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闲人

他抱着盛满苹果的箱子回家，呜啊便叨那空箱子在后面跟着。

吴诺来回抱箱子跑了两趟，把苹果放在大门底下。

他稍微估计了这两箱苹果的斤称，应该也在一百多斤，但加上上午送到兴隆超市的一百六十斤，大约还不怎么够王平所说的四百斤。

吴诺一直盯着脑海中的系统，发现那系统中的电池在摁动电源键的时侯，噌地跳动起来，就像一只受到强烈刺激的豆虫，三摆两摆就充足了电量。

他笑了一下，把游戏机的电池抠出来，连同游戏机和电池放到了原处，走出门来。

他准备再去果园让那树生上苹果，摘上一些，补足份量，给兴隆超市送去。

这时，豆大的雨点下了起来。

从早晨开始，天气就不很好，天空蒙上了一层灰色的云，到后来即是闷热，天空的铅色越来越重。

吴诺退回室内，手机响了，是王平。

“吴总，你不会再次食言吧？上午你送苹果就少了那么多，我原谅你了，下午再不送来，我真的要怀疑你的诚信喽。”

王平也不等吴诺答腔，就挂断了电话。

因为雨声，老爸和陈玉凤都从卧室里走了出来。

吴诺道：“妈，跟我送趟苹果怎么样？”

雨已经下了起来，只好先把摘好的苹果送过去，以免王平再说这说那的。

陈玉凤一听叫妈，惊得跟没魂一样，其实吴诺也曾叫过妈，但是极为稀少，大多数时间都是什么也不叫，含含糊糊过去。

“行啊，行啊，呵呵。”

“下雨哪，这天也送苹果去吗？再说家里哪有苹果，你也没生苹果不是，我们也没去摘。”老爸道。

“我自己摘的，放在大门底下了。”

陈玉凤呵呵笑着正要去换鞋换衣服，忽然回过来愁眉苦脸道：“小诺啊，我中午喝了酒的，不能开车。”

吴诺道：“不是让你开，我不也有证的吗？我来开。只是我是新手，想要你坐在旁边看着点。”

陈玉凤拍掌道：“想不到小诺这么细心，有我在旁边，你就放心大胆开吧，我可是多年的老司机了。”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吴诺冲出去，把苹果箱子放在面包车上，坐在驾驶座，熟悉了一下油门和离合的硬度，从前学驾驶时的那些技巧泛上心头。

其实当时他考驾照还是比较顺利的，看到很多一起学车的人怎么也学不会，当时他就觉得十分纳闷。

他是用了不到一个暑假的时间就考取了驾照，顺利地令他自己也不敢想象。

当时还是老爸催着他去学驾照的，老爸说：“赶紧去考个驾照吧，上完大学就挣钱了，挣了钱买辆车，也人五人六的，人家姑娘也愿意跟着你，你开车带着人家，这儿玩玩，那儿逛逛，那姑娘就成你媳妇了……”

吴诺想想也是，就稀里糊涂学了驾照，没想到，毕了业，一月一千三，别说姑娘了，车轱辘也没有……

这时陈玉凤已经打了伞走了过来，拉车门坐在副驾驶上，边关门边道：“开车就是一个胆大心细，别害怕，瞧准了就往前开。”

吴诺打着火，嘱咐陈玉凤道：“系好安全带。”

陈玉凤看吴诺神色严肃，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把安全带系上，道：“学完驾照第一次上路啊？小心点，要想安全就是一个慢字。”

吴诺松开离合，登地一声，车就憋灭在那儿。

“慢，慢，慢点松离合。”陈玉凤坐在那儿简直如坐针毡，眼睛不停地上下打量着吴诺。

吴诺再次打着火，慢松离合，轻踩油门，车子启动起来。

他在前面一块空地上掉头，向后倒车的时候，只听咣一下，碰到院墙上，再向前一打把，又是咣地一下，擦着地下一块石头，硬是拐了过去。

“小诺，你驾照不是买的吧？”陈玉凤长吁了一口气道。

“没事，你放心。”吴诺道。

只见车子迎对着一棵树而去，陈玉凤吓得赶紧要去帮吴诺握方向盘，吴诺眼疾手快，改了方向，才使那树没有遭怏。

向山下是一条石子铺就的坡道，吴诺挂着一挡慢慢向下滑。

雨越下越大，不留神看见旁边的陈玉凤，已经吓得脸色惨白，双手扶在中控上，眼睛时刻注意着前方。

啪地打开游戏机的电池箱，把电池放进去，推上电池箱。

摁动电源键。

他走进正房，看见已没有人在，想来那两人已去午睡。

游戏机和电池放在橱子里一个隐蔽的角落。

吴诺在自己房间里把它们取出来。

“你就这么说的？”吴诺问。

“对，就这么说的，那小管理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一声不吭回他姥姥家了。”

吴诺想起华胜超市王子文给他说的两句话，语气冰冷而坚决，大概就是因为陈玉凤这几句话而起。

虽然不用这么斤斤计较，但是为了把事情办好，证明自己没有违反合同，还是足斤足两送到最好。

现在华胜超市那边的路已经堵死，只有兴隆超市和小翠那边，吴诺不想再费工夫另找卖家，所以他现在还是很看重兴隆超市的。

他出门的时候，在大门洞底下提了两个塑料箱子，呜啊见好学好，也叨起一个跟在后面。

吴诺来到果园，把饭前摘下的苹果放在箱子里面，也只放满两只箱子而已。

本来他怀疑王子文是怎么知道他也把货供给其它超市的，现在看来，不是王子文在兴隆超市布下了眼线，而是陈玉凤不打自招。

这个时候，他放桌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便拿过来一看，竟然是短信通知银行卡上多了两千多块钱，仔细一想，心中一阵凉，这钱有整有零，应该是华胜超市财务打过来的苹果款项。

毕竟已经答应王平下午去给兴隆超市送苹果，总不能喝了酒再去，路上不安全。

陈玉凤见吴诺不喝，也没有强求，自斟了一杯，道：“我今天去送苹果，那华胜超市的小管理，嫌我送的货少，一脸的哭丧，被我拿话怼了过去，我就说啊，别看你们开个大超市能的不得了，我这苹果，爱送就送，不爱送你还管不了我，又不是只给你一家供货，这城里大超市多了，我爱送哪家就哪家！”

吴诺沉吟一下，也没言语，便把手机放在桌子上。

吃罢了饭，天气闷热，吴诺走出家门。

在闷热的天气，吴诺仍然可以吸收太阳的能量，使自己身上保持凉爽，但是能量的吸收就少了很多。

陈玉凤令天有些兴奋，吃饭的时候，从沙发底下摸出一瓶酒来，吴不像一看，咦了一声，道：“平时喝酒解乏，不用这么高消费吧？”

吴诺看去，原来陈玉凤拿来的酒零售在五十元左右。

“现在知道你抠了吧？告诉你，这酒钱不是你儿子的，是我自己的钱买的行不行？”陈玉凤切了一声打开了酒，给吴不像倒上，给吴诺倒的时候，吴诺赶紧捂住了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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