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古塑今

“他啊，去了一个秘境，短时间估计是回不来了。”曹无事说到‘秘境’的时候声音突然压低了下来，像是在说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秘境是什么，很隐秘的遗迹吗？”墨尘也压低了声问。

“他没告诉你？”曹无事有些疑惑，不过还是说道，“那我回头跟你说，先吃火锅吧。”

“差不多吧，不过不是盗墓，是找秘境，那就是我说的秘密。你爸都没告诉你吗？估计就是让我告诉你了。”自问自答地说着，他突然停下了这个话题，“明天再跟你详细说说，今天好好休息下。”

吃完火锅，曹无事领墨尘上楼，给他安排了间客房。房间不大，就一张床和一个桌子。

“先凑活一晚，明天我们进山，住寨子里。”曹无事如是说道。

正好墨尘也累了，洗漱过后就直接睡下。

……

第二天一早，墨尘跟着曹无事骑电瓶车进了山。

从远处望去，山中布满了层层叠叠的木房矮屋。即将迎来旅游旺季，许多苗族男女在寨前迎接着远道而来的游客。

曹无事跟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和墨尘向苗寨中骑去。拐了几个弯，没过多久，眼前出现了一家同样名为‘苗苗火锅’的店。

这店的位置不在繁华地段，但还有些客人。比起雨田镇那家，这里更像是某种隐秘据点。

火锅店的一二楼都是营业的，三楼住人。总共三个房间，不对外出租，目前都是空着的。

“左边这间是我的房间，右边两间你选一间，待会我让人给你打扫。”

墨尘想了想，选了间最右的，想着看风景的角度更多。

放好行李，墨尘去了曹无事房间。两人举行了一次深度谈话。

“你爸没告诉你秘境的事？”

“没有，到底是什么地方？”

曹无事卖着关子，反问道：“你相信世界上有神仙吗？”

“神仙？不太相信。”

墨尘并非无神论者，但他一向信奉的理念是‘眼见为实’。对于自己没有见过的东西，他一般是保持怀疑态度。

“现在呢？”

曹无事伸出食指，指肚朝下。只见一颗颗水珠缓缓地从他的指尖滴了下来，落在了木头地板上，发出“啪、啪”的声响。

“这不是魔术吗？”墨尘好奇地向他手指下看，“是不是装了水管？”

“你摸摸看。”

墨尘直接将他手抓了过来，仔细检查了一遍。

“没有道具？别告诉我你会魔法，怎么做到的？”检查完的结果自然是令人惊讶的，他好奇地询问道。

“这叫灵术，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可惜现在天地间没有灵气了。”曹无事得意地关上了水，看他表情似乎还有些心疼，“给你聚个水，浪费了我好多灵力，现在你相信了吧。”

“灵术？要用灵气？那你怎么说没有灵气了？”

“就是我跟你说的秘境了。灵气只有秘境里有，但是仙界的人又会抢占秘境。所以像我这样的修行者，灵力都是用多少就少多少，只能趁着仙界的人没发现，再找新的秘境。”曹无事隐隐表现出对仙界的不满，“要不是这边出了一个重要的遗迹，你爸特意让我带你去，我早就和他一起去秘境了。”他对秘境也很是渴望，但墨天宝又嘱托他带墨尘来，说明这个遗迹肯定很重要。至于他为什么不亲自来，可能是怕秘境被仙界的人发现。

“这个遗迹到底有什么，怎么比秘境还重要？还有仙界是什么？神仙住的地方吗？”墨尘好奇地问道。

说道这个遗迹，其实是那些盗墓贼发现的。然后曹无事发现了那些盗墓贼，并把消息告诉了墨天宝。墨天宝又在古籍中知道这边有一个重要程度不亚于秘境的遗迹，就叫曹无事带着墨尘来探索。

至于为什么曹无事会心甘情愿放弃秘境，带墨尘来探索这个遗迹，甚至把遗迹里最重要的东西都给墨尘，那就关系到他们之间的一个约定了。

“关于遗迹的事……先保密，反正你听我的，有的是你的好处。”曹无事卖了个关子，解释道，“仙界就是那些修仙门派的人住的地方，也不能都叫神仙，有的也就比我强一点。那应该也是一种秘境，只不过他们把自己住的秘境叫做仙界，把我们这里叫凡界。”

“这么说你很厉害咯？”

“我？我打架还行，近身肉搏的那种，可以一个打十个。”曹无事得意了起来，“像这种外放灵力的灵术，就算那些修仙门派的人来凡界也不会用，大家都是肉搏的，我刚才也算是奢侈了一回。”

“可以挡得住子弹吗？”

“挡是挡不住，看的见枪的话可以躲。要是几百米外狙击我，那就没办法了。”

“没有什么护体罡气？”

“小说看多了吧你？还护体罡气。不过要是那种金系炼体的，把身子练的跟铁一样硬，说不定挡得住。”曹无事说着说着站了起来，似乎不想跟墨尘聊这些中二的话题了，“该知道的你也知道的差不多了，我带你出去逛逛吧。”

两人刚走下楼，门口传来一声“三叔”，一个青年人随之走了进来。

“哈哈，曹六儿，你来的正是时候。给你介绍下，这是你墨叔的儿子，墨尘。”曹无事给双方互相介绍道，“这是我侄子，曹六，你们认识认识。”

“你好，墨尘。”

“你好。”

两人握了握手。

“既然来了，我们是不是趁早进山，要是被官家发现就不好干了。”曹六迫不及待地提议道。

“徐野那里怎么样？没出纰漏吧？”曹无事问道。

“没事，盯的好好的，没有一个人离开过我们视线，谅他们也不敢给官家报信。”

“那行，把东西准备好，我们明晚就进山，让那些人也准备好，不要待会谁掉队了。”

“好嘞，我去通知他们。”

“等等，不要告诉野子和良才墨尘的真实身份，免得露出什么破绽。”

“就说是我表弟，第一次干，没经验，让他们多照顾点，对吧？”

“嗯，没错了，去吧。”

“三叔再见！”

曹六骑上沾着泥土的电摩，绝尘而去。

“走吧，墨尘，我带你去逛一逛。”曹无事招呼道，“哦，不对！现在应该叫你飞白。你记得身份证上的信息吧？我们就从现在开始用，别到时说漏嘴了。”

“为什么你们是用真名我要用假名？”墨尘不解地问。

“出门在外，总要有所防备。当然，如果你有了像我一样的实力就不用防备这么多了。”

其实也并非一定要易名，只是墨天宝想着墨尘第一次出来，应该让他提高点警惕性，同时给他点危机感。

“行吧，那要是有人问起家庭情况，我该怎么说？”墨尘思索着有什么不完善的地方。

“一般不会有人问，我们这行都忌讳这些。实在有人问起的话，你就说曹六是你表哥，你因为父母出车祸死了，来这里投奔我。”

“怎么这么惨……”

“这是最简单的说法了，不然你还想编一个多复杂的身世？”

“行吧，三叔。”

“哈哈，很上道嘛，不愧是墨天宝的儿子。”曹无事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随后，曹无事带着墨尘往偏僻的街巷里逛了逛，跟他讲解这里的地形分布——要是遇到了危险该怎么走。

依山搭建的苗寨中，各种房屋显得有些错杂。大部分的房子都是一个样子，街巷还四通八达的，要不是曹无事带路，估计墨尘都找不到地方。

曹无事还给墨尘介绍了几个靠得住的人，说是如果出事了，跟他们分开了，可以先去找这些人。

……

晚上

曹无事，曹六，墨尘，徐野，姜良才一起聚在了火锅店里。

“都说了吗？”曹无事问。

“嗯，他们早就准备好了，明天天一黑就在山里集合。”徐野回答道。

“让那些小子熬个夜，盯紧点，别待会又出什么事。”

“我们都懂的，曹叔。又不是第一次干了。谁不老实？扔山里喂虫子去。”

“飞白还不是很清楚，你们给他介绍下情况。”

“这就是六子表弟吧，你好，我叫徐野。”

“曹飞白。”

“我是姜良才，你要什么防身的武器可以找我。”

墨尘和两人握了握手，想了想说：“我没用过什么武器，就要把匕首吧。”

姜良才直接从兜里掏出一把不锈钢匕首，递给墨尘，“送你了。”

“我说下情况吧。”徐野发言道，“这次和我们一起的有三队人，总共12个，加上我们就有17人。除了向鸿运那队，其他两队应该都有枪，但是向鸿运和柳慧的武功很厉害，我怀疑他们可能修炼过。当然，肯定不是曹叔和六子的对手。”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些人我们只是利用，千万不要相信他们。”这是对墨尘说的，“其他的就没什么了。对了，遗迹里挺危险的，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已经有人死里面了。”

“差不多就是这么个情况，飞白你也了解了。今晚可以打打游戏，熬会夜，明天白天睡久一点，晚上精神也好。”

“还不如出去玩呢。”姜良才提议，“现在是旅游旺季，每天晚上都有活动。怎么样，飞白，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玩？”

“好啊！”墨尘愉快地接受了这一建议。

四人一起前往了今晚的篝火晚会，曹无事则是留了下来，说是要看店。

……

广场中央，苗族姑娘们穿着华丽的服饰唱着歌，跳着舞。许多苗族小伙围绕在广场周围，摆弄着自家的烧烤摊。

姜良才、徐野、曹六都是寨里的人，带着墨尘直接拿起熟人摊上的烧烤，道了声谢，就加入游客的队伍中。

广场旁有一家贩卖酒水零食游戏棋牌的小店，许多游客买来一副游戏牌，就直接坐在地上玩起来。墨尘和曹六、徐野、姜良才跟许多不认识的人坐在一起，围成一圈，就地打着牌，聊着天，吃着烧烤，看着表演。

通宵的玩耍，直到凌晨才溜了回来。

带着满身的疲惫，墨尘一沾床就沉沉地睡了过去……

曹无事愣了一下，笑了起来：“哈哈哈，你爸是这么告诉你的？你是不是想说盗墓？”他顿了顿，喝了口酒，开始讲述他们的经历，“其实我们刚开始确实是一起考古的，那个时候我们还是一个考古队的。不过后来，我们考察了一个上古遗迹。在里面，我们发现了一个惊天大秘密。从那以后，我们的考古队就解散了，只有我和你爸还有联系。”

“什么大秘密？从那以后你们就一起盗墓吗？”

“记得我和你爸认识的时候，他还连女朋友都没找到，更别说你了。”曹无事感慨道，“这么多年过去，没想到他的儿子都这么大了。”

“您以前就和我爸一起……考古吗？”

考虑到周围人有点多，墨尘想了想，将‘盗墓’换成了‘考古’。

“就一位，顺便找你们老板。”墨尘揉了揉空空的肚子，找了个双人位坐下，“我跟他认识。”

“好的，请稍等。”

“等等，我先点餐。”

服务员正把火锅和配菜端过来。

“好。”墨尘迫不及待地拆开了筷子，一边吃着火锅，一边和曹无事聊着关于他父亲的话题。

“怎么样，你爸有没有提起过我？”

“呃……好像没有，就这次写了份信有说到。”墨尘尴尬地回答道，连忙转移了话题，“对了，你知道我爸去哪了吗，打他电话都打不通。”

他拿起菜单，迅速瞟了一眼，勾选了个海鲜火锅套餐。

没一会，火锅还没上，老板就来了。

寻常街边的一家火锅店，除了名字是他要找的，看不出其他特别的地方。唯一不算特别的特别，就是这家火锅店看起来很受欢迎，即使是夏天，里面还是坐满了人。

“您好，几位？”

一个看起来跟他爸差不多大的中年男子，比他爸瘦些。棱角分明的脸，配上少许的胡须，使他看起来有些严肃。

“你就是墨尘？”男子笑着走了过来。

“你是曹无事？”

黑今省雨田县

坐了两天两夜的动车从三秦市到黑今省金筑市，又转了一天的长途，终于在入夜前，抵达了雨田县。

拦了辆的士，报了店名，很快被送到了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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