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少帅

“娘亲说，女孩子舞刀弄剑不好，应该多学些琴棋书画、女红。”女孩一副乖巧模样，谨遵长辈的教诲。

“阿婶又没有学过武，怎么知道习武不好。”男孩显然很不服，想要说动女孩。

“可是，孙爷爷也是这样说的啊。”女孩偏着小脑袋，疑惑的看着男孩，她觉得一切理应如此。

老人虽已年迈，说话却中气十足，带着一股威严，家丁吓的一个激灵，不敢有任何隐瞒，“小的刚在街上办货，方才八百里加急传来，想是边疆来了消息，小的才提前赶回来，正要去向少爷通报。”

“嗯，这的确是个好消息，这些银子赏你，你去通知小羽吧。”老人点点头，心情不错，对家丁打赏一番。

“谢总管。”家丁感激涕零，接过那些碎银子，鞠躬答谢。

“行了，去吧。”老人摆了摆手，容他离去。

庭院中，两个孩童正在玩闹，家丁见到男孩之后，飞快的跑过来，嘴里又开始呼叫起了，“少爷，有好消息！……”

“站住！慌慌忙忙像什么样子，和说过多少遍了，做事别毛手毛脚的。”

男孩姓姜名羽，乃姜家唯一的子嗣，他模仿着长辈的样子，小手背在身后，板着脸，装作刻板、老沉的样子。不过他那小身板，怎么看都显得另类，家丁嘴角抽搐着，应道：“是，小的记住了！嘿嘿~~”

“说吧，什么事？”

“哦，老爷又打了个大胜仗，不久后就能班师回朝。”虽不清楚战况如何，但对姜晓能凯旋而归，朝廷上下无人会质疑。

姜晓，大夏朝的兵马大元帅，虽不是从未吃过败仗，但以全局角度来看，真的鲜有败绩。

姜家乃将门之后，是整个国家的军神，朝臣和百姓的心中，有着无与伦比的地位，可谓是家喻户晓，受万人所敬仰。

“呵呵呵……太好了，太好了，爹爹终于回来了。”

姜晓出征已有三年，那时姜羽还小，记得不是很清楚，别人都说，自己的父亲是个大英雄，但在他的记忆中，只有一个模糊的影子。虽然他一直在模仿长辈，装稳重，但说得底终究是个孩子，如今就快能见到父亲了，心中的喜悦自是难以言表，欢喜雀跃的抱起女孩转了一圈，惹得女孩满脸羞红。

“好，你刺探军情有功，本少爷重重有赏。”姜羽脸上笑收不住，掏出一些碎银子，打赏给家丁。

“少爷不用了，不用了！孙总管已经赏我了。”

那家丁也是实诚，并非贪得无厌之人，能来到这样的主家，他自认为是自己八辈子修来的福气，心存感激，更加懂得知足，连忙摆手说道。

“什么！身为本少爷的斥候，你居敢随便透漏军情，这若是搁在战场上，被敌军得到情报，岂不将我军置于绝地，令万千将士丧命！”姜羽小眉头一拧，笑脸当即冷下来，怒气冲冲的说。

他叔叔伯伯都是军人，曾祖父、祖父、父亲都是大元帅，姜羽还未出生，便和军队结下不解之缘，他也从小立志，成为像祖辈一样的军人，保家卫国，一直在学长辈们的样子。

“啊！这么严重……”家丁吓了一跳，脸色变得苍白。

“赏罚分明，军纪才能严明！”姜羽板着一张脸，言之凿凿的讲：“透露军情乃是死罪，但念在没造成严重后果的份上，就罚你……扫半个月的院子。”

“是。”看下所处的小院子，不过也就用半刻功夫，家丁点头答应道，他了解少爷不是坏人，只是吓唬一下自己。

“我看是谁啊，竟敢把我视为敌人？”

门口，传来孙总管的笑声，姜羽立马跑了过去，在无人之处跺着脚，小脸气呼呼的说：“爷爷！孙子正在治军呢，您竟来捣乱！”

老人姓孙名启，便是姜羽口中的孙爷爷，被姜羽曾爷爷收养，和姜羽爷爷姜鹤情同手足，由于受伤离开了军营，也算是战功赫赫的人，有功勋在身，免除劳役，拥有不小的土地，在这个朝代，算得上一个富人。

孙启本就孤身一人，亦无子嗣，姜家就是他的亲人，所以一直呆在姜府，一直管理整座府邸。

其实姜府中，他这样的人有很多，从战场上退下来后，或身有残疾，找不到生计，或是无家可归，都在姜府住下来。这些人，皆是跟姜羽的爷爷、父辈，四处征战的老人，姜家人很尊重他们，主仆的界线并不明显。

“好好好，是爷爷不对，不应打搅我们的大将军。”孙启哈哈大笑着，亲切摸摸姜羽的头。这时，小女孩也跑过来了，甜甜的叫了一句，“孙爷爷。”

“唉~~”孙启慈祥的笑着，一脸褶子又深了几分，抱起女孩往里走，“还是可儿好，不把爷爷当敌人。”

尤可儿家也差不多，他父亲是姜晓亲卫，一次战争中没能回来，姜晓将她们母女接来，把尤可儿当亲闺女养。

“爷爷！爷爷！”转眼间，姜羽忘了刚才的不愉快，追上去，面对他们往后跳着，欢喜的不得了，一脸憧憬，“爹爹就要回来了，我要骑马，还有学射箭，让爹爹带我去打猎……”

“哈哈……好，一定让你爹带你去。”

小孙儿这么开心，孙启心中欢喜，开怀大笑起来。

“大喊大叫的，成何体统！”可很快声音戛然而止，一个老人挡住他的去路，黑着脸对其训斥道。家丁如被施了定身咒般，低着头，杵在那儿，大气不敢出。

“什么事？”

“少爷！”

“少爷！好消息！”

家丁从外面跑回来，情绪显得十分激动，一路上不停的呼喊着。

“八百里加急！紧急军情奏请陛下！”

手举军情，大喝中急速奔向宫门，门外将士不敢怠慢，将函文交予宫中的太监，层层上传地呈给皇帝。

函文交出的当场，士兵也累倒在地，赶紧上来几位将士，把三人扶去了太医院。

“好吧。”对戎马一生的孙爷爷，男孩心中十分钦佩，女孩搬出他老人家来，男孩乖乖的闭上了嘴。

……

一个和他年龄相仿的女孩，小脸粉雕玉琢，甚是可爱，此刻在傍边看的入神，待男孩收剑吐气，女孩拍手为他叫好。

“你若学来，不也一样厉害了。”男孩自信的笑着，向着女孩走过来。

……

京都东南，一栋平凡的宅子，朴素而不失威严。

马背上三人，个个擐甲操戈，兵甲上还沾有干涸的血渍，看上去风尘仆仆。

道路尽头、城池中央的皇宫，红墙黄瓦、金碧辉煌，好似座落人间的天宫。一路疾驰，宫门前士兵一跃而下，三匹马竟直接累趴下，口吐白沫倒地不起。

此乃当朝大将军的府邸，门对面立有一块石碑，其上太祖皇帝亲笔所提，龙飞凤舞四个大字——“护国砥柱”。

宅中庭院内，一个男孩正在舞剑，人不过五六岁左右，他手中木剑似有灵魂，飘逸、刁钻、变化多端，这套伏魔剑耍得有声有色。

“少爷真厉害！”

哒哒哒——

驾！驾！驾！……

京都汴京，城内主干道上，三匹骏马急速飞驰，马背上战旗猎猎作响，铁蹄踏在地上声若雷雷战鼓，所到之处人人闻之色变，皆唯恐避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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