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守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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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从来也不缺爱它的人,那么少她一个,也无所谓吧。

她此时看着唠叨的出租车司机,觉得虽然自己没什么热爱,只要能守护着这些人平凡安宁的生活,远远望着他们的热爱,就足够了。

她没察觉,自己的表情在司机的唠叨声中柔和了许多。

她直接向服务生出示证件:“你好,方便换个地方说话吗?我想问几个问题。”

员工休息室里,姜君把白起和凌寒蕊的照片拿给服务生和酒吧负责人辨认。这是她刚才找出来的,凌寒蕊公司制作的那一期《城市新闻》里的影像截图。

“他们大概晚上9点半来的这里,有印象吗?”这是凌寒蕊短信里约定的时间。

“这是白警官啊。”酒吧负责人认了出来。“他今晚来过吗?”他扭头问服务生。

“来过,他们一起有六七个人,要的包厢。大概刚过12点的时候走的。”服务生想起来了。

“可以让我看一下这个时段的监控录像吗?门口,走廊,你们这所有的摄像头。”

“这……”酒吧负责人稍微犹豫了一下,他一边小心打量着姜君,一边刚想推脱一下。监控录像也不是说随便来个警官亮一下证件就能随便看的啊。

此时一直面无表情的姜君,貌似随意的换了个姿势,还微微笑起来。

但在负责人眼中,她整个人突然就气势一变流露出冰冷的杀意。

毛骨悚然,那是一种被猛兽盯上了的感觉。

“好吧。”负责人立刻改口答应,那种强烈的令人喘不过气来的压迫感也突然消失,变化快的简直就像是刚才出现了幻觉。

这算是个小花招,她本就有身经百战的杀气,通过调整身体的姿势、表情可以给予对方一种强烈的心理暗示,猝不及防之下,效果最好。这是何叶教的,还真派上了用场。

“姜警官,这白警官是出了什么事吗?”陪在监控台一旁的负责人小心的探问。

“先别说话。”姜君没空理他,酒吧里六个摄像头的录像内容正在同时高速播放。

负责人和操作监控录像的保安,都非常怀疑这样看能看出什么来,但也只好不再出声。

就这么一动不动的盯着看了二十分钟,姜君突然伸手按了暂停。

白起临走前去了一趟洗手间,那时掩藏在外套下的配枪还在。随后凌寒蕊跟众人走出包厢,准备离开,白起急匆匆出来后,外套的形状好像微微有些改变。

姜君又通过他们接下来路过的两个摄像头,从不同角度确定,枪就是这时段没的。

前后只有15秒,看衣服上的水渍,应该只是去洗了把脸。

总算有新线索了。

她倒回去慢速播放,把那个时段在洗手间内的人筛出来一一拍照。仔细的观察他们进去和出来后是否有什么变化。

凌晨2:55,她终于锁定了一个人,他一身痞气,典型的非主流打扮,头发齐肩染了一缕一缕的黄色,耳朵上打了一排闪闪发亮的耳钉,撸起袖子的胳膊上还有一大片纹身。

他出来的时候,黑色卫衣的后腰位置,有手枪形状的突起。

询问酒吧的工作人员无果,没人认识这个家伙。

姜君走出酒吧深吸了一口气,深夜室外的清凉空气,可以帮助她冷静思考。

没有名字,只有监控照片,难道只能上报这件事了吗?

她正不知该去哪找这个人,就有三个街头混混打扮的年轻人从小巷的阴影中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上来就猛的推了姜君一把:“听说你在查白哥?”

三人把她围在了中间。

许多年轻男女之间,弥漫着暧昧和愉悦的气氛。这或许是很多平时压力太大的都市白领的一种生活方式。可在姜君眼里,酒精和浓重艳丽的彩妆无法掩饰内心的放逐与空虚。

她的装束明显不符合这里的风格,这使得她轻松穿过了买醉享乐的人群,来到吧台前。

恋语市是个繁华的城市,即使现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许多餐馆和酒吧也还在营业,居民区或许很冷清,但在餐饮业聚集的商业街上,依然人来人往很热闹,驱散了夜晚的凉意。

大概是时间有些晚的缘故,酒吧里没有激情的摇滚,也没有特别多的人,歌手在台上唱着温情的歌,灯光昏暗,却色彩斑斓炫目迷离。

每张桌或多或少都坐着人,有些是朋友一起出来放松的,有些则是寻求感官上的刺激和麻痹。

这年头人不可貌相啊,即使是个女的,要是一言不合给他来一刀也是他吃大亏。他真的后悔天太黑没看清是什么样的人就让她上车了,只能安慰自己,幸亏不是去什么偏僻的地方。

姜君敏锐的察觉了他紧张的视线。

“别怕,这是我的证件,我是警官。不会不付钱的。”她拿出证件递过去。

司机说了一路,精神已经缓和下来不紧张了,一直说到拾光巷酒吧的招牌出现在视野里才停下。

凌晨2:18,姜君在司机的努力推辞中付钱,下车。

姜君静静的听着,没什么表示,按说她也该多关心这些事,可又觉得这些距离她的世界很遥远。

在她的世界里,除了完成任务,别的事怎么样都无所谓。何叶说这是缺乏对生活的热爱,是一种性格缺陷。

司机明显松了口气,却专心开车没敢接。

“别别别,就算您不付钱我也没意见。真的!”

看姜君面无表情拒人千里的样子,就透着一股凉意,再加上那一身装扮,压迫感十足,这种气势绝对不是花架子,显然她不是个善茬。

开夜班出租车的,警惕性都更高些。但不得不说这位司机胆子确实太小了点。他嗓子发紧,忍不住咽了下口水。这种制服什么人都穿,从真正的特警到小区门口看门的保安,甚至还有耍帅的地痞流氓……和黑道。

“你为什么这么怕我?恋语市的治安,有这么不好吗?”姜君奇怪的问。

“没有没有!咱们市治安一直不错的。唉……原本夜班也很安全的,同志你不知道,前不久我们公司刚有一个夜班的被人打晕了,扔在荒郊野地里,还把钱啊手机啊车啊全给抢了!现在他还在住院,也就刚过两周的事。抢劫的人到现在还没抓到……”

有的人一紧张就会话多,司机开启了话痨模式。从被抢的同事那可怜的妻儿,说到夜班挣钱的不容易,再到夸社会保障比以前好多了,就是看病排号太难……诸如此类普通人关心的生计琐事。

凌晨2:04的居民区,路灯昏暗,车辆稀少。

姜君通过定位,找到自己的车被白起留在了警局。缺少交通工具的她很幸运打到一辆出租车,直奔他们先前聚餐的酒吧。

一路上出租车司机时不时的,就要从后视镜里偷偷扫两眼后座的姜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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