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从地理学和建筑学的角度来讲这几套房子应该是违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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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疤脸恶狠狠的瞪圆了眼,闷声说道:“说得对,咱们进去找机会做了那头老肥猪,老子要死也让他来垫背!”

几人瞬间打定主意,一同向那道虚门迈步而去,但被砍伤的那个囚犯血流不止,光是站着都有些吃力,狱卒们冷血无情,见他无法走动,便打算将他直接杀掉了事,在这深牢大狱,人命比草贱,斩一个服苦役的死囚当真算不得什么能提上嘴的事情。

“别杀他,我替他去!”在陷坑旁拥挤的人丛中,壮哥一瘸一拐的站了出来,他一直来到南过等人的身边,对着几个狱卒道,“这人进去也是累赘,还不如让我去。”

“走一步看一步,咱们人多,那肥猪应该更怕咱们才是!”老不死的说道。

几人摘了盏磷火冷灯,鱼贯走入那个洞口,却没想到洞口内的道路曲折无比,七拐八绕,让所有人都丢失了方向感。当他们从通洞中走出来时,三座灯火通明的金色的楼宇映入眼帘,那三座金楼光气迫人,叫人难以逼视,楼宇雕梁画栋斗角廊檐,简直就像是画境中的景致一般,巧夺天工精美绝伦,简直就不像是人世间该有的东西。

楼宇的四周皆是百尺深涧,楼宇下方的巨大基石犹如一座孤堡般突兀的矗立在那里,只有一架残损严重的石桥连接着几座楼阁与外周。

三座楼宇居中的那一座,被洞顶上方坍塌下来的众多石块砸毁,俨然成了一片废墟,大块山岩之下还有被砸成了肉泥的死尸。肥猪早已走过石桥,对着那些金色楼宇焦急大喊着:“鼎儿,你在哪里?你快出来,可不要吓爹啊!”

南过等人都停在了桥头,这座石桥看上去弱不禁风,虽然明知道肥猪在上面走过,但他们看着裂纹密布的石面,摇摇欲坠的桥梁,一个个都在心中打起了鼓。

“我还说肥猪今天怎么会那样心急,原来他家那个病秧儿子在这里面。”壮哥冷笑着低语道。

大概由于这里过于安静的缘故,肥猪像是听到了壮哥的话,他猛的回过头来,恶狠狠对着这几人吼道:“你们都快来帮我找人,我儿今日若有三长两短,你们一个个休想再活着走出去!”

刀疤脸遥遥盯着肥猪,带着满脸凶相低声对身边几人说道:“这家伙势身单力孤,竟然还敢放这种狠话,我看他是急晕头了!”

南过撇了撇嘴,肥猪只有一个人,而跟他进来的囚犯有五六人,即使金色楼宇中还有其他狱卒,估计也会因为受了伤或是一些原因而不能立刻走出来,显而易见的优势在几个囚犯这边,所以肥猪下达的命令也就根本没有什么分量,更何况那架石桥看上去还是如此危险。

“来都来了,还不如进去看看这怪坑究竟是个什么虚实!”壮哥将指头扳得啪啪作响,然后率先一步走上了石桥。

余下的人想了想,觉得壮哥这话也不无道理,反正自己这一边人多胆壮,真的没什么好怕的,于是便一个接着一个的通过石桥,登上了那片深涧中的孤岛。南过朝着漆黑不见底的深涧中踢了颗石头,居然始终也没能听到任何回声。

肥猪开始指使几人清理那幢坍塌的楼阁,大堆碎石将楼宇的正门砸得彻底塌陷,但清理起来却并不怎么艰难,不一会儿,残破不堪的楼门被清理了出来,大门早已被毁得面目全非,但门洞后方有一面比人还高的巨大铜镜,矗立在地上丝毫无损。

“你,给我去这幢楼中找人!”肥猪指着壮哥说道。

壮哥缓缓转过头,阴森森对着肥猪笑起来,并没有走进楼阁的意思。

“我让你进去找人,听不懂吗!”肥猪抽出身后的佩刀,唰的一下砍向壮哥肩膀。壮哥毫不慌张,他抬起手,用早已拿在手中的一块石砖挡住了刀锋,锵啷一声火星四溅。

肥猪收回了刀,冷笑说道:“不愧是从狗场走出来的人,想要杀了你,还真需要费上一番手脚!”

壮哥阴冷的笑着,仍是不言不语,倒是老不死的凑了上来,对肥猪说道:“管教大人,你想让我们去寻人,我们不敢违逆,但此地凶险万分,这一去若是小命不保,岂不死得冤枉?不求别的,只求您将这怪坑中藏着的隐秘透露一二,这样纵使我等殒命于此也能瞑目几分。”

“会不会有诈?”秃子有些沉不住气,对着刀疤脸问道。

“天晓得!”刀疤脸也有些狐疑,这个怪坑蹊跷得很,当初进来发掘的囚犯没有一个能活着走出去,甚至连尸首都没有再见天日,所以囚犯中几乎没人对这里有所了解。

壮哥也不再多言,跟着前面几人走进了那道虚门。

虚门之后的通道狭窄而阴暗,斜向着地下延展,几人入内便紧紧凑在一起,生怕突然间出现什么不测。谨小慎微的前行了六七十步远,通道变得豁然开朗,几盏悬在路旁的冷灯将四周照亮,一块足有两层楼高的巨大石壁出现在众人眼前,土灰色的巨壁上雕凿着纹路交错的图案,既像是某种文字,又像是一组图画,让人看得难明其意。整块巨壁方方正正,下方有两个对称的洞口,让巨壁看上去有些像是伏着墙头正在窥探的半张人脸,那两个洞口就是空洞而诡异的双眸。

此刻的肥猪正站在右侧那个洞口中,正在焦急的等待着跟上来的这几个囚犯,他见人都到了,便对几人招了招手,然后默不作声的走进了身后的洞口。

“你们几人,随我一同进去!”肥猪信手点指,对着南过与他身边的几人说道。

“管教大人,他刚刚扭了脚,行动不便!”老不死的指了指南过,恭恭敬敬的对肥猪说道。

“那就把他拖进去!”肥猪匆匆走入了虚门中,他的身影瞬间被漆黑所吞没。

“啰嗦什么,还想要命的便快些滚进去!”一个狱卒冷声道,他却又毫无征兆的转身出刀,将那奄奄一息的囚犯砍断了喉咙,死尸像只鸡一样扑腾了几下就彻底不动了。

“你他娘的还算人吗!”壮哥对着那名狱卒怒目而视,但还未等他做出进一步的举动,一支利箭破空射来,擦着他的鼻尖略过,深深楔入地面。这是箭楼上的弓手准头欠佳射得偏了,而并非是手下留情存心示警。

“去也是死不去也是死,怎么办?”秃子看了看南过,然后对老不死的问道。

眼见着狱卒手中明晃晃的钢刀近在眼前,老不死的也有些慌了,忙对几人说道:“还是进那怪坑吧,大家警醒着点,相互照应,或许还能搏来一线生机,即便是死了,也未必只有咱们几人枉死。”

“肥猪是铁了心想要咱们的命,这洞中有蹊跷,进去的囚犯没人能再活着出来。”刀疤脸在南过身后嘀咕道。

见到南过这些囚犯踟蹰不前,后方走上来几个狱卒,一个个都阴沉着脸,行进间拨刀离鞘,看样子只要这些囚犯们还不进去,他们就会二话不说挥刀斩人。

天日西斜,几批囚犯相互轮换着终于将巨大的陷坑掘出了一条通路,也将陷坑中央那个古怪的金属雕塑挖出了全貌,那是一尊三丈有余的怪物塑像,身躯伟岸,非兽非禽,梭形的头颅上雕有许多只圆眼,上半身类似人形,背后生有三对宽大翼翅,鳞羽森森密布,下半身应当长有下肢的部位却没有腿,而是九条古树般粗壮的触腕,上面满是吸盘,就像一头大得不成样子的深海墨鱼。

这尊雕塑的所有触腕肢体拱卫着一道虚门,门后是黑洞洞的一片虚无,透不出半点光亮来。肥猪急不可待的向那道虚门走去,但他在半途中却突然停下脚步,不经意的回眸一瞥间,正巧让他看到了人丛中的南过。

有两个囚犯立时便朝逼上来的狱卒跪伏了下去,哀嚎着乞求活命,但面前的狱卒们毫无半分怜悯举刀就砍,两囚犯中一个猛的低头避过了刀锋,而另一个却被砍了个结实,险些被直接卸去了一条手臂,肩头上皮肉翻转血流如注,让他凄厉的哀嚎了起来。

南过捏紧拳头就想朝那几个狱卒冲过去,被老不死的一把拉住。

“箭楼上的弓手可一直瞄着咱们呢!”老不死的压低声音对身边几人说道。

“那是个怪坑,三年前偶然被发掘到,当时有不少开矿的监犯进去之后就再也没能出来,里面到底有些什么,没几个人能说清。”老不死的看到南过满脸疑惑,忙着解释道,“后来破伤峰上的医道世家闻讯后来了人,带着矢梓省臬台大人的手书,说是准许他们遣人来一同与卑塔开掘这个矿眼。”

大约过了半盏茶时间,被囚犯们称做肥猪的那个监牢管教仓皇赶来,他面色难看,慌张的指使着一干囚犯去清理陷坑中塌陷的坑洞口,只是由于陷坑坍塌得程度过于严重,清理工作进展得十分缓慢。

肥猪显得焦急无比,他看着陷坑坐立不安,不时还要亲自上前用皮鞭抽打那些做工懈怠的囚犯,看得出来他真的很急,就像个热锅里的螃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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