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花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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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耳朵喉咙里都是委屈和无奈,终于还是喝了一大口,赶忙挣脱,干嚎几声示意已够了。一行才继续赶路,如此这般走了大半日,太阳却仍在当空,他们终于发现不对了。

此时的大耳朵喝完了整整两大牛皮囊水壶的水,到后来画了整整大半日的地图,对两人的举动已经漠无反应,只是喝水画地图,此刻也许他太想说:“我画的地图早已没用了,笔下已经是纯水,连自己都嗅不出一点味道标记了。可是这两个主人还是这么,这么,这么……”

就在两人看着自己的水囊空空犯难,不知道这陆块间的水道里的水能不能喝时,大耳朵忽然耳朵竖了起来。

好一件惊天地泣鬼神的暗器,那可是穿了整整两个月,经历骑马岭大战,徒步行进千里,今日又经过水泡脚磨,这一击又是妙到毫巅,正好盖在那老者嘴鼻处。当然老列也很配合,他一边享受着熊掌按摩的飞行快感,一边胃中翻滚,终于不知何物自口中鼻中喷薄而出,在飞行的抛物线上开出一朵白花。老列瘫倒在地,一手抚摸着自己遭熊掌拍击的胸口,一手在口鼻处乱扣乱摸乱拍乱扇风,最终胡乱不清地说着有毒,毒气,有暗器之类的话。

那熊也有些纳闷,他看看落在地像鞋子的东西,伸出脚掌用脚拨动了下,看没什么动静,就又凑过鼻子嗅了嗅,顿时向后跳了起来,落地之时就把鼻子在地上蹭,前掌在脸上拨弄起来。

没一会那身后咚咚之声就忽然立定,原来是一只体量巨大的母鸡,两只鸡腿足有碗口粗,昂起的头侧着,用一只眼看着熊,足有一人半高,脖子上围着一条大红围巾,身上毛为淡黄色,中间夹着一些黑羽。背上正盘膝坐着一个人,膝盖上横放着一杆通体淡蓝华丽,样式曲折的手杖,硕大的斗篷从头盖到脚,不辨男女,略略转头也看着那只熊。

“不好,时间到了,棕熊吃了大亏,以后恐怕再召唤就难了。”此时别无他人,传来的声音正是从那一鸡一人处传来,周行自刚才棕熊身后传来咚咚脚步声就一直在注意着来者,此时仔细观察,也知道说话的不是那母鸡后背上之人。

说话的正是这只体型巨大的母鸡。果然那母鸡目露金光,口吐人言:“小姐,召唤下一波。”此言一出,那熊的头顶忽然出现一个蓝色旋涡将整只熊都吸了进去,那熊却前肢一捧将那只鞋子也一起带进了蓝色旋涡,随即旋涡消失。蓝光刚一消失,就听到母鸡背上那人就用低沉的声音吟唱出一句咒语,那手杖又是蓝光一闪。

就在那母鸡身旁凭空现出一个蓝色旋涡,从里面吐出就见一只小脑袋从里面探了出来,然后被什么一脚踢中般从里面跑出一只矮墩墩胖嘟嘟,浑身锦毛,只有两只手掌大小,似鼠非鼠的小怪兽,看了看那蓝色法杖就发出吱吱吱声音,小小的身板就立时站立,两个爪子半举就朝那俊秀青年冲去。

高大母鸡眼神中露出一丝失望后的绝望:“是地精鼠,小姐咱们跑吧。”那母鸡也不等背上之人答应扭头就逃。

那一团肉球正要大开杀戒,张牙舞爪之际,看见那少主两眼放出红光来,一咧嘴,两颗犬牙就露了出来,两耳倒竖,口涎顺着嘴角就往下流,手一背,体型忽然一变,仿佛一只巨大蝙蝠,猛然一腾空,贴地就向那地精鼠飞来,嘴里发出丝丝狞笑。地精鼠立刻调转就追着那只母鸡去了。

此时原本躺在地的老列已经清醒过来,在那青年变换身形之时就大声喝止:“少主,不可,再化形你就回不来人形了,不要被本心迷惑。”跟着就追了上来。追过周行等藏身之处时,朝他们看了一眼。

周行看看月坡,月坡看看大耳朵说:“蝙蝠人?老鼠?”周行看看大耳朵又看那追去的两人——蝙蝠爱吃老鼠。双手一抱脑袋,手指都插进自己蓬松的头发,然后一把揪了起来:“那只鸡会说话,这个人会变成蝙蝠,这是哪?在做梦吗?快醒醒,一会要被吃了。”月坡拍了自己一巴掌:“哥啊,不是梦。我们怎么办?要不,我们装死吧。”

周行一会才缓过神来,摇了摇月坡:“别犯傻了,刚才我就觉得这两个人不是好人,我那一只鞋本来就是要帮那熊的。谁承想那只熊那么不济。

我们等等,听他们说话似乎如此这般好几次了,一会我瞅准机会再给他一只,我这双鞋可不是一般的鞋,那可是……”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去够那剩下的一只鞋子。旁边的月坡就奇怪地看着周行,大耳朵则一脸幽怨。周行一看他们这个表情就又把要说出的话咽了回去,伸出的手不尴不尬地挠挠痒就收了回来,三人一时无语。

又过了一个呼吸,来路就传来了咚咚砸地和呼哧呼哧的喘气声,接着一只有半人多高的棕色巨熊就奔来对面,看见两人站立不动也随即停步,然后后足站立,足有七八尺高,嘴中一阵咆哮就又趴下冲过来。就在他冲过来之时,身后不远处又传来咚咚的脚步声,不过相比起来要轻的多,也不知道又是什么兽物冲了过来。

那熊冲向两人,到了近前又站立起来一个咆哮随即一巴掌拍出,那老者和少年各自一闪身让过一击,谁知那熊一掌没用老居然半空一个回转又回拍了过来,所向之人正是那老列。老列一看正要再行躲过不知道从哪里飞来一个黑色物体正好打在自己脸庞之上,不是别物正是周行一只鞋子。

“少主注意气息平顺,这只熊快完了,下一次肯定不会是熊了,要是我们占了便宜就倒杀过去,我们两还打不过他一个老太婆么?跑到前面草地应该差不多到时间了。”

一老一少声音由远而近,月坡和周行间或听见了熊,老太婆之类的话,想起以前山里传闻的熊姥姥的传说互相看了一眼,脑袋更加压低。周行一把按在大耳朵头上,轻轻挠他的脑袋皮毛,即便如此动物的本能也让他颈毛根根竖起,犬牙露出。

不一会就看到两个人狂奔到了周行等埋伏处的宽阔草地,两人一前一后立定在一个偏高的土台上,站前之人一脸阴鸷露在外的肌肤无一不显枯干,正是先前那被称老列的老者。身后之人则是那俊美青年,两人稍作站姿要迎敌战斗。

三条大狗不一会就躺在对岸草地之上,呕吐的呕吐,咳嗽的咳嗽,舔毛发的舔毛发。

周行躺在地上却不敢有半点放松,双眼被水呛的通红,只用一只眼睛看着来路山岭,不时左右眼互换,终于看到刚才那令人皮肤如针刺的警兆显露出来,两个浑身裹着黑披风的男人已经站立在小河对岸。大耳朵也露出牙,低低呜鸣。

周行盯着对方,对方却似乎并未看到己方,一边盯着一边就发现对岸的二人似乎正以步行疾走的速度后退,仔细分辨却可以看到对方双足并未移动。

周行一把拉住正往河边走准备灌水囊的月坡,顺势躲在旁边的草丛中,周行早已在踏足这块陆块的时候就试图放开神识,却发现神识根本都没办法放开离体,神识海清晰却无法放出,空气中四处都是灵力波动,有如实质却不能沟通身体加以吸收转换或者驱使。

月坡趴在地上,拨开草丛,就看到刚才那两个黑衣人正拼命地往这边跑,其中一个年轻声音喊着:“老列,这次怎么是头熊啊,一会万一追上你就卸块骨头给它。”

这大耳朵被那小贱贱调教了快两个月,似乎已经有了一些神智智慧,后来自己居然去翻找那小剑,那眼神灼灼已然不似一般蠢物无知。听完月坡说话,见他眼珠乱转,立刻就警觉起来,往后一跳,尾巴低着,一脸无辜和警备地看着月坡,又恳求地看向周行。

周行一皱眉:“大耳朵,来,赶紧喝点水,我们出得去出不去就靠你了,喝水画地图,你也省着点用,还不知道这地方到底多大。”一边走向大耳朵,把自己的水壶拧开就给他灌。

月坡似乎也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右手抱着脖子,左手指着那对面二人咳嗽得却说不出话来,随着那两人移动,月坡的手指向也由刚在的直指变成斜指。大耳朵发出一声吠叫,周行惊讶的说:“我们在转,在转动,为什么刚才没看出来?他们要过来了,快走远点,他们似乎很危险。”

月坡点点头,强压着咳嗽,就跟着周行往相反的方向跑过去。一跑不要紧,刚才坡顶看到的窄窄水道根本就不直几尺间隔,乍一看宽度一定在几十丈左右,水色有的深蓝,有的银白,有的墨绿,浅的地方显然有礁石,深的地方底下有深色暗影在游弋,墨绿的上面长了浮萍莲叶。

周行眼见身后巨大危险,一个催促两人一狗顺着山势滑行而下,落进河中,大耳朵在先狗刨几下就到了对岸爬上了岸,一抖身上水。朝着还在水中两人轻声呜呜两声就趴在草丛里,不动声色地看向来时山坡。

两人落后,水深一步步增加,再走几步水已经漫到下巴,顿时就是面现恐惧,周行稍稍领先,忙对手脚慌乱的月坡低吼一声:“别慌,用狗刨。”说完自己手脚并用,化成一只二耳朵,于是月坡在喝下几口河水后变成三耳朵。

好在地面有砖石小道曲曲折折通向前处。前处更妙:在任何位置,只要你尝试往前看就总有几个小物什挡住视线让你瞧不真切。如此穿花绕树终于看到第一座木桥,两人一狗踏上桥这才发现原本宽阔的桥居然没走多久就到了对岸,两脚一踏地再一回头就发现水面实在很宽,但桥似乎不够长。

“月坡,我们进的这个地方很诡异,像迷宫啊。”周行看了看月坡又看看大耳朵,大耳朵的嗅觉似乎都出问题了,原来几十丈画个地图,现在没几丈就要来一记,显然他也很紧张不时看向周行,原本还会跑开几丈后来直接跟在周行身后了。

月坡见周行刚才鼓励大耳朵做记号,到后来大耳朵墨水都用光只能在那委屈低鸣,一一都看在眼里,这时他终于眼珠乱转,看着大耳朵:“要不在给大耳朵喝点水?”周行想了想看着大耳朵,又看看月坡,又看看眼前看似空旷,实则根本瞧不透的怪地迷圈,带着一只狗的确未必是绝路。

直径在五七里左右的山围成一圈,内中是一个深约两三丈凹陷的盆地,盆地四周是一道水流,水流顺时针自转。

中间又被设置了小禁制使得这一片四季如春,本来是一汪湿地,除了一些鱼偶尔在水中扑刺,却飞鸟不往,走兽不至。

盆地中间的陆块被宽约四尺左右的水道以一种奇怪样式切割分开,水道上偶尔架着两尺来宽的小木桥将相邻的陆块连接起来,陆块有大有小。陆块上立着许多一人高的石块,这些石块有的三两一簇,有的独立土中,有的爬伏。这些水道和陆块在这高出俯视如同龟壳上纹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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