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也不怕明告诉你其实我还真有个大胆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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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角髻心思玲珑,一双仙气十足的眼睛骨碌碌打着转,她带着满脸欣喜,又透着几分讨好的说道:“我求你!”

此时她乖巧的模样,就像个守在门口,迎着亲人回家的小姑娘一样惹人怜爱。

南过会心一笑,伸出手,接过了她的那只小木牌。

“三哥瞄上的婆娘也有人敢碰,那杂种当真不知道死字该怎么写。”

茶壶小跑着跟了上来,没话找话的说道:“六爷,您这就走啊?”

魏六爷两腮上的肌肉跳动着,他遥遥对着羊角髻与南过消失的方向吐了口浓痰,“真真是个水性杨花的骚婊娼妓,不被男人骑就活不下去的浪荡贱种,这么防着居然都能被她勾引到爷们儿,真他娘骚到骨子里去了!”

魏六爷说罢,大步流星走出了快活居的月亮门。

茶壶小碎步在后边追着,急急说道:“六爷,您可要和三爷说清楚些,不是小的不尽力,实在是拦不住啊!谁曾想初来乍到的新人就有钱来逛院子,谁又曾想那鬼丫头居然这么油滑刁钻。”

“滚开!”魏六爷朝他暴喝一声,然后独自走向了远方。

羊角髻的居室很偏僻,几乎靠在整个快活居最深处的角落里。她推开房门,回眸望着身后的南过不言不语。她在心里对自己说,这一刻算是留给这个男人最后一次离开的机会,如果他现在转身逃走,自己绝对不会阻拦。

南过攥着写有荼糜两字的小木牌,也不言不语的看着她。

羊角髻让开路,扬手恭顺道:“大爷,您里边请!”

南过走进门,最先映入眼帘的是满地的瓜皮果屑,他踮起脚向室内又走了几步,看到的是满桌的杯盘狼藉,屋子右手边横担着两根长竹竿,上面晾着琳琅满目的内衣外褂,肚兜与束胸就像一串串葡萄似的挂在墙上。屋子的左手边是一张大床,锦缎的被褥像麻花一样扭在一起,床前的红纱帷帐也不知是何时被扯下了半边。

“这不像是妓院的香房,这更像是个案发现场!”南过在心中暗自评价。

羊角髻走进来,啪的一声将房门紧闭。

“别拘束,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随便坐!”羊角髻嘴上与南过客套着,但她却自顾自趴在门缝上向外窥探。门外正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有三五个脑袋在鬼鬼祟祟朝她这里张望着。

南过转了两圈,实在没找到能坐的地方,便站在原地,半是自嘲的说道:“我这就算是上了你的贼船了吧!”

羊角髻直起身子,轻松随逸的扭了扭腰,大概这时她留意到了自己房间的脏乱,不过她对此并不如何在意,用脚在满地垃圾中踢了几下,踢出了一条“道路”来。

接着,羊角髻笑望着南过,越看越是欢喜,越看越是满意,所以她笑得眯起了眼睛,笑得春光灿烂畅快淋漓。

万事俱备,而且又吹来了这阵东风,她没办法不得意,老天都心疼她,最后时刻给她送来了这么个身份恰当而又被禁制着手脚的人。

“好歹我也是花了钱的,给我倒杯水解解渴不过分吧!”南过背着手说道,羊角髻的表现有些让他无措,他需要说些旁不相干的话来冲淡拘谨。

羊角髻抓起桌上黄铜水壶晃了晃,然后对着他摇头说道:“没水了,可能是刚刚洗脸时被我用光了,给你吃个梨怎么样!”

说话间她从桌上抓起一只青梨抛给南过,南过接到手之后,发现青梨已经被咬了一口。从那小巧的牙印上就能看出,绝对是羊角髻下的嘴。

“不瞒你说,为了勾引你,我可是大费周章的画了个妆,胭脂桂红眉笔丹朱用了一堆,只可惜我的手实在太笨。”羊角髻推开桌上的杯盘碗碟,屁股一翘便坐上了案头,然后继续悠闲的说道,“画好之后我照镜子一看,嚯,真他妈丑的像个鬼!居然硬是把自己给吓了一跳。我当时心里着急,生怕你提前选了别的姐妹,所以也没再去求别人帮我打扮,直接洗净了脸就去见你了。”

南过翻转着手中的青梨,正色对她问道:“刚刚在院子里时,你问我在外面牢营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那话是什么意思?”

羊角髻扭了扭雪白的颈子,有些不解的对南过问道:“你为什么不先问问我干嘛非要找你,不问问我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

四下里一片安静,本来热闹无比的院子,现在已经没有多少人了,许多客人与姑娘都已早早的离场,生怕沾惹了什么是非。

西侧上手的厢房大门被咣当一声踹得洞开,魏六爷风风火火翻着衣领走出来,他满脸愤怒,一双眼睛险些弩出了眼眶。

南过迈开步子准备跟上去,身后厢房转角处的茶壶清清淡淡的对他说了句话,声音不高,却格外真切。

“小哥,您现在转身回头的话,一切都还来得及!”

南过驻足片刻,没有回话,也没有回头,然后继续跟着羊角髻迈步前行。

羊角髻手法温柔的整理着他的袖口,将那只殷红手印遮掩妥当,继续低声说道:“如果你跟我走,我会帮你尽早解开身上的禁制。要是不跟我走,我保证在今晚日落之前,狗场中的每一个人都会知道你不能发动术能,不能运转力量的事。你既然是北门的头彩,想必我放出风声之后,绝对会有大批的人拼着违反规矩也会来抢你的人头!”

羊角髻放开南过,站到他的面前,出于表明彼此双方的主次关系,她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脸颊。似乎又觉得这个动作还不够表现出自己此时心情的愉悦程度,以及一切尽在她掌握之中的那股得意,于是她笑呵呵的掐了一把南过的脸,就像个街头无赖在调戏一个可怜无辜的柔弱少女。

南过在思考着羊角髻的话,所以没有如何在意她这个带着些许羞辱性的举动,南过觉得自己的额头有些发烫,他在思考着,不同类型的两团麻烦之间是否也存在着加多减少式的关系。

又是一个机灵鬼,南过自认是个比较蠢的人,但好像总会与一些聪明伶俐的姑娘纠缠到一起。

羊角髻后撤一步,拍了拍身上发皱的衣襟,甜甜笑着对南过微微欠身,浅浅施礼,然后她转过身,走在前方给南过领路。这一套行礼引路的流程,是羊角髻参加了两次上岗培训之后还能记得的全部内容。

南过推开她的手,认真的看着她的双眼,对于别人是否在存心谋害自己,南过似乎有一种先天的直觉,有的人值得信赖,就像从前的美玉和倾城,她们明明瞒着自己很多很多的事,但南过就是认定她们不会坑害自己;而有的人则难以信任,就像三伦,他明明为自己做了很多,甚至救过自己的性命,可南过非但无法对他产生多少信任,反而时时刻刻都在做着堤防。

“再说一遍!”南过没头没脑的对羊角髻说道。

羊角髻俯身曲腿,从小皮靴中抽出书有自己花名的红绸小木牌,拎在南过的面前摇晃着,此时的她黛眉弯弯,笑得就像熟透的果子一般格外诱人。

“如果你够聪明,就会知道自己应该如何选择。”她看着他说道。

这一刻,羊角髻露出了志得意满的笑容,低头小声对着怀中兀自扭动着的南过说道:“果然不差,你在外边牢营中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南过一愣,但并没有说什么。

“我特么才不聪明,但我还是知道你会坑我!”他盯着她说道。

羊角髻的笑容僵滞,明亮的目光瞬间黯淡了很多,“你跟不跟我走我都会坑你,两者间的不同之处在于,你跟我走是帮了我天大的忙,我会给予你相对的补偿。你若不跟我走,是绝了我最后的希望,我会施展出浑身解数来害你,让你吃尽苦头。”

羊角髻一脸真诚的看着南过,却又用指头挑起南过的下巴,做了个与真诚一词不怎么搭边的调戏动作,“就算我求你,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你帮我,下次我一定还够人情给你!”

羊角髻撤回手,脸上不动声色,眼神中却透着惊异,她在心中稍作盘算,继而再度向南过出手,白净的五指直接掐住了南过的脖子。南过颈上筋肉本能隆起,抵挡对方手指吃肉更深,羊角髻感觉像是掐住了一块硬木,她只是存心试探,并不曾过分用力,见到南过脖子上的反应便再次撤手。

再然后,羊角髻嘴角带笑,她抬起一只脚来,像摆锤一样踢在南过小腿跟腱处,南过只觉得脚下踉跄,稍一恍惚之间,他的身体便失去了平衡,像截木桩一样侧仰进了羊角髻的怀里。

南过挥手挣扎,如此三番五次被一个女人随意摆布,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令他感到难堪。右手手腕忽然间被羊角髻抓牢,她掀开他手臂上的衣袖,南过手腕处的禁制手印便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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