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翠娥落涯得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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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娥仰头望去,蓝天、白云、温暖的阳光,与想象中的不同。

“很神奇吧,”白衣文士语气中带着骄傲,又道:“这迷离谷是我创造的须弥空间。”这时,他又问翠娥道:“对了,你知道什么事须弥空间吗?须弥空间就是……”

这人却是个自来熟,说起话来竟有滔滔不绝的趋势,这时翠娥打断了他的话,带着些许焦急些许希望的语气问道:“请问,你见过一个年轻人吗?”

等翠娥再次转醒时,发现自己睡在一间茅屋中。她想起身,却正好看到白衣文士端药进来。

“姑娘别起!”白衣文士喝止,又道:“你的伤还很重,需要卧床调理,千万不要妄动。”

说完,他把翠娥稍稍扶起,把药喂下。

翠娥只觉得这白衣文士很是亲近,他的话、他所做,让她生不起反驳的念头,只得乖乖地把药喝下然后乖乖躺下。

白衣文士看翠娥乖乖听话,微微一笑,转身正欲离开时,翠娥开口了。

“那个,”翠娥道。

“嗯?”白衣文士再次转身看向翠娥。

“那个,我的伤真的还很严重吗?”翠娥问。

“嗯,怎么说呢。”白衣文士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木桌之上,而后坐在床前的凳子上后,开始给翠娥说道起来。

“你的内伤已非大碍,严重的是你的妖丹,”说到这里,白衣文士看了一眼翠娥,见翠娥有些不安,又道:“姑娘莫怕,在这迷离谷,众灵皆等,再说这里也就你我,我若是想害你,又何必救你?”

起初,翠娥听这文士道破自己的妖族身份,确实是心有不安,先前的事情犹在眼前,自有惊弓之鸟之态。但听这文士一解释,心中不安便放了下来。

翠娥小脸微红,道:“谢公子大恩,请公子继续。”

这文士微微一笑,接着说道:“你这妖丹却是萎靡,我观之,先有佛家金刚一脉封印,再有落地重击,已是蹦碎边缘,说是医伤,却是医你妖丹,但是……”

说到这里,这文士望向翠娥的脸,再次止口不言。

“但是什么?请公子坦诚相告。”翠娥道。

“但是,你的脸,很难恢复了。”这文士有些不忍地说道。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翠娥双手敷脸,却未感觉到异常。

“等你能下得床时,你自然会知道。”白衣文士说着起身,又道:“你安心休养,我再去采些草药。”

“唉,对了,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我叫长生。”

说完,白衣文士径直走出房门。

翠娥无事可做,只得卧床假寐。但见这白衣文士走出房门,伸手一佛,一道涟漪门户打开,他迈步而入,门户消失不见……

如此三月,翠娥的伤终于好个七七八八。

这一日天亮,翠娥走出房门,远处有琴声传来,甚是动听,翠娥不禁向琴声处走去。

琴声悠扬,但合道心,听闻此音,心性洞明。

白衣文士席地而坐,盘腿弹琴,不为外物所扰,在这清幽之地,当如世外仙人。此情此景,不由让这翠娥痴迷。和着琴音,翠娥不由盘坐在地,运转所修心法,但觉心法流转,功力精进。

等这翠娥自修行中醒来,只看到白衣文士微笑着看着她,她的脸一红,有些小女儿家的娇羞。

“不知长生公子所弹是何曲子,甚是动听。”翠娥道。

“此曲名叫:大道天籁,是我师尊所创,有启迪万灵亲道之效,是这世间少有的神曲之一。”文士长生说道。

“你的师尊所创?那他老人家一定很厉害喽。”

“是,他很厉害,在我心中,他是最了不起的人!”文士长生说道此处,脸色有些复杂。

相处久了,翠娥知道文士长生是一个很厉害的人,心中想着他的师尊也一定是鼎鼎大名的,只是这文士长生话到此处便止,未能得知他师尊的名号略感可惜,却又不好无理多问,于是咱罢不提。

两人三言两语细谈,翠娥心中有事,尽管不知如何开口,最后还是强迫自己说了出来。

翠娥道:“还请公子教我道法。”

说完,翠娥跪地一拜,一是不敢看文士长生的脸,再者是自己孟浪的举动甚是尴尬,权当遮挡。

话说这文士被翠娥忽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一时未能反应过来……

翠娥如此,却不知这白衣文士是何打算,文士一时不答,翠娥心中难安,只由跪拜静候……

白衣文士看翠娥落泪,焦急说道:“哎呀姑娘,你别哭啊,为了救你我可是许多功夫的,你这一哭,又伤内理,对你的伤势可是大大不利的!”

翠娥自是不理,只是在哭泣中再次昏迷。看到此景,白衣文士叹气道:“生死,死生,又有什么值得哭泣呢?怎么就那么看不开呢?这下又麻烦喽!”

“他没有你这么好的运气,他死了,我把他埋在了那里。”文士说。

“他到底还是死了!”翠娥呢喃,眼泪不禁滴落。

与那个人虽然只有两面之缘,却能为救自己而搭上性命,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遥望间,这高峰难以逾越,坟墓埋葬了我的一生。

林间,溪水潺潺。

那笛声似乎是从遥远处传来,吹到了耳中,吹到了心里。

“年轻人?”白衣文士疑惑着重复一句,随即恍然大悟,道:“你说的他吧!”

白衣文士说着用手一指远处,翠娥循着望去,只见不远处有一个新起的小土包。

那人似乎看出了翠娥的心思,他又道:“这里是迷离谷。你从上面下来,就会直通这里。”

白衣文士指了指天空。

翠娥在昏迷中被这笛声唤醒,却发现真有人在吹笛。

她睁开眼,看到一个白衣文士盘坐高石之上,笛音袅袅,正是这文士的演奏。

那么,我和你,变的,又有如何的不同?

于是,千年以后,轮回是高峰也是坟墓。

似乎有感翠娥的清醒,这白衣文士转头望向它,微笑道:“你醒了。”

他的声音很好听,翠娥只觉的在他的声音里有种让人忍不住亲近的和煦魅力。

“他是谁?我怎么在这里?”翠娥深深的疑惑。

千年的怨念,时时回想在心头,以致这轮回的封印,无止无休。

不是这轮回的封印坚不可摧,只是我不想,也不愿。

我若是走出这轮回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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