净,你现在把这三支香点了。

我接过黑盒子一看,里边装了三支香。

“海伯,现在就点吗?”

海伯嗯了一声,转身走了出去。

我用打火机点燃了三支香,然后将盒子上戳了三个洞,把香插了上去之后,隐隐觉得,这飘升起来的青烟中,好像有什么东西。

而且这香燃烧起来之后,燃烧殆尽的香灰很是诡异,香灰竟然不断!三支香的香灰,同时歪着头,朝着东南角的方向指了过去。

我背后冒起了一阵凉意,侧头朝着房间里的东南角看了过去...

房间的东南角,只有一个窗台,窗台上放着一个小刀,这种小刀在如今已经不常见了,我走过去,把小刀捏起来看了看。这小刀也不知道有多久没动过了,上边厚厚的一层尘土。

将小刀扔回了原位,我也没想什么,就躺在床上,双手枕在脑后,静静的思索着过往的种种。

就在此时,忽然宾馆外边传来一阵喧闹声。

“媳妇儿,媳妇儿,你开门啊,我求你了,你开门啊,是我想多了,是我不对!”伴随着说话声。还有一阵接着一阵的耳光声。好像是那个男的在打自己。

我打开了宾馆房门看了看,声音像是从四楼传出来的。当时也没在意,就关上了房门,继续躺在床上睡觉。

可过了没多久,上边又吵闹了起来。

“媳妇儿啊,我真的错了。我求你开开门啊。”这一次的语气,我隐隐觉得不对劲了。

刚开始那个男的,用的是一种乞求的语气,但现在用的却是一种略带惊恐的语气。

这吵闹的声音不休不止,我捂住耳朵,但仍然挡不住那一阵阵的嚎叫声。

这给我气不过了,直接穿上拖鞋下了楼。到了前台,我忍住心中的怒火,说:老板娘,你去四楼看看,大半夜一点多不睡觉。这都是在干什么?

老板娘依旧在嗑着瓜子,看着甄嬛传,不耐烦的说:都说了,咱这生意好,客人多。晚上有个啥事,你也别好奇。

我说:不是我好奇不好奇的事啊,这大晚上的吵的人睡不着觉,你听不到吗?

那男人的声音,嗓门之高绝对震慑旅馆的所有房间,我坚信老板娘如果不是聋子,也一定能听到的。

老板娘啪的一下,把瓜子扔到了水果盘里,指着我说:哎我说你这小伙子,管那么宽干什么?该睡觉就睡觉,别的不要问,懂吗?

我嘴里嘀咕了一句:什么服务态度。

转身走回了房间里边,仍然是想睡也睡不着,毕竟白天已经睡过了,其次这宾馆上头吵闹不休,我反正是睡不着,也不知道其他人是怎么抗住的。

原本想着,等那小两口吵够了,也就消停了。没想到吵了一个多小时,那男的仍然在哀嚎不止。

我一咬牙,穿上拖鞋,直接上了四楼。

到了四楼一看,这一层的楼梯道理堆满了煤球,而且房屋外边堆放着煤气灶以及各种炊具,看样子倒像是提供长期居住的。

我心想:怪不得这样啊。

看着那个男的跪在地上,不停的哀嚎,我走了过去,好生劝道:大哥,跟嫂子生气了?我觉得还是好好商量一下,你看大晚上的,大家都得睡觉是不是?

那男的转过头来,脸上还挂着泪痕,他说:不是啊,我媳妇儿要自杀啊。

我瞪着眼睛,倒吸一口凉气,说:那你赶紧报警啊!我靠,这人命关天的事,在这哀嚎管个屁用啊。我赶紧拿出手机,正要拨打急救电话和报警电话的时候,忽然隔壁的房门打开了,出来了一个约莫三十岁的少妇。

她穿着睡衣,看她睡意朦胧的样子,显然也是被吵醒的。

她说:小伙子,你过来。

我左右一看,这楼梯道里,就我和这个中年男子在一起,跪在地上哭泣的那个男人,看年纪得三十岁了,所以这少妇肯定是在喊我。

“大姐,干什么?”我走过去问道。

这少妇凑到我耳边,小声说:这男的有精神病,隔个十天半月的,总会发病。他老婆早就自杀死了。

“什么?”我一个激灵,转头看了一眼那个男的,他跪在房门口,不停的哀嚎着,央求他媳妇儿开门。

少妇说:他老婆开煤气,在家里自杀的,几年前就死了。这男的后来也疯了,经常这样,你没看到吗?这么多邻居,谁管他?没人理他的,都知道他受了刺激,脑袋有问题。

“原来是这样啊?”我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呢,我刚开始还心想,这四周的居民如此不近人情,连个出来看看的都没有,敢情这种事不是一次两次了。

少妇又说:小伙子,回去睡吧,没事啊!

我说:谢谢大姐了,万分感谢。

少妇回了屋子,继续睡觉,而我也转头下楼。可我刚走两步,跪在地上那个男的,立马起身,腾腾腾跑过来,拉住我的胳膊说:兄弟啊,我求求你,你帮我把门打开吧,我媳妇儿快要死了啊。

我很为难的说:大哥,我们节哀吧。

那男的一愣,说:我媳妇儿还没死啊,真的还没死啊,兄弟你就帮帮我把门打开吧。

他就是拉着我不松手,非得让我帮他开门,我说:行行行,我帮你敲敲门,至于你媳妇儿开不开,那我就管不着了。

他感动的连连道谢,说:兄弟,你真是太好了,我...我给你跪下来磕头了。

说话时,他还就真的跪下来给我磕头了,我赶紧扶起他说:跪天跪地跪父母,除此之外,不要乱跪,男人都要有尊严的。

他双手合十连连道谢,我走到了他房门前,轻轻的用手敲了敲门,问:呃...大姐,你看这位大哥诚心诚意的求你,你就打开门吧,大家有啥话好好聊聊,行吗?

我知道他媳妇儿已经死了,这个男人就是个神经病。但我知道,有些时候,有些事,看似完全没有意义,但如果伸出援手,结果可能就不太一样。

我只是为了配合这个男人,让他觉得自己媳妇儿确实还活着,别的不说,至少让他这一会的心情稍微变好一点。

可我刚敲完门,这房门嘎吱一声,竟然缓缓的打开了一条缝隙。

我去,房门竟然没锁?

这个我信,因为刘雨,西装大叔,张伟,单说这三个人,都是有血有肉,而且身体不是冰凉的,就连冯婆那么诡异的人,也让我人鬼不分。

“海伯,这个办法兵行险着,危险性太强啊。”

海伯说:你的诅咒我暂时无法解除,我又不是什么高人,如果你想问怎么分辨一个人是不是鬼的话,那这个有点难度。

我又问什么难度。

海伯说:不要在意电影里演绎的那些画面,鬼魂隐藏自己的本事,可比那大多了,真正分辨鬼魂的办法,只有一种,就是捅他一刀,流血了,是人,不流血,是鬼。

我们无冤无仇,我还恭敬的喊他老爷子,给他上烟,按理说没必要杀我吧?

但他确实动手了,确实想杀我,按照这个动机来推敲,那么,他杀我的原因,一定是能得到某些好处,不然他脑子被门夹了才会干出损人不利己的事。

难不成,他是跟冯婆一伙的?

海伯说你这小子帮过我,我帮你也是应该的,这次来找我干什么?

我说:我想让你帮我解除诅咒,另外我想问问,怎么分辨一个人到底是不是鬼。

既然剪了她的舌头,肯定就是不想让她说话,让她保留秘密,那这个剪她舌头的人又是谁?

哎,我用力的拍了拍额头,感觉大脑又快崩溃了,这事情真的太复杂,黑暗中那双大手,把这张网交织的太大,以至于看不到边际,让我摸不到任何头绪,无从查起。

因为不管是西装大叔还是我,只要晚上潜入桑槐村,只要进入冯婆家的院子里,冯婆立马就能知晓,在排除冯婆是鬼的情况下,那就只能说明,有人把消息传递给了冯婆!

难不成就是这个秃顶老头,夜夜监视我们?

我一定要揪出这双巨大的黑手!

我又重新躺了下来,但转念一想,又充满了疑惑,我跟那秃顶老头素未蒙面,他为何要杀我?

这个可能性还真的成立,比如说,秃顶老头藏在暗处,发现我潜入冯婆家里,就立马拨打冯婆的手机,而冯婆事先把手机调成静音,振动的状态,这样,手机一震,她就立马知晓家里有人,然后快速折回。

但这个想法刚想出来,就立马被我否决了,冯婆还玩不到这么高的反侦察境界,她只是一个老太太,一个不会说话的老太太。

我大脑中灵光一闪,想起了冯婆曾经用手指比划,有人用剪刀,剪了她的舌头。

但愤怒消散之后,理智告诉我,我并不能这么做,我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他想杀我,我如果一冲动杀了他,那我岂不是成了罪犯。

万一那个秃顶老头是被鬼附身呢?结果我杀了一个平凡的人,却让一个鬼魂逍遥法外,品尝我的痛苦,折磨我的灵魂。

现在,我仍然坚持我的猜想。鬼,肯定有,而且不止一个,但我觉得,在这一切谜团的背后,肯定有一双巨大的黑手,掌控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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