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7
“我……”
见以安语塞，纬凡更是咄咄逼人，她要以安面对现实：“恻隐之心？我告诉你，以安，其实我们没什么不同，说穿了……我们都想靠近她，透视她。只是你包装得比较好听，叫了解。我包装得难听，叫研究，在我们之间谁也不见得比谁清高或卑微。你懂吗？”
可是，他真的懂吗？对他来说，接近展颜最快的方法就是——和她一起烤地瓜。
“你，你怎么知道？”
“不是吗？做老师的小孩再好也不够好，不论多好，都不是他自己的本事，是父母的功劳。至于心理医生的情人有多可怜呢……”她笑笑地看着他：“你最清楚啰！”
“我才不可怜呢！”
以安佯怒地瞪着她，她只是好整以暇地吃地瓜：“随便啦！反正你心里明白……嗯，不对，我说错了。”
“最可怜的人是情人是心理医生、同时爸妈是老师！”
展颜此话一出，方以安立刻一声惨叫，仰头倒地——
“喂，你该不会是吧！？”
“是啊！我爸妈都是老师！”
听着以安的哀嚎，展颜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以安躺在地上看着她，阳光在她的发际绕成一圈金光，她笑得那么开怀，就像个快乐的天使，他忘神地看着，唯一的念头居然是希望时间停止，让此刻成为永恒…….
吃完了地瓜，和展颜道别时，展颜脸上写着明显的失望，“明天，还会有太阳吗？”看着方以安，她开口问了一句。
“心里觉得敞亮，每天都是晴天啊。”
“这是心理医生讲的话对不对？无趣极了！”
“其实下雨天也有意思的。如果明天下雨，我带你去淋雨。”
“真的？”展颜笑着，开始期待起明天是雨天，但以安却开始心神不安。离开展颜家后，他就和纬凡见面，纬凡在度假中心待了一天，跟王琪也聊了不少，因为和以安说好要互相交换情报，所以她先分析她一天下来所归纳出的结论，然后轮到以安时，他却是一脸恍惚的神情，展颜银铃般的笑声、比阳光还灿烂的笑容，在他脑海里不断不断地重复播放，挥之不去……
“喂！该你了！你今天不是陪她烤地瓜吗？有得到一些什么讯息吗？方、以、安！你有没有在听？说话啊！”
“小凡，我们订婚好不好？”
“啊？”李纬凡错愕的看着他。
“我们订婚吧！或者结婚。立即，马上。”
“好。”她只当以安在开玩笑，一心一意仍只想知道他问到了什么。“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告诉我今天跟她聊些什么了吧？有谈到季冬阳吗？”
“小凡，我是说真的，明天我们就去公证。”
“你神经病吧！”
“就算我发神经吧！你不是对神经病最有办法了？小凡，我们结婚——”以安站起来，拉着她。“现在去告诉我爸妈，明天就去公证！”
李纬凡骇笑着，终于察觉到有哪里不对劲：“别闹了你！跟真的一样！”
“我是认真的！说嘛！说你愿意嫁给好！快！答应我！”他低下头，粗鲁的吻着纬凡，纬凡却大力推开他：“你怎么了？怎么回事啊？”
以安沉默了，半晌，他才吐出一句：“我回去了。”他匆匆地逃命一般开门离去，纬凡看着他的背影：“明天还去公证吗？”
以安没有回答，骑着单车在路上狂飙，再大的风也吹不散那萦耳的笑声。以安把车扔在一旁，在路边就抱着头坐下，他知道，自己爱上了展颜......
“有差别吗？心理医生也可以交朋友。”
“你好可怜。”不顾以安的愕然，展颜续道：“世界上有两种人最可怜。老师的小孩和心理医生的情人。”
“这是我家，你才别客气呢！”看着以安脏兮兮的脸，展颜笑了，坐了下来：“擦擦脸吧！你女朋友呢？”
“她在忙。”以安翻拣着地瓜，挑出一个熟的给展颜。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她是心理医生？”
晚上，李纬凡和方以安约在露天大排档吃夜宵，俩人一边吃着宵夜一边聊着天，但当话题一扯到进季氏的工作，原本缓和的气氛又无可避免地急速降温。
“不同意？”李纬凡看到男朋友拉下了一张臭脸，首先开口问道。
“我同不同意算什么？你别问的跟真的一样，不管我同不同意高不高兴，你都会去的！”
所以在第二天，他拎着一袋地瓜上展颜家，一开始展颜就给他吃了闭门羹，他也不以为意，自己大剌剌地就在人家的院子里生了火、烤起地瓜来了，那副自在的模样，连在窗里看着的展颜都忍不住要笑…….
见展颜终于开门出来，以安开心地笑了：“怎么样！被地瓜香味引出来了吧？坐！再烤一下才能吃！别客气啊！随便坐！”
“出发点不同，过程不同。你满足了你专业的渴望，她对你而言，只是一个成功的案例，一个档案编号，而我……”
“怎么样呢？她会是你的谁？又满足了你什么？”
“呵呵，对！”李纬凡看着男朋友笑了笑，干脆的应道。
“好，那你答应我，别假公济私打探展颜！”
“好，那我们换个位置！”
于是季冬阳和王琪带李纬凡换了一间更具私密性的办公室，当送走她后，季冬阳忽然想起她就是那天和那个男孩子一起去家里的女孩，不免担心起来……….
“我答应你不主动探听。不过也许就有一天，是你主动带她来见我，接受咨询。”她这话倒也不是虚张声势，而是合理的推论。
“不可能！”以安气呼呼地反驳，好像带展颜去接受咨询有多丢脸一样。“我是想帮她的，但我会用我自己的方法，我会用诚意打动她，让她心甘情愿的改变！”
“又有什么不一样？殊途同归，最后的结果都是她改变。”
几天后，李纬凡便在王琪的陪同下去了度假中心勘察环境，正好季冬阳也在那里指示着员工进行绿化工作。王琪介绍他们认识后，李纬凡便针对咨询室的位置及摆设给了一些建议，同时不着痕迹地把冬阳和王琪间不经意的暧昧记在心底。
“李小姐觉得心理咨询这个项目可行吗？在这间？”进入度假中心后，李纬凡推开了其中一间的门，这时，季冬阳在后面突然问了一句。
李纬凡笑了笑，走到他面前：“呵呵，在这个社会，心里咨询是需要的，但是，我不认为这个位置OK！”看了看刚刚进去的那间屋子，又道，“这个位置缺乏私密性，大部分接受心理咨询的人还是不愿意让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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