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白院长
白院长给陆尔倒了杯水：“你父亲……”
没等白院长继续，陆尔突然又打断了他的话：“他现在在哪？”
白院长闭起了眼睛：“陆尔啊，已经这么多年了。我想你父亲也希望你能快乐的生活。”
“可是我，我……”陆尔话到嘴边还是咽了下去，他知道这次他没有可以再倾诉的人了。
这时，福利院的食堂阿姨将门敲响了：“白院长，吃饭了。呦，陆尔也来了，快来吃饭吧。”
“爸，爸，陆尔哥哥来了吗？”食堂阿姨刚退出去片刻，一个清脆欢快的女声便从楼梯口处传进了房间。
紧接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女孩子就笑语嫣然的出现在了陆尔的眼前。
“陆尔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不通知我？”女孩子名叫白灵，是白院长的女儿，比陆尔小两岁。
白灵留着一头及腰长直发，瓜子脸，大眼睛，粉嘟嘟的小脸笑起来像个洋娃娃。她跑到陆尔身边，挽起陆尔的胳膊撒娇。
“白灵，你上周不是去H市了吗？”上周末，陆尔本打算和沈傲一起来为白灵践行，白灵今年上高二，白院长和妻子在五年前离婚，白灵跟了父亲一起生活。
白灵的母亲在H市某高中当教导主任，她所在的学校在当地升学率很高，于是白灵的母亲就像将白灵转到她的学校去上学。
“我因为舍不得陆尔哥哥所以不去了。”
陆尔有些脸红，他虽然将白灵当成自己的亲妹妹，但听到白灵的话还是让他心头一颤。
“陆尔哥，沈傲哥哥今天怎么没来？”白灵眨着她那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有些失望的问。
“他说他有新目标了。”
“哈？”
“哦，他最近在追求一个女生，没时间过来。”陆尔实话实说，但如若让沈傲听见，非要跟陆尔拼命不可。
“是吗，那你替我转告沈傲哥哥，下次把他女朋友也带来，人多才热闹。”看着白灵天真无邪的样子，陆尔露出了灿烂如少年般的笑。
吃饭的时候，陆尔有些心不在焉，听着白灵在旁叽叽喳喳他只是随口符合。
一顿饭被陆尔吃的没滋没味，他和白院长又聊了会天便起身要走。
“陆尔。”白院长把陆尔送出院：“学校的那起凶杀案，你不要管。”说完转身进了福利院。
陆尔愣在原地半晌，看到白教授刚刚的表情，陆尔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奇怪感觉：“白院长为什么会这么在意我去调查昆丽的案子呢，难道是关心我？”良久，陆尔疑惑的踏上了回学校的路。
海蒂坐在苏桐的办公室，拿着苏桐桌上的一个玩偶摆弄着：“苏桐，你都多大了，还喜欢这些小孩子的玩意儿！”
苏桐始终保持着她那副冰冷美艳的神情：“我乐意，说正事。”
海蒂苦笑摇头。
“DNA报告结果出来了，正如你猜测的，孩子的生父就是DNA检验者。也就是说昆丽肚子里的孩子是王源的。”
海蒂摸了摸下巴上的胡茬：“这家伙，还死不承认，我看他这回怎么赖。”
“你要去找他？”
“当然。”
“现在？”
海蒂眯起眼睛看苏桐：“你要干嘛？”
“我上午没事，和你一起去。”
“哈？”海蒂大吃一惊，这可是苏桐头一次主动要和自己出去，虽然是工作。
海蒂有些犹豫，毕竟这部门不同……
苏桐也不废话，拿起包就往外走。
陆尔将事情的经过讲了一遍：“现在凶手还没有抓到，我们怀疑是学校的一个老师。”
“陆尔，这案子你最好不好参与。”白教授的语气突然变的很郑重，看向陆尔的目光也尤为认真。
白院长缓缓睁开眼：“哦，我看到电视新闻了。真可惜啊。”
“那人是我发现的，死者。”
“哦？”白院长有些吃惊：“怎么回事？”
白院长全名白之敬，和陆尔的父亲是同学。白院长在四十岁那年接任了临海市福利院院长的职务。陆尔对白院长的感情相当于第二个父亲。自从陆尔的父亲陆子铭失踪后，白院长就会经常去看陆尔，他在陆尔成长的过程中担任了很重要的角色。
陆尔无论有什么事都会和白院长倾诉，他对父亲的思念之情甚至在不知不觉的流淌的岁月里全部倾注给了白院长。
耀眼的日光照在操场上一个满脸是汗的男人背上，他正弯着腰给一名头脑不灵活的孩子系鞋带。
陆尔不再去看墙上的照片，眼中隐有泪光闪动。在十几年中，他始终相信父亲已经去世了，可当他再次梦到父亲的怀表时，他开始幻想父亲只是失踪，现在仍然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屋内异常安静，陆尔和白院长都没有再说话。良久，陆尔才打破了宁静：“白院长，我们学校最近有个学生被杀了。”
白院长看看陆尔的表情，又看了看墙上的照片：“陆尔啊，你，是不是碰上什么事了？”
陆尔并不打算将自己做梦的事告诉任何人，他伸出手指揉捏着眼角：“没什么，只是很想知道。”
“白院长。”陆尔高兴的朝男人走去，男人转头，起身。摸摸孩子的头：“去玩吧。”
光线星星点点映着男人已布满皱纹的脸，年过五旬，白院长的脸上早已经显出了沧桑和岁月的痕迹。
自从发生凶案后，陆尔整个一周都显得心事重重。
他想起上周原本约好去福利院却被昆丽案耽误了，今天正好是周六，应该去看看白院长了。
他瘦削的身材和利落的平头让陆尔觉得他似乎有老了几分：“白院长，上周我有事。”
白院长拍拍陆尔的肩：“走，去屋里说。”
“白院长，我爸是个什么样的人啊？”陆尔坐在沙发上，望着屋内墙壁上挂着的父亲和白院长的照片，有些出神。
陆尔有些激动：“你，真的确定？”
王琳肯定的点点头：“你们看到他脚上穿的那双鞋了吗，白色的运动鞋。我记得那天晚上我看到的凶手穿的就是白色的运动鞋。因为写上有黑色的字母，虽然光线很暗，但我记得！”
陆尔躺在床上，回想海蒂在听到王琳确定凶手是王教授时的怪异表情：“难道海蒂有别的想法？”其实自己对王琳提供的运动鞋一说也有所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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