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恩格森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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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穆尔在无形之中教给怀特的第一堂课。

“邮件是我发给戈麦斯教授的,他也很爽快地回复了我有关你在斯坦福的一切荣誉。我很骄傲,拥有你这样的儿子。恩格森。”

穆尔张开双臂,将怀特的肩膀抱住。

玛丽把她的牙套摘下来,肆无忌惮地放在一边,扬起眉毛,对着圣诞树恶狠狠地发泄不满。

这是个步入叛逆期不久的少女,最爱做的事,就是把牙套摘下来后,将心中的不满倾诉发泄个够。

十六岁的妹妹说出这种“富有哲理性”的话来,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从祖父开始,每天就想着怎么夸赞家人,维持着他们那一套绅士的风格。我晕,别看现在夸得那么狠,该收拾的时候,穆尔还是玛卡,一个都放不了你。”

这个胆大的小鬼,不仅对兄长直呼其名,就连父母也是同样。

对此怀特只想说……干得漂亮。

当然一旦对上真人,玛丽还是只有乖乖讨好的份儿,因为她在纽约的一切开支,目前都依靠着父母的来源。

怀特到来后,一切就变得有些不一样了起来。

玛丽将零花钱的对象从父母转向了怀特身上。

“接下去一个月,我还要上舞蹈班的课程,这太不公平了,明明是他们要求我上的,到头来却要从我的零花钱里扣掉。”

“那你努力。”怀特凉凉开口。

这无疑给玛丽倒头扣了一盆凉水,自然抵抗:“作为我最最最亲爱的哥哥,你应该帮助你的妹妹度过这次难关。否则,下个月你妹妹就只能以吃土为生了。”

怀特装作听不懂:“那就吃土好了。吃土健康,吃土养生。”

“……”

怀特对曾经他们兄妹俩的相处方式充满了好奇。

这是两个性格同样刚烈的人,不知相处方式是怎样?

玛丽听了,只淡淡“噢”一声,指手画脚地描述起来:“通常遇到不顺,你会把我揪起来打一顿,这是在我很小的时候了。当我慢慢长大,你身边有了很多女性,我们之间的交谈就基本没有了。”

怀特闻言,不禁悻悻,原来是这样。

玛丽却对这个话题追究不停。

“说起来,今年没有看到你身旁跟着任何女性。”玛丽说着,一边装模作样地把脑袋伸到怀特的肩膀后头来。

怀特把玛丽的脑袋摁了回去:“没有。”

“错性了。花花公子怀特居然也有落单的一天。”玛丽的语气充满幸灾乐祸的调侃。

怀特听着听着,感到一丝不对劲。

这玛丽怎么有点,兄控的意思啊?

救命……

圣诞节这天,纽约下起了细雪,绒绒白白,铺天盖地。

街道上到处都是圣诞树的装点,绿色和白色交相辉映,仿佛春天和冬天没有了界限一般。

恩格森的住宅内,当孩子们将树上的礼物摘下来后,圣诞树又变得光秃秃的了。

这时候就需要用其他东西来装点。

他们在小松树上挂满彩灯和彩花。

怀特最小的弟弟只有三岁,他把蜡烛往树上挂。幸好怀特眼疾手快,将这蜡烛拦下了。

都有彩灯了,用蜡烛做什么?

指不定还会失火。

怀特把蜡烛放到一边,听到了玛丽在叫唤他的声音。

“怀特,帮我一把,我要把这颗星星挂到最上面去。”

玛丽拿着一颗明亮的星星,居然显得有几分娇小。

圣诞树很高,玛丽的身高不够。

怀特点点头,弯下腰,玛丽跳到了凳子上,爬到了怀特的两只肩膀上。

“在上面还好吗?”怀特看不见上面的情形,便开口问道。

“嗯——视野不错。”

玛丽慢慢直起了身子,把上身探向圣诞树的树顶。

“你该减肥了,玛丽。”怀特忍不住开口。

看起来瘦瘦的玛丽,真没想到竟然分量十足。

“快滚。”玛丽踹了一脚。

说是踹未免过了一些。怀特只感到面上儿一阵清凉,玛丽嫩白的小脚丫子在鼻子旁轻轻蹭了一下。

“往旁边走一点,怀特。”玛丽指挥着。

怀特无奈地动了动。

“再往左边一点儿。”

“刚才不是往右了么?”

“是啊,现在需要往左了。”玛丽理直气壮。

“这是个用谎言堆砌起来的家庭。”

说这话的是怀特那刚年满十六岁的妹妹。

关于以上,只是恩格森家族的冰山一角。

除了男主人时不时爱说些骚话之外,女主人则是个母爱泛滥到不行的女人。

当她向你伸出双臂之时,无法拒绝,只能任由她将你抱住,把你狠狠夸上一顿,那仗势,恨不得用尽天下最美好的词汇来夸耀自己的儿子。

他这姿态,如同与好友一块儿喝下午茶一般悠闲。

难道只是问问这些?

怀特不免有些生疑,打量起这个恩格森家庭的男主人来。

“愿上帝祝福你,我的儿子,在谷歌一切顺利。那是个竞争不小的地方。愿你能挨过一切苦难与不顺。”

……

即使穆尔以诚恳的姿态道歉,只要怀特联想到先前玛丽在他面前诉苦的模样,便禁不住感慨,穆尔这个律师到底是屈服在了现实面前。

当理论谈不同时,就要用现实逼服他。

拥有爱尔兰人的严谨,也有纽约人的洒脱。

这是在纽约的曼哈顿长大的穆尔恩格森,怀特的爸爸。

“是的。”怀特点头。

穆尔抬了抬下巴,微微颔首,将桌前的咖啡杯拿起,不紧不缓地喝了一口。

更多时候,穆尔看起来像从上世纪穿越来的贵族子弟一般。而在祖上移民这块土地之前,恩格森这个家庭十八世纪前,在爱尔兰据说拥有不小的爵位。

穆尔忽然端正了坐姿,换了一个话锋:“我很抱歉,为我当初干涉你选专业这一粗鲁举动。事实证明是你对了。”

怀特心想,看来当初这位父亲也像干涉玛丽的未来一样,参与过恩格森对未来的选择。

穆尔恩格森有着纽约律师的一切典型特征,谨慎,严肃,甚至有点儿不苟言笑。

怀特走到穆尔的身旁,坐了下来。

“在加州一切都好?”穆尔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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