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月谷

“可是，奴婢们见不到奴婢，会乱了方寸，冒犯了主人，不行啊！”那个领班女奴快要哭出来，按《后院规条》，擅自离开，将要收到关黑屋三天以上，还要饿饭。眼看着就要过大年了，大家都吃吃喝喝热热闹闹的，自己如果被关进那个小黑屋，别说饿，就是冻，也要冻得半死。

宋月为她求情：“碧瑶姐姐，你功夫在身，就送她去紫红苑吧，天也快亮了，说不定爷一高兴，会叫你上床暖和一下的。”“去你的！我才不稀罕呢。要温暖你自己去。”碧瑶脸色绯红。“我一来没有你那么好的功夫，二来今天来了例假，去也白去。”宋月叹息一声。

“好你个小妮子，整天就想着那些事！不跟你说了，这《后院规条》，还是要遵守。你们两个呆在这里，天亮后爷起床了，就来驱邪，不要出屋，我贴了符纸护住了这个屋子。”碧瑶边说边拉着仍然瑟瑟发抖的领班女奴走出屋子，朝紫红苑走去。

碧瑶刚要眯着，白柳醒了过来，见文小丰怀里抱着碧瑶，便坐起来：“碧瑶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碧瑶睁开眼一看，这白柳穿着一件半透明的亵裙，浑身上下透着妩媚性感，怪不得大家伙传言她要把胡姬都比下去了。自己作为一个女人，都禁不住爱慕起来：“白柳妹子好漂亮，比那天在山下医院看见时还要漂亮！怪不得爷会费那么大劲救回这具肉身。”

文小丰的所有女人中，碧瑶是最能接纳白柳白雅的，因为她跟着文小丰修玄学很久了，对于尸体呀鬼魂呀妖精呀不恐惧，像胡姬，只是为了迎合文小丰才勉为其难接近白氏姐妹的。碧瑶一扭头，看见胡姬也是一身同样的衣纱，便小声嘟囔：“这胡姬姐姐，好偏心，这么漂亮的亵裙给了你一个人。”

“我才不偏心呢！准备了十几套，只要是爷的女人，人人有份。不过颜色不一样，我们现在穿的是粉红色的，还有其他颜色的，妹妹喜欢可以去挑一件，迷死爷。”胡姬忽然睁开眼睛说话，把碧瑶白柳唬了一跳，只有文小丰知道胡姬已经醒了，因为自己的魔爪，穿过碧瑶的后背，正在胡姬胸部探险时，被她一把捉住不放手。

“既然大家都醒了，我就不睡了，先去看看那个女奴吧。”文小丰趁机从胡姬胸部抽出手来，顺带捏了一下，胡姬吃痛，忍不住哼出声来。

女奴伺候文小丰和几位妻妾穿衣洗漱，不觉间天色大亮。来到碧瑶房间，按照对付黄父鬼的办法，烧了两道符，又捻了一些灰烬合水让女奴如雪喝下，不久就恢复了正常。

文小丰心底明白，是自己身边的美女成堆，才引来了这个以好色出名的黄父鬼，要彻底将他抓住，可能要等到元宵节之后，那时的各路神灵，才会由天庭返回其位，各司其职。

眼下，还是将几处院子的卧室，贴上符纸，先热热闹闹过完年再说。

“啊？不会吧？妾身一片好心，想让她们不再忍受寒冷熬夜，你还要增加人数？那九九八十一不是更符合重阳之数？”碧瑶无语了。“快了，等过完年建好主苑，我的大卧室里，就可以容纳81个掌灯女奴侍夜。”文小丰没有觉察到碧瑶的反感。

碧瑶彻底无语，停了一下说道：“那里有这么多女奴呢？”“去买呀，金陵的人牙市场，十两二十两一个，你要多少？咱们买来，算是让她们脱离苦海，功德无量。”文小丰理直气壮。“说不过你，不说了，先眯一会，等天亮了赶紧去救那个女奴吧。”碧瑶受胡姬的影响很大，她现在变得更温柔了。

“这还了得！连我文小丰的地盘，深屋内卧，他都敢来窥视。这可能是一个黄父鬼。”文小丰初步判断。“黄父鬼？什么是黄父鬼？”碧瑶从来没有听说过。“这本来是湖北某地的山灵，喜欢穿黄色衣服，一口大黄牙，喜欢对着人笑。只要被他笑过的人，必死无疑。”文小丰进一步解释。

“外面是不是下大雪了？”文小丰双手搂住碧瑶，慢慢揉捏着她的胸部。“是啊，好大的鹅毛大雪，已经厚厚一层了。这天怪冷的，你就不要摆什么架子，让那些女奴整夜不睡觉为你掌灯。”碧瑶迎合着文小丰的动作。

“你知道吗？如果不是她们在卧室里掌灯，我们几个，恐怕已经到阎王爷那里报到去了。”文小丰辩解：“以后睡觉，不仅不能撤掉这些掌灯女奴，还要有现在的12个，增加到18个，才符合对九重阳之数。”

如云关上窗户，转身正要安慰如雪，只见如雪脸色惨白，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灯笼放在一边。“你怎么了？如雪！”如云不敢大声，侍夜的女奴一切都要轻手轻脚，以免打扰主人休息。

领班的侍夜女奴轻轻走过来，将如雪蹲在地上很痛苦的样子，便一招手，一个女奴走过来继续掌灯。领班女奴搀扶着如雪悄悄出了主卧，来到女奴休息的房间。待她听完如雪断断续续的解说后，意识到事情严重，可是这大半夜的，除了值夜的人，都已经休息了。

正在焦急时分，想起幽花卫队的副队长宋月，她可是很和蔼善良好说话的，比起碧瑶那个女阎王强多了。“要不，我扶你去女奴苑，看看宋月姐姐睡了没有？”如雪肚子很疼，大颗大颗的汗珠从娇美的脸上额头上冒出来，大冷天的，一下子就湿透了衣纱。侍夜女奴都穿得很薄，主卧里燃着通红的木炭，很暖和。

“来人，伺候爷起夜。”床边伺候的女奴赶紧拿出一个夜壶，伺候着文小丰小解。睡眼朦胧的文小丰看见碧瑶侍立在床前，便一把将她拉进被窝，三两下除去她的衣裙：“你咱们来了？想爷了是吗？”

“才不是！有邪气！刚才有一个侍夜女奴，看见一个身穿黄袍的男人，露出一口大黄牙朝她笑，然后就大汗淋漓肚子疼，妾身已经画了一道符纸让她喝下。她说在从紫红苑去我那里是，第二次看见了那个男人，但是通行的领班没有看见。”碧瑶小声的将女奴遇鬼详细说了一遍，怕吵醒正在酣睡的胡姬和白柳她们。

“你们只要不出这个屋子，那邪气就拿你们没有办法！等天亮后，再去请师傅来驱邪吧。真是反了天，敢到这囚月谷来折腾。”碧瑶安慰大家，那个领班女奴一脸恐惧：“姐姐，奴婢还要回到紫红苑去值夜，这……”

“不要去了，人都已经睡着了，还要那么多人伺候着，真是越来越奢靡。”碧瑶有些生气，文小丰身边的女人日渐增多，分摊到自己头上的恩宠就少了，想起以前跟着他外出驱邪捉鬼的日子，虽苦犹甜。

领班女奴拿了一件厚厚的风衣为如雪披上，两个人冒着大雪走出紫红苑。快要到女奴苑时，如雪忽然惊恐的指着墙角说：“姐姐你看，刚才就是他，那个穿黄袍子的男人。”领班女奴顺着如雪手指的方向看去，却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不觉浑身起了鸡皮疙瘩，赶紧拉着如雪跑进女奴苑里。

来到宋月房间外面，谢天谢地还亮着灯火。

如雪离窗户近，她悄悄推开意思缝隙，一股清冷的风钻进来，让她忍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就在此时，在白雪的映衬下，她看见一个身形瘦高的男子，身穿黄袍，露出一口大黄牙，正对着自己笑呢！

如云赶紧关上窗户，心里突突的跳，一把拉过如云：“姐姐，不好了，走廊上有一个陌生男子，冲我笑呢！”如云摸了摸如雪的额头：“你没烧吧？怎么可能，这紫红苑的后院内卧，除了主人，那里来的男子？”如云走近两步，一把推开窗户，外面空空如也，什么也没有，只有漫天的鹅毛大雪在飞舞。

宋月很惊讶，这大半夜的，来了个病人，自己只是在拜月诊所跟着文小丰学了点皮毛。见如雪浑身出虚汗，又问清楚当时的情况，便停下来不再为她配药：“这是撞邪了，吃药不管用，还是去找一下碧瑶吧。”

宋月领着两人来到隔壁的碧瑶房间，敲开门，碧瑶挥着桃木剑砍杀出来。“姐姐，你这是作甚？”宋月吓了一跳。“你们快进屋，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你们。”碧瑶低声说道，将三人拽进屋子，顺手关上门，长出一口气。

看着碧瑶捂着起伏的胸口，宋月和两个女奴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听完如雪的诉说，碧瑶起身画了一道符纸，烧糊后喂给如雪喝下肚，暂时止住了疼痛。四个人被这一闹，睡意全无。

紫红苑里顿时春色一片，女奴们悄悄将灯火调暗，屋子外面下雪了。

刚开始还是雪粒，不久就飘起鹅毛大雪，文小丰自是不知，正在与四女混战。侍立在窗户前面的，是两个叫做如云如雪的女奴，文小丰体恤女奴，不然她们太靠近门窗，外面冷。对于这样的侍夜，女奴们已经习以为常，文小丰经常是大被同眠，每次都是床上好几个，床边好几个，卧室里还要侍立着十几个掌灯女奴。

大家对于这种羞人的场面慢慢麻木，文小丰以及和胡姬四女睡着了，如云有一些困意，虽然她们这些侍夜女奴白天已经睡足了，但生物钟还是很难调回来。现在是半夜，如云抬眼看了看沙漏，应该是丑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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