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腐女孩

“零？”葛飞瞟了赵德明一眼，加重语气道：“负数！是没事找事，穿小鞋，下套子，鸡蛋里面挑骨头！让你干不下去！”

“是啊，是啊，是负数。”

葛飞道：“当然啰，能力这东西，组织给了你权力，如同在你身上输入了真气力道一样，一夜之间就会大大提高。人又都是很现实的，如果你上位了，下属自然就更听话了，四周八方更附和了。而在行里面，你坐在金字塔的顶端，万人朝拜之下，没能力也变得有能力了。你说是吗？”

张鹏走近时，赵德明朝他点了点头，张鹏知道他得了圣旨，古代皇宫项目的事可以干了。

葛飞离开赵德明，咬着汪瑞峰的耳朵嘀咕起来。赵德明知道他在游说汪瑞峰，知趣地避开，与几位女士开起了玩笑。

晚饭在曲源县城吃，葛飞没有通知曲源银行的董事长季苗生。季苗生已经到了行业内部规定的任职年限，就要退职了。

葛飞解释说，如果叫他一起来吃饭，到时免不了谈到这个话题，他不想让部下伤神啊。

晚饭吃得很开心，席间，赵德明离开餐桌，往葛飞的车上装了不少高档烟酒和特产，要了孙若雨亲戚的银行账号。

告别时，赵德明开了孙若雨的POLO，孙若雨开了赵德明的奥迪。

王晓燕不知其故，好心提示道：“唉唉，今天酒又没喝多，醉了？”

赵德明一愣，开着玩笑晃了一下身子，“晓燕，我...我没醉，孙大记者今天认我这个弟弟了，换车开。”

“哥，哥~！”孙若雨摇着腰肢笑道。

葛飞、孙若雨、汪瑞峰一走，赵德明开了POLO，加大马力追着张鹏的奔驰。张鹏从后视镜中看着黄色小车紧紧盯着自己，不油得对这位兄弟心生丝丝怜悯。

赵德明却在车里闻到浓浓的仕途的香味，大声用粤语唱起黄家驹的《光辉岁月》，口哨吹得很顺畅：

……

迎着光辉岁月

风雨中抱紧自由

一生经过彷徨的挣扎

自信可改变未来

………

王晓燕本来随赵德明和张鹏一起回江州，因为明天是周一要上班。童晓拽着她不让走，说投资的事还没商量呢。

“晓晓，你是不是发现二号基金了？”王晓燕问。

“晓燕，你别急呀，我们坐下来好好商量啊，”童晓推着王晓燕的背。

“我看我们有一些日子没相聚了，今天在宾馆住下算了，慢慢商量，”张志兵提议道。

王子安心里很想跟王晓燕多呆一会，说：“今天我们陪着晓燕的领导，我们自己要说说话都放不开，我看我去开四个房间，今晚住下算了。”

“就是，今天我们特意帮晓燕陪领导的，自己的事都放第二位，”童晓有点不满意，“子安，你赶快去开宾馆，我们好好商量商量。”

“好嘞。”

王晓燕道：“嘿嘿，我谢谢各位啦。我自己行里清收不良贷款忙得很，要不是赵韵芝副总来电话说帮我拉存款，我才没时间过来呢！宾馆就不要开了，明天一早上班要迟到的。”

童晓见王子安听了王晓燕的话，迟疑返回，皱起了眉头：“开，子安，开！明早起不来，我敲你们的房门，保你上班不迟到。”

张志兵诓道：“晓燕，我给你拉笔存款怎么样？”

“哪里？”

“先住下来，听我慢慢跟你讲。”

“不许骗我！”

张志兵道：“不骗你！如果没有，我把我亲戚存晓晓那里的存款，转过来给你总行了吧。”

童晓不管三七二十一，把王晓燕边推边拉弄进了宾馆大门。

“抓紧，唔，必须抓紧，主动权你要捏在手里！”

“那我该做的做起来。”

“十分感谢葛主任关心，”赵德明低声道，“葛主任，我已经跟孙记者说了，五指峰的分红，虽然还没有一个会计年度，但我已安排好先打100万到孙记者名下的银行帐户。”

“不要用她的银行帐户，用她亲戚的。”

“好好，葛主任，我听您安排。还有啊，古代皇宫项目，我们江州这边是不是先准备起来？”

“葛主任，您是夸我，还是笑我？”

“你说呢？”

“葛主任，我脑子笨啊……”

“是啊，是啊！”赵德明激动起来，葛飞下坡时，连忙伸手去扶他。

“我仔细看过你的档案，你今年才37岁，很年轻，年富力强，前途无量，好好干！”

葛飞继续道：“良好的上下级关系，上级对于下级，就象父亲与儿子，父亲会给儿子最大的容忍度。如果糟糕的上下级关系呢，上级对下级，容忍度是多么呢？你说说，会是多少？额？”

“零。”

“一点都不笨，而且还很有远见。是个主帅的脑子，嘿嘿，有一把手的魄力。”

虽然赵德明已经从孙若雨嘴里听到，葛主任为了自己，可以把杨正伟调离江州。但是亲耳从葛飞嘴里听到“一把手”三个字，还是微微吃了一惊。

葛飞今天特别兴奋，步履矫健，赵德明紧紧跟上，把众人摔在后边。

站在一个桃林小坡上，四周地势尽览眼下。葛飞竖起食指朝赵德明点了点：“你这个脑子还有挺有想象力的。”

他想更明确地证实一下孙若雨的话，谦虚地说道：“葛主任，我…我可没有独当一面、全局把控一个银行的能力噢。”

“能力，”葛飞停顿片刻道，“都是练出来的。当然啰，练，需要一个平台，还需要上下左右的容忍，特别是需要上面的容忍度。如果别人不给你一个可以宽也可以窄的容忍度，你一犯错误就找你麻烦，一把手，你当得下去吗。”

“是啊，是啊。”

告别王贵生，葛飞饶有兴趣地在五指峰村四周转了转，貌似随意欣赏田园风光，感受乡野气息，其实赵德明心里明白，他是对古代皇宫项目上心了。

这五指峰村，虽然地处曲源县山区，但离县城并不遥远，由于公路弯弯曲曲，30多公里的路，开车需要将近一个小时，如果宽一点的路，半个小时就差不多了。

村子周围是一片小平原似的田野和低山，视野开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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