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任性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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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音山树密林深,以人寻人始终会有遗漏之处。沈曲二人正思考有无更快速且有效的办法时,灰狼叼着一只血淋淋的兔子出现在高头大马面前,幽幽的双眼瞅一眼惊慌失措的宝马,淡定路过。沈宗恪双眼微眯,鼻子里哼了一声,让轻影取了刘元新之前的衣物过来。手指放在唇边吹出一声尖哨,没一会儿,灰狼又出现在眼前,身后还跟了几匹一模一样的狼。

狼群嗅过衣物上的气味,随着阿笨引颈长嚎一声,各自往不同的方向蹿去!整个过程快速得让曲惜颂双眼发直!

不到半个时辰,东边某处传来一道响亮的长嚎,沈宗恪骑在马背上稳如泰山。抬手动了动手指,树上几道疾风蹿过,朝狼嚎的方向而去!

顿住脚步瞪他一眼,沈经识终于不再踱步。看着面前堆成山的兵器,长叹一声:“这般如同废铁的兵器如何与北恒国的军队对抗?”恪儿来信说替换的兵器已经在路上,但拓拔斐然早已跃跃欲试,只怕等不到替换兵器的到来,便会迎上敌军。

更何况,还有徐满那几人在拖后腿!要不是没抓住他的把柄,依沈经识的脾性是绝对容不下这等奸佞之人的!

安奎生闻言上前,脚背勾起一柄陌刀握在手里,另一手抽出自己腰间的佩刀,扬手朝陌刀挥下去!

随着“铮”的一声脆响,陌刀被斩断!“啧!”烦躁的咂舌,一把扔了残刀,脸都气成猪肝色。“娘的,老子真想直接砍了那群狗娘养的!”

“若是可以,我会比你先动手!”

师兄弟两人对视一眼,无奈且无力。

冥州城内,拓拔斐然最近非常热衷学习隆禹国的书法。握着笔杆有模有样的临摹字帖,神情专注,连有人进来都没发觉。乞答罗见状,不喜地皱起了眉头,鼻子里哼一声,一瘪嘴胡子也跟着动,看起来颇有吹胡子瞪眼的意思。

少年闻声抬起头来,紫眸里闪出笑意来。随意地将狼毫扔到一旁,拿起自己临摹的字帖得意地抬下巴。“如何,乞答罗?是不是写得比沈经伦还好?”

乞答罗可不关心他写得好不好,嫌弃地看着那字帖道:“王子怎的偏生爱临摹一个死人的字帖?招惹晦气!”

“此言差矣!”王子也不生气,把字摊在桌上晾干辩说道:“古时闻名的书法大家众多,如今的人临摹他们的书法就是招惹晦气么?那岂不是没有名垂千古一说了?”

乞答罗不想与他争辩,反正也争不过。直奔主题:“刘太师那边遇上麻烦了,王子,我们要助他脱困么?”

“不必。既然已经被发现了,就没有再洗清的可能。更何况沈家哪是那样容易对付的!能杀一个赵席,杀不了一群赵席。”刘正在隆禹朝中混迹多年,各种缺德事做尽,得罪的是天下人。想让他死的又岂止一个沈家!

如今人已经在天牢之中,只要隆禹太子想查,必然会抓到刘正无数的把柄,足以致其于死地。他们又何必多此一举。

乞答罗明白,刘正这枚棋子,被王子抛弃了!

说到沈家,拓拔斐然倒是想起一人来。关于沈经伦的那个儿子,他一直很好奇。北恒国潜在隆禹的探子回报说那个叫沈……宗恪的不是一般人。到底如何不一般,他是真想见识一下。

下一瞬,某任性的王子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隆禹帝京!

一个时辰后,看着王子一袭隆禹普通公子哥儿的装扮与护卫一同策马而去,简直要跳脚!将军对阵,将军自己跑路了!这算什么狗屁事!

不管他怎么暴跳如雷,依旧挡不住拓拔斐然快马加鞭在五日后到达了帝京!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一行人用了特殊的方法隐藏了北恒人的特征,大摇大摆的走在集市上。

这隆禹国果真繁华,许多东西都是北恒没有的。特别是那些街边摊贩的小玩意儿,颇有意思。于是集市的人们今儿总能看见几个人高马大的公子小厮在各大摊子前流连,丝毫没觉着有何不妥。

“公子,买珠花给心上人?您手里拿的这支正合适,心上人戴着肯给好看!”摊贩老板谄媚的笑着,却听高大的公子认真道:“谁说我是买给心上人的?本公子自己喜欢不行?”

小贩笑容僵住,眨眨眼尴尬的点头:“呵……呵呵,当然行……”您有钱,您开心就好。

旁里却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拓拔斐然扭头看过去,正对上一双明亮的双眸……

冥州城难得下起了大雨,双方军队对峙了近三天的时日,这场雨一下,将士们都松了一口气。冥州与千水相通的道路常年失修,平日不下雨还好,一旦下起雨来,人的双脚都得陷在泥泞中,行走甚是困难。故而下雨天军队也不出行。

沈经识在兵器库里踱着步子,旁里站着安奎生。见他来来回回走了好几趟了,安奎生不耐烦道:“师兄你有何想法就说说看吧,别走来走去,我头都被你搞晕了!”

原以为自己是深藏不露之人,不曾想他比自己更深藏不露!这种随时都可能被人掌控住的感觉并不好受……

太师府侍卫长带人负责保护公子的安全,奈何技不如人,几招过后便统统被抹了脖子!刘元新躲在山洞里,被吓得“哇哇”大叫!洞口几人逆光而来,刀口鲜血低落在地,模样犹如罗刹转世!平日里被娇养惯了的人哪里见过这般阵仗,还不等轻影靠近,刘元新先倒下去不省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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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刘爱卿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了?那信纸上落的印章宋爱卿找人验过了,的确是你的官印,你作何解释?”

“皇上,区区一枚印章不能说明什么,若那人真想陷害老臣,寻个专做赝品的高手也不是不可能啊。”说话间还恶狠狠瞪某人一眼!宋大人气哼哼的扭开视线,避免自己忍不住御前失仪!心底暗自嘀咕那两个小子怎么还没消息?

书北扬浑浊的双眼里闪现出不确定。多年浑浑噩噩的帝王生活让他在关键时刻没了辨别是非的能力。到底谁是忠?谁是奸?

“曲兄,你看我的眼神未免太过热烈了,不知有何想说的?”

“宗恪兄,为何我会觉得你……实在太过神秘莫测?”无论是暗卫的事还是眼下狼群之事,都让人感到惊讶。曲惜颂心底有些许不安,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知晓他的实力强到何种地步!

众人皆怒,这般模样是真打算撕破脸皮了?书启寒倒是无所谓,既然都到这个份儿上了,说什么也不能再让老匹夫翻身!也不知沈宗恪那边进展如何了……

沈宗恪这边进展很顺利。刘元新虽心狠手辣,好在是个草包,没什么脑子。以为躲在深山老林就没人能找到,却不料沈宗恪还有后手!

太子自然看出了父亲的纠结,只好道:“父皇,是冤枉还是真有异心都要证据,儿臣不知刘太师有何证据来证明自己是被冤枉的,但宋大人倒是有证据证明刘太师不是被冤枉的!”

殇帝挑眉,看向宋杰,语调上扬:“哦?宋爱卿有证据?”话虽是期待的模样,却又隐隐带着危险的意味。

殇帝冷眼看着他将额头磕得“嘭嘭”响,神情若有所思。他也怀疑过是否有这种可能,但那信纸上明明白白落有他的官印,这如何作假?

宋杰闻言气结,这老奸臣,话里话外不就是暗指自己在陷害他么!陶韧比宋杰年轻十几岁,人却更稳重。暗中拽他衣袖,眼神示意稍安勿躁。宋杰也只是容易着急上火,并没打算在此时跟他较劲。反正那两个小子还有后招儿……

宋杰不敢抬头,躬身回话:“回皇上,是……是有证据的,只是还需……一点时间。”不能怪他如此没有底气,实在是那两人到现在也没抓到人,让他如何敢底气十足?皇帝冷哼一声:“你最好能拿出有力的证据,否则……”说罢拂袖而去!

都有落了官印的信件为证了,还要多有力的证据?众人眉头打结,一时都将期望的目光投向宋杰。

皇帝一走,刘正就起身,姿态闲适地拍掉身上的灰尘躺上硬邦邦的石床,对着太子挥挥手:“太子殿下慢走,老臣今日身体抱恙,就不送您了!”

次日一早,听闻刘太师通敌叛国的消息,满朝皆惊!殇帝当场便将平日里以其为首的几人下了狱。退朝后亲自去到刑部大牢,刚到天牢门口就听见有人扯着嗓子吼:“本官要见皇上!来人!带本官去见皇上!我是被冤枉的,有人要陷害本官!”

殇帝黑着脸冷哼一声,率先走了进去,常福及其他一众官员随后跟上。阴暗潮湿的天牢内,不复往日风光的刘太师扒拉着铁牢门,脸紧贴在栏杆上努力往外看。猛的见到皇帝的身影,忙摆出含冤委屈的模样跪在地上高呼:“罪臣叩见皇上,吾皇万岁!”

“万岁?朕有刘爱卿这样的‘忠臣’怕是难活过百年,哪还敢期望活到万岁!”这话明显是来兴师问罪的。刘正压根儿不将他的怒意当回事,坚持说自己冤枉。“皇上明鉴,太子殿下手上所谓的通敌信件定是有人刻意伪造,来陷害老臣的!求皇上明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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