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褚寒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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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云光的母亲是鼎鼎有名的B大的教授,在一次交流学习中认识了他的父亲,他的父亲是美国人,但是很喜欢中国的文化,所以一直生活在中国,单云光小的时候在中国生活,后来上了高中,就去了美国和爷爷生活,一直到大学,进入了之前工作的公司,后来他的爷爷没了,想着父母年纪也不小了,这就回到了国内,因为他本身是律师,所以还是比较中意到律师事务所,只不过中国普遍的懂法用法意识还不到位,好一点的已经人满为患,一般的很多地方他都看不上,所以工作一直都没定下来,刚好漫猫要着手在别的城市开分店,他就暂时先到漫猫去帮表哥的忙。其实他一开始也不想到万科,觉得在中国很多的法律顾问就是挂名,没有办法让自己学以致用,直到和万国维接触之后才发现,这个老总真的很有自己的想法,不像那种典型的商人,这才答应了到万科来。

“对了,唯云,那个事情,能细一点跟我说说吗?我不太了解细节的话没有办法做出对万科最有利的方案,不过,其实这件事情的影响已经造成了,现在能做的也就是事后追责,别的可能没有什么实际作用了。”单云光放下筷子,认真的看着张唯云,然后又转头向徐文因说到,“还有文因,公关这边你们最后是怎么对外界解释的,也跟我仔细说说吧。”

“我先跟你说说公关这边儿吧,唯云那的故事应该比较长,”徐文因喝了一口面前的泰式奶茶,看着单云光,“原本我们是打算发通告,说明这次在网上疯传的只是我们废弃代码的一部分,是竞争对手的恶意破坏,之所以延迟发布会是因为考虑到相机内部嵌套代码冗余影响性能,后来徐主任说他想加一部分东西,还需要跟万总沟通,所以通告迟迟不发,紧接着徐主任就出了车祸,外界特别关注这件事儿,所以我们后来召开了新闻发布会,不过收效甚微,毕竟没办法直接说出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这里面涉及太多的商业机密,估计那些记者们也就是随便听听,能信多少就因人而异了。”

“恩,好久不见。”张唯云看着单云光,“麻烦你帮我把文因送回去吧,我这边有点事儿要处理,谢谢啦。”

一家很小的火锅店,本来店面就不大,加上时间也不早了,只有两个客人在大堂坐着,张唯云和褚寒。

“小云,我回来了。”褚寒满眼纠结的看着张唯云。

“恩,”张唯云也没抬头,看着手机,“前一阵听文因说了,回国有一段时间了吧。”

“你……还是不能原谅我吗?”

“没什么原谅不原谅,我们也算是和平分手不是吗,只不过,很多事过去就过去了,没有人会一直在原地踏步。”

“但是你还是选择了选这家店,”褚寒开始回忆着,“我还记得,那天我来找你,倾盆大雨,你说那就吃点热乎的,因为你的心就像我的名字一样,寒冷彻骨,我们就是在这家店,你就坐在这个位置,平静的和我说了分手,我说再过几年我一定会回来,你说那就到时候再说。现在,我回来了,你还愿意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给你机会?什么机会呢?”张唯云淡淡的笑着,好像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毫无关系的事,冷静的好像自己只是在帮别人把这番话转述给褚寒,“我们以前的故事,也算是结束了,并不算未完待续,如果是接着在一起,现在的两个人和当时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没有什么连续性可言,即使有感情也都是给了想象中的彼此,如果是重新在一起,那么我觉得,就……”

“云,”褚寒不是第一天认识张唯云,他打断了张唯云后面想说的话,“之前是我对不起你,家里的安排我没有办法也没有能力拒绝,我不想让你跟着我吃苦,现在,我自由了,也有能力给你想要的生活,可以以更好的姿态站到你的身边。”

“你觉得我是为了这些?”张唯云左侧的嘴角上扬,右侧的脸却没有丝毫的波动,如果能加一个特效,一定是白夜追凶哥哥和弟弟的面部表情拼接,一眼望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我不是这个意思,”褚寒有点小慌张,“我是说,我……”

“我知道你想说的,但是现在都没意义了,我们就做朋友吧。”

“小云,我们当时分开是因为无奈,说句俗气的,也算败给了现实,但是,你真的对我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如果你再多说什么,那可能连朋友都做不成了,就算有感情,这么久了,也都淡了,变了,就像我小时候可以为了一个洋娃娃跟爸爸妈妈撒娇,哭闹,现在我也喜欢洋娃娃,但是却不会再为了买到一个洋娃娃而欣喜若狂,甚至,已经不会再去买。”

褚寒看不出张唯云的表情,也没再多说什么,两个人就好像刚才的对话没有发生,像多年未见的老友一样,寒暄着,吃着火锅。

原来,褚寒到了那边也并不是一切顺风顺水,他的妈妈想让他多学一些东西再接自己的生意,所以给他安排了一个平时业务上没有什么交集的公司,刚去他妈妈安排的公司不久,他妈妈的公司就遭到了严重的打击,因为没有了背后的依靠,在公司里褚寒的处境也不是很容易,索性,褚寒自己辞了职,投出了无数张简历,终于被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录取,自那之后,褚寒的职场生涯才开始起步,又过了半年,褚寒妈妈公司的业务也开始步入正轨,以后的事情才慢慢变得如鱼得水。

其实,张唯云自己心里很清楚,自己确实是对褚寒还有感情的,至少和洛天依在一起之前,自己心里还是会放不下一些东西,偶尔也会幻想,如果褚寒有一天真的站在自己眼前,会是什么样的场景。但是,现在有了洛天依,不管对褚寒的感情,有,或是没有,或是变成了其他的感情,都不重要了,她只想要她一人,足矣,张唯云爱着洛天依,只想也只能爱着洛天依。

南石公园,无风无雨,漫天繁星,一路枫叶,秋意正浓,一男一女正闲庭信步的在碎石路上并排走着,亚麻灰色的风衣与米白色的短外套,笔挺的长裤与及膝的短裙,灰色的皮质短靴与白色的高跟鞋,被月光拉长的两个身影,显得如此和谐。

“太不好意思了,”徐文因侧着头对单云光说道,“本来我就坐唯云的车就好,没想到她临时有事儿。”

“没关系,也没多远,”单云光低头笑笑说道,“正好饭后散散步嘛。”

“你不好奇那是谁吗?”

“我怕问了你又不方便说,还得挺尴尬的,不如等你告诉我啊,你说呢?”

徐文因之前就觉得单云光温文儒雅,没想到还是个十分细心的人,不禁侧头看看他,这才发现,单云光的侧脸真的很好看,深邃的眼眸,高高的鼻梁,皮肤不算白但是干干净净的让人看着很舒服,不过据说薄唇的人都是无情的人,不知道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呢?”

“其实那个就是唯云的前男友啦,不过两个人分开是因为男方出国了,现在或许还有一些感情吧。”

“感觉他对唯云还是有感情的,不过唯云见到他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

“谁知道呢,反正她最近工作压力也大,之前他们两个分开以后唯云也一直处于单身状态,不知道她究竟怎么想。”

“感情是两个人的事嘛,不是哪一方擅自就能决定的,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方式,毕竟,感情里所有的套路都会被时间击溃,最后只是单纯两个人之间的朝夕相处,相处不知倦,相看两不厌。”

等三个人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一个人,褚寒。

“小云,好久不见。”

紧接着,张唯云也简单讲了自己看过视频以后推测的整个经过,不过,毕竟单云光刚来万科,即便是万国维亲自挑选的人,也还不好断定是敌是友,所以很多细节都没说太多。

“我知道,你们应该还不能完全信任我,”单云光说话的时候不自觉轻轻的点头,像是在肯定自己说的话,“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我们拿不出证据,根本没法起诉,更不要说追究幕后黑手,所以,我个人建议,强行辞退石蕊比较好,给她三个月的工资补偿,毕竟万科当时承诺的是,辞退员工要至少提前一个月告知。”

吃过饭,三个人准备走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单云光已经偷偷结过账,不过徐文因和张唯云也没多说什么,只是说了谢谢,毕竟他是一个比较绅士的人,第一次吃饭不想让女士花钱,也能理解。

徐文因本来要拉着两个人陪自己去吃心心念念好久的重庆火锅,结果单云光不吃辣,最后三个人去了一家泰国菜,在一个小包间里,张唯云和徐文因坐在一侧,单云光坐在徐文因的对面。

“我跟你们说,他们家的泰式春卷特别棒,”徐文因看看张唯云又看看单云光,“你们一定要多吃几个。”

“你啊,”张唯云悠悠说道,“这么多年还是老样子。”

“那么……”单云光思考了一下,问徐文因,“在公司内部呢?是怎么处理的?”

“内部的话,基本上大家都知道这段代码的真实性,不过具体怎么回事,应该只有中层的经理们和少数核心部门的一部分普通员工才知道,至于石蕊的事,应该只有公关部、行政办公室、人事部和公司高层才知道,哦对,还有万总的秘书林家靖,”徐文因眨眨眼,“不过马上就会再多一个人知道啦。”

几个人闲话家常,谈话间才知道,原来,张唯云的父母在她上大学的时候决定出国,一直到现在都还在国外生活,她不想去,所以就自己在这边打拼,希望有一天让父母看到自己的选择是对的,虽然现在不算已经走向了人生巅峰,但是,在M城靠自己的努力,短短几年就买了房买了车,已经是很难得了。

徐文因很小的时候父母就离婚了,原因是因为母亲出轨,所以她一直跟着父亲生活,她的爸爸是国企的高管,后来给她找了一个继母是大学的老师,继母也就比她大十岁,不过好在之前也没有孩子,所以一直对她也很好,一家人也算比较和谐。

徐文因满面笑容,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大奖呢,说着,就看着单云光,“不过我感觉还是重庆火锅家的九宫格最棒,以后一定要培养你吃辣~”

“吃辣这事儿……”单云光淡淡的笑着,有些宠溺,有些无奈,好像在说,真是拿你没办法,“还能培养嘛?”

“那可不行,你新来公司,姐姐作为老人儿怎么能让你来~”其实徐文因要比单云光小三岁,只不过她就喜欢和单云光开一些无关痛痒的玩笑,“下班以后你来公关部找我吧,听说你刚回国不久,晚上我带你尝尝国外吃不到的美食。”

“好,听你安排就是啦。”

“那当然啦,”徐文因一脸俏皮,“以前我就压根不吃辣,还不是上大学时候被这家伙带坏了,现在也是无辣不欢,感觉人生不吃辣就会失去意义~”

“你们是之前就认识是吗?”单云光轻轻歪着头问道。

“恩,”张唯云点点头,“我们大学是一个学院的,宿舍离得不远,经常一起玩儿。”

单云光第一天到万科,上午去人事部报道,下午只是跟着张唯云简单在各个部门走了走,还没有完全熟悉,正想着要怎么处理石蕊的事,就收到了徐文因的微信。

“晚上一起吃个饭吧,正好叫上唯云?”

“好,”单云光正想着什么时候找两个人一起坐坐,和张唯云打听一下石蕊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没想到徐文因就给自己发来了微信,“那就去我哥店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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