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橙色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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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过的寒冷冰凉都被酿成晴朗

暖暖阳光陪伴还有傻傻的模样

伶俐口齿却忘了撒谎

遥遥人海里相望余生能无恙

听闻时光里的他和他白头

幸福如寻常

秋期不懂,丘为予笔下的“他”和“他”究竟是谁?是故事里的景和落?抑或是……他们?

他斜倚在沙发里,配着歌词哼着曲,眼睛偷偷瞄着在屋里收拾的丘为予。

“丘为予,你文采很好啊。”

“你不知道我就是‘丹东徐志摩’吗?”丘为予挺得意。

看来大傻子今天心情不错啊!

“是给女朋友写情书练出来的吧?”秋期假装随意地问道。

丘为予笑笑,没有回答。

“丘为予,我今天听O姐在和J哥说,咱们这剧可能要拍2。”

“那不是很好嘛。看眼下这股热势头,再推出2,到时只怕我们粉丝要过千万了。”

“2你还拍吗?”

“拍啊。”

“以后同类型的片子你还会接吗?”

丘为予顿了顿:“是这一部我就继续拍,其他的就不接了。”

这一部就接,其他就不接……秋期的小心思又活动起来了,他是想说只和我做CP吗?秋期内心暗暗高兴了。

“大傻子,这歌咱们对唱吧,就当给粉丝们的福利,她们肯定会炸了。”

丘为予停下手中的动作,回头看着秋期期待的眼神,像小孩子想得到玩具那般渴望,他不忍心拒绝他:

“……好。”

小样很快就出来了,秋期教丘为予学唱几遍,两人又合了几遍,没问题后,就进棚录制了。

戴上耳麦,周遭顿时安静了,只听得到秋期的声音,被放大了,特别近,就像俯在耳畔一样,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有些故事赖在回忆里走街串巷

在某年某天某个小弄和老地方

还不懂藏匿于彼此眼中的心事

也许无恙这余生还长来得及遗忘”

丘为予清楚地记得这下这些字的每一个夜晚,过去的三个多月像坐上了旋转木马在自己眼前晃荡。初识的秋期,让他一眼便心生欢喜,英挺的男孩子,偏有那样一双带水的眼睛,望一望就掉了进去。如果能重新回头,那一个冬日的上午,他不会踏进那间有他的小屋。

秋期唱完了最后一个音,偏转过脸微笑着望着他,用嘴型无声地告诉他:“该你啦!”

丘为予收回看他的目光,假意去看歌词。其实他哪还用看,这些词早已刻在他心上:

“一路跌跌撞撞紧握他温暖手掌

有过的寒冷冰凉都被酿成晴朗

暖暖阳光陪伴还有傻傻的模样

伶俐口齿却忘了撒谎”

秋期跟着节奏点着头打着拍子,丘为予唱完了最后一字,对他竖了竖大拇指,张口和他合道:

“人海中他呀目光浅浅总是笑着离场

这座城市无法装下他们的惆怅

默默从街角走到巷尾

奢望来日方长

很想讲他和他在纷扰喧嚣里安好平静

漫步在这里那里想去的地方

他们说好携手比肩谁都不许先退场

遥遥人海里相望余生能无恙

听闻时光里的他和他白头

幸福如寻常”

秋期低沉的嗓音缱绻温柔,响在丘为予耳边,令他无端心痒。

唱完了,秋期蹙着眉,琢磨着最后几句。敲敲与操作室相隔的那道玻璃,勾勾手指让音乐组的老师过来。

秋期指着最后一句:“这句的调子沉了,要不我们反复三遍,不然总觉得还没结束。”

老师哼着调子作比较。

丘为予说:“反复三遍,又是同一句词,不会很乏味吗?”

“不会,这词要和曲配。现在曲调低了,再直接结束,这歌结束得就有些不清不楚了。”

作曲什么的丘为予不懂,他只是觉得重复最后一句,给人很刻意的感觉,入了流俗。

“我觉得还是一遍好。”

“不,要反复三遍。曲子是我写的,你听我的。”秋期坚持。

从未见过这样执拗的秋期,丘为予顿时想起了哲哲说的话,他是一条道走到底的脾气。果然是玩摇滚的死金男孩,平日里见惯了他温软的模样,从没想过为了坚持自己打想法,他也会一步不让。

丘为予笑笑,没再争辩。秋期和音乐老师讨论了一会儿,最终敲定最后一句反复三遍,秋期和丘为予先各唱一遍,最后再合一遍。

调整之后,重新录制。秋期帮丘为予调试好了话筒的距离,一脸认真地开始唱了起来。

这一天,他们就泡在了录音棚里,反反复复,一遍又一遍的录制,但凡一丁点儿的瑕疵,秋期就要求重来。终于最后一遍录完了,秋期满意地点了头。

出了录音棚,已是傍晚了,初春的晚霞铺在天边,一片橙红。秋期看呆了。

“丘为予,你看,多好看!”

丘为予抬头看着灿烂的霞光,又回头看秋期。秋期全身都浸在霞光里,眼里染成一片微红的霞光。

丘为予看着秋期说:“是呀,多好看!”

“橘红色的霞光!”秋期兴奋地转头看向丘为予,“我第一次看到!”

丘为予收回目光:“橙色天空。”他轻轻说。

“嗯,橙色天空。我喜欢这样的天空,它灿烂又温暖,我以后会给它写首歌。”秋期越发兴奋。

他真的是太爱音乐了,丘为予想。看着这样的秋期,丘为予第一次觉得眼前的这个男孩子,也是个为了梦想在闯拼的男人。

“我们今天录的这首歌还没名字。”

“你写的词,你定个名字。”

“《期遇》?期待余生得以一遇。”

“期遇……期……予……好!就《期遇》。”

漫步在这里那里想去的地方

他们说好携手比肩谁都不许先退场

默默从街角走到巷尾

奢望来日方长

很想讲他和他在纷扰喧嚣里安好平静

“哦,我做得多,小W和木头给他们送过去了,你不要给他们留了。”

秋期伸进嘴里的勺子顿了顿,没有再问下去,继续埋头吃菜。

下午,O姐问秋期曲子的事情完成得怎么样了。秋期拿着谱给O姐过目。

人海中他呀目光浅浅总是笑着离场

这座城市无法装下他们的惆怅

也许无恙这余生还长来得及遗忘

一路跌跌撞撞紧握他温暖手掌

谱子O姐是不懂的,她给了音乐组的老师去修改,尽快把demo小样录制出来。歌词她看了,很满意,改了几个小地方,仍然交还给秋期,让他准备准备,等小样出来后,就可以进棚录制了。

歌词秋期看过好多遍了:

看着秋期嘴边沾了些汁水,丘为予的手动了一动,还是没有伸出去:“嘴边擦一擦,注意你的偶像包袱。”

“去你的偶像包袱。”秋期鼓着嘴,含糊不清地说,“吃完了一起擦不省张纸巾嘛,就你穷讲究。”说着,看着丘为予眨了眨眼睛,用肩头撞了撞他:“哎,这福利是你给我独家的吧?”

有些故事赖在回忆里走街串巷

在某年某天某个小弄和老地方

还不懂藏匿于彼此眼中的心事

再回到剧组,已是四月上旬了。天气转暖,脱去厚重的衣服,人似乎一下子就轻快了。

丘为予带了许多东北的特产海鲜回来,组里的人都拿得乐乐呵呵。秋期嫌腥,没要。丘为予也没勉强,拎出一个食罐,给秋期:“喏,之前答应你的,尝尝。”

秋期旋开盖子,鲜红金黄满满一罐,是番茄炒蛋。他喜滋滋舀了一勺子:“好吃!”又是一大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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