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质跃
“前辈，怎么你亲自来开门？玉致呢？”任小石低头行礼。
“她在忙着，这孩子一忙起来，外界什么事都会听不到了。我正闲着。”二长老指了指屋内的虞玉致。
果真屋内已经到处是瓶瓶罐罐，药味浓郁，有些还在冒烟。虞玉致正低头，站在一个放着瓶罐的操作台前，低头在鼓捣，没注意到这边。
待看清来人，内心一惊，惊觉自己表情不对。
见任小石倒没在意自己的表情，只是一脸好奇的盯着自己手里的药瓶。
没来由的虞玉致感觉握住瓶身的手有些不自在了，虽然知道他是在看自己手上的瓶子，但是总感觉他的余光正看着自己的手。
匆忙将手里的东西放在桌子，转头看看屋内，原先二长老的地方，已没人影。
“你什么时候来的？”虞玉致感觉自己有些局促。
好在任小石知道她想找什么:“刚来，二长老，说是去找茶了，估计过一会就回来。”
内心却有些吐槽，之前不是你来柳亦璇那边催我了吗？
见她表情过于慌张，任小石也给感染了，不知道怎么说下去。
她此时整个人不轻松，像一个走丢了母亲的小女孩。赶忙解释二长老的去向。
一阵沉默，气氛有些尴尬，任小石有些自我解嘲，”自己终究是个忠厚老实之人，系统告知面前的女孩对自己有了感情，自己就一百个不自然。“
虞玉致，在任小石离开总坛之后，产生了强烈的想见他的念头，这念头一天天折磨她。
她很奇怪这种突如其来，从未经历过的情感。
“也许只是急救丹研制陷入了瓶颈，他这个关键的试药者离开，让自己产生了焦虑吧。”她试图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压制内心的念头。
但这种焦虑和不安愈演愈烈，最后导致了她厚脸去找二长老，这个亲姑姑。
二长老盯着自己这唯一的亲人，见她从未有过的，言不由衷和深怕撒谎被识穿的样子。
二长老一阵心疼，想起她早逝的父母。
最后在多方打听任小石各方面情况后，还算满意，就亲自向帮主说项。帮内反对声音很大，但终究过来了。
她也是过来人，这丫头的神奇瞒的过她自己，但瞒不过自己。
“量杯是什么？”虞玉致似乎也急切的想找一些话题，错开这尴尬的气氛，她很奇怪刚才那个会议的时候，自己见到他为何能保持住冷漠，似乎还有强烈的陌生感。
这中间只差了一个时辰。自己为何变的如此令自己难堪？
“噢，就是在透明杯子刻些刻度的杯子啊，这样控制剂量，会简单许多。”任小石随口解释。
他不觉的这东西有多了不起。古代的量米的器具，什么一斗米之类的，就是大刻度版的量杯。
虞玉致突然双眼发光，忘记了尴尬:“能详细说一下吗？”
她的表情倒是出乎了任小石的意料。
“你这里有纸笔吗？我画个草图，你一看就知道，这东西不难，就是不知道你们这边能不能将她做成透明。”
任小石回忆见过的化学器材，画了五六种。
圆柱形、杯形、锥形的都有，试管也画了，加上导管这些，也不管这个时代的工艺行不行，还略微解释了一下用法。
“大体上就是这样，这个叫试管，你用夹子夹着略微加热什么的，方便许多，如果是透明的话，更方便观察它们的状态变化。”
虞玉致越听越心惊，心内惊起滔天骇浪:“他是如何想到这些的？”
她相信有了这一套工具之后，自己的工作效率和准确率会有个质的提高。
一直以来整个医道界，对剂量的把控全是凭借个人的感知。
固态的药材还好，只要称重就是，但是涉及到液状的东西，粗糙一点的完全靠眼力，精细一点的，就用几勺几勺来度量。
这方法对初期那些简单的药物制作影响不大。
但虞玉致这种到了中层以上的，制作的药物，动辄要十数个二十多个的不同药剂来搭配，粗糙的计量方式，大大制约了她的研制。
虞玉致的激动溢于言表，”自己为什么没有想到这些东西的？“
越想越兴奋，忘了刚才的尴尬，挽住任小石的手臂:“你肯定是搞医道的料，这些东西说出去，估计整个医道界都会轰动。”
望向任小石的眼神更是充满欣赏:“我要不向总坛申请，你那个什么十九堂的大师兄也别做了，来我这边吧，我这大师姐的位置给你了。”
任小石脸色大变:“别！我只是瞎说，对医道不但不懂，连一丝兴趣都没有。”
“但你说的这个量杯是如何想到的？这东西没有对医道沉浸数十年，不会想的出这东西。”
“唔，那个其实我家以前卖过米，米斗你见过没有？我是按照那个，刚才突然灵机一动。”
任小石苦笑道解释。
虞玉致脸色崇拜之色更浓，心想“聪明之人确实到哪里都会一通百通。米斗也是常见的东西啊，为何自己就是没有想到？”
“你们有没有办法做成透明的杯子？难度我觉的是怎么做成透明色。“
”这个倒不是很难，就是会比较贵重。“
原来这世界真有一种，烧制后能成为透明的陶瓷，不过原材料极少，是一种叫水晶金矿的物质，来自深海，价格不菲，比黄金要贵重许多。
但虞玉致不觉的这是难点，这么好的东西用这种比黄金还贵的东西打造，正符合它的身份。相信帮内了解这东西的贵重之后，也会倾力支持打造。
“任大哥，你有没有办法提高制作药丸速度的办法？我这边研制任务重，但每日还是要完成帮内普通药丸的制作。”
虞玉致这是第一次称呼任小石为任大哥，任小石倒有些受宠若惊。
但她这声称呼，将两人拉近了不少。
任小石真怕被她这个医道天才给误会:“我对制药一窍不通，哪有什么办法啊。”
见虞玉致一脸不信，只好无奈道:“那你说说看，你的制药过程，我这个外行装内行，看看哪里可以提高的。”
虞玉致听到任小石这么说，才心满意足将娓娓道来。
任小石原本只是随意听听，觉的自己这个外行哪能懂什么制药，稍微说点浅薄的意见，让她绝了心思。
不过越听越不对，这制药怎么被虞玉致说的像太上老君一般原始幸苦？
分工呢？计时呢？温度控制呢？
“等等、等等你说大家都是和你一样从头到尾自己独自来制药？”
“当然是如此了，不然呢？加柴火这些却是有人帮忙的。”虞玉致倒是被任小石问的摸不着头脑，不要说其余师妹这样制药，顶级帮派，和顶级医道大师也是此般手段，只不过产量和成药率有差距而已。
”流水线？为何不流水作业？”任小石想到了问题所在。
“我再给你画张图，你看看有没有难度，操作起来。”
虞玉致忙着帮忙重新铺好一张纸，认真的站立在边上，静待任小石的“大作”
纸张上方被任小石写了三个奇怪的字:“制药厂”！
“制药”是什么意思自己知道，“厂”是小棚屋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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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是在把控计量，拿着两个陶瓷小瓶，一个瓶子往另一个里加了一点，看看还不够，皱眉，又加了一点。
“为何不用量杯？“一个声音打断了虞玉致沉醉工作之中的状态，有些不满的抬头看了过来，工作之中最是烦有人打扰。
任小石倒有些奇怪她这额外的话，但也没有细想:“前辈只管去，其实我也不渴，不用如此折腾。”
“哈，来此算是做客，不喝茶，我老婆子就有些失礼了。”
门关上了，任小石才将注意力回到虞玉致命身上。
经一个师妹指点后，任小石慢吞吞向一个河畔的屋子行去。
脑中却是在飞速转动。
该如何来解释？或者干脆想办法躲开她？
“你过去吧，老身去泡点茶，这地方是专门用来给玉致工作的，有些杂乱。”二长老不待任小石反映，笑着出了门，还顺带关上了门。
在关门之前，二长老似乎想到了什么，又探头道:“帮里带来的茶叶，估计要好一阵子找，也不知放哪个包裹里了。你好生聊着就是。”
二长老倒是没在意任小石的表情，开心地道:“小石来啦！快进来。”
她的笑意总给人一种母性长辈的温暖。
躲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而且二长老在她身边，搞的太明显，给高层印象总归不好。
“虞师妹“任小石站在屋前敲门，叫了一声。
整个身体，五脏六腑包括血液都已经灵气化。在柳亦璇眼里自己只不过是灵气变化比较大，发生了不为人知的巨变。
但是虞玉致不一样，她本身是医道天才，而且是对医道有着强烈追求心的天才。任小石担心自己这种“变态”的身体状况，会引起她的兴趣，职业性的兴趣。
“来了！”声音是那二长老发出。
房门被打开，果真是二长老。
这让任小石倒有些错愕，堂堂二长老，成了虞玉致的管家了？开门都要长老亲自来？
任小石是有些排斥去虞玉致那边。
一个原因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对自己产生感情，而自己没来电的女孩。另一个原因是解释自己的身体变化会大费周章。
他很明白自己身体已经变的不像一个正常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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