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总裁

说到吴运铎的例子，王承恩不再坚持自己的看法了。当下说道：

“对呀！我怎么把吴运铎的事给忘了呢！我得承认，还是皇上你说的有理，不错，的确有些人有技术方面的天赋，稍微点拨一下就能上手。要是这么说，真的是可以让民间来搞一些简单的技术项目，只要一两个读书人，弄几本书，带上工匠，就可以开干了。当然还需要钱！”

崇祯胸有成竹地说：

一想到自己的“政治家”、“经济学家”名头，崇祯决定让自己的名头更名副其实一点，于是信心满满地说道：

“酒精发动机这个项目，既然是朱术桂力主，又是他投的钱，他又出钱又出力，虽然离不开你的指导，不管怎么说，这个技术都要算上他的股份，朕看，这个酒精发动机的专利，就算他占有60%好了，朕花一万个银币买他50%股份，还给他留10%股份，怎么样？这个专利总值两万个银币，相当于后世六七百万人民币了，千金买马骨【1】，可以了吧？”

王承恩如今既缺人也缺钱，皇上一开口就是一万个银币，一万个银币搁自己手上又可以上好些项目了，一想到此节，王承恩连忙说：

“给他两千个银币我看就不错了，技术都是我讲给黄以博的，黄以博还是军事工程学院的学生，连试验室都是二所的，要我说，若不是图一个千金买马骨的戏码，两千个银币都多了。”

崇祯心中窃笑，也怪不得，王承恩现在花钱就是省了再省，多花钱当然肉痛。只好劝道：

“没关系，这个事上多花点钱，就是为了起个示范效应，是为了抛砖引玉，这无论如何是值得的。现在多花钱就是为了朝廷将来少花钱。只有把民间的潜力激发出来，才是长期发展的正道。否则把你忙死，你一个人浑身是铁，又能打几颗钉！朕最愿意看到的结果是，你王总监将来只要四处开一开讲座，当一当评委，凡事交给学生操作，就可以高枕无忧。到了那一天，大明就真正强大了。”

王承恩闻言，初时也有些鼓舞，似乎真的希望有那么一天到来。可随即又想，自从穿越到了王承恩这个太监头上之后，自己的人生，注定了就是拼命工作的人生，而技术，就是自己唯一最大的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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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在皇家研究所专门搞了一个隆重的酒精发动机专利转让仪式，专门邀请了《明报》、《参考消息》的记者，龙空阁的金牌主持周君立也在邀请之列，甚至清风明月楼驻店说书的谭三也应邀到会。整个仪式显然是成功的，当一万个铮亮的银币从王承恩手上移交到朱术桂手上的时候，全场响起了经久不息的掌声。

【1】古之君人有以千金求千里马者，三年不能得。涓人言于君曰：“请求之。”君遣之，三月得千里马。马已死，买其骨五百金，反以报君。君大怒曰：“所求者生马，安事死马而捐五百金！”涓人对曰：“死马且买之五百金，况生马乎？天下必以王为能市马，马今至矣！”于是，不满期年，千里之马至者三。

“本来就很有道理嘛！就比如说上次说的那个潜艇试制的问题，一开始没有设计水平舵，潜艇在水中颠来倒去，总是打筋斗，我这才想起后世坐飞机的时候，飞机起降的时候要控制水平舵转到适当的角度，这在后世司空见惯，就是普通的常识，谁也不把它当回事，但是到了明朝，乖乖！就不得了了！绝对是高科技。”

崇祯经王承恩这么一说，心中多了一份自信，自己看来在历史上可以又多混一个“家”的名头——科学家！嘿嘿！比如，后人评价曰：伟大的军事家、政治家、科学家、体育家、经济学家——朱由检－－－－－－，唔，想起来就很爽的样子。

“皇上你的这个想法不错，宗室子弟又有文化又有钱，有的还闲得蛋痛，让他们去折腾点技术还真不错。皇上，照你的说法，皇上你就是一个如假包换的科学家，在后世当然算不上，但是在明朝，你就是一流的科学家。刚才你说的原油分馏，在后世就是常识，但是到了大明就是尖端科学。我们在后世耳濡目染的许多常识，在后世屁都不是，可是到了大明，就绝对是了不起的科技知识。就比如说这个酒精发动机，后世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曲轴连杆结构，知道汽缸，知道燃烧做功，我们不觉得有任何了不起，但是到了明朝，天哪！那就是高科技！我们来自后世，我们最大的优势其实是，我们知道在某一个领域要做什么和怎么做，这都是前人经过无数次失败总结出来的，这要少走多少弯路啊！我相信，皇上你跟蜀王上课，蜀王一定会有高山仰止的感觉。不，不光是蜀王，皇上你甚至可以轮流培训一下那些个王爷，那些王爷们一个个混吃等死，皇上发话让他们搞点奇巧淫技，只怕他们中的很多人会乐不可支。哈哈！”

崇祯不耐，也笑道：

“你以为是斗鸡跑马啊！不过刚才你说，后世的常识，就是此时的科学，这话好像很有道理的样子。”

“从欧洲花大价钱买来的一大批书应该也翻译了不少了吧，那些个教士一直都在翻译，公主也每天都在翻译，我看了一下翻译的书单，好家伙，欧洲这个时侯的自然科学书籍真是够全的，几何、三角函数和代数，都已经很完善了，我们从小学到中学学习的数学基本上欧洲人都写在书里面了，欧洲人真是不简单啊！阿格里科拉的《矿冶全书》倒是早就翻译过来了，当然，比起你和公主编写的《化学》就大大不如了。”

崇祯一到南京，就安排收集当年金尼阁带到大明来的七千多部图书，这些书早已散佚民间，只好重金收买。此外，还委托澳门的葡萄牙人专程到欧洲购书，两个月前，四万多册西班牙语、拉丁语、德语、英语版本书籍运到了南京，公主正在分门别类，把最有价值的书籍挑选出来，优先翻译。经典的书籍在翻译之后就付诸印刷，大明的学子们倒是不愁买不到科技书籍的。

王承恩笑道：

“我想，先可以动员闲极无聊的一些亲王、郡王以及富裕的宗室子弟先干起来，比如说，可以让蜀王去搞分馏石油的技术，四川那边零星也能收到一些石油，至于分馏技术，不就是跟蒸酒一个原理吗！当然，复杂那么点而已。我都可以跟蜀王说出了三六九来。”

王承恩脑中灵光一闪，说道：

崇祯见王承恩有点钻牛角尖，故而说道：

“别忘了，后世新四军的军工奇才吴运铎才是小学毕业，比很多文化程度高的人强多了。人家就是自学成才，只要有悟性、肯钻研，民间一样可以冒出这样的人才，你说对吧！”

“翻译的事，都是公主在张罗，除了前几个月她没来南京，之后的翻译都是她的功劳。只是当某本书上存在差错的时候，公主有时会找我一起校正一下。”

崇祯也笑了，说道：

“我还不是希望民间能够投入资金人力开发技术！可是大明的读书人读的那几本书，无非是子曰诗云，没几个读书人读过自然科学，工匠吧，倒也是能干点技术活，只是起点太低，恐怕难以寄托厚望。”

崇祯说道：

“呵呵，公主也一样安排我来给他校正书籍，比如人体结构骨骼方面的书，我也被她抓差了。当然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只要有了科技书籍，即使不能进皇家军事工程学院，还可以自学嘛！依我看，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让读书人系统读书，唯一的办法就是边读书边上手，这个朱术桂就是一个很好的典型，在此之前根本就没有读过任何一本科技书籍，两个多月下来，一边学一边上手，现在俨然便是发动机专家了，我特意问了他几个问题，好像他对于热力学原理也懂得了不少啊。”

王承恩对于朱术桂知道一点热力学原理，那也不值得夸耀什么，不以为然地说道：

“跟黄以博一起混了差不多三个月，天天就是跟这个发动机模型打交道，要是连一点热力学知识都不懂，那就不是文化人了。在我眼里，朱术桂也就是个略懂一点工程技术的文化人罢了，在某种程度上，他还不如一个后世的高中生。”

王承恩这一年来完全是超负荷工作，尤其是获知日本人集体穿越之后，更是日夜连轴转，这样拼命，自然是为了跟日本人抢速度，看谁的工业化进展更快，因为后世的战争就是拼工业，谁的工业水平高，谁的工业能力更强大，谁就是战场上的赢家，美国的工业能力最强，所以美国成了最大的赢家。

王承恩当然希望民间也能在技术开发上多投入，可是掌握超时代技术也就是自己一个，公主算是半个，皇上连半个都算不上，如今的情况，自己的潜能几乎已经发掘到了极限了，皇上还要继续铺摊子，搞技术哪有那么简单。至于民间，一帮读书人为了科举死读四书五经，把人力资源白白浪费，可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一时也难以改观。

王承恩叹息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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