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卿配

其他人虽都是太子东宫的宫女，却也不敢忤逆这位主子。毕竟她可是殿下到目前为止第一个也是唯一的女人！520

天寒地冻的节气，乔珎乖乖跪在了寝殿门口的青石板上。清婕妤身后跟着一众宫女略过她，微扬着下巴高傲地往外走。然而门口却传来太监的传唱：“皇后娘娘驾到——”

众人心中一惊，连忙跪下行礼。乔珎跪着转了个身，与众人一齐动作。清婕妤在旁人面前大大方方，却唯独在皇后面前感到心虚。这感觉可能就是儿媳妇面对婆婆时的拘谨，但从伦理上来说她又不能是皇后的儿媳！

“哦？那本宫倒是不知明白了，为何她摔碎了你的玉簪，要在此罚跪等候太子回来处置？清婕妤又能否告诉本宫，她是如何摔碎你的玉簪的？难不成你还在太子的寝宫中梳妆过？”齐清雪的问题一针见血，令周围的宫人们都忍不住后背沁出冷汗来。

含月垂首咬紧了牙关，懊恼方才就不该意气用事。收拾一个小宫女什么时候不行？非得在晨起时，耽误了时间与皇后碰上。

她相信齐清雪对于此事是知晓的，只是不知为何一直没有捅破。今日这是打算问罪于她了？

久久没有得到她的回话，皇后冷然地瞥她一眼，说道：“清婕妤平日若是无事就多去御前侍病罢，别有事无事往东宫跑，以免被人传出不好听的话来。到那时……”顿了顿，收回视线道：“别怪本宫心狠手辣！”

最后一句带着上位者天生的威严，那话中的狠决让众人忍不住胆寒。含月心中一颤，到头来也不敢吱一声，默默屈膝退下。退出门外时忽听皇后道：“原来是你？”不难听出语气中的惊讶，随即又笑道：“没想到你与太子倒是有缘。”

含月脚步一顿，身形微微僵硬。什么意思？皇后是在跟那小宫女说话？

“……”乔珎张了张唇，不敢说话。这反应反而让皇后愈发好奇了。目光流转看向一旁面目清冷的含月，问：“清婕妤可知她犯了何事？”

此话一出，周围的宫女太监们皆将头垂得更低，连方才趾高气扬的芙儿也不敢抬头，悄悄挪到了主子身后去。含月被逼到没办法，只能微微屈膝道：“回禀皇后娘娘，此宫女是因为打碎了臣妾心爱的玉簪才被罚跪在此的。”

皇后也没想要听她的回答，视线落在寝殿廊柱上雕刻的蛟龙上，淡淡道：“都起身吧。”众人这才陆续起身。目光一转，竟发现一小宫女仍然跪在地上。遂奇怪问道：“这宫女怎么回事？是没听见本宫叫你起身么？”

闻言，太子寝殿伺候的人皆面露难色，乔珎也埋着头不知该作何反应。眼睛盯着皇后素雅却不失庄重大气的裙摆，她深吸一口气，在有人出来解释前，叩头道：“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是犯了错，在此罚跪，等殿下回来处置的。”

“哦？”齐清雪声线微微上挑，倒是有些好奇她犯了什么错？“那你说说你犯了何事？又是被何人所罚？”

果不其然，一问之下才得知她是殿下在宫外认识的姑娘，因为身世可怜便被他派人接到宫中来做个小宫女。

含月当时便觉得可笑。天下之大，可怜的又岂止这一个，为何偏偏只将她接入宫中？只怕是过不了多久便会被收入他的后宫吧！

幸好这姑娘看着年岁还不大，他就算有这个心也得等上个三年五载。含月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将人弄走或是……

平日里也就算了，左右不过是在东宫正殿遇上，随便找个借口也能搪塞过去。如今却被人正好堵在寝宫门口，纵然她再心大，也是害怕的。况且皇后……一向不喜欢她！

果不其然，齐清雪见了她，并没有众人预期中的惊讶或是愤怒，反倒挑眉笑道：“倒是巧了，今儿怎的还在太子寝殿遇上清婕妤了？”这样的明知故问，甚至加重了“太子寝殿”四个字的语气，含月难得的窘迫起来。跪在地上目光游移着，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顿了顿，状若为难道：“本来你是殿下的人，我也不好处置你。但你第一日任职便犯了这般大错，我实在不放心以后让你近身伺候殿下。这样吧，先去外头跪着，等殿下回来再说。”

乔珎暗自松了口气，若只是跪着，她还可以对付。毕竟曾经在沈府没上被某个大少爷罚跪！但她却不知，太子一旦早晨出了寝殿，至少也得黄昏才回来，有时甚至通宵不回，就歇在御书房的偏殿！

不过目前还不知这丫头在殿下心目中的地位，她得稍作试探。

若说昨日的奉茶的确是乔珎不小心打翻才被罚跪，那么今日这一出陷害也太过明显了。只是她为主，自己为婢，似乎根本没有能与之抗衡的力量。心下渐渐开始慌乱，不知该怎么办。而对方还在不断地施压。

闻言，芙儿配合地跪下，连连喊冤。“主子，奴婢不敢在您面前说谎，更没必要针对她，奴婢冤枉啊！”眼泪说来就来，还一副被人冤枉得无处诉说的样子让乔珎慌了。这摆明了是在故意找她麻烦，看来昨日的事这位清婕妤还在耿耿于怀。

事情起因非常简单，初入宫的乔珎背着自己简陋的包袱在东宫等待未来的主子。不想等了许久没等来太子，反而等来了这位清婕妤。也不知为何，见到小姑娘的第一面，她下意识地皱了皱眉，直觉不太喜欢这丫头。

“既不是芙儿在陷害你，难不成你想说是我在害你？”

“奴婢不敢！”乔珎跪趴在地上，以额触地，旁人看不见她紧咬下唇忍耐的样子。片刻后轻舒一口气，认命道：“奴婢知罪，请娘娘责罚！”

含月冷笑一声，坐回梳妆台前，抬手扶了扶高耸的发髻道：“你也别觉得自己被冤枉了，自己个儿做事毛手毛脚能怪谁？那簪子是殿下昨夜才赠与我的，也不算特别名贵，只是把你卖个千遍万便也赔不起罢了！”

“混账！我好心让人教导你梳发，你却毁了我最爱的玉簪！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还如何指望你以后能伺候好殿下？”清婕妤拂袖而起，怒视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小宫女。

“娘娘，奴婢不是故意的，方才是有人拧了一把奴婢，才会……”

“放肆！你是说有人故意陷害你？难不成是尽心教导你的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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