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做贤后

顾老夫人一听到周氏的名字，脸色也收了起来，“你说的倒好，你怎么知道，她不会再闹。”

顾氏却是冥神一想，“娘，顾妈妈说的对，明日，我再好生的说一说，若是大嫂松了口风，该给的礼数，我一定会做全，绝不会亏待娴儿。”

顾老夫人还是心疼女儿，“你婆婆那边？会不会有想法。”

周氏越发的焦躁，“那怎么办，”

玉莲想了想，“不如微微的露个口风，让姑太太知道您有这个意思，她若有心，一定会主动提及的。”

周氏没有在说话，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顾盼此刻倒是心情愉悦，她坐在珠珠的房间里吃茶。

盼园是五间上房。

顾盼住的二楼中间三间。

东面的一个房间顾柔住过，顾盼心里一直心怀芥蒂，一早就将那个房间改做了储物间。

所以便将西面的一个房间收拾出来给珠珠。

盼园临近湖泊，周围杨柳依依，倒也不热。

房间里的家具都被仔细的擦拭了一遍，又新换了床褥被套。

顾盼上下打量，倒也满意，她唤了阿雪过来，“阿雪，我只问你一遍，你可愿意跟着珠珠，日后忠贞不二。”

顾盼的意思，阿雪很明白，既然将她给了珠珠，那么从今以后，她便是珠珠身边的贴身丫头了。

虽说珠珠从前也是丫头。

不过阿雪这样的小丫头在盼园一直不受重视，而珠珠在顾盼心里的位置，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平时阿雪连在珠珠旁边跑腿的机会也没有，，此时只想了一下，便立刻答道，“郡主，奴婢愿意服侍珠珠姑娘。”

顾盼颔首，又细细的交代了几句，这才打发了几个丫头，拉了珠珠在旁边坐下，“珠珠，其实我也不知道，替你选择的这一条路是对是错。你一直跟在我身边，我有事也从不瞒你，你只知道兰若是太子遗孤，不知阿沁真实的身份，其实阿沁便是当年最深受皇恩的孙王爷的长孙。”

珠珠听了整个人都呆住了，“我，他，他为何？”

顾盼叹了一口气，“兰若想要替孙家和青煜太子平反，所以他一定会坐上那一个位置，珠珠，宫苑深深，我其实并不感兴趣，不过这一条路，我已经没有选择，如今又拖上了你，以后我们总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若是兰若失败，那么顾家，你，我，一个也逃不了，若是兰若成功，阿沁便也跟着前途无量，我必须给你这样的身份，以后，你在他面前才不会自卑。”

珠珠垂下了头，她心里本来只觉得有三分的忐忑，现在却有了七分。

顾盼看在眼里，拉着珠珠的手，“我告诉你这些事，不是让你觉得配不上他的，珠珠，我希望你能为了你自己，为了阿沁，为了我，坚强起来，你做的到吗？”

泪水韵满了珠珠的眼睛，她终于点了点头，“郡主，我做得到。”

顾盼皱了皱眉，“你再唤我一声试一试。”

珠珠破涕而笑，“妹妹。”

笑容从顾盼的眼底晕开，“好姐姐。”

周氏心里烦躁的很，“你说，她这次过来，怎么问也不问娴儿。”

玉莲仗着胆子说的，“太太，您那时说的那样绝，姑太太只怕是不敢。”

那边厢，周氏也是辗转反侧，她唤了贴身丫头玉莲问道，“你刚刚有没有听到他们说起敏元。”

玉莲点了点头，“表姑娘的丫头说，表少爷功课很好，夫子一直夸赞，只要不出意外，绝对不会落第。”说着停顿了一下，“还说张老太太要给表少爷定亲，听说媒人说的姑娘在漓县都是大户之家。连知县夫人都想把娘家妹妹说给表少爷。”

南国开国不过二十余年，为了鼓励学子，只要是中举，都有入仕为官的机会。

顾妈妈一直寻着机会，在一旁听着，此刻便琢磨着说道，“按理这事，我一个婆子不该参言，不过太太，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顾妈妈是顾家陪嫁的丫头，所以一直很受顾氏倚重。

顾氏心里正乱，闻言，便说道，“你且说来听听。”

顾氏倒是不怕，“娘，这倒不怕，漓县被作为封地赐给了盼儿，我们都知晓了，所以婆婆也知道娘家现在极为风光，只要大嫂同意这一门婚事，我倒不怕婆婆不同意。”

这边厢，顾老夫人母女谈到深夜。

顾氏见提到儿子，心里一酸，便问道，“敏元真的求了你。”

顾妈妈也知道，此事不好扯出张灵元，索性略过张灵元，直接扯到了张敏元的身上，便点了点头，“我看，大太太也是扯不下面子，太太不如当众去提亲，给足她面子，这门婚事兴许还有可能。毕竟古话说得好，抬头嫁女，低头娶媳，这儿女婚事，总是要一波三折，之后才会一帆风顺。”

顾妈妈思虑了一下，“太太也是当过家的，若是家里的老太太一声不响的定下大小姐的婚事，太太会怎么想？”

这事情，顾氏心里也是清楚的，也有些后悔，当年办事太过不妥，不过这些年，闹得太僵，所以同周氏的关系越发的不好。

顾娴年纪见长，敏元年纪更不小了。

顾老夫人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顾老夫人板了脸，“多嘴，这能一样吗？你太太是真心的喜欢娴丫头，所以我才同意了这么婚事，再者他表兄妹感情也好。”

人多是一样，有些事，哪怕自己做的不妥，那也是不肯承认的。

顾妈妈心知肚明，有些话也只能稍微的提点一下，忙陪笑道，“是我多嘴了，不过出门的时候，少爷再三的求过我，所以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劝一劝，求太太不看在别处，只看在这两个孩子面上，再试一试吧！”

提起张敏元，两母女不约而同的想起来顾娴，“听说娴姐儿也还没定亲，娘，你说，这一桩婚事还有无可能。”

顾老夫人也是一脸愁容，一个是她的孙女，一个是她的外孙。

亲上加亲，本来是一件十分和美的事情，如今却闹成这个样子，她也不知道，儿媳周氏是个什么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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