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奢靡成风
细问之下,元雍说,这猪生下来后,就是用人乳来喂养,直到其长成烤乳猪。因此,味道才如此鲜美独到,人间美味。
众人啧啧惊叹不已。虽然他们也都是皇亲国戚或者天朝贵胄,可是也感叹自己大开眼界了!
高欢听后,更脸都绿了,想到草根百姓甚至连生存下去都成了一种奢望,一遇到天灾人祸,除了卖儿鬻女、四处流亡寻求一线生机外,其余的只能祈求上苍怜悯了。
虽然都是皇亲贵胄,元琛的地位稍差,他是文成帝拓跋浚的孙子,孝文帝元宏的族弟。
这种亲缘关系反映到政治上,区别就很大了。
元琛不过是通过行贿得来一个刺史,而元雍则担任侍中、征南大将军,曾一度与元叉同决朝政,可谓权倾朝野。
之所有这么快宴请众人,主要是因为元雍富有的名气越来越大,元琛表示不服,要与他真金白银的斗一斗。
元琛将自己的华宅命名为文柏堂,式样就按照皇家的徽音殿所建造。外饰金碧辉煌,内饰富丽堂皇,丝毫不比皇家宫殿差。
由于制度所限,他的仆人数量虽然没有元雍那么多,但都是精挑细选的俊朗少年,他的歌伎也达到三百人,都是万里挑一才色绝伦的美女。
元琛又带着众人鉴赏自己收藏的各种珍宝器皿。一百多口金瓶银瓮,还有玲珑剔透的水晶钵,造型奇特的玛琅琉璃碗,颜色艳丽的赤玉酒杯,这些器皿都是重金从西域进口的,平时一个都很难见到,而元琛的库房之中随意丢放,让众人眼睛都看花了。
还有华丽的毛毯,雪白的珍珠,精美的丝绸,更看到了美如仙子的歌伎们慵懒在长廊之上,伸手随意采摘各种奇珍异果。
这一幕,让刚从贫苦的小兵爬上来的高欢惊的几乎挪不动脚。尔朱兆也是目瞪口呆,“他奶奶的,这帮富豪,神仙也不过如此啊!”
章武王元融眼冒绿光,讪讪的说道:“估计高阳王并没有您富有,想必您只恨没有能和石崇比一比吧?”
元琛却淡淡一笑的表示,这算不了什么。他发自肺腑的说:想当年,西晋的石崇,不过是一介布衣(实际上也是官员),还戴着雉翎的冒着,穿着狐裘制成的衣服,过着奢侈的生活。我作为堂堂大魏国的一方大王,这样的生活一点都不过分。
元融为人十分贪婪,他见到元琛这样有钱,回到家里就气病了,整整三天都卧床不起。江阳王元继来探望他,听说他生气的原因,安慰他说:“你的财富,别的人都已经难以匹敌了,你又何苦羡慕元琛而气病呢?”
元融摇摇头说:“本来我见到元雍有钱有势,已经很不高兴了,没想到河间王竟然比元雍还有钱,珍宝数量远超于我,实在是令人敬仰啊!”
这一切,却在高欢的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
普通百姓的生活如此艰辛。少数特权阶层利用权力巧取豪夺,却过着如此奢靡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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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
石崇是晋帝国的超级富豪,在荆州州长任上指使治安部队假扮强盗,靠打劫富商大贾的血腥勾当完成资本的原始积累。
政府官员强抢豪夺居然无人过问,由此可以想见晋帝国吏治腐败到了何种地步!
石崇当强盗致富后,用赃款行贿上司,得以入京作官,加入了坐在办公室贪污受贿的官僚队伍,积下了更大的家当,成为晋帝国的超级大款。
他在京城建造了豪华的居室,仅妻子就有一百多个,每人头上和手上金光闪烁,穿戴的首饰价值连城。石崇每天的工作就是和达官贵人公子哥儿吃喝嫖赌,流连声色,拿赃款赌明天……
王恺是司马炎的舅父,靠裙带关系贪污受贿积下亿万家私。此翁的官职和社会地位比石崇高,听到石崇的豪富水准后心理很不平衡,在百姓饥寒交迫的岁月竟意想天开地和下级暴发户斗起富来。石崇是名副其实的土肥佬,丝毫也意识不到和国舅斗富的后果,居然很自信地接受了挑战。
两人斗富从厨房开始:王恺用麦芽糖涮锅,石崇用蜡烛当柴烧;
然后赌到了路上:王恺在四十里的路面用绸缎作帷幕,石崇针缝相对地把五十里道路围成锦绣长廊;
最后又回到房子上赌:王恺用花椒面泥房子,石崇则用赤石脂作涂料……
王恺屡斗屡败,情急之下想起了最后的一张王牌,便入宫晋见外甥司马炎,祈求皇帝助他一臂之力。
司马炎如果有帝王之风,就应该劝舅父即刻停止这种变态行为,然后在全国整治奢靡浪费的邪风;
可司马炎的回答居然是从府库里拿出西域某国进宫的一株价值连城的珊瑚树,高约二尺左右,命舅父拿去斗败石崇。
王恺得此皇家奇珍后,自信心一瞬间增长十倍,扬扬自得地拿着珊瑚树去石崇面前炫耀。
石崇地回答是不发一言返身回屋,返回时手里多了一柄铁如意。
王恺心想这家伙八成是嫉妒得发疯了,铁如意能值几个小钱?和珊瑚树有可比性吗?
王恺正在纳闷,不提防铁如意向珊瑚树砸下来。随着一声清脆的响声,皇家奇珍击成数段……
王恺看到自已的王牌宝物毁于一旦,当即气冲牛斗,要和石崇玩命。
石崇的反应是从容一笑,说了声“区区薄物,值得发那么大的火吗?我赔你损失还不成吗?”
转身命令贴身秘书返家取出家藏珊瑚树任王恺挑选。秘书捧出的珊瑚树有几十株,高大的约三四尺,次等的约两三尺,似王恺所示的珊瑚树要算最次等的。
石崇指着珊瑚树对王恺说:“君欲取偿,任君自择。”
事到如此,王恺只好认输,两只脚抹油走人,连击碎的珊瑚树也不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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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河间王元琛又同样在家中宴请王公贵胄及大臣们。
而男厕所内居然有十多个玉骨冰肌的少女袒胸露臂,每人手里捧着一个托盘,第一个托盘盛着锦衣华服,供客人更衣用;第二个托盘盛着沉香兰麝等名贵香料;第三个托盘盛着高级洗漱用品;第四个托盘盛着高级护肤化妆品……
进去的宾客都得脱下旧衣换上新衣才能去蹲位大小便。高欢不好意思在少女面前赤身****,只好憋着退出去。
尔朱兆可不管,进去后当着美女的面脱得一丝不挂,再从容地换上新衣,美女皆红着脸转过头去……
他家在京城的房子座落在一马平川看不到边际的平原上,走进他家的大门,只见房屋一座连着一座,各种亭台楼阁,应有尽有。
每座院落,都有蜿蜒的曲径,静谧的幽地,无边无际的树林,缤纷多彩的花木。
这还不算,连华宅之中打水的井都是玉石所砌,打水的提水罐都是黄金所铸造,提水灌上的绳子,是五色丝结成。
而这些天朝贵胄们,生活竟然是如此奢靡,养猪居然用人奶!
几杯酒下肚,高欢和尔朱兆忍不住想上厕所。便由美女带路,去了男厕。
于是纷纷问元雍,这是什么厨师做的?竟然如此可口,不少人感叹就算是皇宫内胡太后宴请群臣,也没有这样的口味。
而元雍很是得意洋洋表示,这不是厨师的功力,而在于材料的独到之处。
元雍还带众人观看了自己的名马,那都是从西域采集来的好马,最远的来自波斯。为了养好这些马,他甚至用纯银打造马槽,骏马身上的装饰物都是黄金所制,富贵逼人。
高欢只觉得眼花缭乱,简直不敢想象这世界上还有人能过如此奢侈的生活。是贫穷限制了自己的想象力?
据说元雍享尽人间富贵,醉生梦死,他的吃穿用度非常讲究,一顿饭可以吃掉几万钱。不仅如此,他的家中蓄养男仆6000人,歌伎舞技500人,与皇宫大内相比也毫不逊色。
当时的人都羡慕不已,到处传扬着元雍的富有。
大厅里,更是是歌舞升平、香风熏陶、一派纸醉金迷之色。美人腰肢如柳,肌肤如玉,娇声媚笑,玉臂丰乳。
面前的美食美酒更是琳琅满目。
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一盘烤乳猪,众人吃过后,感觉外酥里嫩,到嘴即化,美味极了,而且那是意犹未尽。
次日,号称京城第一富豪的高阳王元雍,同时也是当朝宰相。在他京城的居所宴请众王公贵胄和大臣。
他是献文帝拓跋弘之子,孝文帝元宏之弟。在家宴请请王公贵胄及大臣们包括新晋升的高欢将军及尔朱兆将军。
高欢和尔朱兆早听说了这位大富豪生活如何奢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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