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之境

金色的升华之力被布莱恩尽数吸收，原本驳杂的力量此刻都被凝聚成一股。

龙巫妖之力。

在布莱恩的低吟声中，死亡空间在布莱恩身后展开，因布莱恩而死的冤魂们从空间中伸出手来，哀嚎着，求饶着。

龙的那边，是漆黑的恶魔之门和数不尽的恶魔。

人类如老鼠一样四处逃窜。

天空被鲜血染红。

“我还会再和你见面吗？”布莱恩看着巨龙。

“不，不会了。从此以后，你的一切都与我无关，但是我与龙族都不会再干预你的一切活动。当你将来对龙族举起屠刀时，如果我还活着，我会阻止你的。”

“无法理解。”布莱恩道，“你这样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至少在我成为八阶前，让这个宇宙继续它的繁荣吧。等到我失去我的意识后，这里的一切就与我无关了。”泰恩培斯道，“到那时，你要记得你我之间的约定……”

布莱恩看着自己的骨手。

“放心吧，我会遵守承诺的，唯独这一次，我不会反悔。”

“但愿……”

巨龙逐渐消失在虚空中，布莱恩也凭空感觉到一股吸力，就算已经是传奇，布莱恩也被吸入那扇龙之门内。

还来不及感知自己的传力能力，布莱恩便被传送走了。

……

严阵以待了很久，从龙之门的那边也没有走出任何生物。

恶魔领主们守卫在恶魔之门前，开始质疑吸灵簇的判断。

“什么门那边的强大生物，是你的误判吧？”恶魔领主们毕竟从不守序，根本无心听从吸灵簇的命令。看着远方还没有被污染的大地，它们心痒难耐，恨不得飞过去大肆破坏。

它们打开恶魔之门后不久，感应到恶魔之门气息的龙之门也再一次打开了。

这再次印证了布莱恩的判断。

龙之门是以恶魔之门为媒介的，也就是说，只有恶魔之门打开了，龙之门才能打开。

“闭嘴！”吸灵簇恼羞成怒，顺手抓过一个恶魔领主便要开颅。

一道金色的法术光束射向恶魔之门。

这道法术来得是如此突然，毫无征兆。

吸灵簇只看见一道金光从上空飞过，它只来得及大喊一声：“阻止它！”

那些恶魔领主们也面露惶恐之色，纷纷展开翅膀，要以肉身挡下那金色的光。

可是这道法术的速度是如此之快，快到传奇恶魔领主都无法阻止。

法术破弃！

恶魔之门在金光下开始扭曲，随着一声巨响，恶魔之门化作烟雾散掉了。

恶魔之门破碎，无数恶魔还在恶魔之门那一头没来得及过来。恶魔领主们目睹着那黑烟逐渐消散，心如死灰。

完了，冥神一定不会放过它们的。

宛如绝命之徒般的恶魔领主们将目光投向法术的来处。只见黑袍加身的巫妖从龙之门内缓缓走出，巫妖的手上还握着骸骨法杖。

传奇领主阶级的巫妖。

吸灵簇马上有了判断。

不，不对……这气息，不像是巫妖……还有龙的臭味。

恶魔领主们管不了那么多，它们露出獠牙，各自展开传奇规则，便要杀向那个奇怪的巫妖。

布莱恩冷笑一声，往日这些不可战胜的恶魔领主此刻在他面前如同雏鸟一般弱小。

他一步从四阶后期跨步到传奇，除了有泰恩培斯的协助外，还少不了他本身精纯无比的魔力。在进阶传奇之前，布莱恩便已经能和普通的传奇领主四六开，更何况现在。

所谓传奇，便是超脱常人理解，便是化不可能为可能。

布莱恩背后的死亡规则如洪水爆发般扩张，瞬间冲垮了恶魔领主们的传奇规则。在布莱恩的死亡规则下，恶魔领主们惊慌失措。

死亡规则。

而且是如此深度的死亡规则。

吸灵簇也在脑海里检索着。

“漆黑的巫妖，传奇领主阶，极深的死亡规则造诣，魔域中有这么一个巫妖吗？”

布莱恩狂笑几声，数十条死亡链锁穿过了恶魔领主们的大脑，将它们像晒衣服般吊起来。恶魔领主们挥舞着翅膀与爪牙，用尽手段想挣脱规则的封锁。

传奇之间的战斗，除了碾压，便是被碾压。

毫无疑问，布莱恩站在碾压的一方。

”这么快就忘了我了？“布莱恩站在了吸灵簇面前。

”布莱恩·韦恩，原来是你。“吸灵簇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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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恭喜你，进阶传奇。”泰恩培斯的声音传来，此时龙之皇的声音比不久前虚弱了不少。想必它献出的那些血液珍贵异常，“你的力量更强了，想要继续和你在这个虚空中交谈已经不可能了，这个跨界召唤即将失效，通过那扇龙之门回到那个世界吧。”

布莱恩回头，见到了金色的龙之门打开着。

一握拳。

啪嚓。

漆黑的火光闪过，虚空短暂地破裂了。

以自己的灵魂换取了力量。

无色的诅咒在布莱恩的头骨上铭刻，最终在布莱恩的骸骨脑袋上留下了黑色的刻印。

那是灭世的诅咒。

力量……这是真正的力量。

布莱恩举起自己的一只手，他感觉到，自己好似轻易而已捏碎空间一般。

漆黑的死亡规则链锁从布莱恩体内伸展出来，在布莱恩体表交织成黝黑的链甲，覆盖其上的梦鸦之袍倏然展开。布莱恩的眼眸打开，漆黑的火焰取代了蓝焰，从他的眼眶中爆发。

“好痛……好痛……”

身怀此诅咒者，会被敌视，会被憎恶，不会被谅解，不会被保护。这不是立刻生效的诅咒，这是影响因果与命运的刻印。

孑然一身，无依无靠。

逐渐忘记了自己身为人类时的记忆。

逐渐忘记了自己曾经的理念。

独以此身，迎战万界。

布莱恩逐渐模糊的意识仿佛被刺痛一般，重新活跃起来。离体而出的力量重新回到布莱恩体内，根骨也缓缓再生，甚至连被斩断的双手也重新长了出来。

新的力量在布莱恩体内发芽，死亡规则好似攀生的树枝一样缠绕住布莱恩。

灵魂都在被撕裂，近乎疯狂的痛楚遍布全身。本该没有痛感的布莱恩却再一次体验到什么叫“痛不欲生”。所有的力量都从体内泄出，在体外重新组合，不止如此，泰恩培斯之血，神秘的金色物质好似失控的暴龙在布莱恩体内胡乱冲撞着。

在逐渐模糊的意识中，布莱恩感觉到自己体内好像流失了什么一般。

一些罕贵的温馨回忆在布莱恩脑海内消失，仅存的一丝丝善意也终于从巫妖脑海里消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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