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独山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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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老农心里一惊,打着手电仔细看了看,赶快从兜里掏出蝴蝶泉香烟递给那人一根道:"找了您半天了,原来您在这树上来着"

听他俩的对话,我知道这个人原来就是万宝。

冯老农和万宝套着近乎,小心的向他赔着不是。又是上烟又是点火的。我们站在一旁看在眼里,感觉到这个万宝并不是想像中的那样冰冷不易近人。反而感觉到这个人倒也容易相处,我心里暗暗怀疑是杨家和万宝结怨太深,才会让万宝和他家在言语交往方面不是那么的友好。

我心想,你这货还真不客气。也不问问我们要吃啥,就开始胡乱点菜。不过点的菜还行,够小爷我的胃口。

小姑娘记好转身退了出去。冯老农和万宝拉着家常,互相诉说当兵结束以后的事情。万宝问起怎么跟老杨扯在一起并成了倒斗儿行家。冯老农瞎编了一通话来敷衍他。

不多时,一只高三十公分,直径二十多公分的铝锅端了上来。端锅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男孩,留着平头。把锅放在桌子中间挖好的洞中的煤火上,然后俯身下去把煤火的下盖儿打开,让火升起来。

冯老农一边吐沫星子乱飞,不停的吹着牛逼,同时也暗自上下拍着万宝的马屁。我们闲来无事,又看不惯这种拍马屁的行为,就使了个眼色。借口看菜昨还没有上来,便走到院子里。刚院子里掏出烟,刚抽起来。端锅那小子走了过来。问我们几位是不是来独山村进玉石的。

我们刚好不能回答来独山是干啥的,便顺水推舟说是来进些玉石,到外边贩卖。

这小子很高兴,告诉我们他叫曹旭,是这家店里儿子。就在这旁边院子里开有一个玉器古玩店,邀请我们天亮以后去他店里看看。价格一定要比别人家的便宜。我们应允了他,这小子开心的走了。

不多时,这小子在我们那个房间里进进出出多次,端进去一盘盘的菜。我们见菜上的差不多了,就赶快回了屋。

煤火已经燃烧起来,锅里的水和肉不停的翻滚着。桌子上则摆放着各种肉和菜。酒也已经拿了上来。冯老农拿勺子给万宝捞了满满一碗狗肉,又把芝麻酱端到万宝面前。然后才自己盛了一些肉来吃。

他俩盛好,我们也不客气了。都他妈的饿了大半天了。席间,万宝作出种种自大的样子,好像我们全是他的仆人一般。我好自暗暗生了一肚子的气。

等到吃饱喝足的时候,已经是夜里两点多了。

曹旭过来引我们去了右侧房间里,屋里并不是床,而是通铺。一个铺可以睡七八个人。冯老农向我三个摆摆手说:"定了两个间儿,你三个住这里,我跟你们万宝哥睡别睡,夜里说说话"说完便走向隔壁。

他俩走后,我三个钻进了被窝里,拉灭了电灯。在被窝里偷偷评论着万宝这个人,果然是目中无人,妄自尊大。但现在有求于他,也只得忍了。

隔壁房中传来窃窃失语之声。看样子他俩也在说着什么。因为我们在车上几个小时里,几乎都是在睡觉,所以现在也不是很瞌睡。便拉起灯,坐起来抽烟闲谈。杨可行和吴非凡查看伤口,看到伤口又向四周蔓延了几公分,心里又添一丝忧虑。还想着要是在独山找不到玉髓该怎么办。

不知道说了多久,竟然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得老高。杨可行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十点多了。忙起身下了床,去找冯老农。只见隔壁的门上了锁,屋里已经没有人了。我们忙去找曹旭去问,也没有找到。

我们大惊。他娘的,这个冯老农莫非是拿着宝贝和万宝一块儿跑了?

小姑娘说道:"我店里有狗肉锅,羊肉锅,鱼锅,清汤锅。有各种炒菜,各位需要吃点啥?"

"狗肉锅,有啥好吃的尽管上来。来个凉拌狗肉,再切二斤熟牛肉"万宝说道"老米酒有的就上几斤"

果然是好地方。就是在平舆县城里,现在这个时间也不会有啥人在街上走动了。在这个村子里,竟然还有这么多人在吃喝着。

这时候来了一个小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梳着两个小辫子。看到我们,便招呼我们是住房还是吃饭。冯老农向她说道:"房间已经定好了,现在要吃饭。"于是便领我们进了一个左侧的一个房间里,拉开电灯。

冯老农请万宝坐在首席上,万宝也不客气,一屁股便坐了下去。我们则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起来。

打着我们自己手电,沿着石块儿铺成的路,很快来到村口。然而并没有看到有人等在那里。而村里灯光一片,不时传来机器发出的吃吃声。杨可行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十二点了。这庄里人睡的好晚,要是在骆庄,这个时间哪里还有灯光人影儿?

我们向村里走了几步后,看到一户人家的院子在开着门,院子里亮着电灯。冯老头伸头看去,说道:"果然是产玉的地方啊"

我们赶快围了过去,看到这户人家的院子里摆满了大小不一,各种颜色的石头。院子中央放着一个很亮的大灯泡儿,把整个院子照的非常的亮堂。院子里还有几个人用机器打磨着那些石头,仿佛是在做一些大型的玉器。

寒暄了半天后,冯老农拉着万宝往村里走去。拐过两个弯后来到一个院子门口,我抬着看去。门上招牌上写着"豫香苑火锅城"六个大字,院子里灯火通明,人声鼎沸。

进去以后,才发现这个院子很大,红瓦盖的房子有几十间,左边一侧有几个房间里,喝得醉熏熏的客人还在划着拳,吃着火锅。右边几排房子里或明或暗,鼾声一片。

刚把头扭过去,只见一个黑影噌的一声从旁边的槐树上蹦了下来。跳到冯老农面前。

我不由得一惊,条件反射似的将两手抬到胸前,做出攻击防守的架势。那个人开口道:"这么几年没见,你小子发福了不少啊!"

冯老农怕错过了那个万宝,吩咐我和吴非凡站村口打着手电等他。他则和杨可行一块儿去村里转转,看有没有卖饭的或是住店的地方。

我俩得令,就跑到村口,打着一只手电傻站在那里。闲来无事,只好抽着烟打发时间。

冯老农要下车,并骂这个司机要宰人呢。司机慌忙好说话儿,最后谈定五十元,我们便坐到了车上。

车晃晃悠悠开了好久,终于停了下来。司机说到了。我们在车上看到路边的牌子上写着"独山村",确认是到了村子以后,便下了车。

约摸半个小时光景,杨可行和冯老农打着手电回来了。向我们说道:"真是个好庄子啊,比我们那万冢街都好!"

"住的地方已经找好了,通宵有人给做饭。娘的,现在就等万宝这小子了"冯老农说道。

刚说完,头上像是被什么东西给砸了一下,发出梆的一声。冯老农应声捂头,拿手电朝四周照着看是谁在这里恶作剧。

杨父吩咐了一句凡事小心。我们应了一声,便大踏步走到门外。喊了辆车,直奔汽车站。

找到车后,四人躺在卧铺上等待车辆启动。一个多小时后,车终于走了。

六个小时以后,我们到达终点:南阳汽车站。车站里已经非常冷清,只有拉客的面包司机和小旅店的拉客人。见我们下了车,便一涌而上。有要求坐他们车的,有要求住他们店的。我们上了一个拉客的面包车,说去卧龙独山村。那人一张口要一百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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