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城闲人

迟果儿的到来？

哈哈哈哈！

吴诺心中一阵大笑。

那门前的地上，浸透了油污。

想想晚上人们齐集于此，各种饭菜和烤串不注意就掉在地上，加上人们连续地踩踏，这块地上的土壤，假如由精通提炼地沟油的行家收取过去，可能会提炼出价格不菲的油出来。

大排档沾了油污的大卷帘门全部都下挂到底，门脸前一溜印着某酒品广告的红色阳伞。

那阳伞有些破旧了，有的地方也破了洞，有些边边角角随风飘散着撒破的布条。

在那破阳伞支架上，斜放着一张包装箱板做的广告牌，上书：苹果采摘节，免费吃，不要票，不许拿，1.5元一斤。

阳伞里面，一张大排档常用的折叠餐桌上面，摆了一堆红苹果。

在餐桌后面，是一幅大大的墨镜。

那戴墨镜的人，正躺在一幅竹躺椅上。

这竹躺椅，吴诺倒是见过，它的主人，是这家大排档老板他家得了脑血栓的老爸的。

吴诺经常看见那肥头大耳，行动不便，眼神可疑的胖老头，坐在这张躺椅上，好像十分疑惑似的看着路上的行人。

不过，现在这张躺椅上，前后摇来摇去的人，可不是那老头。

竟然是陈玉凤！

那陈玉凤挡在大墨镜后面，大概已经睡着了。

我切，怎么还想出采摘节这样的剧目？

你也不看看这湖边马路，在这炎夏时节有几个人愿意停？

吴诺走过去，敲了敲纸板。

陈玉凤没有反应。

“老板，采摘园怎么走？”

“一路向北，再向西。”陈玉凤道。

吴诺呆了一下，看看三百米外向自家果园的去向，发现果然有几块纸板做成的指示牌，那几张指示牌正好可以指引到自家的果园里面。

“给我称称苹果。”吴诺道。

“啊。”只见那陈玉凤从躺椅上呯地站起来，墨镜滑下来，顺口说道：“1.5元一斤！”

吴诺看她那个慌张样子，不禁噗嗤一笑。

陈玉凤待看见是吴诺，咣一下又坐在椅子上，失望道：“我还以为真的是有人买苹果呢，没想到是你！”

“今天上午卖得怎么样？”吴诺道。

“别提了，就没卖出一份去！气得我都睡着了。你看我，想的这个主意多好，现在正是苹果成熟的季节，我说我们搞一个苹果采摘节，又有娱乐活动，又销售了苹果，多好啊。不过，可惜啊，真没想到这么难搞。”

看陈玉风一幅认真懊恼的样子，吴诺虽然觉得她的想法不切合实际，但也不愿再说什么。

“你一上午就在这儿搞采摘节了吗？”吴诺道。

“是啊，我早上先去了果园，采了很多苹果，但是看起来采苹果还真是累活儿。后来我就想到了这采摘节的主意。正好遇见这大排档老板，我们聊了一下，还聊得挺投机的。我说我想借用他的地盘，他白天反正不开店，就马上答应了。我还让他给了几个酒箱子，做了广告牌，指示牌。这老板挺好的。后来，我就坐在阳伞下等顾客，老板他爸陪了我一上午，走的时候还把躺椅让给我坐。真是一家子好人啊。”陈玉风道。

吴诺一想，这陈玉凤和一位脑中风的老人聊了一上午，也是挺有趣。

这老板他爸说话根本说不清楚，还挺爱说，见到人根本不让人走，非得强行走开才能脱离他的含糊不清的唠叨。

“这路上车也不少，就是停不下人。”

看到陈玉凤倒也是真心实意卖苹果，吴诺也很感动。

陈玉凤一听，就是一顿感慨，道：“你说的还真是一个准！这马路够宽，这车也不少，但是停下的人倒是不多。不过也有几个人停下的，我都告诉他们怎么去果园，然后他们就去了。不过很可惜，他们都没回来。”

吴诺听了，感觉不对劲。

“他们听了你的指示去了果园吗？”吴诺道。

“是啊，去了，大概觉得相不中。”陈玉凤把眉头眼睛鼻子都皱到一起，带着一幅丧气的表情道：“也别说，咱家这苹果就是不太讨人喜欢，硬的硬，酸的酸，还长得歪瓜劣枣的……”

“那倒也是……”吴诺倒也不生气，毕竟陈玉凤说的也是事实。

“中午了，我们回家吧。”吴诺道。

两人收拾了苹果，一起回家。

吴不像在家旁边开辟了一片菜地，生长得倒还算可以，应时蔬菜从来不需要去集市上购买，不仅不施农药化肥，结的果子也从来都是吃不了。

吴诺去菜园里拣了几根黄瓜和一把豆角，回来就要做饭，却被陈玉凤把菜抢去，拿到厨房里去了。

3A大排档门可罗雀，空气灼热。

这种饭店只有晚上才能招徕客人，中午完全是休息状态。

假如她晚来一点，我还不是痛不欲生？看那系统关闭，真得是断了我一生幸福路的感觉。

还别说，这迟果儿还真是好使！

吴诺迎风打了一个响指，对着湖中想像中的迟果儿深情望了一眼，大踏步向家走去。

树上的叶子油油发亮，那树干，那枝茎，全都一幅茁壮生长的样子。

简直难以置信。

在正常的环境中，这应该算是一年生的苹果树了。

大概真的是她。

这迟果儿来的真是时候，一下子就给我带来这么多电量。

难道是？

刚才？

吴诺回想刚才系统失电之前，他点选了养育树苗百分百付出能量，才一下子关闭了系统，想起来，这肯定是系统的能量已全部施予在这树苗身上。

因为这个举动，才使得系统失电关闭，也使这小果苗瞬间成长得这个样子。

大概有时候，总是这样吧，一个人也好，一只宠物也好，一套系统也罢，虽然不怎么好，但相处已久，无论怎样，一旦失去还是挺惊慌的吧。

不过，等吴诺打开系统，再看到他浪费时间与精力得到的小苹果树苗时，不禁大吃一惊，那树苗已长到了一人高。

这时他才想起看看自己现在的电量，令他惊讶的是，现在的电量竟然是百分之九十。

自他失电关闭系统那么短短时间，怎么会忽然涨出这么多电量？

确实有点匪夷所思。

这还是系统第一次失电重启。

一切又回到原初。

怀着一种失而复得的感受，吴诺细细观察着系统，惟恐它有什么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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