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鬼迷心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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俺这才从刚才的幻想中醒过来,爹表情严厉,一阵剧烈的耻辱感袭来。

“俺怎么可以占有爹的女人呢?”

可是另一个声音又浮出水面,说道:“要是爹死了呢?”

“你还没有回答呢?”春娘对俺穷问道。然后她又看着爹,等爹的回话。

爹问俺:“彪儿,可以吗?让春娘正式做你的继母!”

无他法,俺迟疑地放下筷子,双手暗地里拾掇着自己的长裾,思考着。此时就想啊,如果崇刚哥能在身边陪着俺就好了。

自己细想一下,如果不答应,想必春娘一定会怀恨在心,将来对俺必定变本加厉,日子会更不好过,不如权且通变下,试看她以后会如何行事。反正惩治她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办好的,眼前活着舒服才是最重要的。只不过这样一来,就对不住娘亲的在天之灵了。

只是这一切的一切,俺感觉来得都那样突然,如同虚幻一般。但是俺也只能这样做了,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神能。于是俺便放松地答道:“春娘若不嫌弃彪儿粗笨,俺当然愿意的。”

“那叫声娘好吗?”她一脸憧憬地看着俺。

俺心中略微迟疑了下,不过还是答道:“娘。”

“诶!”多甜啊。

父亲听罢好不高兴,笑着看俺,又看春娘,俺已经好久没有见过爹笑的样子了。这次就权当是孝顺您了,我心里这样默默地念着。

春娘她又一时兴起似的说道:“那要不搬到楼上去住,还有一间客房空着,正好留给你。以前都是我不好,让你住那个破屋子,去楼上住,还宽敞些,怎么样?”

她原本以为俺会很高兴地答应她,谁知俺竟说道:“娘,俺住下面那间实在是习惯了,突然搬上来恐怕还真不太适应,何况,俺住在下面还可以更方便地打理酒家,招呼客人。待过一阵子,俺慢慢适应了再搬也不迟。”

“诶,这就对了,彪儿说得有道理。今天他第一次认你,总得有个过程吧,慢慢来吧,就让他住在原来的地方吧!房子是有点破,有点小,可是往里面加点家具,添置点被褥什么的,还是很好的嘛!”爹看着春娘这样劝道,接着又对俺说:“彪儿,你有什么需要,可不要憋着,跟你娘和我说啊!”

俺点头答应着。不过当听到爹说“娘”这个字的时候,俺清晰地认识到俺已经认贼作母了。

无限愧疚之情油然而生。

不过他们倒是很满意,爹看着春娘,喜不自胜地拉着俺和她的手说道:“好了,我们这下子都好了。”

“崇刚哥,你怎么看待这个事情?倒底是怎么回事?春娘仿佛变了一个人!”一天俺这样问道。

“我看啊,她八成是有什么阴谋,倒底是什么虽然我不知道,但是也感觉这种突然转变不是什么好事儿。”

“那我们如何是好啊?计划还实施吗?”

“且待时日,坐以静观。放心,纸包不住火的。”

之后的日子,春娘对俺确实较之前有很大改观——难道真的是俺多想了?她果真转变了?俺于是记起来,以前春娘穿得是美艳有余,可是怎么看上去都如同一个荡妇。而上次却活脱脱得像一个妙龄少女一般。这番对比,可真谓天壤之别啊!可是不管怎样,娘之死也不能就这样随随便便地算了吧!

两个声音。

闲暇之余,俺对春娘产生了越来越多的幻想,俺脑海中不断浮现出俺和她彼此都赤身****的场景,俺和她面对面站在铜镜跟前,而我则抱着相对娇小的她颠云覆雨。那一时刻,俺感到无比幸福,有时候陷入其中,难以自拔。

“彪儿!彪儿!彪儿!李厚忠……”一天俺看见一个熟悉的人站在俺的窗户面前叫着一个熟悉的名字。只是眼前的这个人和听到的这个名字,俺并不能把它们和任何的人或者事物建立起联系,俺根本不知道这名字到底指的是谁!!只是俺看着眼前的她生得分外美丽,仔细一看果然是春娘,她朝着俺妩媚地笑着,并向俺招手示意要俺过去。原来自己现在并没有做梦,眼前的人果然是春娘。

于是俺饿狼似地扑了过去,她也伸出胳膊将俺搂在怀里。俺终于梦想成真了,将心爱的女人搞到了手。

可是怎么感觉自己越来越坠入恍惚之中呢……

“彪儿,你醒醒!”我的脸颊感到一阵丝丝的凉意,这才缓缓地睁开眼睛。

俺正躺在崇刚哥的臂弯里,他拿着浸泡过冰凉水的毛巾在俺的脸上擦拭着。

“俺这是怎么了?”待俺苏醒过来俺这样问道。

“你刚才晕过去了。之前你嘴里一直念叨着一个人的名字。”

“谁?”

“春娘。”

“啊?俺倒底这是怎么了?崇刚哥你说详细点!”

“你刚才口里一直念着春娘的名字,春娘,春娘……就这样,不停地叫着。刚才吓死我了,你竟然把俺当做春娘,还举止放浪……真是吓死俺了!”

俺大呼不妙,此时才如梦方醒,这些天以来一直困扰着俺的一些问题便迎刃而解了。

俺的筷子哐啷地一下掉在了地上,于是便借换筷子的时机暂时避开。等俺回来坐稳好后,春娘不说话地盯着我。

“怎么了?”俺看了看爹,又看了看春娘,不解地问道。

“来,彪儿多吃点这个肉,这些日子以来你确实帮助我干了很多活儿。都怪我以前性子不大好,老对你发脾气,想必你一定很生我的气吧?”春娘一脸反常的殷勤。

听到这些,俺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勉强地抿嘴冲她笑了一下。

“这样生活多好!你看……要不让彪儿认你做娘怎样?”爹别有兴致地说道。

虽然俺心里充满了疑问,当下却得不到一点答案。

俺强笑着看了春娘一眼,并不作声,只继续吃着俺的饭,饭桌上又安静了下来。

俺看她今天的装束格外不同,首先是这头发盘成了发髻,一支衔玉盘凤的镶金簪子串在中间,显得她分外美艳动人。脸上也是略施粉黛而已,穿的是一袭浅紫色的百褶裙,裙摆上星点似地绣着几只粉色飞蝶。刹那间俺的内心像被什么东西刺中一般,一时间俺竟然忘记了春娘以前的那副嚣张跋扈的嘴脸了。

俺突然间感到自己这样想实在太大逆不道了,便强行地把这种想法压了下来。不过美色是人人都会垂涎三尺的,何况俺又不是圣人。

可是,俺今天为什么会有这么多奇怪的想法?难道俺不希望爹快点好起来吗?

俺又抬起头看了一眼春娘,她冲着俺纯然笑着,俺便愈加难以自决了。当下俺肯定是迷上她了,俺恨不得,恨不得把她扛起来,然后钻到房间里,关好门,然后……

当爹看到俺不同寻常的举止的时候,似乎看懂了什么似的,催道:“愣什么神呢!赶快吃!”

俺难道也喜欢上了春娘了吗?

不可能,不可能的!春娘和俺有深仇大恨,她抢走了爹爹,然后为此娘亲气愤而亡,俺怎么可能喜欢上她呢?不可以的,不可以的!造孽啊……

春娘你倒底安的是什么心?你倒底把父亲怎么了?难道父亲把这样的奇耻大辱全部忘记了吗?

俺不可能忘记你所做的好事的!是你气死了娘亲!贱货!

这时俺脑海中又出现了和崇刚哥结拜兄弟的场面,不是说要一起对付她吗,难道自己反悔了吗?不要不要……俺用手将她的影像飞速地从脑海中清理出去。

话说回来,可是春娘今天为何这样对俺?难道她痛改前非、洗心革面了?

可是仇恨终归是仇恨,母亲的忧愤而死和她有脱不掉的干系,就算那样,俺也不能这样轻易放过她的!

大概春娘揣度是俺向爹爹告发了他与吴榔头的私情,因而她越发地提防起俺来。俺则惧怕她严厉而富有洞察力的眼神,还有那砭人肌骨的口气。但是俺并不会放弃俺对她的搞坏计划,她也丝毫没有要给俺一天消停日子的打算。她把不得置俺于死地呢!

但是,有一天,春娘竟然非常殷勤地叫俺和他们一起吃饭,要知道,这是俺住到乐活酒家以来的第一次和他们一起吃饭。往常俺碍于和春娘发生争执,都是盛完饭后端到俺那间小屋里独自吃闷饭。不过这次她诚意邀请俺,最终执拗不过她便答应了,但总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劲儿。

饭桌上,她又罕见地给俺添饭夹菜,俺不禁警惕起来。爹爹看着眼前和睦的一幕,不禁感到十分欣慰,说道:“好久没有吃过团圆饭了,这样不是挺好的吗?彪儿,你看春娘对你还是很关心的嘛!”父亲这种口气说话,全然见不到他发现春娘和吴榔头私通证据时的愤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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