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胎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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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举起了手发言说:“那个…”大家看向了我,我一下有点尴尬,咽了口口水,鼓起勇气发言道:“那个…我还年轻,干爷罗嗲你们两位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让我退出啊。”

话一说出来,全场如死寂,我在太阳底下都感受到了丝丝凉气,罗嗲和干爷看着我异口同声地说:“你觉得我会吗?”

我看了下他们的神情说道:“不会。”

干爷却一副明白的样子讲道:“哦,我能理解,大周天掌决你背了,但走胎的计算口诀你没背,回头给你背下来就好了。”

干爷真的听懂了吗?我的话语真的传达出去了?我自己说过什么吗?不管了,反正干爷看起来挺开心的就是了。

干爷对着我们说:“我去换身行头就过来。”说完就进里屋去换行头了。

我跑到了喝茶的罗嗲身边,一屁股坐在他旁边问道:“我干爷是打算现在就烧胎吗?”

罗嗲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却反问道:“话说耳子学这个多久了?”

我说道:“一个多月,快要两个月了吧。”

罗嗲看了下里屋凑过来说道:“你干爷是怎么教你的?你咋什么都不知道,你两个月学了啥?”

我想了下说:“练了个水法,然后他让我背了一堆东西,但我也不知道有什么用,平时一问他,干爷就说百闻不如一见,说我以后看他实操学就好了。”

罗嗲无话可说,并且喝了半杯茶才说道:“你干爷可真不会当老师啊,他进去换行头就为了打符。”

“打符?”听到一个新词,我疑惑的问道

罗嗲刚要说话,干爷就换好了行头,但挂牌和五老冠都没有穿戴上,双手上提着一块木块,还有墨砚毛笔朱砂这些东西。一出来就冲着罗嗲嚷嚷道:“你给我准备这块桃木上有虫眼诶,你能不能给我准备块好的啊。”

后面二黑左手拿着一把砍刀,右手提着一只鸡,那只鸡吓得直在挣扎,好像都要喷出屎尿了。

干爷刚嚷嚷完罗嗲,把东西放在饭桌上,回头又看到二黑这幅模样就问道:“那个…二黑你要干嘛?拿着砍刀做什么?”

二黑整个人愣愣的说道:“老嗲你说打符要鸡血,所以我给你提了只鸡来啊。”

干爷叉着腰问道:“那你拿砍刀干什么?”

二黑睁大眼睛,拿着刀对着鸡脖子比划了一下说道:“当然是杀鸡取血啊!”

干爷看了眼罗嗲说道:“你平时是怎么带的?”罗嗲闻言露出嫌弃的表情:“二黑又不是我徒弟,只是帮我打杂的,硬要说,耳子什么都不懂,你是怎么带的?”

干爷啧了一声,挥挥手讲道:“不跟你扯了,二黑和耳子听好啊,我今天做的打符是六甲安胎符,要用的鸡血必须是活鸡血,还是不能被吓到的鸡的鸡血,所以你把这只鸡给我放了,我自己去抓一只,你去给我接一碗水,再拿一根针,要长一些的。”

二黑只好把鸡和砍刀带回去,我看着不禁替那只鸡感到可怜,它莫名受了如此的惊吓,吓得鸡屎都流了出来,恐怕余下的鸡生都要活在心理阴影中了。

过了一会,干爷带着一只大红公鸡出来了,这只公鸡站在干爷的手臂上一动不动,干爷把他随便就放在了一个椅子上,仿佛他是一只假鸡。

我看着这一幕膛目结舌,罗嗲在一旁说道:“他把鸡给定住了,你好好看一下他做打符的过程,对你有帮助的。”

二黑也带着东西来了,干爷把东西都放在吃饭的桌子上,对着水碗画了一下念了句咒语,便用水把朱砂调润,然后拿着桃木,念起了咒语,又拿起朱砂笔,洋洋洒洒的书起了符咒,符咒的字体写得龙飞凤舞,跟我那最近刚练出来的,如同鸡爪子划拉地般的毛笔字不同,干爷这个一看就是有练过几十年毛笔字才写得出来的。

符咒画好后,干爷踏起了罡步,对着一方鞠了一躬,掐了一口决,吸了一口气,手决一变对着桃木符咒吹了一口气,然后双掌一和,发出啪的一声,脚下一踏,嘴里“喝”一声出来,便把煞气打入其中。

然后干爷对着水碗画了什么,含了一口水在嘴里,走过来把鸡抓了起来,带到饭桌前,把水往鸡头上喷了半口。

然后一手提着鸡的翅膀末端,另外一只手拿着针,插向鸡脖后的一块地方,从右边直接插穿到左边,干爷用手指捏住那里,把鸡斜着提起,让针头朝下对着桃木符咒,鸡血慢慢随着针头滴下,滴到桃木符咒的底端部位。滴了两滴后,干爷又把鸡伸到墨砚上面,让鸡血也滴入朱砂里面两滴。

随后干爷便把鸡重新放在地板上面,鸡还是那副德行,站在那里,仿佛脖子上那根针不存在一样,干爷拿手指按住那里,把嘴里半口水对着一喷,把针一瞬间拉出来。对着鸡一拍,呆鸡顿时变活鸡,开始闹腾起来。

干爷让二黑把鸡带回鸡圈去,自己用左手大拇指按住桃木符咒上的鸡血团,一边念咒,一边左划圈又划圈。咒毕,用大拇指往鸡血上一划。然后拿起朱砂笔,对着朱砂搅动,让鸡血充分与朱砂混合。

再从怀里掏出一枚小铜印,这铜印也不能说小,严谨来说是扁,印身非常扁,有一个小把手,刚好一只手能握紧。

干爷左手握紧铜印,右手拿着朱砂笔对着印上一边画一边念咒,这样的举动一直重复了七遍。便把印章放在桃符的底端,用右手盖住拿印的左手,仿佛注入全身力气一般,盖了个印上去。

干爷把铜印重新收了起来,后退两步,脚一踏,诀一掐,鞠一躬,一块六甲安胎符便出来了。

我想了下,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就有些语言混乱地说道:“就是…好像…知道怎么计算…但有些复杂…有些地方不太清晰,就好像是那样。”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无法理解自己在讲什么,干爷能听懂吗?

经过干爷的讲解,我懂得了如何使用大周天掌决推算走胎,大周天掌决的使用有些类似于天罡掌决,区别在于天罡掌决要用十二节,而大周天掌决只有八节。根据六十甲子来看,细的就不太好给各位讲解了。

干爷讲完后问我:“你听懂了吗?”我说道:“好似听懂又好似没有。”

干爷埋怨道:“什么叫好似听懂又好似没听懂。”

看着林东家的表现,我凑到干爷耳边压低声音说:“看起来,林东家对干爷有些失去信任了呢。”干爷拿胳膊肘顶了我一下,瞪了我一眼,低声说道:“就算真失去信任,也是你小子的锅。离远点不要再说话了,在一边好好看着。”说完又指着太阳下面

干爷这么说,我只能耸耸肩又站回了太阳底下,干爷冲着林东家语气有些抱怨的说道,“要是再晚一些,这姑娘就要出事了啊!”

林东家可能没想到会被训吧,或者是觉得干爷说的也没错,底气有些虚的说道:“我之前没有找到会治的法师,就算找到了,但赣地一听要去湘地就拒绝了。湘地一听是走人胎的也不接。只有你们肯接。”

干爷点点头说道:“知道就好。”便挥挥手招呼我过来说道:“既然来了,我就找你怎么测算走胎,还记得大周天掌决吗?”

我点点头表示:“当初干爷你叫我背下来的内容都没有忘记。”干爷满意的笑了笑说:“算人走胎就要用大周天掌决,根据今天是什么日子就从哪一节开始起…………”

这时罗嗲也应付道:“你看小姑娘多造孽(可怜)啊,无缘无故就这个样子了。”

干爷无奈叹了口气说:“我也没说不救啊是不是。”

干爷转头就盯着满脸笑容,仿佛在看好戏的罗嗲,满脸非常无奈的抱怨道:“你没让二黑跟我说,这伢儿这么严重了啊!她的影子在太阳底下都不是黑色的,而是发灰!再晚十天她就得死了,你敢接胆真肥啊!”

我听了干爷那么说,才注意到这个小女孩的影子的确比我淡得多,明明都是在太阳底下的。

我问向了干爷说道:“怎么了干爷?”

干爷直接无视了我,向林东家问道:“小姑娘的生日还有几天啊?”林东家一脸不安的说道:“啊?还有十天左右。”

罗嗲喝了一口茶,一副无所谓的表情,还抿了几下,仿佛在品尝茶的香味,才缓缓开口道:“你的本事有多大,我清楚得很嘛,别说还有十天要死,就算只有一天要死了,你都能治得好。怕什么嘛。”

干爷先是咬牙切齿,但却一下又笑了出来,可能是被气笑了吧,他插着腰看着罗嗲说道:“要是我一失手,我们一个都跑不掉,我们俩晚年就在牢子里养老去了。”

林东家着急的说道:“我绝对不会告你们的,我求求你们了,救救我伢儿吧。”可能是害怕干爷拒绝治疗,林东家开始恳求起来

干爷指了太阳底下说道:“耳子你站过去。”

我虽然非常惊愕,但还是听话的走到了太阳底下。然后干爷喊了林东家,让他把小女孩也带到太阳底下,虽然林东家也有些惊愕,但还是把女孩带去,跟我并排站在一起。

干爷就曲着身在我们两周围看,越看表情越发凝重,仿佛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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