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爱情在明天

“吃饱了撑的多管闲事的家伙呗。”

“西月里街。”

“靠你别提那帮兔崽子了行吗！”他不安的扭着身子，一脸厌恶。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白起继续问。

“大概……三月份吧。我们摸……那个，偷来的东西不见了。当时还以为是谁私吞，后来听说有其他人也倒了霉，东西居然是被人送回去了。”嫌犯偷眼看了看白起平静的表情，结果什么也没看出来，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大概是真怕被关进白起说的同一个牢房，他蔫蔫的开始交代。

“还记得最开始那些东西是从哪偷的吗？”

“花浦街。”

白起立刻调出地图让他指认。

“就这片几家。我们没拿多少东西，主要是些零钱。”嫌犯声音有点心虚。

白起黑着脸看他圈出来一大片……几家？这是十几家店铺了。

“后来东西和现金都没了？”

“钱我们已经分了，只有没来得及出手的东西没了……”

“哎，哥们，你们在查这个人，是要抓他吗？”他忽然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这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事。这几个地方，都是你们之前住过的吗？”白起不理他的问题，又拿出一张纸，上面打印了五条住址。

“是。”

……

事无巨细的询问持续了足足两个小时。

最近白起和姜君扫荡了恋语市大大小小的盗窃团伙，成绩斐然。但那些盗窃团伙犯案的后续调查，已经按地域全都移交给了各分局和局里的其他人，最终功劳自然要给那些人多一些。

他们俩相当于苦劳大于功劳。

警局里只有很少的几个人知道，他们并不是为了业绩，而是在调查都市传闻里“蜘蛛人”的实际情况。

然而调查得来的信息十分零碎，交叉比对以及找失窃者核实情况的工作量很大，他们至今还处于收集线索的阶段。

暂时没有任何证据可以证明蜘蛛人是evoler，甚至到底有几个人都不清楚。

“我的线人说蜘蛛人的传闻基本属实，他们没亲眼见过，但听说有几家正一起高价悬赏要这个人的踪迹线索。”二人又凑在特九科办公室里开会。

“刚才这伙人已经是至今最早被他盯上的团伙了。警局接到过关于他们的匿名线索，从时间点上看也是花浦街失窃案之后。明天我去花浦街再调查一下。”

“这伙人警觉老练，能躲这么久，恐怕不像招认的那样对他一无所知。”

“他们全都不肯说，应该是有关系到自身利益的什么事，性命威胁或者金钱诱惑，谁知道呢。我总不能真的暴力执法吧。”姜君无奈的说。

“现在看来，有些匿名线索，很可能是蜘蛛人提供的。我们可以根据提供方式，筛查所有同类信息，看能否从中找出更多疑似他提供的线索，希望能借此反推出他的信息。”

“要调查的方向还真多。”姜君嘴里感叹事多，眼中却毫无懈怠之意，飞速的梳理着琐碎的信息。

“你说，如果这个’义警’就像传闻的那样一直送还失物，我们该拿他怎么办？劝他为了自身安全考虑别再做了？不需要组织的心理侧写，我也知道他乖乖听话的可能性几乎是零。”白起忽然问。

“嗯……看实力吧。”

“就现在到手的资料看。这家伙有点手段。”

“如果是evoler就把他丢进训练营，以后没准能当同僚。如果是普通人，那就看警局需不需要特聘收编，或者……关进小黑屋，更加真诚的批评教育他干点别的。当热心市民提供线索就已经很好了。”她摇了摇头，其实她也不知道如果白起的假设成立，组织会决定怎样对待他。

姜君从系统里调取了一大堆资料，正在整理线索，突然通讯器有了动静，这次不是何叶，而是警局频道，“观锦路47号发生枪战，特三、特九所有值班人员立刻武装集合，一分钟后出动。”

这是特三科长的声音，此时已临近晚上十点，人手短缺，他第一次行使了调派特九科的权力，可见这次的紧急事态让他感到了压力。

此时非值班人员警局也有专人联系，要求立刻赶往现场。

听到“枪战”二字时，特九科的两人已经立刻收起手头资料，朝装备库跑去。

在车上，值班的张队长做了关于地形和交战人数的简报。

特九科的人没有跟他们同乘一辆车，只能通过频道旁听。

“观锦路一带绿化面积很大，而且多是围绕动物园建的步道和商铺，居民相对稀少，已经有民警赶往疏散。”

“发生交火的具体位置在47号院内。那是一处宾馆。初步判断有半自动武器和爆炸物。那里背靠动物园的小山，有三栋5层小楼。建筑结构图和地形如下……”

“三队优先保证楼内平民安全撤离，凡持有武装不肯投降者，准许击毙。全体都有，注意安全。”通讯器里，正开车赶往现场的王科长以这句话做为简报的结尾补充。

“特901，已到现场。”频道中，响起了白起的声音，特901是他在警局的通讯代号，姜君则是特902。

他此时悄悄隐在空中朝下观察着，今夜月黑风高，全副武装的他仿佛与夜空融为一体。

“立刻寻找观察点和狙击点。”王科长立即下令。

特九科在警局名义上就是负责在这种事件中执行侦查和狙击任务。鉴于白起的evol能矫正弹道，实际上只要有他一个人在，就可以保证百发百中。

“现场什么情况？”行动总指挥问。

“……很混乱。这是个宾馆，有许多人在朝外跑。北起第一栋楼的顶楼有爆炸痕迹，还能听到零星交火。没有院墙，逃跑路线太多，枪手有可能混在人群中逃离。”通讯器响起微弱的电流杂音。

“有交警配合沿途设卡，他们跑不了。”

“直升机还有30秒到达，你注意隐蔽。”姜君一边开车一边看着手机雷达，用2人频道通报着。

“特902，来坐标****。”看来白起已经找到了合适的狙击点。

姜君依言赶到，一阵风吹过，白起不知从哪落到她的身边，直接带她飞到了一棵粗壮的树上。

姜君皱眉，这里不如小山上视野开阔位置高，但在小山上只能看到楼背面，在这才能看到小楼的正面和侧面出入口，也是人逃跑最多的方向。

但透过瞄准镜，她并没有看到任何持枪者。

这种楼的走廊两侧都是房间，通过窗户只能看到房间内的景象。由于是夜里，这个距离夜视仪派不上用场。还得是亮着灯的或者直升机灯光照到的地方才行。

在顶楼中间的房间位置，她看到了爆炸的痕迹。

“特902已就位。”冰冷的狙击枪口还是对准了小楼。

受限于楼内格局，这个位置作用十分有限，除非枪手傻到从那两个门毫无防备的出来，否则她几乎不可能有射击机会，也完全没办法观察和支援楼内战斗。

白起也很清楚这一点，树枝轻轻晃动了一下，他就已经离开了。

姜君只能独自耐心等待，谁也不知道接下来局势会变成什么样。或许她只能全程打酱油，或许突然就会有射击机会。

现场已经有警官躲在门口朝里喊话，限时三分钟内丢掉武器走出来。而特警队则分散开，逆着人流从几个入口冲进了楼内。

直升机在天空盘旋，把楼前空地上惊慌奔跑的人群照的雪亮。

谁也不会觉得一个背着电脑包，穿着休闲运动服，气质斯文的年轻人有什么特别的。

他与其他人一样行色匆匆的通过了身份核查和安检，离开了现场。

枪声仍不时响起。频道里一片安静。

通过穿墙透视设备，进入楼内的特警逐步确定了发生枪战的位置的和人数。

10、9、8、7、姜君则是心中默数着时间，她通过枪声的大致方位以及特警队的前进速度估算双方马上就要接触了。

“看来你们以前就遇到过好几次这种事？”

“……遇到过。”换住处的事都说了，他也没法不承认了。

“……不确定。也没见过。”

“那怎么知道被他找着了？”

“……”他一滞，稍稍换了个坐姿说“又少东西了呗。”

“我们有个案子要找你了解情况。”白起丝毫没有理会他的话，一双锐利的眼睛盯着嫌犯，打开文件夹抽出一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

“这台笔记本电脑和数码相机，是一周前报失的，然而两天后又重新出现在报案人的家中，但是上面多出了你的指纹。这期间发生了什么，把你知道的情况都告诉我们。”

“没发生什么。我觉得不值钱，又不好卖，就送回去了呗。哎，同志，我主动把东西还给人家，是不是能给我减几天？”嫌犯狡辩。

“这特么黑吃黑的事儿，谁会拿出来说。道上是有些风声，都说这类事情是一个叫蜘蛛人的家伙干的。就有一个人，最近不知哪冒出来的，专坏人事。我们也一直在找是哪个吃饱了撑的干的。真当自己是漫画英雄蜘蛛侠了！要知道是谁，前几天这几样还能让他送回去？真邪了门了，换了几次住的地方，过不几天还是会让他找着。”嫌犯说起这事来表情咬牙切齿的。

“确定是一个人？你们有人见过他吗？”

“我靠你小子有种！”嫌犯激动的想站起来，却被一直没什么存在感站在一旁准备做笔录的姜君一把按住，脸直接贴在了桌面上，发出砰地一声闷响。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挣不脱，待他老实下来不再动了，姜君才松手退后。

“不要浪费时间。知道是谁干的吗？或者从别处听说过什么吗？”

“不能。”白起冷冷的开口。

“因为根本不是你送回去的。那个时段你正在华裕园小区里行窃，不仅有监控拍到，刚才的审讯记录上你也已经承认了。”他三言两语就戳穿了嫌犯的谎言。

“哟，警花啊，帅哥美女，这是坦白从宽的福利吗？”他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来人正是白起和姜君。

“你都说了我在华裕园，我哪知道东西怎么会跑回去的。没准自己长腿跑回去的呢。”他开始胡说八道。已经送回去的东西，他觉得是没法给他定罪的。

“你们跟西月里街那伙人一直有冲突吧？”白起突然换了个话题。

“最近我们抓的人有点多，你说如果你运气不好跟他们关在了一起，会是什么结果？”

恋语大学某间本应上锁无人的实验室中，有一名年轻博士生模样的男子，站在窗口神情严肃冷淡的打电话：“有其他财物，学校已经报警了。……不是什么重要资料。……有备份。……开机收到信号就会把定位发给你。注意低调处理。”

警局审讯室内，负责询问和记录的民警都已经离开了，只留一名入室盗窃的嫌犯还被锁在那，茫然的等待着。

很快，他看到两名警察打扮的俊男美女推门进来，他们没有坐到审讯的座位上，而是一脸严肃的站到了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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