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2】7·15谋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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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说是你干的吗?”

“那你什么意思?”

“车长,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你…应该知道一些隐情,你不想说。”

“哦!莫非……”

“啊!”突然,隔壁软卧车厢传来一声凄厉尖叫,好像是邝霞的声音。

江虹和谭步高霎时一愣,两人不约而同的迅速站起来,江虹一脸警觉,谭步高则是有一点恐惧。

怎么回事?

这个时候,邝霞慌慌张张的跑进来,嬉皮笑脸,初霖右手高高举着一串钥匙,咬牙切齿,气冲冲的在后面追。

“车长,救我,胖子要耍流氓。”

“胡闹!”谭步高发怒了,“砰”的一声猛的拍了一下餐桌:“三更半夜,鬼喊鬼叫,你俩吵什么吵?惊扰旅客休息,不怕旅客来投诉吗?每人考核50元。”

“什么?”邝霞一听,顿时傻了,她一脸的委屈:“车长,我犯了哪一条?这也扣钱?我们是在餐车的过道上开个玩笑,哪里吵到旅客了嘛?”

“车…车长。”初霖吓得赶紧放下了手,将车门钥匙丢在了桌上,结结巴巴:“冤…冤枉,不…不关我的事呀!我刚才走快了一点,一不留神,差点撞到她了,她就鬼哭狼嚎……”

“你才鬼哭狼嚎!”邝霞有点恼怒,翻了初霖一个白眼。

“外面发生什么事了?”这个时候,老厨师长和炊事员何大壮从内台窗口里面向外伸头探脑,满脸疑惑:“吓了我们一跳!”

“老大,没事没事,他们只是开个玩笑。”江虹回答。

在旅客列车上,很多工作人员都叫厨师长为“老大”。所谓县官不如现管,相比列车长和餐车主任,厨师长是炊事班的头儿,属于大厨,直接掌管内台厨房。车上一应吃喝采买皆是由他安排,列车长和餐车主任都要敬他三分,毕竟民以食为天嘛!

“哦!”窗口里面的两个脑袋立刻消失了。

“好了,你们两个就算了吧!不要闹了。”江虹重新坐下,心里有点懊恼,因为他跟谭步高的谈话刚刚切入核心问题,正欲展开深度较量,就被这两个人给破坏了。

看这样子,邝霞跟初霖是开个玩笑。毕竟邝霞是个活泼开朗的女孩子,直肠直肚,没啥心眼。至于初霖?就是借他一百个胆,他也不敢调戏邝霞,他不是那种人,邝霞不欺负他就不错了。

而列车长谭步高呢?他其实是借故撒气,再次试图转移话题。

这时,老厨师长从内台的后面开门出来。他已经脱掉了白色围裙,没了高高的白色厨师帽,两手空空,看来他准备下班了。他没头没脑的问道:“喂呀!刚才谁叫唤呢?那么恐怖!吓了我一大跳,心脏病都快要犯了,我还以为软卧车厢又死人了。”

“老大!”谭步高立刻瞪了厨师长一眼:“胡说什么?”

“啊?我…我胡说了?”老厨师长一脸懵逼。

“什么?”邝霞一听,瞬间瞪大眼睛,赶紧追问:“老大,软卧车厢真死过人?”

“怎么?你不知道?”老厨师长看着邝霞,莫名其妙:“喔!想起来了,小妹,你是新上来的,刚刚跑第一趟,难怪!”

“好了,你们不许说话。”邝霞恼羞成怒,她抬起了右手,指着初霖、江虹和列车长,然后看着老大:“老大,这是什么时候的事?从实招来。”

“半个月前……”

“老大!”谭步高喊了一嗓子。

“车长,你是我的领导,不能隐瞒真相,不许骗人!”邝霞又转向谭步高。

“唉!”谭步高叹了一口气,看着老大:“你这家伙!老糊涂了,瞎扯什么?”

“瞎扯?车长,你是什么意思?我没有瞎扯呀!”老大的工作岗位在内台厨房,平时都在里面忙忙碌碌,很少出来,所以跟大家的交流也比较少,外面很多事情他自然不知道。这下,他是真的搞糊涂了。

“确实,人家没有瞎扯。”江虹回答。事到如今,他也觉得没有必要瞒着邝霞,车班里的人都知道,唯独邝霞刚刚上来,一直蒙在鼓里。谭步高如此的刻意为之,实是另有所图。

“江sir。”这下,邝霞更害怕了:“你也知道?”

“是的!”

“那你怎么不说?”

“跟你无关,我想,你知道的越少越好。”

“这可不行!我现在是软卧车厢的乘务员,我有权利知道。”

“那……”江虹无语。

“老大,你快说嘛!”邝霞催促。

“好吧!”老厨师长略一沉吟:“妹子,不管车长什么意思,我要实话实说。告诉你吧!软卧车厢五号包房,它有一个新的别名。”

“什么别名?”

“死亡包厢。”

“啊!这个名字太恐怖了!就是十几天前死过人吗?”邝霞一脸惊恐。

“是啊!”

“死的是什么人?男的女的?”

“女的,三十左右。”

“我猜猜看,包厢里面就她一个人吗?”

“没错!”老大点了点头:“她买的车票是17号下铺,当时包厢里面就她一个旅客。”

“车长,你怎么知道我们没方向?看来,你一直在私下关注我们,追踪案件进展,你的信息怎么来的?”

“我不瞒你,我有我的渠道,而且不止一个。”

“这些日子,我被吴支传到乘警支队好几次了,问了一大堆的问题,包括在文字材料上签名画押,我都干了。我告诉你,该说的我说了,你和吴支不要再怀疑我,我跟这事没有一点关系,最多承担管理上的责任。”

“你敢说跟你没一点关系?你好大的口气!”江虹非常严肃。

“当然,这个案子发生十多天了,你们一直没有理清头绪,缺乏侦破方向,不知道从何处下手,所以,就想从我这里寻求一个突破。我不配合,你们当然可以将我列为嫌犯之一,那是你的权利。”

“是吗?这…是真的吗?”

“哼哼!”谭步高冷笑了一声:“黑子,两年不见,你还是嫩了点。”

“何以见得?”

“黑子,你省省吧!别在我身上下功夫。”

“什么意思?”

“如此说来,你的嫌疑真的很大。”江虹嘴角微微向上一翘,似笑非笑。

“笑话!黑子,你诈我呢?我好好的,去干这种事情,不是自寻死路?我脑袋坏掉了?”

“按理说呢?这个事情不在你的任上发生,与你无关,你没必要这么上心。只是…我知道你这次上来属于临时性的调动,但又不是仅仅跑几趟车那么简单。吴支委以重任,你也很想破了这个大案,案子破了以后,你就会回高铁列车,不会留在这里。”

“我就说嘛!你的消息非常灵通。”

“你知道的,我都想要知道,你明白吗?”

“我不知道…更多。”谭步高明显卡了一下壳,表情不太自然。

“问题在于…你…觉得我会配合你吗?”

“那好,你有多少资本隐瞒不报?”

“这个…我没隐瞒任何东西。”列车长谭步高垂下一双眼皮。

“你说的是7·15案件?那不是谋杀案,那是意外死亡。”列车长谭步高的眼睛里,瞬间闪过一道冷冷的光。

“我们目前暂定为谋杀案,我们还没有最后下结论,你凭什么先下结论?”江虹目不转睛的注视他,毫不含糊。

“你想知道什么?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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