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烈火中的生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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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见过主子,谢主子赐命。”

洛已经睁开了眼,收起了轮回琴,“起来吧。我不喜欢主子这个称呼,你们以后叫我公子吧。”

“是,公子。”

曼珠儿有些犹疑,“这,公子的意思是……”

“洛是你们的主子,你们就要对他负则。即使他对我再好,你们作为他的属下,也应该对我保持一定的警惕,而不是毫不思索的信任和敬畏。至少,在我没有得到你们的认同前,不必对我敬畏。”

天涯对荒抱拳,“受教了。”

荒转身进了山洞。

天涯带着曼珠儿往雪山而去。

雪山是河流的源头,积雪化了以后,汇入雪山脚下的水潭,从水潭流出绕过大半个山谷。河水清,潭水更清,没有一丝的杂质。

天涯和曼珠儿站在潭边,天涯把手伸入潭水里摆了摆收回来,“水至清则无鱼,咱们就先从这水开始吧。”

“好。”

曼珠儿摊开右手手掌,从掌心长出一朵红色的轮回花,花朵要比一般的轮回花要小了一轮。左手手指从花朵上抚过,花朵顿时燃烧了起来。曼珠儿手掌一翻,燃烧着的轮回花落入水潭里,火焰没有被潭水淹灭仍然烧的很旺。直到花朵烧尽,灰烬沉入潭底,化为淤泥,长出大片的水草。

天涯拿出一粒种子,在潭水里浸泡些许时间,种子在水里发胀破裂才被天涯拿出来埋在潭边的土里。右手点燃一朵白色轮回花,将灰烬扔在埋着种子的土上,种子快速冒芽拔枝抽叶,片刻长成一株参天巨树,树荫覆盖了大半个水潭。

天涯拍拍手,像是拂去手上的灰尘,“好了,水潭这边就这样吧,剩下的就让后来者决定吧。”

曼珠儿环视四周,嘴角扬起一抹微笑,“这轮回谷现在,有花有草有树了,偏偏就没了轮回花。”

“有你我在这儿,开不开轮回花又有何区别。公子看了那么久了,该换一换景色了。”

“说得倒也是,公子喜欢多彩的世界,看了那么久的红色,他早腻了。”

天涯抬头看着眼前的巨树,“以后,这里会越来越多彩,越来越美丽的。”

巨树的叶间结出无数的小花,花朵五颜六色奇形怪状千姿百态,从结苞到花开并没有用多久,从盛放到枯萎也没有多久。花朵干枯以后,大多数都直接脱落四处飘散,落在地上或者落在河里。只有少数的花朵干枯以后没有脱落,而是长出了果子,果子也是五颜六色奇形怪状的。巨树虽巨,开的花也多,事实上结的果子也不过百来颗。天涯将这些果子全部摘了下来,拿了一些给曼珠儿,“你我分开行动,你沿河我去山上。”

曼珠儿爽快的接过了果子,离开水潭在河流刚开始的地方,挖了一个不怎么深的坑,然后拿出一枚果子埋了进去。

天涯也离开了水潭,在各处山丘是挖坑埋果子。百来颗果子也没有花多久,就全部埋完了。

“是,两位公子若有事找我们,叫一声就好。这轮回谷里,有花草的地方,我们都能够收到您们的命令。”

曼珠儿和天涯不远不近的跟着二人,见二人到了山洞就停了下来。荒在进山洞之前回了身,看着二人,“你们的主子永远都是洛,也只有洛。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用对我毕恭毕敬的。”

荒看着二人,面无表情,“你们叫我夜公子吧。”

“是,夜公子。”

荒带着洛转身,往山洞走去,“轮回谷就交给你们了,能够渡劫的时候来说一声。”

身边,红浪翻滚,波澜壮阔。洛闭着眼睛,双手随意的在琴上或抹或挑或滑,似乎是进入了一种不可言说的状态。

红浪一浪叠着一浪,不知疲倦的翻滚着。红色随着红浪的摇摆颜色在慢慢变深,红色的花海似乎成了血海又似乎是火海。

一个高昂的弦音从洛手下发出,洛身边的红色花朵瞬间化为一团团火苗,火苗在跳跃,一朵黏着一朵,一朵引燃一朵,不过眨眼之间,整个山谷已化为一片火海。

“这位是荒,是我的朋友,见他如见我。”

二人抬头看了看荒,又看了看洛,没有开口。

二人行至洛跟前,落了下来,双膝跪地。

“曼珠儿见过主子,谢主子赐命。”

洛还在弹着,眼睛闭着,还没有清醒过来。荒站在河边,低头看着轮回琴,对满谷的烈火视而不见。

洛的手越来越快了,曲子越来越激昂了,却在最顶峰的时候急转而下,变为凄凉的曲调。

洛在完成第一次蜕变以后,比之前安静了一些,也稳重了一些。在轮回扇空间里,就抓紧时间修行,离开空间大多都是在抚琴,没有再因为些许小事跟荒埋怨,但对荒的信任一点也不减。

这一次,洛从空间出来以后,又去河边抚琴。抚的不是什么名曲,只是随意的顺着自己情绪弹奏的调子,荒听得一如既往的认真。

大火还在烧着,地上已经铺了一层的灰烬,但火势没有减弱一点。

在火焰里,慢慢显现出两个人影,一男一女立在火海里若隐若现。女子一身红裳,裙摆上坠着白色的轮回花,艳丽中带着冷意。男子一身白袍,袖角绣有红色轮回花,面带微笑,眼里含着暖意。

所有的火焰都向二人聚去,二人的身形却在烈火里越来越清晰。待火海熄灭只余灰烬,二人踏空而来,所过之处,残灰化泥,嫩芽出土,一时间万花齐放姹紫嫣红。原本只有红白两色轮回花开放的山谷,在片刻间变成了万花谷。

洛和荒又恢复成之前的状态,经常在谷里四处走动,没有再一直闷在洞中。

轮回花开满了山谷,洛最喜欢在河边弹琴。琴声响起的时候,整片的轮回花无风自动,随着音律左右摇摆,火红的一片,像是红色的波浪起起伏伏。荒总是静静的待在旁边,如同背景一般。

没有日升日落,没有白天与黑夜的交替,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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